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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说话结结巴巴
 他一脸冷然看着窗外三三两两的人群,秋日并不热烈的阳光斜照勾勒他精致的侧颜,素白瓷雕染上一圈华丽金边,更显陌生疏离。南晚收回视线,按耐住想要抽烟的渴望。也下了不合时宜的烦躁。

 本来,时燃和南晚是不会再有任何集的。如果没有任何一人主动的话。南晚和时燃已经快半个月没讲话了,南晚总是对自己说,那也好,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时燃。

 他自己知道远离,那还有什么可难受的。今天是周五,放学回家之后,南家冷冷清清,除了陈姨,没有人在。

 但南晚已经习惯了,吃过晚饭就回房间去做作业,虽然南晚其实是个小猪佩奇身上纹的社会人,但在学校中的她,俨然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半夜十点半,南晚做完了所有作业,也把学生会接下来一周的工作也安排妥当,准备开门下楼去喝杯牛睡觉。拿着牛上楼,经过了南埕的书房,隐隐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轻轻靠近,隐隐听到几段不连续的话。

 “京城…在找了…”“应该在上杭…和茵茵…需要…”“…双胞胎…有照片…”南晚听得云里雾里,实在不知道南埕在讲什么。

 直到最后一句,可能是南埕靠近了书房门口,南晚听得非常清楚:“爸爸说了,要是我们能帮时家找到他,南家绝对可以打入京城。”南晚感觉到南埕的脚步越来越靠近书房房门,南晚赶忙拿着牛回房,放下杯子坐在椅子上。

 看着试卷旁凌乱的草稿,她右手拿起黑笔,转着转着,想到了什么,在草稿纸上写下“时家”二字,然后打个箭头,又写了“时燃”在“时燃”旁打上一个问号。

 时这个姓并不多见,而且通过南埕刚刚的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可以推理出一些事情,比如时家和京城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南晚就知道,是那个不能惹的时家。

 南晚本来在养父手下长大,曾经听他说过,惹谁也不能惹时家,因为它背景强大,哪个道都有人,哪怕是军界政界,时家也影响力巨大,而回到了南家。

 即使亲生父母对她十分冷漠,也告诉过她几个连南家都要小心讨好的家族,时家俨然在其中。

 而时燃,南晚想,她若不是时家要找的人,便是时家派来找寻的人,不然南晚想不出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一个姓时的人,突然出现在上杭一高,而且还是在她的班级里,南晚所在的班。

 可是学校中出了名的富贵子弟聚集处,一般人还真进不来。南晚决定明天去南埕的书房一探究竟,她知道,那里一定有她此时迫切需要的线索。若事情真如她所想,南晚觉得头痛。

 她前段时间才和时燃闹翻了,要怎么不动声地继续接近时燃,让他利用时家不同寻常的影响力救出养父?南晚想到此处,更加烦躁。

 时燃的脾气,真是来得莫名其妙!***第二天,南晚听着父母出门的声音,在窗帘后亲眼看着他们的车驶出别墅,然后再等一小时,南茵也出门了,南晚知道她是去找沉诺忱了,没有一天,她不会回来。

 南晚若无其事地去吃早饭,看到陈姨在她吃完后去花园打理花草,擦净嘴巴,起身去往书房。不出所料,南埕将书房锁死了。

 但这难不倒从小跟着养父手下学七学八的社会人南晚,她拿出一昨晚就准备好的铁丝,伸进锁眼,几下就把锁撬开,闪身进门,回身关门上锁,她在南埕的书桌上翻找。

 在一个上锁的抽屉中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子正值美好年华,高高的马尾青春靓丽,白色的连衣裙,面容姣好,如桃花丽,她和时燃十分相似,只是少了泪痣,多了女孩的柔美。

 南晚翻过照片,看到照片背后果然写了几个字…时家大小姐,时云奚,想到昨晚南埕嘴里模糊的双胞胎,南晚知道,她果然没有猜错,时燃果真是时家的人,还是时家的二小姐。不管他是来上杭找人的,还是时家要找的就是她。

 对于南晚来说都是一样的,她只需要时燃愿意帮助她,救出养父,但如何修复她们已经破裂的关系?南晚和陈姨说了一句要出门就出去了,她漫无目的地骑着小绵羊,脑中糟糟的,要怎么做?真的要那样做?她想了许久,才做好决定。

 返身回去,看到南晚独自一人回来,陈姨有些错愕,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二小姐,你没有去老宅吗?今天老太爷回来,老爷夫人和大小姐都去老宅为老太爷接风。”并没有人告知她,也许是忘了,也许是刻意不说。

 南晚有些笑不出来,眼底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浓重悲哀,草草吃了几口晚饭。

 就独自一人出门骑着小绵羊散心,她有时真不明白这堂堂南家,究竟在想些什么。如果真的在意她这个亲生女儿,为什么处处冷漠,对她仿佛陌生人。如果是不在乎她,又为什么,千方百计让她回来,甚至为此将养父送入监狱,想到来南家之后的种种。

 她身心俱疲,越想越烦躁,车速也越来越快。南晚来到江边,江水映着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在她眼底,凝聚又破碎。南晚笑着抹去眼角的润,却越抹越多。

 后来发现,不是她的泪,而是雨水落在她脸上。南晚低咒一声,这江边根本没什么地方可以避雨的,秋日的雨太冷,不过几秒,南晚就冷得瑟瑟发抖。

 她赶紧坐上小绵羊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避雨,车灯一打,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个撑着大黑伞的颀长身影。“劈劈啪啪”豆大的雨水打在黑色伞布上,黄的车灯清楚地照在那人脸上。冷冷淡淡,一双眼尽是嘲弄。

 南晚觉得心口又痛又,还带着酸楚和委屈。几秒后,时燃安静转身,一步,一步,渐行渐远。南晚拔下车钥匙,凭着一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冲动,追了上去。“时燃,你站住!”南晚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混着雨声,竟听得不太真切。

 “时燃,我让你停下!”她好不容易追上时燃的脚步,伸手扯住了时燃被淋的衣角。南晚没有抬头看时燃,她怕再一次看见时燃那个眼神,她受不了。南晚满脑子空白。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叫住时燃,跑上来和他说话是要干什么,因此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你…你别走那么快。”时燃转身,看着南晚低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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