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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但不知怎
 梁斯尧回大宅的次数不多,听厨房里负责采购的阿姨讲,他在市区有自己的公寓,每个月也就周末回大宅住一两晚。

 黄陶开始格外期待周末,她住在二楼,礼拜六傍晚写数学题的时候,会心不在焉,听见草坪的汽车喇叭一阵响,她便扔了笔,倚着窄窄的阳台望出去。偶尔她会失望,但大多数时候,车子里坐的是梁斯尧。

 黄陶瞧见他下了车,便噔噔噔跳下红木楼梯,扑到一楼客室的大沙发上,拿起本商业周刊,眼睛却瞄着大门口。

 那时她多仰赖梁斯尧呀!这个家只有梁斯尧对她存着那么一丁点和善,她便将全副身家都交给这个人了!梁斯尧瞧不上她便宜幼稚的小礼物,也不在意她的真心,她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直到高一放寒假,家里没人,只梁斯尧带了几个朋友回来,喝得酩酊大醉,其中一个,将下楼拿牛的黄陶当做女仆,一把拖到沙发边上,按在身下,带就要糟蹋人。

 梁斯尧去书房处理了一个邮件,回到客室,见到的便是这番混乱的景象。黄陶的睡裙被掀开了去,生生的大腿被迫打开,小腿肚打着颤,却仍不死心地拼力踢踹。

 她的哭叫声越尖利,在她身上的男人就越兴奋。另几个男人也喝得半醉,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瞧戏。黄陶的哭叫惹得梁斯尧有些心烦。

 他走到沙发跟前,对准虫上脑的朋友,一脚踢上去,笑骂道:“你这是憋了多久,不至于对我妹妹下手吧。”那朋友被梁斯尧踢得滚在地毯上,脑袋磕到茶几,都见了血,疼得酒也醒了一大半。

 这人叫刘甲甲,家里颇有些背景,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被梁斯尧踢破了脑袋,却自知理亏,没敢吭声。

 黄陶缩在沙发一角,一张小脸布满泪痕,她的眼角有些下垂,此时泛着红,样子可怜极了,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巴巴地瞧着客室里唯一能替她出头的人。梁斯尧却看也不看她。刘甲甲自个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疼得龇牙咧嘴的。

 他见梁斯尧也不讲话,只好自个找台阶下:“斯尧,你瞧我一喝高就犯浑,回头一定给你赔不是。”梁斯尧心下了然,这是要让点什么好处给自己了,他不大瞧得上刘甲甲这个人,却得买他父亲面子。

 梁斯尧扫了一圈,指着几个瞧戏的人,笑道:“得了得了。是我家这荒郊野岭的,憋坏了几位,以后也别过来找罪受了。我让老高订位子,晚上咱们不醉不休。”

 他又看向黄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道:“去洗个澡,晚上斯景回来,你跟他一起吃饭。”说罢。

 他便拿了大衣,一群人又到别处寻作乐去了。黄陶突然明白,梁斯尧不是不想给她出头,只是如果不替她争那一口气,他就能得到更好的东西。落地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隐约飘起了飞雪。大门正对着的炉台上,有一尊梁家从普陀山请的象牙观音像,门前挂着红纱灯笼。

 大户人家总是这样,很有些派头。梁斯尧便在这里出生、长大,深谙这个圈子的所有生存规则,并且能够比圈子里的其他人,更熟练地利用它们。黄陶想。

 她怎么就能够以为,他是特别的那一个,能对她真心实意的好,将她当做嫡亲的妹妹。

 从前黄陶还天真地想,就算梁斯尧瞧不上自己,只要不出差错,老老实实向梁斯尧示好,他虽不至于处处帮扶自己,但遇到大事,也总有个讲的上话的人给自己出头。如今看来。

 她小心翼翼捧上的真心和仰赖,也许在梁斯尧眼里,甚至都没资格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话。梁斯尧愿意给的,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恩小惠,再多的就没有了,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梁斯尧是断不会同她站在一起的。

 窗外的飞雪纷纷扬扬,园子里的草坪上积了一层淡黄的薄雪…十五岁的冬天,真正到了。***

 黄陶跟梁斯尧在游廊里大眼瞪小眼,半晌她先败下阵来,主动摇起小白旗:“大哥,一屋子人都等您呢。”“您再…”她话未落音。

 却见梁斯尧猛地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双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上来,堵住她未说出口的话。黄陶吓了一跳,梁斯尧真是艺高人胆大,这可不是他的地界。

 梁老爷子并一众亲戚就在二十米开外的餐厅里呢!她怕被人撞见,慌得要推开梁斯尧。梁斯尧索按着她的后脑勺,令她无法逃脱。

 “不呜…梁斯尧呜…你疯了”黄陶急得顾不上礼数,直呼梁斯尧的全名。起初梁斯尧用力啃咬着怀里的人,几乎有些野蛮凶狠,但很快他发现,黄陶是真的又急又怕,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将小姑娘的舌尖得发麻,这才放过她,蹭着怀里人粉扑扑的脸颊,在她耳边轻笑道:“你怕什么。”梁斯尧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气,弄得黄陶有些站不稳,她不得不勾起梁斯尧的脖子。大多数时候。

 她都琢磨不透梁斯尧的心思,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开心。“小东西,没我看着。你可不得给人吃了。”梁斯尧叹着气,亲了亲她的额角。

 成年不久的小姑娘,身上还有一股清甜的杏仁香气,萦绕在梁斯尧的鼻端,像海岛上多汁的热带水果,勾的他忍不住轻咬起她小巧的下巴和颈侧的软。黄陶的腿间贴着一个鼓囊囊的硬物。

 她的脸红得发烫,捶着梁斯尧道:“氓!”梁斯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多月没碰她,眼下也没别的女人泻火,哪里忍得住生理反应,恨不得就在这里办了小东西,他咬着黄陶嘟嘟的耳垂,含混不清道:“晚上来我房里。”

 意之时,梁斯尧不经意抬起头,瞧见院子里青石假山的阴影处,立着个人,也不知站了多久。***

 梁斯景坐饭桌上,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给老爷子看到,训了几句餐桌礼仪,被撵出来找他那久久不现真身的大哥,他只得下了桌子。没成想刚出了餐厅没几步路,便教他撞见了这么劲爆的画面。

 梁斯尧将那妞紧紧按在怀里,斯景瞧不见正脸,瞅了半天才从衣着身形上确定是黄陶。

 梁家兄弟三人,老二斯和是最风,没事儿就爱拈花惹草。老三斯景还在帝国理工念书,是个标准的geek,衣柜里清一水儿黑色T恤。斯景对同龄女孩子没什么兴趣,只追过一个大他三岁的学姐。

 无奈学姐喜欢商学院花里胡哨的华而不实的男的(斯景认为),不怎么搭理他,便也没了下文。

 斯景是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的,他向来不爱亲近女。大哥虽然爱顶着张臭脸,但不知怎的,小姑娘们就喜欢这款,一个个往上扑。

 只是他大哥冷淡的很,从来不给小姑娘留一丝念想。梁斯尧对女的态度,令斯和曾经一度怀疑过他的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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