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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虔心方获神剑心
 众人又是一阵好笑,鱼贯着进了,才一入,耳中便听得:“唉…!”的一声长叹,知道是五婆又在叹气。

 四人除了天羽外,都领教过她的叹气,虎儿心想:“我出的时候她就在叹气,怎么现在还在叹气?”

 众人走到丹房,驼侠领头推门而入,天羽紧跟着,他虽然见过五婆一面,可是那已是数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天羽还是孩童,不料数十年后彼此还有见面之缘,心中不由生了不少感触。

 五婆见了天羽,不觉也是一惊,虽见他面残脚伤,可是气宇超凡,而那张面孔的轮廓,仍然是熟悉的。

 不觉两眼紧盯着天羽,问道:“这位是…?”

 “摘星客在一旁答道;“五婆,他就是秦天羽!”

 五婆听罢惊喜集,她闭上了眼,脑中回忆着,三十六年以前,自己在山西一家破庙养伤。

 曾经有一个顽皮的孩子,他是自己至友李梦古的弟子,那时不过八九岁,他好奇的善心的看顾自己,在自己寂寞的病边,曾留下了不少天真,朗的笑声…如今三十多年了,自己年已近百,往日那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孩子,也面目全非,他受了伤,可是更重的是他的心受了伤,并且伤得更重,还在不停的血…

 秦天羽见到了五婆,自然他也触忆到往日,他激动的叫着,其他的话全被泪水咽住了,五婆用颤抖的手,拉着天羽,她满眼泪光,颤抖着,颤抖着…她只是不停的颤抖着。

 摘星客见状,不愿他们再为往事伤神,立即含笑道:“五婆,咱们去瞧瞧二爷及十婆,如何?”

 五婆长一口气,颔首道:“好吧!”

 众人立即离开丹房,飞越过谷中。

 众人默默驰行盏茶时间,只见远处山坡下有一红衣妇人,小疯子立时拉着虎儿道:“虎弟弟,你猜那是谁?”

 因为两下距离尚远,虎儿极目望去,仍然觉得恍惚难辩,便道:“我看不清是谁!疯哥哥,你呢?”

 小疯子答道:“哼!我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沈阿姨!”

 众人一路说着,立即由雪坡向下踱来,五婆问着摘星客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二爷十婆呢?”

 摘星客道:“五婆,你应当还记得干南子吧?”

 “五婆惊道:“我十几岁时曾见过他一面,你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

 摘星客道;“干南子在新疆传了秦志虹一身武艺后,便与先师同隐长白,在白头山下建了一座府,坐化之后,一直空着,我稍为整理一下,正好让他们居祝”五婆听罢吁一口气道:“啊!想及干南子坐化于此,那秦志虹可也真算是天下奇人了!”

 摘星客尚未答言,驼侠却已在一旁接道:“听说他在沙漠呢,实在也够伤心了!”三老边走边谈,都是数十年前的往事,各有一番感叹。

 众人走到坡下,突听有人唤道:“疯子!你下来了,我寻了你大半天了!”

 小疯子闻言一皱眉,连哼也没哼,众人见正是沈阿姨,虎儿不由赶上一步道:“阿姨,我们好久不见了!”

 沈阿姨穿着一件红面大袄,头上还着一朵腊梅,着个肥大的肚子,好似身怀六甲似的。

 她一见虎儿不由大喜,伸手拉着虎儿道:“好孩子,我们真想你,你上次回山,怎么也不到“落月涧”去一趟?…害得我们好盼—抄…碍…五婆,你回来了?”

 正在说时萧尹二爷及尹石,婆娘等一齐了出来,独不见李阿婆,想是正在里面忙着作茶。

 当下众人一同进了府。

 五婆见府门口有一笔大草书写的“摩云府”下署“干南子自书”暗道:“这老怪物原来死在这儿啊!”进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绝大的府,四壁光滑如玉,与摘星客府一般无二,两旁并有不少丹房。

 稍内便见高悬两双白油灯,银光四,四周白壁回光莹莹。

 二爷将众人让入中间丹房,这是一间十余丈见方的丹房。

 摘星客见不过—夜之间,已经被二爷十婆布置得美仑美奂,华丽非常,心中暗道;“他们到底不是练武的人啊!”这时邢大妈及陈小婆各以玉盘捧茶而入,摘星客立即对雪猿道:“雪儿,你还不接过来!”

 那小猴子连忙跑到陈小婆身前,倒把陈小婆吓了一跳。

 雪猿却伸出两双手向陈小婆腋下一哈,只听得陈小婆子一阵怪笑,手中托着的盘子便手落下。

 那雪猿已迅快的将茶盘接住,竟连一滴茶水也未溅出,他左手托着茶盘,又向邢大妈来,邢大妈见陈小婆被捉弄,现在雪猿又吱着一嘴白,向自己走来,不由一惊,那雪猿还未走到,邢大妈已吓得把茶盘丢了出来,雪猿一伸右手接个正着。

 众人见陈小婆及邢大妈如此狼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摘星客立时骂道;“雪儿,不能这么没规矩!”

