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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朔州之战(7)
 [四年 大魏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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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再写一章,明儿继续,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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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英雄,天下何其大,英雄何其多,断不是一二人而已。

 长白山的子民骁勇,雁门关上的宋兵,也不是易与之辈。

 兀术彻夜未眠,若是雁门关都拿不下来,和谈宁武关,拿不下雁门关,和谈朔州,拿不下雁门关,和谈太原?

 枭雄的决心,非枭雄者,难以想象。

 大战触发,便是血成河,再难停息。

 到了雁门关所在,两边都是高山,唯有中间一处能过。夜间,兀术派遣手下,在附近三座山范围内找寻,除去雁门关,最低的地方都容不得战马通过。

 幸而此处自古就是兵家雄关,所以修了战道,否则一万大军能否踏足此处都是未知数。

 寅时做饭,炊烟升起,在夜黑风高的月初,根本难以发现。

 卯时,天色到了一夜最暗之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山里,不同于外界的出,需要太阳越过高山,才是初,但是在这之前,天已经就亮了。

 虽然看不到太阳,却足够看路前行了。

 此处到雁门关,不过三里,一万大军过处一片狼藉。

 雁门关上的兵卒,片刻之间便发现了敌人。

 辽灭之前,雁门关依旧是宋国的第一道屏障,所以此城兵卒比起任何一个中原城池的兵卒,都是警觉最高的。

 王德也就让他们继续警卫,没有换自己的人上。

 霎时间,烽火燃起,一面铜锣被敲响。

 城下老兵,翻身起,初的寒风中,顾不得寒冷,顾不得雾气,便抱起选调的木冲开始撞钟。

 当当当当!

 沉重的声响,响彻云间,在山壁间反弹,仿佛无数钟声响起。

 老兵打着寒颤,却越撞越快,竟然越发精神了。到最后,一件单衣的老兵,寒风之中直了脊梁,膛,散发着不足为人道的气息。

 那气息,似乎就是这座雄关的气息。

 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决不允许人又越过关门一步。

 就算天下人都来围攻这座城池,每一个戍边的兵卒都会直脊梁。哪怕是寒风闵烈,哪怕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悠扬的钟声,在雁门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道观香火进贡,二是敌人来犯。

 王德本就早早起了,在院子中打着拳,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两间房然后围了一道矮墙。

 而此处,还是雁门关守将的府邸,其中一间是空闲的,借给了王德。

 古往今来,雁门关多少名将住过,虽然不见的是这座房屋,却一定是这以块土地之上。

 李牧,杨延昭,甚至是宋太祖都在这里战斗过。

 王德觉得自己睡在此处还不够身份。

 但是刘将军说得好,王侯将相令有种乎,公不贪慕王侯,岂不如草芥呼?人就要有理想,有追求。

 而最后刘光世也的确封公封侯了,死后更是成为了追封七王之首,还在张俊韩世忠岳飞之前。至少,这种想法是对的。

 王德亦然如此想,身为武人,比文人矮一头,那么就要封公封侯,到时候便是光耀之时。

 拿着战刀,穿上盔甲,王德站在城头。

 按理说指挥官不应该亲自上阵,反而应该躲藏起来,控制全局。

 但是王德一直作为刘光世的手下将军,不用做出决策,是需要提出建议,然后听从命令,也从来没有躲在中军的习惯。

 昭武之人,定然是猛将,不屑于躲避。

 就如同兀术,攻打山,久攻不下,最后依旧亲自上阵,杀上了城头。

 如同方天定,攻打峡州宋军水师,也是亲自上阵。

 雁门关虽然险要,但是到了关门口依然有超过百丈的距离,足以百名骑士拉开阵势,猛烈的冲击了。

 雁门关的城墙一次一次的返修,而此时,大半是夯土,少部分却是烧的青砖,以及石头。

 每一块石头都是最坚硬的青石,没有一块充数的页岩。

 如此高,如此厚的城墙,比起开封,丝毫不差。

 方天定攻打开封足足用了数个月时间,加上无数攻城器械,最后还不是强攻下来的,而是,攻破一面城墙后,宋军自己退走的。

 如此,便说明雁门关有多难攻了。

 兀术到了雁门关外,没有任何话说,直接下命令擂鼓。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果决,兀术第一次这样果决的下命攻打某座城池。

