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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再管束自己
 她意识到,最令她烦恼的是她被剥夺了使用自己双手的权利这一事实。她并不指望手能保护自己,(她真想保护自己吗?)只是如果手是自由的,她至少能做手势,能试着挡开那些抓住她的手和刺入她体内的器官,能使她的身体躲开皮鞭。

 她的双手被拿走了,她不再能触摸自己的身体。当一个人不再能摸到自己的膝盖或腹股沟时,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觉。

 在两腿之间,她的在燃烧,或许这燃烧是因为她知道它们将为第一个来访者敞开:那个仆人比尔,假如他想进入的话。

 她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她曾受到的鞭打竟会那么无动于衷地那么平静地离她而去,而她将永远不会知道那四个男人之中是谁从部要了她,以及那是不是她的情人。

 这一想法使她感到十分烦恼。她轻轻翻身俯卧在上,同时在想,她的情人虽然喜爱她部的孔道,但在今晚之前(如果那确实是他的话)还从末进入过。她希望那是他。

 她要不要问问他?啊,绝不!她眼前迭映着那在汽车里拿走她的带和衬的手,那拉直了带使她能将连袜褪到膝头的手。记忆如此鲜明,竟使她忘记自己双手被锁而弄响了铁链。

 可是,如果她受到的刑罚在她的记忆中是那么稀薄,又为什么一想到鞭子,一听到鞭子这个字眼,一看到鞭子,她的心就会狂跳起来。

 恐怖地闭上眼睛?她不能停下来考虑这是否仅仅是恐慌,她完全被惊慌倒了:他们将会拉着锁链把她从上提起来。

 然后鞭打她。她的肚子贴在墙上,他们会鞭打她,鞭打她…这些字眼一直在她脑海中翻腾。比尔将鞭打她,珍妮说过他会的。你很幸运,珍妮反复地说,他们对你会严厉得多。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时,她觉得除了项圈、手镯和锁链,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她的身体飘扬而去。她沉入了梦乡。

 ***在黎明前最黑最冷的时刻,比尔重新出现了,他揿亮了洗漱室的灯,让门开着,方方的一片灯光映照到的中间,正照在被子微微隆起的地方,被子下面是O微微蜷起的苗条身体。他默默地揭开了被子。

 O仍旧向左侧卧,脸冲着窗户,脚微微蜷起。他眼前是她白色的侧影,在黑色的兽皮上显得愈加白晰。他从她头下去枕头后,彬彬有礼地说:“请你站起来,”

 她援着铁链设法站起来,他扶着她的手肘帮她面向墙壁站好。上的一方光亮遇到黑色的兽皮显得有些黯淡,照亮了她的身体,但亮光照不到他的动作。

 她虽看不清但能猜到他正在解开铁链并把它挂在另一条链子上使它绷紧,因为她感觉到链子越来越紧了。

 她光着脚稳稳地站在上,没看到这次他带上别着的不是皮鞭而是一条黑色的马鞭。她感到比尔用左手按住了她的,然后垫动了一下,好像是他的右脚踩在了上面。

 在听到一声呼啸的同时,半身隐在黑暗中的O感到背后着了一道可怕的烧灼,她失惊地叫出了声。

 比尔鞭打她时用的是全力。他没等她的叫声停下又连续了她四鞭,故意使每一鞭都稍稍偏上或偏下一点。以便使四条鞭痕全都清晰可见,直到他停下手她的尖叫声还在继续,眼泪进她张开的嘴。

 “请乖乖转过身来。”他说,由于她心绪没能服从他的命令。他抓住她的部把她转过来,鞭子把扫到了她的

 当她面对他时,他稍稍退后,接着开始猛力打她的大腿,鞭打整整持续了五分钟。随后他关上灯,关上洗漱室的门,走了出去,撇下O在黑暗中呻,在铁链的尽头沿着墙辗转反侧。

 她试着使自己停止呻,靠墙站稳,受鞭打的体贴在墙壁上闪着微光的细布上感到凉爽。天慢慢开始亮了,她面向那高高的窗户,半身依着墙,脸冲着东方。

 窗户从地面一直开到开花板,没有窗帘。O望着苍白的黎明渐渐升起,用它的薄雾追随着窗外的紫菀花藤,一棵白杨的轮廓显现出来,黄叶不时飘落,虽然并没有风。

 窗外的紫菀花下是一片草地,草地尽头有一条甬道。天已大亮,O有很长时间没有动一动了,一个园丁出现在甬道上。推着一辆手推车。可以听到铁轮碾着砂砾的尖叫声。

 如果他到这边来收集紫菀花中的落叶,窗户那么大,房间又那么小而亮,他肯定能看到O被铁锁锁着,一丝不挂,甚至可以看到她腿上的鞭痕。鞭痕肿了起来。

 形成一道道窄窄的暗红色痕迹。她的情人最喜欢在安静的早晨沉睡。他在哪个房间,睡在什么样的上?他知道他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和折磨吗?

