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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但几乎没人知
 “我现在手里就有一把了,你信不信?”“不信。”于是她把手对我举了起来…我没看错。

 她的手上确确实实有一把,虽然那是一把至少有二十年历史的老古董左轮,但保养得却相当好,外壳还散发着银光。我不清楚这种老古董是否真的还能用,里面究竟有没有上子弹,但如果这还可以开。

 在这个距离,她想一打死我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现在呢?信了吗?”“你是从哪里弄到的?”“当年逃亡的时候,姐姐就是带着它陪我一起来到这的。

 当时遇见魔族袭击队伍的时候,姐姐开了四,我接过来开了一,现在里面还剩一颗子弹,我一直在想用在哪比较合适。现在我感觉你老是喜欢让我不痛快,要不我一把你打死吧?”

 虽然她脸上笑嘻嘻的,但我丝毫不怀疑她真有胆量开那一…毕竟一个女孩子要赤身体出门的胆量,并不比开杀人要小到哪去。“好吧,我认输了,把发下吧。”

 “嘻嘻,不放,除非你跪下来求我!”“其实要我跪下我也没什么意见,只可惜…”“什么?”“只可惜你今天穿的不是裙子。”

 “你…”由于我这一如既往不合时宜的玩笑,她的脸色转喜为怒,假如不是因为景言及时回来,我相信她是会打出那一的。我并没有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只听见她在我背后吼了一声:“还不给我放下!”

 事后想起了,那也真是够危险的,假如景敏被她的突然吼叫吓得扣动了扳机,只怕我真的就完了…那样一来,也就没人来撰写这篇奇怪的回忆录了。

 不过所幸景敏还算冷静,见到姐姐回来后急忙放低口,但景言没有耐心等她把放回原处,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进了自己的口袋…自那以后,景敏就再也没摸过那把。看得出来。

 景言是真的很想狠狠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但正如许多外刚内柔的姐姐一样,她的巴掌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没落下去,便气呼呼地走了,而景敏甚至还偷偷冲我吐舌头。

 ***那把的风波并没有带来什么严重后果,起码当时没有,当时我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景敏似乎始终耿耿于怀,不时念叨起那把

 我私下里试图向景言问起那把的事,但她的脸上总是呈现出一种悲哀的神情。显然,这把应该是承载了她太多痛苦的记忆。我也大致能才想到她曾在当年那场亡命旅途中失去了什么,但我很难说自己对她“感同身受”

 毕竟她们的生活状况远比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要好得多。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景言在哪。她就和她的外号“幽灵”

 一样神出鬼没,有时想要找到她却踪迹难寻。有时想要避开她,她却从天而降。只有“拿湾”举行会议的时候她会按时到场。和我交流最多的还是景敏。

 那时我们已经可以平心静气地探讨起凌辱一个少女的多种手段这种话题…当然我也无法确定是只跟我我如此还是每个人都一样。

 情对我而言已益成为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话题,我和景敏甚至会为“后入式和女上位那种更容易导致女”的话题吵得不可开

 “话说。!在创作中好像有一种理论和有关,对吧。”那天她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被姐姐没收的手,便顺势和我这么聊起来了。

 我想了想,回答说:“哦…你说的是那个…假如戏台上有一把,那在终幕之前一定要响…大概说的是文章中显眼的伏笔一定要派上用场之类的。”

 “对。就是这个…”“说这个干嘛?”“我最近觉得这条理论在情写作上似乎可以延伸出另一条理论来。”

 “说说看?”“嗯…就是,如果一部情小说里,存在一个漂亮的女角色,那么在作品结束之前,她至少会有一次的情节…你觉得呢?”

 我依然还是条件反般的想要反驳她,但在细细回忆了拿湾刊登过的所有情小说后,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虽然我想起仍有两篇作品可以作为反例,但读者的声音却足以将这两篇反例排除:其中一篇由于后续情桥段太少,最终被主编直接处以斩。

 另一篇较为火热的后宫题材的作品由于作者心太软,让主角最终没有对自己结义兄弟的子下手,导致读者为此遗憾叹息了许久,也让这一点成了作品中公认的“美中不足”

 而对于阅历丰富的读者,只怕是在读到某个女角色的外貌描写时,自己便已经在大脑里想到了上千种玩的手段了…最终,面对景敏这条滴水不漏的文学理论,我只能选择了赞同。***

 如今我心中怀着两种巨大的疑问,一是景敏的衣之谜,二便是景言的手之谜。这里我先叙述后者的答案,前者的原因会在不久后的一次意外中得知,那已是我不知第几次造访姐妹俩的住处了,那天接待我的是景言。

 当她给我开门的时候,脸上依然戴着面具…我不清楚是她在家一直都这么做,还是临时戴上的,总之我一直没有看到她的真容。相比上一次,她的目光警惕了许多,但犹豫再三后还是放我进去了。

 而客厅角落的一张小圆桌上,正放着那把左轮手…不过已经被拆成了若干零件,显然是景言正在清洗。桌子边缘处竖着一颗(大概也是景言仅有的一颗)子弹。我并没有客套太多,便趁机向她问起那把手的事。

 “你就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吗?”“对不起,我倒不是有意窥探隐私,我只是恰好爱对有疑问的事情刨问底,当然,如果你还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或许是我在拿湾期间的工作成绩打动了她,又或许只是她单纯不想再被我打扰…这次她邀请我坐下,开始娓娓道来她曾经的故事。“那是在大迁徙时期的事情了…简单地说,这把是父亲留下的遗物。

 那时母亲早已经被恶魔杀害了,父亲又抛下了我们,只留给我一把,让我保护好妹妹…”讲起这段往事时,一向冷静的景言也难得在言语间出哀伤与愤恨的情绪。

 我追问道:“那你父亲为什么会抛下你们?”“呵…我想或许他根本不在乎我们吧…”她说到这里,房里面却传来一声大喊:“才不是!”我听出这是景敏的声音,原来她一直在里面听着,只见她赤着脚快步奔出来。

 大叫道:“爸爸明明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留在原地断后的!”“断后?”我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那支372阻击队?”

 “是,”景言回答道“现在大家都叫它372阻击队,但几乎没人知道,这只小队其实有373人,多出来的那一个就是我父亲。

 那时他明明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却非要留下…我那时求爷爷把他留下,但爷爷也什么话也没有说,竟然就让他去了。”后来的事我也就不必再问了。

 当年那场大迁徙中,我们数十万人的队伍中能够作战的人员不过五千,而将近一半都倒战死在了路上。其中372阻击队的事迹则是如今最广为传的,那时我们的队伍已经走进栈道,距离踏上这片陆地之岛仅有一步之遥,然而恶魔却尾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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