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有留恋，我想，起码一半是因为知道我一定会这样选择的缘故吧，她始终不愿意和我分开。”“嗯…”高梦点点头“好吧…岚岚，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好吗？”
“我知道。”谢一岚伏下身，凑到高梦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然后站起来，看着她抬头朝自己笑，看着那条黑色的小蛇和白皙高
的酥
形成鲜明对比。“那就好…”高梦微笑，朝对面的兰雪望望。看着那个有着酒红色头发的漂亮女孩含着泪点头…
头的刺痛并不明显，仿佛针刺，又仿佛蜂蛰。她微微皱了皱眉，便感觉一股奇异的酥麻和羞涩“"我的婴孩，在我
前
汁，使我安然睡去"…”喃喃地念着莎士比亚的台词，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梦，那么就这么告别吧…”谢一岚有些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高梦却只觉得
头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地在周身弥散，身上有些燥热，呻
着
了嘴
，扯开衣襟，让更多的皮肤暴
在夜风里…眼前有些模糊，仿佛蒙了层雾，摇曳的火光在眼前晃，有些耀眼，大家的轮廓有些依稀，只能分辨出身边伍凌还在默默地看星，还有谢一岚逐渐远去的瘦削身影。“"像香膏一样甜蜜，像微风一样温柔"，大文豪的话，果然没有错…”
思想渐渐地与周身的燥热和激动融合，她止不住呻
，手盖在前，轻轻
，长腿轻轻
搐，却不小心碰翻了竹篮。依稀间，看到另一条乌黑的小东西蜿蜒着游走，钻进裙子，大腿内侧忽然觉得一阵冰凉。然后便是那个
水泛滥的
…她今天没有穿内
。“它是不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她苦笑…眼前的雾越来越重，朦朦胧胧的似乎有条冰冷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触碰她最
感的部位…“嗯…这个小家伙…”她喃喃地呓语着。腿双不经意地夹紧，却忽然觉得一阵烧痛伴着奇异的感觉一下子传上来。
“我吓到它了吧…”她想着。四肢随着这股火热而冲动的感觉不自主地
动，紧张地呼吸和呻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来，周身上下也仿佛一下子彻底被溶化掉一般。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耳边似乎响起妹妹上学时苦读的清脆书声，眼前，孟
、宋妍和童晓芳的笑厣变幻着出现，轻松而快乐，没有丝毫愁绪。“小虹…还有
、芳、小妍…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吧…”靠着树坐着，她这样想，忽然觉得一股夹杂着刺痛和快
的
铺天盖地地
过来，想叫，口却仿佛被什么东西住，于是深深地了口气。忽然是剧烈的
搐，修长的腿头一下子偏过去，一缕血线，灿烂地从嘴角垂下来，眼睛合着。长长的头发垂下来，依旧盖着那半边脸颊。一行泪淌下来，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
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广静合上眼，双手合十，轻轻念诵，声音有些发颤。江馨月有些惊异地发现两行清泪从她秀丽的瓜子脸上淌下来。＊＊＊“梦…已经去了吧？好美，好安详。”江馨月的声音有些落寞“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岚岚？”
“别打扰她了。”广静的声音淡淡的“岚岚一直很苦，最后的一点时间，留给她自己吧…”“可她…”江馨月有些焦急“她是去…”
“花儿再美丽，寒风吹起的时候也总要凋谢，雪花再晶莹，太阳升起的时候也难免融化。该去的，总要去，拦也拦不住，却只能白白的给她增添烦恼…”
广静的声音依旧清澈，依旧盘腿趺坐，双手依旧合十，清丽的面容依旧是有些哀伤的慈悲，依旧是低眉垂目，只是脸颊上有两行浅浅的泪痕。
“嗯…”江馨月怔了怔，无语，感觉自己的泪很烫…眼前，那只骄傲而美丽的黄莺儿，想起她手腕上的鲜血。
想起她从窗前轻盈飞落的样子，想起她
口灿烂的血，想起流星，想起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想起那个难忘的生日礼物…她知道自己已经明白。但还是选择伤心。这个时候没有酒在身边，如果有，她想她会选择冻透的vodka，大口大口的直饮，然后让自己醉。“其实，死，未必是一件坏事…《大藏经》里讲尸毗王割
喂鹰，去救一只鸽子。其实，岚岚又何尝不是…这么瘦弱的她，顶着好大的压力，一直在尽力地帮身边的人，成全她们。
但实际上自己却不快乐…她是在一刀刀地割自己的心吧…”广静合上眼，不再说话，两滴珠泪淌落，仿佛观世音菩萨手中净瓶中滴落的杨枝甘
。“广静，你…真的哭了？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孙莉有些诧异…她原以为这个剃度的女孩已经不食人间烟火，断绝了七情六
。“嗯…”广静苦笑“我想超脱。那样会少了很多烦恼，可是我做不到，剃了头发、烧了香疤，没有用…六
不净，尘缘未了，还是会忧愁，还是会烦恼，朋友走了，虽然知道她们开心。但还是一样会哭…小耘走的时候是这样，霞儿的时候也是，还有芳…只是我都没让你们看到罢了，我怕你们笑我…现在，大家都快走了，没必要再掩饰什么了。”“广静，你说，人活着。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呢？”孙莉痴痴地问，有些发怔。
“这个，好难，恐怕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吧。”广静淡淡地说着。声音空旷而明澈。
不再多言，只合掌，低低念诵“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
生，若化生，若有
，若无，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风吹起，心忽然有些
，想起谢一岚来。忽然有些烦躁，便睁眼，看篝火再闪动，看伍凌仰着头看星星，看高梦靠着树静静沉睡“梦，咱们都是失败者吧，不是吗？”她这样想，然后是一阵淡淡的哀愁…***夜风很凉，山谷间的密林里，尤其如此。
谢一岚抱着肩膀，瘦削的身躯在风里颤抖…没有月亮的夜晚，树林很黑，幽暗得有些恐怖，只有一点红光闪闪烁烁，是她手指间的555香烟…
医学院的女生胆子大，恐怕也只表现在一个人用硕大的钩子从福马林池子里钩住一条不知是谁的腿然后把一具浮肿冰冷的尸体搭上来解剖的时候…她自己也这么相信，有些冷，有些紧张，她苦笑着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