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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示意领着过去
 “愿愿,平时有空就多来走动走动,阿姨打小把你当半个女儿看的。”冯悦然拍着我的手,脊梁笔直,下颔微微收紧,莹润浑圆的珍珠翡翠耳坠凝在耳畔,与她这个人一样,散发着养尊处优多年的矜贵光彩。

 平心而论,这是个极美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心血来,随便客串冯家投资的电影配角便一炮而红,隐退至今,演艺圈还有褒奖她美貌的新闻。如果说我的母亲清纯柔婉。

 那冯悦然则是妩媚人。纪随蔷薇花般冶的容貌大半遗传自她,如果不是生冰冷不近人情,恐怕长到现在,股后面的男男女女追求者要从Z城排到首都。

 我见挣脱不开,只好紧挨着冯悦然坐下。中间坐着纪杭之和祁岁知,左边是我们俩,右边拉斐尔孤身一人倒也自得其乐,其实我和冯悦然的关系,远不如曾经姜矜对我那般亲密。

 她身上有种类同祖母的天生傲慢,隐藏在利落干脆的气质之下,遇到不合心意的人事时锐利锋芒会从眼底眉梢浮现,叫直面的下位者战战兢兢。

 “阿姨,小纪不在吗?”我不好接她的话,可见的视野范围内没有发现纪随的存在,便抿了抿嘴,带着属于小辈的谦恭询问道。“他去外祖父家送礼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冯悦然听我主动提起纪随,脸上收敛的笑意止不住的舒展,不知道是不是祖父祖母跟她通过气,总觉得这次来拜访,她整个人待我亲热不少“你和小好久没见了,等会儿他回来,你们两个去花园里说会儿话好了。”

 她的话出口,祁岁知一顿与纪杭之有关浮光岛项目的交谈,借着喝茶的空隙,和拉斐尔一起不留痕迹朝我们的方向看来。我很想说阿姨倒也不必如此赤。“阿姨,姐姐和小纪是有什么悄悄话需要避开我们说吗?”

 这话换作我和祁岁知来讲是实打实的冒犯,但拉斐尔满脸天真,又仗着半个外国人的身份,佯装不懂国内的说话礼仪,惹得冯悦然面上笑意一僵。

 “不好意思,冯阿姨,拉斐尔他年纪小…”我感到些许头疼,急忙替拉斐尔打圆场,冯悦然故作满不在乎的打断了我:“没关系的,大家半个一家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很正常。”

 “纪叔叔,怎么今天不见阿善呢?”阿善,自然是被认回纪家的杨善终。拉斐尔不懂事也就算了。

 怎么老于世故的祁岁知今也这么不知分寸?我偷偷觑了眼冯悦然,她上扬的畔仍带着得体弧度,眸光深处的不满之却如海面翻涌的波,昭示着心底的起伏波动:“昨天过完年,今天回家陪他母亲去了。不然一个人在那边也可怜。”

 纪杭之苦心运作,将杨善终认祖归宗对集团的影响降低到最小。与白月光的风韵事更似烈暴晒后的水再无踪迹。

 只是再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于身边人的伤害总归是造成了的。单看冯悦然的反应就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并不像口吻一样宽容大度。

 “说起来,一起在卓成共识的时候,我就觉得阿善的能力格外出众,不愧是纪叔叔的儿子,和随一样出色的不分上下。”祁岁知夸奖完,似真似假开起玩笑“不如让阿善回卓承算了。

 没有他帮忙,我处理起工作都不像以前那么得心应手了。”“凝赫如今规模扩大,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也有意让他独立运作项目。”

 纪杭之言简意赅回绝掉祁岁知的试探,顾忌着冯悦然即将火的眼神,又转移话题“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专家,刚刚从美国拿了奖回来,要不要和你父亲的主治医生一起看看?”

 我缺乏做生意的细胞,对商场人情中的你来我往不甚感兴趣,拨弄着指甲逐渐神游天外,在纪杭之提到父亲的病和医生时回过神来,警觉竖起耳朵留意。

 “好啊…麻烦您了叔叔,您让专家联系我,或者给我个联系方式都可以。过了年我们打算为父亲动手术,但是成功率不高,发愁的。”祁岁知沉郁叹了口气,好像他是父亲情真意切的好儿子。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听纪杭之顺势回道:“我也希望你父亲早点好起来,这么多年朋友了…话说回来,还好你早早挑起卓承的担子,不然肯定成一锅粥。”“都是各位股东高层帮忙,我只是在旁边跟着看看。”祁岁知谦逊垂头。

 “岁知你可真谦虚,我倒是想让小跟着你学学,他现在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都不知道前途严峻。”

 冯悦然接过话头,意有所指横了眼纪杭之。如果我是半个局外人,那拉斐尔就是整个局外人。

 他与我的事情,想必纪家或多或少知道点,只是在座的不是大狐狸,就是小狐狸。保持着心照不宣,从不点破这不是秘密的秘密。

 联姻的事情不仅是祁家希望,纪家的期待不遑多让。比起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爱情、忠贞、专一、尊重…这些婚姻里必要的情感反倒显得无关紧要。我和拉斐尔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相隔摆着高档水果和清丽花卉的欧式茶几遥遥对望。我盯了他会儿,眼眶有点干,正想移开视线,他反客为主,冲我俏皮眨眼。***我们挑三四点的时间来。

 就是为着拜访完交谈几句不用留下吃晚饭。眼见纪杭之拉着祁岁知聊起浮光岛的项目没完没了。

 我想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告辞离开,便找了个借口:“叔叔阿姨,我记得上次来做客的时候暖房里刚刚移植了一批名贵花卉,不知道现在开花了没有,我想去看看。”

 “说起花,我想起小他爸前段时间拍了盆兰花回来,名字叫素冠荷鼎,看着倒是高雅的,就放在暖房里,花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养活。”为纪家长脸的地方,冯悦然总是做得不遗余力。

 她一面对我微笑,一边递了个眼神给侧旁服侍的佣人,示意她领着我过去“愿愿,你去瞧瞧喜不喜欢。”我从善如跟在女佣身后,拉斐尔也作势要起身,纪杭之眉心一跳,兴致的语速渐缓。

 当下冯悦然的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就算圈子里知晓此事的人通通装聋作哑,这并不代表我和拉斐尔可以在任何场合肆无忌惮的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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