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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整体略向下坠
 她看到那些女人之间的交流也是这么进行的。边说话,她俩边向那边走,李秀玲还是有些害羞,卢玉不得不陪她站在那群女人后面一点的位置上。

 万事开头难,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卢玉还在她耳边说着,告诉她注意看舞池里那些人。许多有难度的动作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但也有那么几对,仅仅是挽在一起,随着节拍缓慢的挪动着脚步。

 李秀玲不敢抬头,用余光瞟着那些人来回移动的鞋子,一边轻轻挪动腿脚,在心里模拟,正想着,一曲结束,人们纷纷回来休息。李秀玲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被那些女人收钱的动作吸引过去。

 一只手忽然伸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她抬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比她高差不多大半头,笑眯眯的站在那里。“跳一曲?”男人问。“我不会…”她慌乱的回答到。

 卢玉在她身旁一边轻轻捅着她的,一边低声说:“去吧,快去吧。”她还在犹豫着,目光闪躲不敢直视男人的脸。

 卢玉抓起她的手进男人的手里:“她第一次来,不太适应。”恍惚间李秀玲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舞池里了,自己的左手被男人握着向侧面伸出,男人的左手,则搂在自己的后。两人面对面。

 她的前方是男人的下巴,男人呼出的热气就扑在她的脸上。从左手上传来男人手掌的温度,一瞬间她的手就和额头一起冒汗了。更要命的温度从后传来,男人的掌心和她的皮肤仅仅隔着一层衬衫。

 这感觉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已为人,为人母,但她从没有像这样和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之前瞄着学的那点步伐全都想不起来了,音乐声中她感觉自己的腿硬的像石头。

 “第一次来?别紧张,跳舞就是一种娱乐,要放松,咱不跳那些费劲的,你就随着我的脚步走就行…”男人的声音混合着舞曲飘飘渺渺的传来。

 她不确定自己说没说什么,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过了六分钟,好像中间还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脚,她好像是道歉了。

 但也记不得都说了什么,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在回响。音乐结束,男人松开了手,她还愣在那里,男人笑了笑说:“咱回边儿上去吧,我好给钱。”她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男人走了回去。

 看见对方掏钱,她从牙里挤出来一句话:“实在是对不起啊…”男人把一元钱到她的手里:“没关系,刚开始都这样,你漂亮的,肯定能学好。”这一天下午李秀玲净赚了五块钱。

 虽然和心里预期的不太一样,但毕竟是有所收获,就按这个数算,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百五十元,几乎顶得上在小饭店后厨刷碗的价格了,更何况这才是第一天。反倒是卢玉陪了她一下午,自己一分钱都没赚。这让她觉得很对不起人家,在舞厅请卢玉喝了一瓶五钱的汽水。

 这在平时已经是她不可想象的事了。回家路上她买了点菜,只感觉迈步都在发飘,整个人还没从紧张的状态下缓过劲来。由此之后的时间里,李秀玲从腼腆到习惯,开始了自己的陪舞生涯。

 对家里她只说找了个打零工的活,丈夫工伤后丧失了大部分语言能力,只能含含糊糊的表示知道了。家里的经济仍然拮据。

 那个天文数字对于她而言仍然是个遥不可及的梦,而且现在她也已经知道了,那真的只是个梦,在亮灯区陪舞的女人,虽然也是为了赚钱,却没有人像她这样窘迫。真正急需赚钱的女人,都在舞厅里的另一侧,那里有半道墙,再往里走,是暗灯区。这是她去舞厅的第四天,卢玉说的。

 张晓芬就在那里,卢玉每天下午陪她站着,晚上,也去那里,她当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片区域,然而站在亮的地方看黑暗所在,终归是看不清楚什么的。

 那道墙附近男人很多,再往里就只剩一片漆黑和隐隐约约晃动的人影,有几盏小红灯在天花板上,发出什么也照不亮的光,她问卢玉那边是什么环境,卢玉说是一个稍小的舞池,另外。

