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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簬出娇怯脑袋
 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雨水打,秋日冷雨冻得她嘴发白,时燃拿伞的手往前移,罩住南晚直瘦削的身子,还不够,一直往前,直到大半个伞都在她头上,保证她完完全全不被雨淋。冰冷的雨水打在时燃的背后,很快就淋了他的外套。

 没有感觉到雨水的拍打,南晚愣愣抬头,看到时燃冰冷却精致的脸,黑白分明的眼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南晚苍白的脸映在他瞳孔里。南晚重新捡回思绪,冷得发白的指松开了衣角“我们谈谈,行吗。”

 “谈什么。”南晚无意识地往时燃的方向靠过去,发现伞大部分都在自己这边,就伸手握住时燃拿伞的手,往他的方向移过去。感受到时燃冰冷的指尖,南晚抿,恍惚几秒才开口把这些天一直说不出口的话说了:“你是在和我冷战吗?”

 时燃听了,勾着角冷冷一笑,并不回答。时燃并不是和南晚冷战,他只是不想再管南晚的闲事了,因为无趣。

 冷风吹来,南晚瑟瑟发抖,又往时燃的方向靠近几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时燃熟悉的落在她肌肤的眼神,南晚这半个月的莫名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原来,她不是真的讨厌时燃啊。南晚打着嚏在心里想。

 “先走吧,再待下去你要感冒了。”时燃清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时燃俯身,冰凉的指轻触她的额,一触即分,南晚闻到了松木清香。时燃从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爱管闲事。唯一一次管闲事。

 也不过是出于某个南晚已经遗忘的往事。时燃见南晚并不领情,也熄了原本想要护她的心思,看她和旁人并无不同。如果不是今晚南晚主动追上来,时燃明天就要回欧洲,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上杭城。

 也许,命运的轨迹就是会因为不经意的一个决心而改变。时燃轻声说,对着南晚,也是对自己…

 “你如果不愿意,那么就当我们今晚没有见过。”说着也不等南晚回答,转身就要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燃眼底一片暗沉。***南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冰冷的雨水再次打了她的发,有些冷。时燃的脚步渐渐慢下。

 等着她走到身边,把伞往她的头上罩,精致的脸上有着浓厚的厌弃:“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来雨伞下,你是真的想生病吗!”女孩愣愣,雨水顺着透的刘海往下淌,遮住了她大半视线,但她还是能感受到时燃的眼神里的不满。

 她抿想,时燃在生气吗?因为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自一年前从小县城来到这诺大的上杭城,她从未感受过他人的关心,要么冷漠,要么认为她不需要,可是…可是,南晚渐渐红了眼眶,也许是这雨太冷了。

 她真的要生病了,鼻尖酸楚“我,我想,你不喜欢我靠近你。”她曾经那般不喜欢时燃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戏谑,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了她温柔细致外表下暴戾丑陋的灵魂。

 但她,却看不透时燃,这让她感到恐慌。所以,她次次针对时燃,想让她离自己远点,仿佛这样她的秘密就不会被窥伺,她从不曾想过时燃会为她出头,从没有人为她和南茵对着干。

 时燃该离开她的。因为她真的,很不知好歹。沉默几瞬,女孩冷得瑟瑟发抖,突然感受到温暖。时燃默默将她拉进怀里,黑伞倾斜,挡住了风雨,在微黄的路灯下,时燃冷淡的眉眼仿佛柔了春风,涓涓细

 “我是不喜欢有人靠近我。”女孩的手冰冷,指节发白,时燃淡淡“走吧,前面有酒店,去开个房。”玫瑰酒店,是张家的产业,在门口,远远的,南晚就看到了南家的车子,她停下脚步,拉住时燃的衣角。

 声音脆弱,细碎的,一点也不像一高的学生会长。“等会再过去。”眼睛盯着父母兄长,她的爷爷,和南茵,甚至有沉家父母和沉诺忱,他们一行人。

 站在酒店大堂中,笑意盎然,衣着高贵,是普通人想象中的,上社会的样子,他们亲密无间,的的确确,是一家人的样子。

 一只手,白皙的,冰凉的,遮住了女孩的眼,她听见了月亮敲门的声音,那般清朗动听,明明语气里是冷淡的疏离,可她还是听见了时燃声音中,真切的悲凉。

 “小姑娘,被抛弃了才这么难过吗?”“咚”、“咚”、“咚”心中小鹿撞了三下,门,悄悄打开了一道隙。如水月光照进,她第一次感到,原来她不是身在黑暗。

 指尖润,时燃第一次不明白自己的举动是做什么,他本来不想再管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孩的是非,可他,还是忍不住,等到沉南两家都离开了酒店,时燃才带着南晚开了一个房间,拿着房卡,刷门进屋。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时燃拿着一条巾,解下发带,黑发散下,铺满了后背,他背对着南晚擦着发,身后没有动静,他停下擦发的手,微微侧头,看到女孩红着眼默默看他。时燃有些烦,拧眉问她:“怎么了,还不去洗澡,想感冒吗?”

 “你会走吗?”虽然红着眼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兔子,但说出口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带着金属的质感。时燃总算是在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她,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然后笑了,笑得好看却又虚假,右眼下的泪痣妖异极了。

 “你想我留下来?”尾音袅袅娜娜,消散在微凉的秋夜中。南晚抿沉默,然后说:“我还有事要和你谈,你先别走。”转身向浴室走。

 几步过后,她突然回头,见时燃还是一脸虚假的笑意目视她,心头有些烦躁,咳了几声:“你让前台送包烟来,我的烟全了。”见时燃点头应允,有些慌乱地走向浴室。

 她的喉咙实在是,不烟,她怕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因为有心事,南晚草草洗了澡就穿着浴袍走出浴室了。

 时燃坐在窗户边的单人椅上,修长的指间是一包女士香烟,听到开门的动静,抬起如羽墨的睫羽,黑白分明的眼撞上了南晚氤氲的眼,被热水水汽熏得微红的脸颊,显得异常的无辜。

 南晚的心漏跳了一拍,想到在浴室中下了决心的事,她往时燃的方向走了几步:“你也去洗个澡吧,不是也被雨淋了吗。”说罢,俯身想要拿走时燃手上的烟盒。

 浴袍穿在南晚的身上还是过大了,随着俯身的动作,南晚并没有注意到因为领口过大,时燃已经免费欣赏了一道。白皙细腻的皮肤,如上好的羊脂玉,两只小白兔颤颤巍巍,出娇怯的脑袋,头顶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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