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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快去吃吧
 有时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乔月娥的存在,我心里就恨她,巴不得她早点死掉,真的,这种恶念产生怪可怕的。

 可是再想,乔月娥已经够可怜的了,常年躺在上不能动,心里却什么都清楚,她更痛苦更不幸。

 况且她也是无辜的,我咋能盼她死呢?那只有我忍受了,有几次,乔月娥说是睡不着觉,向保姆要安眠药,要了却不吃,攒起来有十几片,被我发现,就收了回来,以后就吩咐保姆,乔月娥今后吃要必须当面看着她吃下去。

 不能让她攒,一旦攒多了就容易出事。我看出来她也不想活了,可我不能让她死啊,不管咋说,她是孩子的妈,我得让她好好地活着。

 伺候她一这辈子,我认了,但我不能再连累你,希望你幸福,是我的愿望。你能够幸福,对我是最大的安慰。我曾经也想过,如果有人品不错的年轻人,我就做媒把你嫁出去。

 但又担忧别人知道了我俩曾经的这种关系而嫌弃你,给你气受。所以一直没张罗。现在好了,旺他非常清楚我俩过去的一切,又不嫌弃,而且你们有了孩子,这在合适不过,此外,旺算个老实人,嫁给他不会受气,我也放心。”

 “我不,我不…”美英泪如雨下,用拳头击打着王奎的膛。***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傍晚,黑黑的是天空,白白的是大地,凛冽的寒风从白茫茫的大地上掠过,卷起阵阵细碎的积雪,形成白风,无论是入肺部,还是打在脸上,给人的感觉都是刺痛。

 王奎把旺从他的宿舍叫出来,他们在没脚深的雪中行走着,王奎那严肃的神情和长久的无语让旺提心吊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主任,你找我有事吗?”

 “美英怀孕了,和你有关系,你知道吗?”王奎停住脚步问。扑嗵的一下,旺跪在了王奎面前:“主任,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该死,你饶了我吧,我在也不敢了…”

 旺魂飞天外,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跪地求饶。“旺,你这是干什么,也太没出息了,快起来,”王奎忙从雪地上往起拉旺

 “求求你,王主任,饶了我,我一定改。”旺仍然跪地不肯起来“好了,快起来,你也算男人,成什么样子”暴怒之下的王奎狠狠在旺股上连踹几脚“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副熊样,把美英托付给你我真不放心另外,这件事,你在和美英谈一谈,我是希望你能娶了美英,给她一个幸福的归宿。

 但能不能成还得看美英对你的感情,这个我不好包办,你应该在和美英谈一谈。”听到有关托付美英的话,旺的魂儿才回到了自己得体上,才感觉到了雪地的寒冷。

 就是在那个大雪铺天盖地的日子,王奎把美英正式托付给了旺,后来他们进了一家小酒馆,王奎又说了许多嘱托的话。

 无非是要旺必须善待美英,丝毫不许嫌弃,轻看,委曲美英,否则,对旺决不客气,即使是官报私仇也在所不惜等等。

 直到旺指天为证,天打雷轰的赌咒发誓,然后大碗和旺对酒,旺酒量小的人没有醉,平时酒量极大的王奎却烂醉如泥。这是旺第一次见王奎醉酒。

 第二天,一清早,旺堵在了美英的门上,美英一开门,旺进屋就跪下了:“美英,好美英,你嫁给我吧,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会对你好,心疼你一辈子的。”

 “滚开,我见了你就来气,我今天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美英气哼哼地说。“孩子是我的,你要打掉,我就告你…”旺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点硬的。

 “你搞我什么?告我勾引你?还是告我搞破鞋,不正经,未婚先孕?去告吧,我等着你告呢,大不了这个售货员我不当了,再去当保姆,我情愿伺候乔姐一辈子。”美英说。

 “我到不倒你,可以告王主任,他是共产员,又是领导干部,他自己有老婆,却勾引你,这是道德被坏,纪国法不会让过他。”旺拿出了想了一夜的杀手锏。

 “你敢…”美英的脸色大变。“我也不想回了王主任,他对我有恩,可是我爱你爱得快要疯了,顾不了其他人,你要不依我,打掉我的孩子,我就豁出去来,告发你和他的情,纪国发饶不了他,大家谁也不要好过。倒是你不要怨我无情。”旺说。

 “我嫁给你,心里照样想的是王主任,我爱她,你不怕我继续和王主任来往,给你戴绿帽子?”美英话语里有了缓和的色彩,她不想因自己而毁了自己心上人的前程。

 “你只要嫁给我,把我的儿子生下来就行,以后你和王主任来往我不管,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了就装没看到,哪怕做我的名义老婆都行,家里的一切都有由着你,王主任到我们家,我给他腾地方,让铺,就算是我给你两私通打掩护,我不追究,谁也没人管,你们还可以继续相好,这还不行吗?我求你了,我爱你快要爱疯了。”旺继续跪求道。