 那里赚钱比这边快多了。快多了是怎么回事?五元钱两曲,但不是没有代价,代价就是跳的时候得让男人“摸摸”卢玉没再说什么,李秀玲也没敢再问。

 后来她熟悉了环境,也逐渐开始从容起来,卢玉就没再陪她,她知道,卢玉和张晓芬站在一起,就在那片黑暗里。

 她倒是一次都没敢过去看看,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李秀玲每天赚一点,或多或少,维持在比刷盘子略高的收入水平。丈夫仍然是下肢瘫痪的状态,说话也只能用简单的一些发音来表达。女儿倒是说话越来越流利,经常逗得人发笑。

 然而更多的时候李秀玲笑不出来,即使有笑容,也大多是给家人看的。婆婆偶尔会开导开导她,但这并不起多大作用,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家最大的问题是需要钱,而这个问题,随着债主登门变得越发紧迫起来,当年丈夫工伤时,他的单位效益就已经很不好了。

 尽管报销了一部分手术和治疗费用,仍然需要家人自己筹措剩下的缺口,当时李秀玲的婆婆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因为着急,还被人了价。除此之外,又不得不向别人借了几笔钱。这其中,最大的一笔钱来自刘哥。

 其它几笔则分别来源于亲戚和几个识的朋友。刘哥当年和李秀玲在一个厂子,俩人最初还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集,刘哥对李秀玲有点意思,但那时候她觉得刘哥不务正业,不踏实。

 后来刘哥办了停薪留职,据说是和几个哥们从南方倒腾回来一些小商品卖,一来二去就发了小财,彼时万般无奈,李秀玲找到了他,刘哥二话没说,当时就拍了三万块钱出来帮她补上了医药费的缺口,只让她写了一张借据。

 如今倒不是刘哥找上门来。是个平里做小买卖的亲戚,款子其实也不算非常多,五千元。做生意,无论大小,难免有个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何况当年人家实实在在拉了自己一把,如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能借的早都已经借过了,拆东墙补西墙,至少也得有墙备选才行,好在毕竟是亲戚,也没有把话说绝,宽让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李秀玲“再想想办法”

 于是李秀玲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严峻的形势…本文是情小说,五千字下来一直避重就虚,读者已经准备好骂街了。读者就是上帝。

 在命运、上帝与债主的联手迫下,她不得不做出决定。至于她的委屈,她的羞,她因做出这个决定而进行的种种思想斗争和一些琐碎的经历,本书就不一一表述了。大时代背景下的一个穷苦女人,没有人关心她的那些不容易,所有和她一样挣扎在阳光下的人都有着与其相同或类似的苦难。

 时间就像一辆失控的坦克,会碾碎所有的坎坷,将一切,变成历史的尘埃。***七月底,正是最闷热的季节。李秀玲躺在上,辗转反侧。五千元,只有一个月,平均下来一天一百七十元…

 哦,这个月有三十一天…怎么办?家里如今就像一块糠在土里的萝卜,不仅挤不出水份,还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眼。人在有压力的时候,往往会控制不住思维的走向。

 她的脑袋里开始变得哄哄的,亲戚说的话,丈夫躺在上沉重的身躯,白天舞厅里男人们那一张张脸,张晓芬笑着推了自己一把,厂长宣布变器厂破产,卢玉说快去吧,有些人特意摩挲她和胳膊甚至假装无意蹭过她部的大手,从前丈夫搂住自己时的爱抚和亲吻…

 旁边上的丈夫微微发出鼾声,这让她更加心烦意,难以入睡。身下的凉席粘在胳膊和腿上,一翻身就发出一阵细小的呲啦声,她悄悄起身,想去卫生间擦擦汗。走进卫生间,关好门,开灯。

 她掉身上宽松的小衫和衩,打开水龙头,把一条巾淋了,开始在身上抹起来,李秀玲身材一直不错,怀孕生子并没有让她的体型改变多少,以前在厂里的浴池洗澡,经常被其他女人夸奖,即使在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下,依然能看出她肤偏白,皮肤细腻,随着擦拭的动作。

 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房,这一对白房早早就发育了起来,始终保持着比同龄人明显大一号的尺码。

 当初曾让自己的丈夫爱不释手,虽然后来不再像少女时代那样手感坚实,但一直立着,即使在哺期,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水时也是如此,因为沉重,整体略向下坠一点,却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她的晕曾经并不大,但后来怀孕后就又伸展开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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