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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仅能擒获两埼
 直至建炎四年正月,得到张浚的捷报,才敢移舟近岸,泊在台州境内的章安镇。过不到十余,又闻明州被陷,急得高宗惊惶异常!

 连忙命水手启椗,速向烟波深处躲避。哪里知道,高宗避得快,金人也追得快,御舟方才开行,已有一员金将,带了数百名兵卒,乘着快船,顺而下,来追高宗了。高宗见是敌船,吓得战战兢兢,连说:“快走!船快走!”

 那船上的卫士,更是泥塑木雕一般,动也不敢动。舟子慌了手脚,连船也摇不来了,那金兵的快船,却如骏马一般,飞向前来,直扑御舟,此时高宗真是身临绝地,性命只在呼吸之间了。

 却见那吴氏,不慌不忙,等得敌船将近的当儿,取过了雕弧,搭上了箭,觑定船头立着的金将,一箭去。

 那金将一心追赶御舟,擒拿高宗,未曾防备,一箭中咽喉,倒在船上。金兵忙着救护主将,不能追赶,高宗的御舟方得乘势逃去。倘若没有吴氏这一箭中金将,高宗也几与二帝一般。

 要被劫而去了。后人有诗咏吴氏的能诗善道:不裹寇巾女圣人,雕弧那羡十银。更饶思轻红句,粉涴香梳十指。高宗此次得金人之难,幸亏吴氏的力量,便向她再三慰劳。

 吴氏谢道:“保护圣驾,乃是臣妾的本分,何须陛下奖慰,只是方才看那金人的驾驶船只,势如奔马,可见敌善乘马,不惯乘船的话也是假的。恐怕圣驾能到的地方。

 他亦能到,如此畏避,终非长策。妾想,金人孤军深入,心内亦必畏怯。陛下若能振作精神,亲自视师,再命各路将帅四面邀击,金兵必不敢再驻于此了。”高宗内心甚是畏惧,如何肯从其言。

 吴氏见高宗这般怯懦,竟至畏敌如虎,不娇声叹道:“可惜臣妾不是男子,倘裹尺五皂纱,定当誓师两浙,与金人见个高低了。”高宗听得这话也不觉面现惭

 却深服吴氏的胆识,从此有意立她为中宫了。且说金将阿里蒲卢浑,带领骑,追赶高宗,直至越州,宣抚使郭仲荀,逃奔温州,知府李邺出降。

 蒲卢浑留偏将琶八守城,率兵径趋明州,那琶八同了降臣李邺,送过了蒲卢浑,便与李邺并马入城,忽有一大石,直向琶八头上飞来。琶八急忙躲闪,那大石只离头颅尺许,飞了过去,心内大怒!

 立命军士,搜拿刺客。军士方才奉令,早已有人大声喝问:“我乃大宋卫士唐琦是也,恨不得击破尔首,死亦当食尔之,寝尔之皮,方得甘心。”

 琶八不叹道:“使宋朝皆如此人,我兵焉得至此。”遂向唐琦问道:“李邺是个帅臣,尚且降顺。你是何人?乃敢如此?”唐琦厉声道:“李邺为臣不忠,应碎尸万段。”说至此,便用手指定李邺道:“我月受石米,尚不肯背主求荣。

 你受国厚恩,甘心降贼,还可算得人么?”琶八即命牵出斩道,至死骂不绝口,那可里蒲卢浑,离了越州,渡过曹娥江,直薄明州西门。张俊令统制刘保出战,败了回来。又令统制杨沂中,知州刘洪道,水陆两军,一同进攻,杀死金兵数千名。

 这正当除夕,杨沂中等杀败敌兵,回城会饮,犒赏士卒。次元旦,西风大起,金人又来攻城,张俊督兵守御,金兵反受创而退。

 到了次晨,金人又添兵攻城,张俊、刘洪道一面守城,一面遣兵掩截。金兵杀伤大半,余众窜退余姚,遣人向兀术乞援。

 兀术亲自率兵前来,仍由阿里蒲卢浑前驱进攻,声势甚盛,打听得高宗在章安镇,遣快船连夜往追,舟师继进,行了三百余里,未高宗踪迹,先行的快船退了回来,方知裨将中箭而亡,高宗遁去。