 云梯搭上,这是一夜之间赶制出来的,用巨木铁钉作为材料,经得起大型滚木礌石挤滚落的力量。

 王德没有吕姬皓那么深的心计,一切都显得那么霸道,上来就命令城头兵卒三轮齐

 下了外装,但是铁片甲依旧不是那么好破的,三轮齐收效甚微。

 霎时间,整个城池的火器都被找了出来。王德毫不犹豫的下令点亮城头所有的火盆。

 本来看上去已经快要亮堂的天空,在这些火盆光芒的比较下,显得昏暗了几分。

 火器倾泻而下,没有火铳之类的小型火器,尽数都是火箭或者类似炸弹的火药包。

 雁门关一半的火器存量被王德倾泻而下。

 战斗还没开始,兀术已近折损了一个猛安。

 兀术大为肝火,亲自擂鼓。

 金军进攻,从来都是如同狼嚎般的吆喝,一拥而上,从来没有统一的指挥。

 但是阿骨打建立了令旗制度,如同辽宋,也以帅旗为号令。

 而兀术这是在铁浮屠中推行擂鼓而战鸣金收兵的号令。

 被汉人用了数千年的东西,直接拉过来用便是了,何必自己研究。

 至少,兀术觉得,要打败汉人,必须要学习汉人的东西。

 铁浮屠不停的冲击城墙,一个猛安乏力之后又换另外一个猛安。

 放弃任何战法,十架云梯,同时猛攻。

 王德看着城下,不由有些踌躇,金兵这架势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不是要攻城的架势。

 十个猛安,虽然在战斗的前两刻种时间就被打杀了五百人,重伤五百人,但是这都是归功于火器的。

 若是用滚木礌石,就算城中四千个兵卒手臂全部累断,也不见得砸的死一千个人。

 滚木还好,拴着铁链滑下去,能挂到人,雷石便纯粹是用来砸云梯的了,应为雷石碰到东西要弹开,所以只要看到雷石马上贴近云梯,几乎不会被砸倒,而电视剧中那些顺着梯子滚下去的,不是雷石,是沫,所以才因为反弹的反作用力不大才弹不开。

 若是攻城都能用雷石阻止,那么战争也就不用打了。

 雁门关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弩了,兵器库箭支倒是多,但是对于铁皮甲收效甚微。

 不久之后第一个金人杀上了城头,而滚木,折断了不少,也有一些,挣脱了铆钉,直接落到了城下。

 滚木礌石在三个时辰的大战后消耗了很多。

 兀术下令撤军,并且集中了十个猛安中所有的弓手,扫视战场,以防止城头宋兵下城收集滚木礌石。

 而宋军虽然有四千人,其实有两千七百人都是弓手,这就不同于吕姬皓的五千人,有三千骑兵,虽然城中没法用马,但是城头却可以跑马,而且下了马,骑兵就是步兵。

 但是拿上,拿上刀,弓兵也变不成步兵。

 所以,王德消耗不起。

 一天一夜,双方僵持,城中组织了一次老兵卒出城门态滚木,却被金军死了。

 王德连三封信,求刘延庆派援兵前来。

 而刘延庆本身一共才三万兵马,王德和刘光世就有一万二千人。整个沂州一共才一万八千人,一共三关六县一座州城,几乎刚刚够防备,若是在来援兵,说不得魏国会做些什么。所以刘延庆只得派人向张俊求援。

 而张俊,也不过三万人而已。

 其中,还有五千人在刚刚的山之战中战死了。此时此刻也排不出援兵。

 王德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援兵,只能自己战斗。

 一封封告急的军情发往长安,钦宗即刻下令,让河中府岳家军即刻驰援张俊。

 张俊,只是名义上的被攻击者,至少太原此时此刻还是安全的。

 刘延庆,刘光世都不是直面金军的人,唯有王德,苦苦支撑。

 看着雁门关守将司马路,王德不由说出了心声:“若是金军破城,你立刻率领其他人,驰援沂州,沂州绝对不能被破。”

 滑天下之大稽,金军叩关,宋军竟然只有四千人能防守?

 魏国近年来将宋国的元气消耗了太多,加之魏国和宋国的边境几乎都是无险可守的地方,很大程度上,拖住了宋国绝大多数军队。

 西京路,四川,陕西,以及西军总共数十万大军,竟然只够防守。

 八十万军重建几乎提上了程。

 但是饶是西秦子弟和巴蜀子弟再多,也不坑内刚一直不停的招兵。

 十室九空,最后便是国破家亡。

 钦宗不敢冒险,从辽国与自己的战争看,这一场战争必定又是旷持久,持续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战争,杀取卵之事做不得。

 一切的一切造成了,王德四千人要守住兀术一万人的后果。

 一万人,本不是问题,但是这一万人是身体素质好得多的金人,而且,是金军中的兵。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将领是完颜宗弼。

 阴险狡诈,不足以说明兀术的聪明。悍勇无谓,不足以说明兀术的勇武。

 这个敌手,不是王德能对付的。就算王德,是一个一武将。

 司马路却深知,王德比自己重要,不由沉声道:“司马路作为雁门关守将,必定与城门共存亡,王兄作为朔州守将,不必葬送在雁门关,若是能逃出去,定然能帮助刘延庆将军守住沂州。不必多言,到时候你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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