 雪猿伸了—下舌头,把两盘茶分送到众人面前,那陈小婆子气得低骂了一句:“缺德的猴子!”

 众人—面喝茶一面闲谈,萧爷笑对五婆道:“五婆,难得今天你们这多奇人聚在一起,还望五婆多留几,大家尽情聚一下才好!”五婆却摇头道:“像咱们这类人,都是野鹤闲云,谁也留不住谁…再说“十二修罗剑”之事,尚未寻出结果来,总不能从此罢手。

 “况且我此行在寻找我的外曾孙女,实在不能多留,否则…我还能活多久呢?如果在我死以前还找不到她,那我真是死不瞑目了!”尹爷想起“十二修罗剑”谱,不由问道:“五婆,现在那“十二修罗剑”谱落入何人之手呢?”五婆答道:“摘星客道友不是说,被一个女子盗了?”

 天羽奇道:“一个女人?是谁呢?”

 五婆道;“就是…”

 才说到这里,突听摘星客在旁咳嗽一声,五婆寻声望去,见摘星客与自己使眼色,猛然想起徐雪蓉与秦天羽的关系。

 自己如果说出是徐雪蓉,只怕摘星客立即就要赶去,凭空添些麻烦,当时连忙道:“…就是…我也不太清楚,过些时便会知道的…”秦天羽闻言虽然疑惑,尚以为那女人与摘星客有关,当时也就不好再问,这时众婆娘已经把四张石桌并在一起。

 除了婆娘们外,众人依次坐好,五婆年纪最大,坐在首位,依次是摘星客,驼侠,天羽,小疯子,秦金虎等。

 众婆娘分别送上酒菜,由于李阿婆出手的烹饪,众人吃得大为痛快,摘星客虽然年高道深,但他素不忌晕酒,吃得也是不少。只有五婆,仍然是略略沾,虎儿看着奇怪,不由轻声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五婆婆为什么只吃这么少!”

 小疯子伏在虎儿耳旁道:“我也是奇怪…她每天都是这样,我就奇怪她怎么活得下去…”这时摘星客想是见众婆娘,一直在斟酒没法就座有些过意不去,便叫道;“雪儿!雪儿!…”但那只雪猿早巳溜出去玩了。

 摘星客不由气道:“这个小畜牲可真灵,他猜到我要用他就先溜了…虎儿,你去把他叫回来!”

 虎儿连忙答应而去。

 少时突听虎儿在口,笑得哈哈连声,众人不由大为奇怪,小疯子早忍不住,放下杯箸向外跑去。

 小疯子才一出去,众人立时又听得他一阵怪笑,不由大为奇怪,随见虎儿与小疯子,双双笑得直不起,跑了进来,虎儿一面笑—面说道:“你们…快看…雪儿…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小疯子却指着那群婆娘,笑得说不出话来,沈阿姨突有所悟,她连忙跑出去,众人好奇也跟了出去。摘星客知道定是雪猿淘气,也连忙赶出去。众人到了口,只见那雪猿,不知由那里弄了一件大红肚兜,穿在身上,正在一摆一扭的学女子走路,其状丑怪已极,也不由得一齐笑了起来。

 这时突听得沈阿姨一声怪叫:“要死的,快还我…”随见她身如巧鸟般的向雪猿扑去,众人才知这红肚兜是她的,二爷及尹石立时面红过耳,又羞又气。

 尹爷跺着脚低声骂道:“唉!这个死婆…这种东西怎么往放,真他妈丢死人啦!唉!…”那雪猿见沈阿姨追来,不由得更为得意,立时打起圈子来。

 沈阿姨轻功比他可差得远了,那里追他得上?急得在后面叫道:“死猴子…快还我…”摘星客见状又气又笑,大声喝道;“雪儿,还不还给沈…”他觉得“阿姨”这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便停了下来。

 雪猿最怕摘星客,闻言只好停了,沈阿姨连忙扑过去,三把两把将红肚兜解下,匆匆成了小团,在怀里,这边吴阿婶却冷笑—声道;“哼!人家早看到了,现在还藏什么藏…真不要脸!”

 沈阿姨本来就不好受,闻言不由恼羞成怒,一步跳到吴阿婶面前,大骂道:“死婆娘婆娘!要你管!喙芟惺喑云ǎ 慊共皇怯校 故欠酆煅丈摹灰常×礁雒状蠡品郏挂枚嵌担 蔽獍⑸粢惶吲蚍郑绰畹溃骸澳愫茫磕阋桓龃蠛谀逃形褰锒唷倍谒锹钍保苟祭共蛔。馐币惶畹幕霸嚼丛讲幌窕埃挥纱笈?

 萧爷连忙厉声喝道:“住口!…滚!滚!都给我滚进去,三天不准出来,不准见一个人!”