 兀术遥望大洋,见对面隐隐一座高山,未知何处,即问海师,此是何山“海师答称山。兀术叹道:“吾得至此,足矣!”下令回舟。是,高宗御驾。

 正如馆头,阻风不能行。兀术倘再前进,便危殆了。其中盖有天意,宋室理应中兴,所以兀术竟至回兵。后人有诗一首,咏此事道:饮马歌残络马衔,浮屠军已越重岩。中兴若不由天意,早向山进一帆。

 兀术下令回兵,舟师方掉转船头,一齐退归,忽然来了数艘大舶,乘着顺风,炮矢石,直向金兵击来。金兵舟小力弱,不能抵敌,连忙逃回,已伤了好些兵卒。

 那大舶乃是提领舟张公裕,奉了诏命,哨探金人消息,恰巧遇着,奋力而上,杀退兀术。回报高宗,高宗方敢回泊温州。翰林学士汪藻,以诸将无功,请先斩王理,以作士气,其余酌量加贬,令他们?

 功赎罪,高宗不从。兀术壑亦已盈满,引兵回到临安,纵火焚掠,将所有金银财帛,运载了数百年,取道秀州,经平江。留守周望,逃入太湖,知府汤东野,亦奔走而去。兀术乃以舟师。

 经过常州、径趋镇江。其时浙西制置使韩世忠,却料定兀术兵回,必要经过镇江,遂带了兵船,在镇江守候,专截金人的归路。

 果然不出所料,被韩世忠候个正着。兀术舟师到了镇江,见江上布置了战船,旌旆飞扬,鼓角齐鸣,军伍严肃,士气勇壮,与别的将帅大不相同,知道是个劲敌。

 遥遥的望见坐船上面,竖的纛,绣着一个斗大的“韩”字,不免打了个寒噤,对部下说道:“原来是韩世忠,所以有这样的兵力。我素闻得他智勇足备!

 今被他截住了去路,料想不能直渡过去,少不得要跟他分个高下,战败了他,方能回去哩。”说罢,便命草了战书,约韩世忠决战。

 韩世忠坐在船上,接到了战书,立刻批准,越期开战。批准之后,梁夫人从船后出来道:“将军约他开仗,我兵只得八千,兀术那边不下十万人马。倘若与他奋力战斗。

 就是以一当百,尚难获胜。妾身却有一计在此,未知将军以为如何?”韩世忠道:“我亦正虑寡不敌众,夫人既有良谋,那是最好的了!何不请道其详呢?”

 梁夫人道:“明战,将军可分兵为前后二队,四面截杀敌人。中军由妾暂时管领,专事守备,并发号令。

 倘若金人杀入,只用炮矢石,住了他,不使前进。兀术见中军无懈可击,必定领了舟师,向左右冲突,要想身而去。

 将军所领之前后二队,只看中军的旗鼓为号。妾坐于船楼上面,击鼓挥旗。将军闻鼓进兵,视其旗截敌。旗往东,即往东杀去,旗往西,即向西杀去。妾料兀术虽勇,也难出此重围。若得侥天之幸,一鼓歼渠,也可除却后患,免得他再来侵扰江南。”

 韩世忠大喜道:“夫人此计甚妙!但我也有一计在此,此间形势,无过于金山龙王庙的。我料兀术,必然登山探视我军的虚实。我今命将前往埋伏,待他到来便可擒住。倘若兀术乖觉,不来中计,便以夫人的谋划,与他开仗,也不愁他不敢。”

 梁夫人点头称善!韩世忠便拔取令箭,命偏将苏德,引兵二百,以百人埋伏庙内,百人埋伏庙外下岸的侧首。听得江中鼓起,庙外的兵杀向庙内,庙内的兵向庙外杀出,见敌即擒,不得有误。苏德奉令,挑了二百名劲卒,自去埋伏。

 到了次,韩世忠亲自坐于船楼上面,将鼓摆在身旁,两眼不瞬的望定山上。不上片刻,果有五骑马上山,行入龙王庙内。韩世忠哪肯怠慢,把鼓击得震天价响起来。

 庙内伏兵先出,敌骑连忙逃走。庙外伏兵略略迟延,未能拦头截住,忙与庙内之兵奋力追赶,仅能擒获两骑,余三骑飞马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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