 他是不是那个决定了这一切的人?O想起曾经在雕塑作品和历史书中看到过的囚徒,他们被铁链锁着忍受鞭打,那是在许多年前,许多世纪以前,他们早已死去。

 她不希望死,但如果忍受拷打是为了保住她的情人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她只希望她忍受的一切能使他快乐。

 在一片温柔和宁静中她等待着,等待着他们把她带到他的身边。在这时,没有一个女人拥有钥匙,不论是门锁的钥匙,锁链上挂锁的钥匙,还是开项圈手镯上的锁的钥匙。

 但是每个男人都带着三把一套的钥匙,大小各异,可以分别打开所有的门锁、挂锁和项圈上的锁。仆人们也有这些钥匙。每天早上,值夜班的仆人睡了,于是由一个主人或另一个仆人来开锁。那个到O房间里来的人穿着皮夹克、马和皮靴。

 她不认识他。他首先打开了墙上的锁链,于是O躺了下来。在打开她手腕上的锁之前,他把手伸进她的大腿之间,那做法同头一个戴面具和手套的男人在那间小红客厅里的做法一模一样,也许就是同一个人。

 他的面孔骨多少,有着老哈诺兹肖像上的那种锐利目光,头发是灰色的。

 O的眼睛同他的注视相遇,持续了似乎无限长久的时间,突然冻结了,她这才想起止看主人皮带以上部位的规定,连忙闭上眼睛,但是已经太晚了。

 在他为她打开手腕上的锁时,她听到他笑了,说:“晚饭后你将为这个受到责罚。”他对同他一起来伺立在两侧的珍妮和安琪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离开了。

 安琪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枕头,把比尔鞭打O时推到边的毯子铺好,珍妮把先前从走廊上推进来的一张餐车桌移到头,餐桌上有咖啡、牛、面包和黄油。

 “快点吃吧,”安琪说。“九点了,吃完你可以睡到中午,等听到铃响就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你自己洗澡梳好头发,我会来为你化妆帮你穿好衣。”“你们呢?”O问。

 “我们只是在你逗留的头二十四小时内照顾你,以后就靠你自己了,你以后就只和男人们打交道了,我们不能再对你讲什么,你也不能再跟我们说话了。”

 “别走,”O说“再呆一会儿,告诉我…”她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门开了:是她的情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情人穿得像从前他每天刚起点起一支烟时一样:条纹的睡衣和蓝色的浴衣,有丝衬里的料长袍,这是一年前他们一起买的。他的拖鞋已经旧了。

 她想,应当给他再买一双了,那两个女人消失了,除了提起裙子时(所有的裙子都是拖地长裙)绸缎沙沙的轻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拖鞋在地毯上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O这时正左手端着一杯咖啡,右手拿着一只黄油面包卷,坐在上,两腿迭在一起或者说是半迭在一起:一条腿弯着,另一条贴在它上面。她没有移动,但是她手中的杯子突然开始颤抖,黄油面包卷从她手中掉到了地下。

 “捡起来,”勒内说。这是他的头一句话。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捡起已经吃了几口的黄油面包卷,把它放在杯子旁边。

 几片油腻的面包悄仍留在地板上她的赤脚旁。勒内弯下把它们捡了起来,然后他坐在O的身旁,把她推倒在上吻了她。她问他是否爱她,他回答说:“爱,我爱你!”

 随后他站起身,也扶她站起来,用他凉爽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身上的鞭痕,又用嘴把它们吻遍。O不知自己可不可以看那个和她的情人一起来的男人,此刻他正背对着他们,倚在门边抽烟。

 随后发生的一切使她心绪难宁。“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她的情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她领到头。

 他对他的伙伴说,他是对的,他很感谢他,并且说,如果他需要O,那应当让他先来才公平。她一直没敢抬头看一眼那个陌生男人,他先用手摸遍了她的房和部,然后要求她把‮腿双‬分开。

 “照他的吩咐做。”勒内说。并且伸手抓住了她。她背靠着他站着,他右手抚摸着她的一只房,左手搭在她的肩头。

 那陌生男子坐在边,缓缓地伸手拨开了她发覆盖的。勒内明白那人的意图,于是把O向前推去,使她更容易接近一些。他的右臂滑到她的际,更紧地搂住了她。

 对这种爱抚她从来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它总使她充满羞愧并尽力躲避,因为这种爱抚在她看来是一种亵渎。她认为让她的情人跪下来是亵渎,应当是她跪下才对。她突然意识到这次躲不过去了。

 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当那陌生的嘴上那花瓣般开放的体时她呻了一声,突然感到浑身燃烧起来,她不再管束自己,任那火热的舌尖把她点燃得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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