 二人才默默无言的退进去。

 众人见这些婆娘,都如三岁孩子一般,真是又笑又奇,虎儿与小疯子早是笑得半死,驼侠及天羽也是差点笑出声。

 摘星客及五婆则是连连皱眉,二爷及萧尹石全是面红过耳,心中气恼的萧爷苦笑道:“唉!这些婆娘真叫各位见笑…”摘星客一笑道:“萧爷不必挂心,练武之人本来就应该一片纯朴,我看二位夫人天真得紧呢!”

 摘星客说到这里,心中非常愤怒雪猿所为,不由立即沉着嗓子叫了一声:“雪儿,你过来!”

 雪猿见摘星客修目含威,不由吓得不敢向前,虎儿见师爷如此神色,知道定在盛怒,不也替雪猿担心。

 那尹爷见状忙道:“老前辈,算了,他不懂事!…”摘星客却不答言,又叫了一声:“雪儿你不过来,莫非要我请你?”

 雪猿无奈,只好双手摸着股,慢的走了过来,一付可怜相,他走到摘星客面前,未等摘星客讲话,卟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摘星客道:“我给你生不了这么多的气!阕罱嚼丛讲幌窕埃蕹ど献鸨爸郑医萄慊褂泻斡茫俊?

 “你子野,多得跟着我受罪,你今天就走吧!离开我府千尺,随便你干什么我都不管!甙桑 ?

 此言一出,雪猿吓得眼泪直磕头连连,口中呜呜叫个不停。

 摘星客仍旧沉着脸道;“不用多说了,反正我这里你又呆不住,不必勉强,你还是走吧!”

 虎儿见状吃了一惊,不下跪,才叫了一声:“师爷…”摘昨客已摇头道:“虎儿,你起来,没你的事!”

 虎儿无奈只好起来,二爷,尹石及众婆娘纷纷上前求,怎奈摘星客执意不许。

 到后来虎儿都急哭了,摘星客还是不允。

 那雪猿哀求无效,见众人求情也无济于事,似乎悲愤异常,向着摘星客叩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拉着虎儿的手叫了几声。虎儿连忙拉着他的手,急道:“你不能走!…”话未说完,雪猿已挣开了他的手,一点脚扑出了十丈,向峰下跑去,几个纵身就失去了踪迹。虎儿哭着追出去老远,小疯子也跟着追,虎儿正在伤心,突听摘星客在后朗声道:“虎儿,你快来,雪儿跑不了,不出三天他一定回来,我不过是惩戒他一下,否则养成他一身傲骨,将来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

 虎儿听罢这才转悲为喜当下众人再次入饮宴,驼侠笑道:“好好的一顿饭,没的被这猴子搅扰一番。”

 众人添酒重宴,五婆因心中惦记着小尼姑,当下便与驼侠商定,午后由驼侠只身去访“十二修罗剑”剑谱。五婆则仍与小疯子找小尼姑,沿途顺便找剑谱,天羽因要访一友人,也要即下山,然后再往寻访赢海子。

 这一席酒立时成了惜别酒了,虎儿最苦,他与小疯子久别重逢,即便要分离,而且连爹爹也要离去,心中暗暗难过不已!午后五婆,驼侠,天羽,小疯子四人,联袂别了摘星客,虎儿直送出十里之遥,两方才挥泪而别。

 搁下众人不淡,且说虎儿送走了天羽等人,一个人若有所失的回到来,摘星客将虎儿唤到面前,正道:“虎儿,你从我学艺也不少时候了,可是你得我所传不过十之一二,江湖上能胜你之人不胜枚举。”

 “所以你这次回山,定要加倍努力,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你一生功夫强弱的最重要阶段所以你要特别辛勤些。”

 “好在你天资过人,又被你无意中习了“十二修罗剑”虽然没有学全,可是经我指点,也定非比寻常。”

 “你一人小小年纪,囊括天下“玄元”“天南”“十二修罗”三大奇剑,真可说是造化不小,如果你能用功,明后我再传你一套奇剑…”虎儿听了惊喜集,摘星客道:“那套奇剑名为“地形八剑”为前辈神人跛侠尹影所创,后经我亡友秦志虹改创为“狼形八剑”威力更高,只是过于凶残,制造不少的血劫,昔日在新疆,威震大漠…”摘星客说到这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思索着,脸上带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道:“狼形八剑”的主人秦志虹,为人相当狂妄,扬言‘狼形八剑’为天下之冠,也是我年轻好事,闻言不服,赶到新疆,与秦志虹在沙漠中较技。”“结果连战三天三夜最后他‘狼形八剑’输在我‘玄元剑’下,自此玄元剑扬名天下…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

 自此虎儿每加强习武,到第四天晚上,那雪猿果然回来了,虎儿大为欣喜,他每天与雪猿对习“玄元剑”“十二修罗剑’“凌灵掌”法,并且每隔一月便要坐关静习“元丹归气”一次。

 到了第二年,摘星客果然以“狼形八剑”相授,自此虎儿一人囊括天下三派剑法,后成为江湖上第一的剑客。

 时光如,虎儿回山已经三年半了。这时的虎儿已经十六岁,长得一表人才,功夫更是已至上乘。

 这时距武林大会还有三年,虎儿“元丹归气”已经完全学成,这正在口与雪猿对剑,突听摘星星自内呼唤,连忙偕雪猿跑进去,摘星客以手抚颔道:“虎儿,你从我学艺有几年了?”

