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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桃酥花饼
 但也颇有意态,珍珠并银线串起视作花蕊,袖口裙摆皆用小巧的珊瑚珠滚边而缀,锦纱制成的披帛绣的则是两只杜鹃,同嫁衣垂挂一旁,一侧还放置一双同绣花半月履。

 “妙寂?”木桃出声才觉自己声音涩然,她茫然地望他。“喜欢吗?阿桃,你愿意嫁我为吗?”妙寂执着她的手,手也微微颤抖,紧张地问她。

 木桃良久说不出话来,只觉自己也同妙寂一般紧张到发抖,半晌傻乎乎地点头:“愿意,我愿意。”妙寂一直神经紧绷地瞧着她,听到她的答复,这才松了口气展颜一笑。

 “我替你换上它好吗?”妙寂拉着她走到屏风后头,木桃僵硬地随着他走,看妙寂轻轻下她的衣裳,一层层地为她穿上嫁衣。

 妙寂扶着她坐在镜台前,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染花奁里摆了许多金钗玉饰,玉漆盘上还放着一朵正红的重瓣牡丹,铜镜里的她一身嫁衣,面上却一片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妙寂已解了她的发,执起玉梳开始替她梳妆。

 他替她绾青丝画山,早已熟练不已,此刻却分外迟缓地替她绾了个堕马髻,他从染花奁里拿出一支琉璃蝴蝶钗斜簪在她发间,低声道:“阿桃,你还记得这支钗吗?”

 木桃望着那支熠熠生辉的蝴蝶钗,恍然想起是第一次同妙寂下山时在那货郎处没买的那支。

 “那时货郎叫你买些首饰送给你的心上人,你看了这钗许久道没有心上人,后来我买了下来,如今要送给我的心上人。”他抚着那钗,看向镜中的她。

 “妙寂。”木桃愣愣地唤他,看那支琉璃蝴蝶钗缀在发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情意悠长。妙寂继续替她妆饰,他替她戴上剩余的金钗步摇,又拿起那朵深红的芍药亲手别在她发间,轻笑道:“阿桃,这次是真的簪花定情了。”

 木桃恍然看着镜中的自己,整个人像踩在天上的云彩上一样,晕乎乎的。妙寂已拿了喜鞋轻轻替她穿上,牵着她起身,定定看了她良久:“阿桃,现在我要带你去拜堂了。”眨眼间盖头落下,炫目的红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她被牵着走出了门,外头备着喜轿,锣鼓喧天,木桃被妙寂送上喜轿,低着头看一路走来的路上撒着红纸花瓣。今,她要同妙寂成亲了。

 喜轿开始启程,摇摇晃晃,一路有人敲锣打鼓,直到许久后才停下,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轿门被掀开,熟悉的手扶住她领着她往里头走,喧闹声逐渐远去,她闻得到山野里那群芳绽开的幽幽香气。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她被领着走进了陌生的院子,她垂眸隐约看到一片红,耳边传来妙寂的声音。

 “阿桃,我没什么本事,成亲一事本该大办特办,我却只能买一个小小的宅子,给你一个简单的庆礼。阿桃,还望你不要嫌弃。”木桃听他这么说再也忍不住掀开盖头。

 她本开口,却见满室大红喜字,红绸铺满,妙寂一身大红刺金喜服,依旧高高束发,系玉带,当真是俊美无俦。

 “妙寂,你这一月就是在准备成亲的事吗?”妙寂正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木桃开口又鼻子一酸。妙寂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都怪我忙于筹备,冷落阿桃了。”

 木桃忽然想起这些日子妙寂手上总是有些细碎的伤痕,他都道是下厨时无意伤着的,她看了看身上那不甚巧的嫁衣,有些不确定地问:“喜服是你亲手做的?”

 妙寂垂下眼,有些窘迫,忐忑问道:“嗯…是不是太糙了。没有外头的好看?”木桃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半是高兴半是埋怨道:“好看,很好看,你又不会这些针线活,何必自己做呢?”

 “你能替我制衣补,我又为何不能亲手为你做嫁衣呢?虽然我笨手笨脚的,但是我慢慢学慢慢做,总是可以做好的,我想看阿桃穿上我亲手做的嫁衣。”他的目光真挚,一字一句,有种莫名的坚持。

 “阿桃嫁与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地待你好。”木桃看着那张如玉的面孔,黏黏糊糊就要上前抱他,妙寂被她抱了满怀,低低笑开:“阿桃,还没拜堂呢,头发要蹭了。”她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盖头也不盖,拉着妙寂就要拜堂。

 “阿桃,盖头还没盖呢。”妙寂笑着提醒她,倒是十分纵容。“我想就这么看着你同你拜堂。”木桃理直气壮:“你今天多好看呀。”妙寂忍俊不,在一旁的木盘上拿了红绸递与木桃,温柔道:“都依你。”

 两人拉着红绸,转身对着外头,妙寂轻轻开口:“一拜天地。”木桃抬头看天,同妙寂深深俯身。

 黄昏的天色美极了。云团如火烧,瑰丽非凡,外头绿油油一片,芳草野花争奇斗,暖风送香,吹起他们的衣袍,红衣飘飘,煞是动人。“二拜高堂。”他们如今再没有什么亲人,只以天地为父母,一拜再拜。

 “夫对拜。”两人转过身来,正望向对方,眉目间柔情意难以遮掩,皆持着红绸向对方深深一拜。

 “礼成。”起身的瞬间,妙寂就着红绸一把将木桃拽入怀中,含笑道:“阿桃,此后你便是我的了。你应当叫我什么?”骤然被拽进妙寂怀中,那人神色温柔又有些暧昧地盯着她,她面色绯红,抬眼含羞唤他:“夫君。”

 “夫人,接下来该房了。”妙寂眸转深,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喜房走去。进了喜房,她才知道妙寂对这场喜事筹备多么细致。

 红烛高照,案几高台上依次放着红枣桂圆,桃酥花饼,大红的鸳鸯喜被上铺满花瓣,一旁的盏托上放着贴着喜字的白瓷酒杯,屏风上画的也是颈鸳鸯,满堂皆是喜。妙寂将她放在上,伸手便去拿了酒杯递与她。

 “阿桃,杯酒可得喝一口。”妙寂哄她,生怕她不愿喝的模样。木桃同妙寂一起后几乎未曾饮酒,妙寂只当木桃不会饮酒。

 此刻便有些期待地瞧着她。木桃接了酒杯,右手同妙寂错而过,望着他的眼便将那酒一饮而尽。是清甜的梅子酒,不大醉人。

 妙寂走她手中的酒杯,再倒了一杯含着便揽过她的吻了下来,齿之间的酒香清冽,妙寂着她将酒渡到她口中迫她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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