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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可是没有结束
 在花会之前要买断魁首即需付三倍价钱。于是他真的拿了一万五千两来替你赎身。”鸾娘叹道:“这样多的钱确实很难得,但那银两出自全宝钱庄,这样大的数额瞒不过去,我存钱之际一问便知,如此才知那和尚有一柄宝剑。

 他用那柄剑同全宝钱庄的阁主做了易来替你赎身。”“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凝心脑中嗡嗡作响。

 “谁知道他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来赎你,居然没有告诉你呢?当时我本劝你同他走,是你自己打断我叫我不要再提他。”鸾娘感慨万千:“罢了。

 总之你身契不在承嘉王府,性命无虞,再去寻那和尚就是。”凝心本想同鸾娘好生商量如何同承嘉王周旋,如今知晓被镜顽赎身却如当头喝。

 她惨笑道:“鸾娘,我做错事了。我又有何脸面再去寻他?”鸾娘看着这个昔日明张扬的少女,如同开败的牡丹满面颓然。

 “不去寻他你就会好过吗?他那样痴情,你好好同他赔罪,他应当不会怪你的。”鸾娘心里也没底,她没有告诉凝心,那后关于济法寺的风言风语不断,那和尚应当十分不好过。鸾娘虽然爱钱。

 但也盼着凝心有个好归宿,因此瞒住凝心,劝道:“你去罢,去寺里寻他,从此同他好好过日子。”凝心木然地起身,心中又悔又惊,她本立刻上山去寻他,又觉自己这身花枝招展十分不妥。

 “鸾娘,我想要一身白衣。”凝心开口求道。尚在寒冬,那个向来爱浓妆抹的女子不施脂粉,身着她向来最讨厌的素净白衣去了济法寺。济法寺原来在这样高的山上,而这山上下了大雪,还这样冷。

 她神思恍惚,风雪加身,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了许久石阶,累极了,原来镜顽每次来寻她都是走了这样远的路,她苦涩地想,直到她到了济法寺门口。

 那朱红的老旧寺门大开,因着大雪,寺内已无多少香客,她遇见一僧人便问镜顽何在,谁知那本和善的僧人立刻变了脸色,低头快速走开。

 凝心十分不解,恰巧看见那慈眉善目的主持在佛殿内参拜,于是她着急地进殿问道:“叨扰大师,敢问镜顽何在?”慧定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一听这女施主开口便转头看她,是个身着白衣的素净女子。

 一旁的云心听她开口便知这就是那个害了镜顽的女子,不由愤然道:“施主为何还不放过镜顽,他已为你叛离师门,早已不知所踪,你还想如何?”“云心!慎言!”

 慧定斥道。凝心缓缓转头,脸色惨白:“这位小师父你说什么?”云心瞥她一眼,满是漠然。

 镜顽走后,云心曾收拾他的物件,在那经书下发下一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信,信上谈天说地,分外情深的模样,被镜顽珍而重之地妥帖收藏。

 云心叹气,这女子着意哄骗他的师弟,最后又轻飘飘推开镜顽,他将这些信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镜顽已经离开,他盼着镜顽好。

 云心一想起镜顽那的惨淡,心中厌极了这个虚伪的女子,难以保持风度,只快步离开,不再言语。

 凝心正追上问个究竟,慧定却开口道:“施主,镜顽确已不在寺中,从前重重皆已断绝,还望施主不要再来寻他了。”“为何?”凝心愣愣问道。

 “僧人要娶就得还俗,他当时决意娶你,求贫僧将他逐出师门,贫僧不允,他便跪了三天三夜,结果倒在雪地里发了高热,贫僧无奈只得准允了。”

 慧定沉沉开口,忆起那时的景象仍旧怅然,忍不住道:“可不过半,他便失魂落魄地回来了。道他会错了意。

 施主既对他无意,又为何要他娶你?还要他折了剑?”凝心听着这大段大段的话只觉得遍体生寒,忍不住颤抖起来,木然道:“我…”她没法反驳,只紧张问道:“什么折剑?我没有叫他折剑。”

 “那把他随身带着的剑,也许是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是他对父母唯一的念想了。贫僧曾劝过他多次放下此剑,他也未曾放下,那回来。

 他神情落魄,剑不在身,贫僧问他,他说为你而折。”慧定向来温和,本不苛责女子,可见她满脸无辜,仍忍不住步步紧。凝心定在原地,想到那一万五千两,想到他左手着的纱布,心开始痛。

 “我…”“罢了。施主,镜顽已走,你也不必再来了。是贫僧方才失言,镜顽他未曾怪过你。”

 慧定松了口,劝道:“无论如何,你与他俗缘已断,不必再追。”慧定走了。凝心站在殿内,呆呆地看这朱红的佛殿,宝相金身拈花带笑,香炉里檀香冉冉,泛黄的纱灯亮如星月,她浑身发冷,僵硬地往外走。外头还在下雪。

 那红梅点点,竹叶青青,与雪相间煞是好看,她忽然想起镜顽每次下山同她赏梅观竹,原来山上有竹有梅,他依旧来了。

 他真的喜欢她。烛光跳跃,白衣翩然,她从温暖的佛殿之中离去,麻木地站在寺门外,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他曾说的那句“贫僧一个出家人并没有什么可以给施主的。”

 他什么都给了她,那把近似遗物的长剑当了替她赎身,在青楼中顶着旁人嗤笑直言要娶她,最后她说只是顽笑话。

 他也只是笑笑安静离开了,为了她,在雪中跪了三天三夜,发了高热还如约来娶她,为了她,叛离师门,受尽流言中伤,最后孑然一身地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镇子,她干巴巴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就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凝心向来倔强能忍,从不肯落泪,儿时被打骂没哭,委身承嘉王时没哭,在王府中受尽欺凌时没哭,此刻却再忍不住心中酸涩痛哭起来。

 她想,自己怎么有脸哭呢?她费尽心机嬴得的一场赌局,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而镜顽因为她也一无所有了。

 从到到尾他连她的手都未曾碰一下,却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了她,她做错事了,她真的做错事了。

 她那少得可怜的微薄心计,算计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只算计了一个喜欢她的傻和尚。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凝心跌跌撞撞地回了暖花阁,此后大病一场,鸾娘将她藏起来,承嘉王府虽发现人跑了。

 但没有身契也没法发作,王妃见人没了倒是快意,无意再追究,可是没有结束,凝心病愈之后便开始恨,她恨承嘉王骗了她轻她,她恨自己贪图富贵作践了镜顽,她开始试图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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