 虎儿连忙答道:“已经七年了。”摘星客点头道;“不错,你二次回山也有三年了,现在距离武林大会尚有三年,本当要你加紧用功,只是你对于江湖行径,对敌经验尚差,所以我特意叫你二次下山,还要好好磨练一番。”“你今年十六岁了,正是闯名的时候,以前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名满天下,所以你这次下山,最少要折十个成名之人。”“无论对方正,你一定要设法之,…要将他们折于掌剑之下,虎儿,我一生狂妄,十六岁时,被我打败的江湖奇土有二十七人之多。”

 “如今我用全付精神把你栽培出来,为的就是要你继承我这分荣誉…我一向是很狂的,即使是现在…”虎儿见摘星客一向黄黄的脸,竟也泛上了一层血红,再听他如此说,不想像到以前他闯扛湖,一定是个天地不怕的奇侠…

 摘星客似乎发觉自己有些冲动,稍微冷静了一下道:“…我以前能作到的,我相信你也能作到。”

 “你上次下山就表现得不错,五你们三小,你以绝对的优势占先,当我知道后,你不会知道我内心有多高兴。”

 “年老的人最大的安慰,莫过于见到他一手培植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你能给我这种快乐,你就是孝顺的好孩子…”虎儿听师爷夸奖自己,内心也有说不出的高兴。

 摘星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现在还没有一把好剑,这是我一件心事…我一生的恨事,就是没有一口天下奇剑。”

 “二十年前江湖公认我是武林功力最高之人,可是我的“明河剑”却不如秦志虹的“海青剑”数十年来我遍行天下,寻访名剑。”

 “我得到一个秘密,大家都知道有一部‘十二修罗剑谱’却不?道有一把‘十二修罗剑’这柄剑是由十二把天下奇兵合拣而成。”

 “原来那十二把剑已是天下奇珍,不在“海青剑”以下再把十二把剑的华提出,合成一把,你可以想这把剑的不平凡了。

 “它是由“北星”“南明离火”“玄”“形”“前苍”“天穹”“聚莹”“灵宸”“寒干”“法华”“太乙”“阿难”这十二把天下名剑合铸而成的。

 “以前一凡和尚得到这把剑,他也知神物不可轻示,可以说从来就不用它,而只用一把叫“霜查”剑的,所以江湖上只道有剑以来,以“海青剑”为天下冠,却不知这把“十二修罗剑”更比“海青剑”好上几倍。”

 “我在十五年前,在“两江口”一个古庙里,无意中得到一凡和尚有一封遗谒,才知道世有这把奇剑。”

 “我也曾费了很大的事,结果仍是未能寻获,不过我已知道这把剑在‘帽儿山’,据一凡和尚遗谒上说,这把剑为五,你此番下山之后,可直接往“帽儿山”一行,也许有此仙缘亦未可知…”虎儿听罢又惊又喜,恨不得立时把这把“十二修罗剑”寻到手,当下忙道:“师爷,我一定要得到这把剑!”

 摘星客闻言笑道;“你说得倒简单,却要看你的缘份如何!…哦!虎儿,自你驼师爷走后,三年多来我很少听你吹萧,莫非你把这门功夫荒废了?”虎儿连忙答道;“师爷,我那敢把它丢下?每天您入定的时候我都练习呐!”摘星客点头道;“这才便是…你现在可带着箫?”

 虎儿立时将竹萧自袋中摸出,摘星客道:“好!你且吹个普通的曲子来,不要却敌之音,让我欣赏欣赏。”

 虎儿思索了一下,将箫凑进了口边,吹出了一曲“秋江夜泊”摘星客双目垂闭,只觉箫音悠悠,犹如云禽初鸣,昂霄汉,又如进珠戛玉,天矫淆漾,清轻浅,拔回凌虚,幽峭已极,箫音渐转。置人于天,上碍雪影,下涌奔泉,如尔猿然,若有风吹这,凛凛坠。

 虎儿箫音再转,更入佳境,作飞凤玉龙之回翔,具耕雪樵石之幽趣,缘鬣舞风,飞泉坠空,舞绡曳练,逆悬欹裂,真个是天降仙音,令人神往。

 虎儿吹完了箫,见雪猿坐在地上,两双前爪抱着膝,那双怪目流泪不止。

 再看摘星客双目仍然闭着,片刻之后,才睁开了眼,叹道:“好妙的箫…你驼师爷总算没有白教你…虎儿,我听你箫便知你是个感情极丰富的人,…你现在已长大了,可别忘了师训,辜负我一片教诲之心啊!”虎儿听罢心内一惊,忙道:“师爷放心,虎儿绝不让您失望。”

