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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许会更犹豫
 那么轻松,也都是因为他终于感觉到了他怎样凭他的权力凌驾我,我怎样弱势地被他锁着囚着。任他随便弄,那么多年。

 他都没对我过一丝半点的心思,现在都敞开给我看…就因为我成了他的罪囚,其实他不是喜欢我,想要我,他就是想要一个囚徒,就像那些书里,那些被关起来。

 各种调教,最终被服了的男男妾一样,他想感受这权力带来的自在。多么安心,多么,多么肆意,他能干他想干的任何事。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我。

 我觉得,要不是他娘是,是妾,叫他心里有疙瘩,一直不愿意嫖,不愿意纳…他可能早就找到比我更合他心意的人了,他现在找也不迟。也许他不会去找。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心里有事,睡得不深,魏弃之一动我就醒了。我继续装睡,听见魏弃之穿衣。又听见他一声嗤笑,他跪到我身侧,他的头发扫到我的脸。

 他吻我,他知道我醒了,他的舌头我的和牙齿,我让他伸进去,接着就着我的舌头不放,他吻了好久,吻得好用情,他吻得自己气息先不稳了起来,放开我,接着压抑着。按捺着。低声对我说:“阿信,等我晚上再来找你。”

 铁门关上。我想起魏弃之那时候问我,他对我不好吗?我那时候只觉得…我没有负过他对我的好。

 后来,被他关着。着。我发现他对我还是有那么些好意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大约还是不愿意负了他对我的这些好。可惜。我摸摸铺子下的东西。我终究做不了君子,做不了大丈夫。

 那些真正算得上是好人的人们愿意为了这样那样的恩义、感情、原则就情愿献出生命,我不是。我不愿意为这个天底下对我最好,最需要我的人肝脑涂地,献出一切。

 *我是吃过刘十九送来的早饭后看见那条蛇的,是条很小的毒蛇,花纹斑斓,吐着信子,慢慢朝我爬来。

 我心想这救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啊…我要是打算不走,这蛇也很难对付。我拿起那把钥匙。铁拷打开,锁链落下。

 感觉真好。*我运起轻功奔出囚室。这里不像是地牢,铁门外只有一条甬道,没有别的囚室。我踏上台阶,尽头是一个活板门,我推开,到的居然是…魏弃之将军府的睡房?!

 原来我被他打得晕过去后,就没离开这地啊!这么一回忆,确实很多问题有了解答…怪不得刘十九要穿婢女的衣服,魏弃之能半夜来看我,坏的放在那不管…他要掩人耳目,不叫人知道他把我关在他底下的密室了。好事好事,这地我

 我之前偷偷溜进来见魏弃之就没人发现,现在偷偷出去也不难,正要跑,我又收住脚步。我现在一身素白的囚衣,太显眼了。

 我从魏弃之放衣服的箱子里拿了套常服换上。我想起那个救我的神秘人给我的指示说往东…干嘛往东,为什么不往南呢?南边是仆役住的,不是更好混过去吗?我决定听自己的。

 结果差一点面撞上刘十九,她提着食盒,从廊下走过,我躲进手边一道门里,大气也不敢出。

 幸好这里是个没人的杂物间,我躲过了。小姑娘没发现我,一无所知地模样,看步履还轻快,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我决定还是听那个神秘人的建议,往东吧。潜行过一段路,又听一声暴喝:“什么人鬼鬼祟祟?!”我啊!那人袭向我。我接过他一掌。

 正要反击,没想到他没有斗,又迅速和我拉开了距离。韩将军站在那,先是惊讶,接着对我出他惯有的叫人不舒服的笑,怪就怪在这里…韩啸云以前经常喜欢拿这种笑对着我,叫我知道他心里不喜欢我,但会看在魏弃之的面上和我好好相处。

 他现在干嘛笑?“刘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这是任务完成,回来述职了?”…啊?韩啸云毫无戒备地大步朝我走过来。

 “刘良啊…我还以为你是跑南边兵荒马的地方受罪去了…怎么不像啊?看着这些时,过得还滋润?”

 他近到我可以一拳打中他面门的距离,还伸出手,拍拍我的肩,前方大开,没有一丝防卫的意识。“这都养白了长膘了啊…大将军给你的秘密任务不是去找葛小娘戴罪立功?”

 我放跑的那姑娘姓葛,大伙懒得记她名字,就叫她葛小娘。“既然是秘密任务,哪能告诉你啊是不是韩啸云。”我也笑着拍拍他的肩。

 “是,比不上您小刘将军荣宠殊胜,捅这么大篓子,大将军居然还敢复用你。”我心里一跳。

 韩啸云,出身高,讲究多,说起话来用词都精细着呢,他觉得自己名门望族,我是乡野出身,不屑叫我字,除非是当着魏弃之的面或者有事求我,从来都叫我大名。

 我相信,如果他能不叫我将军,他肯定也不会叫我将军。我被通缉时,魏弃之夺了我的将军号。可韩啸云叫我将军,还说魏弃之复用我…“欸,话说你怎么跑这儿逛,跟个细作似的…”

 他拍拍我的口“哦…你是不是去羽陵那当细作了。这偷摸狗多了。回来也跟个贼似的。”…所以,魏弃之恢复了我的武职,还对外宣称我给他执行秘密任务戴罪立功去了。

 “哎,刘良,”韩啸云视线下移,惊讶道“这不是我老娘送给大将军的带吗,怎么穿在你身上?”

 韩啸云的娘是魏弃之关系不近的堂姑,她们这些魏家的女长辈,在魏弃之得势后经常以照顾没家室的晚辈的名义送魏弃之礼物。魏弃之都收,都用。

 但肯定不会转手赏属下。韩啸云把那问话一说完,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表情僵住。我捏住他正要缩回去的手。韩啸云读诗书,我佩服他用兵的法度策略。

 但是武艺嘛…“义信兄,”韩啸云跟我说“打晕就成了。别打脸。”*我从东边的围墙翻出去。

 我想,魏弃之大概是打算着。把我睡服了,就让我出去,接着当他没人敢惹的最信重的属下,当他战场上最骁勇的将军。像以前那样。不,比以前更好。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要是我提早知道,也许我会更犹豫一下,但我不知道,他太了。这些事也要藏着着。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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