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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耳边多是人声
 除夕前夕,拓跋衍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宫宴。朝中大臣皆知晓帝王遇刺受伤,犯臣已斩,职位空缺,皇上却仍迟迟不见任命新臣。阁中相臣去了大半,各新首虎视眈眈,朝中暗斗此起彼伏。

 清明者已慢慢琢磨到干元帝按下奏折,迟迟不准之意,转而上奏请求废除内阁。内阁源于前朝,年幼为帝,先皇为固权均权任命足足五位辅政大臣组成内阁议事,一直传续至今。

 其中不乏有懦弱者失了政权由内阁全权把握朝政。帝王在朝中长哭表态,阁臣们皆是大儒名仕,为前朝劳碌至今朝,一生侍两朝,怎可薄待至此。阶下几阁臣热泪满面,主动请求致仕。

 干元帝几番挽留无果,只得忍痛准奏,有感于阁臣桃李满天下,提先大开科举,体谅文人不易,皇恩特赦,认可前朝举人功名,可直接参加本届闱。虽干元帝登基以来在文人中多有暴之名。

 但还是有不少年轻举人学子远赴京城,一时间京中客栈酒楼热闹许多。相宜与拓跋衍一同乘着马车前去京城的大观寺时,路上便瞧见了许多头戴青巾,举止斯文,三五成群的文人学子。

 她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瞧见了也是神色淡淡的,倒是身边的青年注意到相宜的目光和神色,握着少女的手紧了几分。

 自上次夜市遇刺后,拓跋衍已有近半年未曾带相宜出宫,但相宜独自一人住在归元宫中,宫人们得了令不许接近归元宫,除了他成里未见得旁人。

 这是他愿意看到的,却也总是担心少女无聊,便想出空亲自带相宜出宫踏青。大观寺居于城东宣泽门外,临着尧山与金水河,已是百年古刹,平里香火繁盛,寺后还有一片桃花林,很是受京城中贵族夫人小姐喜欢。

 正逢大观寺讲经,寺内香客甚多,刚到山下,便有小和尚他们从后门入寺。后院倒是清净许多,是内卫提前清理过的。

 小和尚并不知晓拓跋衍身份,只知是贵客,便主动讲解道今是云游而来的高僧讲经,若是香客感兴趣可前去看看。拓跋衍并不信佛,带相宜来,也不过是因着后院的桃花林。

 而相宜在寺庙里已呆了数百年,各种高僧讲经不知听了多少,自然不会感兴趣。拓跋衍瞧见少女兴致缺缺的模样,表情未变,垂眸间多了几分笑意。既然他入不了少女的心,那便是连任何人事入少女的眼也忍不得一刻。

 ***不过四月,桃花尚且盛开,举目望去,粉雪枝,烟烟霞霞。一路走过,风动,落樱簌簌而下,落于少女发鬓肩头。拓跋衍轻轻拂去少女发间花瓣,触到相宜微凉的手,执起来将其完全收拢,握入掌中。

 大观寺后园甚大,石路假山,被高大桃树遮蔽,处处可见幽绿青苔,光偶入一分,几点光斑相落。园中寂静,相宜向来惫懒,话说的便少些。

 只听得他人面前冷颜漠声的年轻帝王,行了引路和尚之责,温声为少女讲了不少闲话。相宜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却听见廊前忽得轻笑之声。

 拓跋衍眉头轻拧,暗处内卫便要上前,却见是一素衣僧人,踏着木屐,面容几分稔,眉间缀着一点红痣,素眼淡眉,神色清雅。相宜一怔。

 “不过偶见旧友,客人不必紧张。”那僧人行了个佛礼,淡淡道。拓跋衍扬眉,眸愈加深沉,边却带着几分笑意:“相宜,可是认得?”相宜点头:“从前借住过。”几百年而已。

 倒是未曾想到那人说的高僧竟然是疯和尚,这疯和尚还敢过来见她?要不是他,她至于成里被迫吃些奇奇怪怪的物什,修炼也修不成。惯会捉弄蛊惑她。少女略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完全落入了拓跋衍眸中。

 他垂眸,复尔抬眸,笑意不减,却是挂在面皮上,眸无甚暖意。“既是久前之事,内子未提,想必也无甚大事。”青年有着副好皮相,浅浅笑时,便让见者心生愉悦。

 “但始终叨扰过些许,过会便让人为寺中添些香油钱,将这前房后院,佛像金身重新修筑一遍。”

 “施主慈悲为怀,实乃万民之幸。”僧人道句佛号,定定看了拓跋衍一瞬,继而离去。相宜哼哼…这疯和尚今里倒说些文绉绉,怪里怪气的话来了,只是,拓跋衍握着她的手愈发冰凉,又粘腻腻的,颇为不舒服,她不住动了一动,却瞬间被牵的更紧。

 “师父,为何要如此着急行路?”灰衣小和尚背着行囊,追着身前的素衣僧人,他却未曾意识到,不过一晃眼,虽还身在山中,却早已不是尧山,而且百里外的涪山。僧人便是淡淡一笑:“自然要广授佛法,施解众生之苦。”

 若是逃的不急了。怕是得被人抓着千刀万剐了。灰衣小和尚嘟囔:“师父竟将化缘说的如此清奇…寺中师叔,师侄他们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这众生之苦源头自然已破的差不离了。人间皆苦,便是数年安宁,已是人世之幸,百年功德了。方才他瞧那戾帝头顶瘴气已少些许多,隐隐有紫气萦绕。

 而小妖周身已然有些许金光。戾帝命属恶水,须得蚣蝮镇,小妖本就被贬,才壳之中,如今有了功德金光,或是不得等上千年,便可重回元身。

 予这人间一太平,顺便小妖还得赠些许功德,命数虽牵扯些许,不过也片刻即得分开。僧人思至少女气闷模样,不轻叹,这小妖,还真不识好坏,这还怨起他来了。

 ***车架行至山下,其外内卫低声上奏:“未曾寻见。”拓跋衍敛去眉间戾气,执着怀中少女细软的手指细细把玩,过了许久,像是不经意般问道:“相宜可是与那僧人有些许亲缘?”相宜抬眼。

 她一只王八怎会与那带着记忆转世的疯和尚有亲缘?她微微一顿,恍然:“哦…是当初化形时,见得只有他,便参考了几分。”见得。拓跋衍指间动作停了一瞬,再抚过少女指尖时摩挲间多了几分勾之意。

 “听起来倒是颇有渊源。”他边笑意浅淡,话语间却不免带上了丝丝醋意“只是那僧人相貌着实一般,委屈了我的相宜了。”

 “你若是觉得这副人体一般,那我便再照着你练上一个便是。”相宜瞧了他一眼,随意道,下一刻,她便被青年掐紧了揽到身前,温热的蹭着耳颈。

 “相宜无论什么样貌在我心里都是极好的。”青年揽着她,指间磨少女的腹尽是绵,声音的低低的,满满的委屈之意。

 “只是沾染了些许旁人的颜色,我醋了而已。”他痴着少女撒娇“不求得相宜为我变了相貌,只求卿卿心中有片刻垂怜。”年轻的帝王拥着少女,手已滑入裙摆深处,做尽亲密之事,面上却万般委曲求全的求着垂怜。

 相宜不住的溢出一丝呻来,便即刻被青年含住了。“相宜可别被旁人听得了去,”拓跋衍在少女瓣上磨了又磨,话语柔软带笑“若是被听到,我可要多多求一些垂怜了。”

 车架行入城内,耳边多是人声,车厢内的软榻上少女却被轻易的掀了裙摆,腿心处绞着男人的手,也被含着堵着。尽是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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