 虎儿说这话时,不自主的想到了晓,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耳中却听摘星客道:“很好…但愿你能继承我的衣体…我以前也是这么答应我师父的!”虎儿听罢深觉摘星客伟大,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像他一样,作为一个“玄元剑”的传人。

 这时摘星客又道:“再过几天你便下山,我的功夫已全部传了你,相信你数十年后,恐怕比我还要强。”

 “在这十天之内,我要把我生平的绝技“大悟神音”传给你,以后你就是一个小摘星客了!”

 虎儿大喜问道:“师爷,什么叫“大悟神音”?

 摘星客一笑道;“这是一曲箫音,大凡武功高深之人,没有一个不练箫笛,可是这箫笛只得悦耳引人倒是容易。”

 “好到渗以内家功力,用来杀贼却敌就太难了…你驼师爷便是此中能手。可是他如与我对箫,必然败于我手。”

 “他的“降魔神音”主要是“借间诸神”以箫声去崩溃对方的心神,所以无论“杀”音’靡”音”都可置人于死地,端的厉害无比。”

 “而我的‘大悟神音’与他完全不同,虽和,不但不置人死甚至连一也不伤,但可溃其心神。

 “可将数十年苦修之人,武功毁于一旦,所以凡是听了我‘大悟神音’之人,除非功力极高,如五婆,赢海子,驼侠等人外,少差的人听了,立时功力全毁一如凡人,即使是五婆等人,如果我连续吹上三,也可毁她十年功力呢!”虎儿听罢吓得咋舌三分,不道:“啊!师爷,你这箫音竟这么厉害,你吹过没有呢?”

 摘星客道:“我生平对敌只用过一次,那是我五十岁时,在苗疆遇见一个奇人,此人名叫玉婵风,听他名字似是女人,事实上他是个男人,此人功力之高简直骇人听闻,与我在伯仲之间。”

 “可是他为恶太甚,我与他大战七不分胜负,无奈之下才用“大悟神音”毁了他全身功夫,可是也化了我十天时间呢?”虎儿听罢连连叫道;“师爷,你快教我,我一定要学会!”

 摘星客笑道:“傻孩子,你急什么,我不是就要教你吗?

 …好在你已经有很深的造诣学起来可事半功倍…”摘星客说着从袋中取出一支红玉箫,那就是摘星客随身的至宝,数十年前武林人闻名丧胆的“碧血神箫”

 虎儿还是第一次见摘星客品萧,只听摘星客道:“我先吹个短调,你只要按照‘元丹归气’第三段功夫,守着元神便可无害了…哦!雪儿,你过来靠着我,不然你的功夫可要毁了!”

 那雪猿第一次听到驼侠吹箫,被弄得如狂如醉,以后又不知被虎儿用箫捉弄了多少次,刚才又被虎儿的箫吹得泪水长,他可怕透了箫,现在见摘星客又要吹箫,早就吓得呜呜怪叫,回转了身,如飞的跑了出去。

 摘星客及虎儿见状均笑了起来。

 虎儿这时澄心静虑,紧守元丹,良久,良久,才听得一丝柔弱之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犹如万静天籁,寒江水拍,静中迸出一两声极小碎杂之音,令人心旷神怡,悠然有遗世长往之思。

 渐渐的,箫声少着,虎儿只觉心神悠悠,就如同立在静海之旁,远看着一叶轻舟随波而

 又如同置身半山,遥望着山顶白云飘渺,轻风拂之,丝丝分化,至此已无人类的感情,而进入半仙之境地了。

 至此摘星客箫声突止,而虎儿神已出穷,良久方归,不轻叹了一声道:“师爷,您的箫技果然高,绝非驼师爷可比了!”

 摘星客一笑,遂详细的向虎儿讲解音律之道,从此虎儿不分昼夜全心全意的随着摘星客学箫。

 摘星客主要的功夫是附在一曲“普奄咒”中,此外虎儿并学会了“潇湘水灵”“平沙落雁”“鸥鹭忘机”等曲。

 第十一上,虎儿打点好了随身之物,仍然是背竹剑,向摘星客拜别。

 摘星客道:“虎儿,明年冬天你再回来,你此去海角天涯任你游,只是别忘了我嘱咐的两件大事,…你说给我听是那两件事。”

 “虎儿忙道:“师爷,我绝不敢忘…第一,您要我到‘帽儿山’去寻‘十二修罗剑’,第二,您要我要打败十个江湖高人…”摘星客笑道:“好孩子,一点也不错,你估量着可办得到?”

 虎儿答道:“师爷——要打败十个江湖高手我想大概不成问题吧!只是寻那“十二修罗剑”却要看缘份了!”

