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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撞击着木地板
 灯光,歌曲,麦克风,他宛如在湖边的里起伏,快一波接着一波,生生被,直到落在两人的身上,他也没有缓过来。益易虚弱地说了两个字,声音有些小,吐字很清晰:“问酒。”

 他在喊面前这个人的名字,他想说我好难过。问酒摩挲着他的脸颊,亲昵地吻他的额头。别难过。

 益易主动又要了一次,他的体内埋着既硬又茎,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温柔的撞击,他越是放松,问酒的动作越是轻,但他们仍然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分彼此。益易真的快沦陷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感,就算不是恶劣冲刺。

 他也能清楚地感知到问酒的尺寸、硬度、热量,他的身体不似被器钉住,反而有如接招那般,怯怯地回应着问酒的情意。

 他们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牵在一起,比热恋的情侣还来得绵,直到白的好光景被挥霍一空,夜幕穿着亮晶晶的裙子踏上了云朵,他们才心满意足地枕着黄果兰的花香沉入梦境。

 ***五点半,益易准时睁开眼睛,他坐起来,没想到一酸,一下砸了回去。巨大的动静吵醒了问酒。

 问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他,益易的心思转了好几道弯,主动把脸凑了过去,乖觉地闭上眼…要打就打脸好了。一个早安吻突兀地落在他的额头上。益易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腾地跑出了卧室。

 他甚至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带着风跑到了外面的石子路上。益易强迫自己沉下心,不去管脑海里层出不穷的想法,直接开始练声。问酒也起了,在早上的一众事情上,他从来没有监督过益易。

 练声自然不用说,一天不练自己只有知道,三天不练连观众都知道,更何况小孩自己就愿意。

 其他事情,益易也完成得尽善尽美,他有把话记在心里。益易吃过早餐,百无赖聊地唱了两句儿歌,他看着问酒近在眼前的侧脸,兀地说了一句:“c位出道吧。”问酒捏了一把益易的脸,松开手又笑了。

 金句频出胜过谐星。益易就这么坐在问酒腿上,又抱又靠的,和他的益生菌一起看着电影。“两个以前从来不认识的人,坐在了一起,然后…”“然后呢?”“当然是爱情。”台词从音响里传出,从不迟到。益易什么话都不想说。

 他抱紧了问酒,贪婪地汲取着问酒的体温,犹如血鬼抱着自己血奴,摄取着新鲜的体。爱情吗?益易特别茫然,没有谈过,他没有任何经验来分辨自己复杂的感情。

 他不知道,更不明白之后的十一天过完要怎么办。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益易贴在问酒的膛上,不再动弹,这样就好的。假期太短暂了,他们悠闲地看了几部电影,听了几十首歌,一不留神就过完了。

 益易享受着没伤的周末和问酒专业的按摩,趴在沙发上被那双手按着按着就睡了过去,他的睡颜格外显小,然而生活不会因为看起来小就对他手下留情,成年人好像都在接受生活的毒打,益易自然也不例外。周一上午九点整。

 不过几天没跪,益易就觉得地板很硌膝盖。一般来说,有一段时间没有挨,再返工就不会太过烈,免得人承受阈值降低导致受伤,但问题还是在于,问酒到底会不会在乎这一点。

 他会不会巴不得益易受伤。答案就在问酒的手上,那是粉的口球、眼罩、耳。问酒示意他躺在地板上,口球卡在嘴巴里,眼罩遮挡了全部的视线,耳往里一推,益易惊恐地发现世界被静音了。还好他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不稳呼吸声,心里一下踏实了。只要有声音就好。

 身体如同玩具店老板的展示桌,被放上了圆滚滚的球体,大部分有一定重量,应当是玻璃制的,少部分则是轻飘飘的,是益易不了解材质,他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么上午的难关不言而喻。不能动。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耳没了。视野的缺失更是让人莫名心慌,不过一分钟,益易就感觉无聊起来,他默默地在心里唱了一首歌,他很想用脚打拍子,但是不能动。

 腿上很,益易想伸手去够,他压抑着各种想法,躺在地上浑身不舒服。益易现在宁愿挨一顿打,这样可以在休息的时候被问酒拥吻,他猜测这样的不能动要保持到中午。

 可他现在就难以坚持了。一秒比一秒难捱。太安静了。什么都没有,空得令他害怕。现在问酒一定在看着他,有了这个认知后,益易立刻调整心态,心头稍稍振作。一首歌接一首歌,按三分钟一首来算的话,不过60首就可以下班,但很多歌默唱到一半就唱不下去了。

 控制身体比想象的还煎熬,那种意是发自内心的,难耐和焦躁也无法抹去,他想象着问酒的目光,吃力地坚持着,在不知道时间的情况下,他只能以歌曲时间作为参照。隐约感受到时间过了半,益易谨慎地松了一口气。

 那些平里随手可以足的事情成为奢侈,只是挠挠手背、动动手指这样的举动,都变成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益易真的不敢,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芸芸众生低微卑,全部臣服于时间的流逝,而他又是其中最低微卑的那一类,人家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他连姥姥和舅舅都不知道是谁。益易想妈妈了。可他连模糊的轮廓都勾勒不出来。

 他的妈妈好像站在一片云雾里,什么都看不清。真是怪,《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自动在脑海里播了起来,益易不敢哭,他努力地忍着,其实他早就放下了。因为没有就算了啊…他以前一直这样安慰自己,算了。没有考到满分,算了。

 没有人照顾,算了。没有父母,也…算了,但是,有些事情,具体到某一天某一个场景某一句刺耳的话,他真的很难当做无事发生,他记得王择满脸横的样子,出的唾沫星四溅:“凭你一个孤儿也配?”

 这是去选秀节目前王择说的话,意在卖弄权力,炫耀自己对益易人生的掌控权。想让人出道就出道,不想你出道。

 就算天赋过人又如何,没有渠道能翻起什么水花?按理说大家做事都很讲究的,要论潜规则,并不缺人,某些十八线练习生并不抗拒。你情我愿的事情,到王择这里,又变成了强人所难。

 不过欺负他没人撑罢了,但是我没有错。益易想了好多好多事情,因为没有错,所以理直气壮,他忍着泪水。

 就快十二点了,他真心地想念问酒的怀抱,温暖而舒适,有家的感觉,在脑海中唱了很多歌,益易尽力回想着看过的mv,试图用更多的信息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慢慢地默唱起电影的曲,回忆着电影里每个考究的画面,那些人的动作、神情和嘴里说出口的台词。

 马上就要拥抱那个带他看电影的人了。***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里冒出,下一刻,问酒便拉他起来,紧紧抱住了他。“咚咚咚…”玻璃球滚落在地,撞击着木地板,逃跑般从他们旁边散开。怀抱是温暖而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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