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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由于凋得很紧
 冰天雪地里半人半鸟的伽陵频伽引吭高歌,如果它有羽翼,那么之上必然落满白雪,在他想象中,那是一种披着皑皑大雪在杳无人烟的冰峰里歌唱的神兽。

 益易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睡着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清晨睁开了双眼。因为他对于这一天的其他回忆太过深刻。关于调教室,关于问酒,关于窒息。

 倒数第二天,注定在他的回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太懂问酒了。问酒只对他说了四个字,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忍住别动。”他们之间的信任竟然完全足够支撑起一场危险的窒息游戏,并且还是无窒息。这不仅是对问酒所掌握的观察、手法、技巧、经验、判断的全面考验,更是极度需要益易对问酒的信赖。

 那双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细长的脖颈,益易没有半点意外,神色如常,静得如同结冰的湖面。双手逐步施力。

 他被掐到跪姿变形,因为轻微缺氧,整个人肌慢慢绷紧。昂起的头上渗出一滴汗水,缓缓下,挂在下颌线底部,如同一颗闪着光的水晶苏。

 问酒恰到好处地控制着按两侧颈动脉的时间,就像深山里狩猎的老手,既要耐心地等到猎物入圈套,又不能让自己等太久以至于冻死在雪地里。益易完全被掌控在问酒手里,不加抵抗的柔顺模样脆弱而美好。

 他努力地睁开眸子,想看一看问酒,但是呼吸不畅所导致的窒息感又让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那双手宛如铁制造的铁钳,比东林的石头还硬。

 此刻正扼住益易最珍惜的部位,无情地施加力道。脖颈的弧度仿佛白天鹅般优雅,只是益易的表情格外痛苦,一张脸蛋涨得通红,眼睛更是比兔子还红。

 他感受氧气一点一点被逐渐剥离,像是在有条不紊地处理洋葱,一层一层又一层撕开外壳,让他的呼吸越发沉重。眼前渐渐发黑,益易有瞬间的惊惧。

 下一刻意识到掐着他脖子的人是问酒,又急速平静下来。血在身体里不断窜,随着问酒进一步收紧脖颈,直击灵魂的恐慌感油然而生,益易想动都动不了。快被掐死了!

 脊柱有如触电,微弱的刺顺着尾椎骨爬上大脑,适度的大脑缺氧让益易半梦半醒,他好像睡在一片云里,全身的孔似乎都张开了。

 脊椎的电刹那间传遍整具体。极致的高和快宛如海啸般奔涌而至,直接将他的意志击垮,茎充血的速度极快,有如涨水的河。颈部被死死迫,从手上传来的那股力量沉重而稳定,由于缺氧,兴奋神经质的释放量增加。

 他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快,飘飘仙。错觉,他是巴普洛夫的狗,听着铃响便条件反般地分泌着唾。幻想,他是一只半人半鸟的迦陵频伽,轻轻振翅,便飞在白云间。

 谵望,他疯狂挣扎着。意识错,脑中一片麻,思维如同繁杂密布的蛛网般搅在一起,那躁动不安的模样仿佛被怒的火山。

 意识像在幽暗无光的深海里沉浮,精神上舒服至极,体上又令他万分惊惧。矛盾的张力就在于此,极度变态的残强度却使得大幅度增加,达到益易十八年来从未有的快巅峰,他在如此痛苦的黑暗里了。快被窒息感强化。

 而恢复供氧的欣快裹挟而来,无与伦比的刺使益易久久找不着回路,他像失在沙漠的旅人,产生了缥缈的幻觉。一股滚烫的体顶上头颅。

 他恍惚中意识到问酒已经松开了手,他被缺氧的状态硬生生出生理性泪水,虚无力地依靠在问酒怀里,一副奄奄一息的病弱模样。

 益易出白浊到处都是,问酒这时候没空管,高度紧张地持续观察他的状态,只是力,都没有昏,他的大脑昏昏沉沉,但是依然对问酒的话有所反应,他听到问酒的鼓励,卖力地牵动脸部肌,勾了勾嘴角。

 益易知道自己肯定笑得很难看,但是,尽力了啊…他太累了。迷糊糊地低头对着地板发呆,目光游离,不可能再继续。益易不仅提前下班,连下午也免了。

 益易匆匆扒了两口饭,大脑催促着他闭眼休息,犯困到筷子都拿不稳,就算是问酒喂他,那腮帮子敷衍地动了两下,很快就歇气了。问酒在边守着人午休。

 他看着益易的睡颜,抬手捋顺小孩无意识挣扎之下被搞得七八糟的头发。益易做梦了。见他眉头收在一起的样子,应该是个噩梦,他梦到问酒变成一身漆黑的恶魔,鬓间长出钢铁质感的弯角,浑身赤,背后生出带骨刺的巨大羽翼,那副翅膀遮天蔽,近距离的威势得他不过气来。

 问酒还有一条极长的尾巴,右手里拿着光鞭,右手拿着三叉戟,两把武器如血般的颜色刺眼而绚丽,仿佛才从人柔软身体里拔出来,关键是恶魔问酒的眼神,淡漠而冰冷,宛如嗜杀成的修罗。

 黏腻恶心的感觉在心里翻涌,就像一只死去的蛇突然从泡酒的瓶子里睁开眼睛,恶魔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益易直接怕得跌坐在地。

 他猛然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心有余悸地着气,单薄的身体在被子下剧烈起伏。问酒紧紧牵住他的手。益易焦虑地去找问酒的眼神…沉稳、温柔,且非常专注,是看心上人的目光。

 他安心地投入问酒的怀抱,两具体紧贴,肌肤亲密接触,不留任何余地。彼此的心脏同步跳动,咚咚、咚咚…***最后一天。

 二十多天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些道具悉数褪,只留下窗边的问酒,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浓密的睫被染成金色,看上去人畜无害般温和。益易轻轻晃了晃脑袋,毫不犹豫地亲上问酒的

 他的动作稍微有些大,甚至暗暗期待问酒能被他亲醒。慢慢地吐气,再气,这才平复了心情。

 他带着笑走出卧室,心底有清泉响。黄果兰的香气越来越淡,散在空气里像隐身的小精灵,有时候能捕捉到,有时候寻不见踪影。

 益易当然记得,问酒的代就在今天,他眨眨眼,深一口气,不论是什么答复,他都认了,原本平静的眼神,在接触到问酒的那一刻不安起来。

 益易惶然无措地遵循本能跪好,膝盖砸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看见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往无波的古井里扔下一颗石头吗?还是心里的小鹿撞?或许都不准确,应该是石制的小鹿锤向他的心。

 他顾不得膝盖疼,对着空气笑了笑。一看就是陷入热恋的青涩男孩。这边的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二十六年没有谈过恋爱的代价就是,分不清依恋与爱恋。炽热的感情过于浓烈,如同狂信徒对神主的虔诚祈祷。

 也难怪会看错,但在谈话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银色的金属夹子咬在他前的头上,由于调得很紧,益易只能感受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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