 摘星客点头道;“好孩子,你有这番志气就好!”“虎儿又问道:“师爷,你还有什么事吩咐没有?”

 摘星客道:‘没有什么事了!你就下山吧,免得待会雪猿回来又要纠…”虎儿叩了三个头,转身走去,摘星客突然叫道:“虎儿!”

 虎儿连忙回身问道:“师爷!您还有什么事?”

 摘昨客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如果碰见了你赢海子师爷…说我问他好…我很怀念他!”虎儿答应而去,只见他施展开轻功,奔下了白头峰,这时又是盛冬,辽东又是飘雪之时了!这时虎儿不但功力大进,并且已经长得一表人才,他人又发育得快,看起来就像个十八九的大孩子一样。

 虎儿下得山来,像任何一个青年人一样,他雄心,以摘星客说的话,知道这正是自己闯名号的时候。

 他自然的认为“打败十人江湖高手”要比寻“十二修罗剑”重要些,他不停的想着:“辽东的武林高人我都认识,…那我要到那里找呢?”

 他立即又想到一件事:“差不多本领大的人,都有一个外号,我到底要取个什么外号呢?…”他心中想着这些问题已经走到了长白山下,这时是过午时分,虎儿心想:“且寻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决定到那里去好了!”

 虎儿想着,突然想起第一次下山时,曾住了一家“昭关”店,当下寻思着找到了“昭关”店。

 这时大雪纷飞,座上有不少食客,一个个喝得面红耳热。

 虎儿进得店来、,立觉热气扑面,当下把身上的浮雪抖了抖,寻个靠窗口的座位坐定,早有小二过来张罗酒食,虎儿三杯酒下肚,觉得身上暖和异常,正在思索少时出店,到底先到那里好了?耳中突然听得一女子口音道;“老五,玉面哥哥招亲比武,设下英雄大会,你说我这样可去得么?”

 虎儿听这女子声如闷锣,难听已极,不半转身看去,这一看不吓了一跳,心想;“那有这么丑的女人。”

 原来靠右边酒桌上坐着一男一女,长得那付丑怪简直就免提了,那说话的女人年纪大约已快四十,满脸的黑点,密密扎扎,四个大牙吱在外,两眼一大一小,偏是穿着一身水貂短皮袄,脸上脂粉可以成团。

 那男的看来已是五十开外,又长着一脸大麻子,两耳招风,一嘴的黄牙看着叫人好不恶心。

 只听见那叫老五的麻子道:“秀秀,你是为这个来的?…你叫我陪你到辽东就是为的这个?”

 虎儿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我的妈呀!”

 又见那秀秀伸出一个肥胖的指头,往麻子前额点了一下,笑骂道:“死人,我不是早说过,我要不就不嫁人,要嫁人就要嫁个英俊的侠土!”

 麻子一听好似着了急道;“秀秀…秀妹,我苦追了你十几年,…想不到你一点也不感动。真叫我伤心,失望!”

 那秀秀又笑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知道你对我的深情,可是我一看见你的麻子,我就生气!…”麻子被她说得脸一红,低声道:“这个…这也不能怪我,只怪我爹妈…”秀秀闻言奇道:“怪了,麻子是生病才有的,又不是生出来就有的,你怎么可以怪你爹妈…”话未说完,麻子打断的话道:“所以说奇怪呀!我这个麻子是生来就有的,像我这种情形,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天麻’…”那秀秀闻言已咯咯大笑,虎儿也忍悛不已,心想:“这家伙真是个二子!”只见那麻子道:“你呢?你的黑芝麻点儿是不是也是生来就…”才说到这里,突见秀秀怪目一瞪,那麻子赶紧住口,秀秀用话岔开道:“玉面郎在帽儿山招亲比武,天下英雄都赶了来,女孩子来得更多,可是我想没有人比我功夫高,所以我一定可以得到玉面郎…”她说这话她似故意气那麻子,用以惩罚他说话不小心,以至于提到的黑芝麻点儿,麻子闻言果然着了急,连忙道:“秀妹,你难道就—点,不爱我,…啊!我太痛心了…没有爱情的生命,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呢?”

 “我现在不是活着,而只是在呼吸着罢了!…痛苦啊,爱情已远我而去!流泪吧!你这个孤独的麻子!…”秀秀似乎被他感动了,慢的道:“你说的话真奇怪,我总是不大懂…概要几千年以后的人才会懂吧…嗯!让我算算,过年我该十七岁了…”麻子惊道:“什么?十七?…你算错了,我替你算你今年三十九了!…”话未说完,秀秀骂道:“放!我说我十七,十七!十七!”麻子连忙叫道;“好好…十七就十七!”

 这句话叫得声音太大,众人一齐看去。

 秀秀大窘,气得“拍”的一声,一掌打在麻子的光头上,低声骂道:“麻鬼!谁叫你叫这么大声!”