 “你说话算数?”美英犹豫着“我要不算数,就天打五雷轰,出门让车撞死。”旺赌咒发誓,为了保护王奎,美英决定牺牲自己的爱情,接受要挟威之下的绑架式婚姻。

 而王奎并不知道旺那他的前程来要挟威美英,只以为两个人有了情感,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是完全的自觉自愿。

 半个月后,王奎一手办,又是媒人,又是主婚证婚人,三任合一,把美英嫁了出去。***漫天皆白,飞雪依然飘飘洒洒,整个世界银雕玉砌,旺的车缓慢地前行。

 前方公路上,绿色的荧光指示牌显现出了岔路标识,旺就此将车速放得更慢,又走出三百多米,岔路终于显现出。

 旺打转向灯转向,驶入岔道。那是通往杨镇的公路,再走五公里,旺就要到家了,然而,就在旺的车驶入岔道,行了不到二百米,他突然发现,前方约一百米的公路上停留着一个黑魆魆的东西,旺心里一惊,急踩一下刹车,车轮滑了一下之后便站住了。

 旺心里庆幸自己的车速慢,否则,积雪的路上这样猛然的刹车,非出问题不可。庆幸之余又想,是什么东西挡在当马路,凭感觉好像是一辆停下来的汽车。

 可是却不见后尾灯光,黑天半夜停车不打开后位灯,这不是等着出事吗?停得要真是汽车,那可真是个混账司机!旺这样想,觉得该下车看看,便拉上手刹,打开后尾灯。

 然后找出一把手电,下了车。往前走了几十米之后,他打开手电筒向前照,果然是辆轿车,像黑颜色的帕萨特。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司机,停车竟敢不开后尾灯,也不怕后面的车撞上!

 旺一边这样想,一边晃动着手电继续向近走,突然,旺发现,那辆轿车旁边还躺着两个人和一辆翻倒的摩托车,这一发现让旺大吃一惊“怪不得不开后尾灯。

 原来是车辆肇了事,害怕后尾灯的光亮显示出牌照来,被后面车辆的司机看清,好一个狡猾的家伙,看样子他想逃逸。不能让这家伙得逞,我得记住他的牌照号。”

 旺想着,便将电筒光束在那辆车的后车牌上,并拿出了手机。等看清牌号,刚刚记下那串数字,那车发动起来,迅速开走了,旺想:“我已经记下牌号,这就给警队打电话,看你哪里跑?”

 然而,当他把手机上的车号记在纸上,准备拨电话报警时,大脑记忆存储库突然跳跃出的一个信息,让他心里一惊,呦,这不是苗副镇长车牌号么?没错,是他的车号!

 对,他开的就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这该怎么办?如果报警,万一让姓苗的知道了是我报的警,肯定会对我不利。不行,这警不能报!那么还是救人吧,对救人要紧。旺决定救那两个倒在公路上的人。他想先看一下那两人的伤势程度,再做计较。

 但是,他只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前方的人发出哇哇的呕吐声。旺又犹豫起来,心里打着小鼓:这也不妥,看样子被撞倒的人是脑震,旺见过脑震病人,昏不醒而且伴随着呕吐,万一伤者真的是脑震不醒,我把他们送到医院,醒不过来,他们的亲属反咬我一口,把我当成肇事者怎么办?这可是有口说不清的事。这种例子曾经就发生过。算了,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人难做,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可是…想来想去,旺还是决计不管这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旺返回车里,为避免嫌疑与干系,他索调转车头,舍近求远绕道而行。等旺回到家的时候,他看看表,已是夜里十一点钟。

 从天穆到杨镇,在平里,如按正常车速行驶,只需要二十分钟,但因为这场雪和绕路的缘故,走了整一个小时才到家。一进家门,美英便问:“咋这么晚才回来,路不好走吗?”

 “唔…有一点,”旺有点心不在焉。“饭在微波炉里,我已经热过,快去吃吧,吃过饭洗个澡在睡觉,今天一白天太阳真好,热水器里的水我试过了,烫得很,你洗完后不要加凉水,我也要洗一洗。”

 美英一边看电视,一边吩咐道。***吃过饭洗了澡躺在上的旺,听着卫生间子洗澡发出的哗哗水声,有些出神。

 他心里还记挂着一个小时前,在公路上发生的事。见死不救不说,就连打电话报个警,这样的举手之劳都不肯做,确实有些过分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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