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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都会拔得头筹
 “是。”毕连恭敬应下,指挥着侍卫,一同离开。魏平心里担心虞国公府的情况。

 毕竟是自己挚友的妹妹,二人都是来赴自己的宴,心下愧疚,抬头看看拓跋朔方的神色,知晓自己求情也没用,深深喟叹,上前道:“既然郡主有陛下相陪,恕魏平先行离开。”

 吕妙因颔首,情绪尚未平复,没有多言。魏平又向拓跋朔方行过礼,转身急匆匆地追虞世子去了。

 吕妙因还赖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也不说话,像一个闹情绪撒娇的孩子。边突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住,带着浓郁的清香。

 她垂眸去看,一块圆形拓印着花纹的八珍糕杵在她的嘴边,他眉眼带笑,声音柔和“吃吧,我特意叫御厨做了带出来的,还热着。”

 他心中暗笑自己虚伪,一边带了她最喜欢的糕点,一边又告诫自己只跟在她身后不面,其实哪能忍得住呢?她方破涕为笑,接过糕点,一口一口啃起来。

 “慢些吃,当心噎着。”他说教,神情却满是宠溺。天际倏地传来“咻”地一声长鸣,紧接着是震耳的噼啪声,烟火会开始了。吕妙因赶忙抬起小脑袋,往头顶看去,之后扁扁嘴,不满地嘟囔:“美则美矣,就是不甚清楚了些。”

 拓跋朔方笑着摇摇头,低声道:“这有何难。”话毕,运气而起,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二人已站在城楼最高的了望塔上。

 绚烂的烟火在眼前绽放,这一刻,世间所有的鲜花亦无法与之争锋。这美丽短暂,却直击人的心灵。

 吕妙因忘记了赞叹,只痴痴盯着眼前的景瞧,殊不知,自己被火光照耀的脸庞,已成为拓跋朔方眼中最美的画卷。“好美…”半晌。

 她发出轻轻的感叹,却没有得到身边人的回应。疑惑地转过头,只见那人神情带笑,眸中满是爱意,注视着自己。夜晚的微风下。

 他发丝轻束,缕缕散落在鬓间,被风吹拂着飘摇,白皙的脸庞,绝的容颜,眸光湛湛,殷红的双看起来冰冷而人,修长拔的身姿,身侧佩着的鸳鸯剑垂落暗金剑穗,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怔住,看着他。

 突然觉得天际的烟火亦无法再起她丝毫涟漪,唯有他,搅一池水,再也无法归于平静。

 ***转眼天气变冷,夏天逝去,吕妙因褪下轻薄的夏衫,换上厚重的秋装,虽然秋风冷咧,可仍旧是让人兴奋的,因为一年一度的秋狩就要来了。

 拓跋家是鲜卑人,马上打出的天下,皇室子弟俱于骑,围猎也是拉近君臣关系的好时机。十月上旬,皇帝携众臣及其家属,一同前往夷山。

 在夷山山安营扎寨,次围猎开始。首先由拓跋朔方出第一箭,只见几个身形健硕的内监合力抬出一个大铁笼,里头关着一头健壮的雄鹿,皮油光水滑,小腿肌贲张,十分具有爆发力。

 拓跋朔方从毕连手中接过特质的牛角弓,搭上箭,一个内监上前将笼子打开,雄鹿立刻像缰的野马,转眼,已快跑出众人的视线。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缀着白色羽的箭矢,划过一道白芒,精准地入百米之外雄鹿的脖颈,直接穿透,足见其力度之大。那雄鹿甚至来不及挣扎,便倒在地上,死绝了。“啪啪啪”吕妙因站在一旁,双颊激动得酡红,为他鼓掌。

 她向来都是知道他的箭术的,可还是会每见一次都激动到不能自已。围观的一众人等也不赞叹,可到底没有那个胆子同她一块儿鼓掌,只在心中叫好。

 “好了。围猎开始,到卯时结束。”他淡淡宣布道。很多人已跃跃试,行过礼,三三两两打马向密林而去。拓跋朔方今并无兴致,正吩咐侍卫保护好吕妙因,却见魏平朝这头走来,不双眼微眯。

 “陛下。”先向他行了礼。而后转身对站在一旁一身火红劲装的吕妙因笑道:“妙因可还记得你我的约定?”吕妙因先是一怔。

 而后想起,点头如捣蒜,绽开笑容说:“自然记得。”说的是二人在夏侯府约下要比试骑的约定,她自然不会忘记。

 魏平被她的笑容晃得出神,从刚才远远看见她,只觉得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将红色诠释地如此纯粹,她就像一团火焰,他还来不及准备,就被她燃烧了心房,自己还甘之如饴。刚要说话,倏地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什么约定?”

 抬头看去,拓跋朔方一脸不悦。吕妙因倒没感觉什么不对劲,笑嘻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既然妙因还记得,我们不若选在今天如何?”魏平问道。吕妙因欣然同意“好啊。”说着就要上马。

 “等一下,”拓跋朔方阻拦道,二人均疑惑地向他看去,他也不赘言“朕跟你们一起去。”魏平身子一僵。

 吕妙因皱眉“六叔,你不是说今天身体乏力,无甚兴致吗?”现下要随他们一起,身子出问题怎么办?她有些担心,他闻听气结,她就这么想跟魏平单独在一起?他偏不让她如愿。“无碍,朕不放心你。”说罢,轻飘飘瞥了魏平一眼。

 吕妙因还想说话,却被他扶着上了马,轻叹一声,暗忖着他想去便去吧,大不了自己多注意他的状况便是。三人一同出发。

 拓跋朔方骑马在中间,魏平连跟吕妙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几次尝试开口,都被拓跋朔方打断,心下郁闷,只好专心寻找猎物,他很快盯上一只赤狐,打马接近。

 那赤狐站在灌木丛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就是现在,他拉弓搭箭,朝赤狐去。

 “咻”一支缀着白色羽的箭矢先他一步中赤狐,斜在地上,竟是将那狐狸身子贯穿在箭身上,这样的速度和力度,他侧头,果见拓跋朔方正放下手里的牛角弓。

 他心中遗憾,还是赞叹道:“陛下箭艺之高超,臣生平仅见。”的确,他是他见过箭术最佳之人。拓跋朔方没有回话,只让人收了那赤狐。魏平一笑,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但很快。

 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只要他盯上一个猎物,就会有一支缀着白色羽的箭矢快过他,将之猎杀,且每次都比他快上一息,他次次落空。

 吕妙因也发现了异常,扯扯拓跋朔方的袖子,小声道:“六叔,你做什么一直抢子蘅的猎物?”“子蘅?”他却答非所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了。叫得如此亲密?”

 吕妙因听了。没由来得感到心虚,也没再提起抢猎物的事。一天下来,到卯时回营,魏平空手而归。

 每次狩猎结束,都会有清点猎物的环节,比拼谁的收获最丰富,只要拓跋朔方参加,一般都会拔得头筹,这次也不例外。

 让众人讶异的是,承恩侯府的魏平世子竟然一头猎物也无,甚至还不如有些女眷。拓跋朔方似笑非笑地来了句“魏世子如此箭术,还是莫要四处找人切磋的好,勤加练习方为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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