 这一掌可真不轻,打得那麻子黄牙一吱,光头上留下几个指樱那秀秀见自己情急打得太重,不觉又有些心痛,连忙伸出胖手在他的光头上一阵,笑着道:“对不起,对不起!…”麻子被这一掌打火了,气得翻着白眼,把她的手推开道:“行了,行了!还什么?”…每次跟你出来总要挨你几下重的!…”满酒店的人闻言,不由哄堂大笑起来,那一对宝贝这才发现众人都在注意他们,急窘之下,丑态更是百出。虎儿心中好笑,但却想道:“刚才他们说‘帽儿山’有人比武招亲,江湖能人大半都去了,我正好到那去,一来寻找十二修罗剑,二来会会江湖能人。”他想罢决定少时就直接到“帽儿山”去。这时那一对宝贝,已想偕出店而去,虎儿不觉心想;“那玉面郎不知是什么人?我到了‘帽儿山’一定要打他打败!”

 这时小二送上来只热火锅,虎儿不由想起了李阿婆作的菜,心想:“我走时太慌,没向二爷十婆道别…”虎儿想着便问道:“小二哥,我要到‘帽儿山’去,不知道怎么走法?”小二闻言笑道:“小兄弟,你也是赶英雄会的么?”

 虎儿道:“不!我是找朋友去…你说什么英雄会…是不是有很多英雄?”

 小二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最近五年来,江湖上出了一位少年人,喝!这位小爷的本事,可免提多大了。”

 “他人才不过二十岁,可是已经打遍了中原,…追他的姑娘起码也有好几百,因为他长得漂亮,江湖上称他为“玉面郎”“因为追他的姑娘太多,…他实在没法子,就逃到辽东来,可是那些姑娘们也真不要脸,一直追到辽东来,后来人家玉面郎实在没办法,就在这“帽儿山”搞了一个英雄会,扬言凡是能妥善处理他的姑娘,就可与他成亲。”

 “这一下可不得了,各地的女侠都来了,男的也来不少,为的是想趁机找个对象,你没瞧见刚才那个黑芝麻大娘们还想好事呢!”

 “我看您到了‘帽儿山’,不妨也去看看这么多妞儿,您随便就可以找一个…哦!瞧您这份品貌,我想绝不比玉面郎差,说不定几百姑娘都冲着您了!…虎儿被他说得又气又笑,当下道:“有这么多好处你怎么不去呢?”

 小二听虎儿如此说,不由笑着道:“小爷,我给你说正经的,你怎开起我玩笑来了?…这样好了,你回来时如果方便,就顺便给我带一个来好了。”

 虎儿闻言也笑道:“好!没问题!可是你还没告诉无怎么走呀!”

 小二连连拍着自己的头道:“该死!我只顾说废话了…你出了我们店之后,就直接往西走,中途并没有大镇,只有些小村落,直到‘临江’你到了‘临江’就可以看到‘帽儿山’了!”

 虎儿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时,虎儿一面吃着火锅,一面想道:“从这儿往临江,沿途荒凉正好施展轻功,这样更可以早几天赶到了。”

 少时虎儿吃完了,付了银钱,并另给小二一两碎银,以酬他指路之功,小二千恩万谢的把虎儿送出店去。

 虎儿出了店,见满天飞雪飘舞,心想:“我去买个帽子来!”

 当下寻着一家杂货店买了一顶翻皮帽戴在头上,另外又买了一件皮拌蓬披上,他身穿一身紫劲装。

 那是十婆中的邢大妈为他作的,虎儿这时头戴皮帽,身披斗蓬,脚下是一双黑皮软靴,越发显得英姿飒,威风无比。

 虎儿一切结束好,向西奔了下来,他才行了几步,突觉脚下一滑,低头一看,黑忽忽的有一小团东西。当时弯拾起—看,竟是一张极薄的面罩,不知何物所制拿在手中又软又轻,再往脸上一贴。不大不小正合适,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鼻下有两个小孔用以透气,当下贴身收好,心想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也未可知?”

 虎儿一阵急赶,向临江而去,沿途之外吃喝拉撒睡,不必赘述。这不过是第六下午,虎儿已然来到了“临江”这“临江”虽然比不上长,可也是一个极大的城市。

 虎儿寻着一家店房进来,这家店房规模颇大,虎儿选了一间雅静的单房。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虎儿沿途赶路,未得好餐,才一坐定立觉腹内饥饿,忙令小二送上酒食,开始吃喝起来。

 虎儿一边饮食一边问小二道:“小二哥,请问你帽儿山在那里?”

 小二笑着把靠北窗户打开道:“小爷,您看这不就是帽儿山吗?”虎儿随着他的手指处看去,只见远处隐隐约约的好似有一个圆形的小山影,果然如个帽子一般。

 小二把窗户关好,笑对虎儿道:“小客人你是才来吧!”

 虎儿点头道:“不错!我才到!”

 小二笑问道:“你是来参加英雄会的呢?还是来看帽儿山宝光的呢?”

 虎儿奇道:“什么?什么帽儿山宝光?”

 小二道:“原来你不知道,最近一个月来,帽儿山每到‮夜午‬总有五宝光出现,很多武林奇人都寻来,说是有宝物出现,结果连个也没找出来,直到现在他们才死了心,又说是什么龙生的蛋…”话未说完,虎儿丢了杯箸,大叫一声道:“什么?哈哈…”这一来把小二吓得差点叫出来,见虎儿状如疯狂,不由紧问道:“小爷,你…你这是怎么了?…”虎儿闻言这才惊醒过来,自忖道:“混蛋!我怎么这个样子?”

 当时对小二道:“小二哥,没什么…有个蚊子飞到我鼻子去了…”小二更奇道:“怪了,这么冷的天,人都快冻死了,那里来的蚊子?”

 虎儿被他问得一怔,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脸一红,忙道:“有!有!我说的是…啊!是另外的一种蚊子…专门在冬天才有,很大,很大…”虎儿说着把小二推出房去。关上了房门,小二在门外又气又笑,摇着头道:“见鬼啊!这小子真气…哟!”

 他话未说完,突觉颈子微微一痛,连忙拍一掌,睁大了眼睛找了半天,奇道:“怪了,真有蚊子呀!”

 原来虎儿调皮,由筷子上撕下一丝竹丝,从门中打到小二颈子上,那小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疑神疑鬼的叽咕着。

 正巧掌柜的叫他,小二走过去第一句话就问道;“掌柜的,我们店里有蚊子,我才被咬一口…”话未说完,掌柜的气得—脚踹在小二股上道:“见你的鬼哟!我找你半天,跑到这儿偷懒,要撒谎也不打草稿,扯个蚊子…”虎儿在门里看看,不由又笑了起来,坐回桌上,胡乱的吃了一顿,心中一么想着帽儿山的宝光,想道:“这宝光定是那把“十二修罗剑”了…我真是有缘份,一来就让我碰上了,…我今天晚上非要去探望一下!”

 这时已是初鼓光景,虎儿叫小二打了三大桶水泡了—阵,恢复了不少疲劳,竟然和衣躺在坑上,闭目养息,渐渐的沉入了半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虎儿耳中隐稳听得三更已响,连忙从上爬起来,走到窗前,双手把窗推开。

 只见飞雪舞,迷茫的帽儿山,半山之中隐隐约约透出一层五光华,但那层光华极为淡薄,如果不用心去看,绝对看不出来。虎儿看罢又喜又惊,二指微扬,将房中油灯点熄,双手一按窗口,身子轻如一片飞叶,飘出了窗口,落在雪地上。

 虎儿落地之后,四周一打量地势,只见靠右有一条雪径,方向通往帽儿山,当下毫不思索,立时扑上了那条雪径,如飞向前奔去。

 他这时突然想起拾得的皮面具,一时兴起取了出来套在脸上,继续向前跑,不出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帽儿山下。

 虎儿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层宝光仍然如此淡薄,反而没有从远处看得那么清楚,当下不再迟疑,深怕少时宝光隐没就要徒劳一场了。

 虎儿踏着满天飞虹,用足了功力向上纵来,这时秦金虎的功力,已远非昔日可比只见他起落之间,最少十余丈,有时几达二十丈,似这等由下而上,往高地飞奔,能有他如此身手真个说是神乎其技了!虎儿这等身法,那消片刻已抵半山,怪的是竟看那宝光不见,心中大为失望,只当宝光已经隐没,在周围转了半天,始终不见宝光再次出现过,情急之下又转身扑下,下了一大半抬头看时,明明宝光依然还在。这一来虎儿心中不由着了急,暗道:“这可怎好?一上来就不见了,那我就算折腾一夜也是白费啊!”虎儿正在想着,突觉背后劲风袭人,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一点足,向前闪过六尺,回头看时只见一条黑影,急如闪电向左侧奔去。虎儿大怒,喝了一声:“站住!”

 只他身如飞丸,缀着那条黑影如飞而下,前面那人正是倪晓,她的轻功虽然惊人,可是断断比不上虎儿,不—时便被虎儿追近了。

 虎儿放眼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前边跑的竟是—个女孩子,只见她身手灵活,体态婀娜。

 她似乎也发现虎儿已经追近,显得有些惊慌,用足了劲两个起落,人已飞跃出去了十六、七丈开外,迅捷的向左边拐去便隐没了。

 虎儿自发现她是个女孩子,竟然深夜到帽儿山来探看宝光,心里即感到很纳闷,不料前面的黑影突然转了弯。虎儿心中一急,马上一个纵步追来。

 不料脚刚落下,这里竟然是一个大窟,他的整个身体立即向窟沿时掉下去,任凭他有全身上乘的功力,也无法施展出来,只有让自己继续向底掉落。这真是一个好深好深的地,幸亏他的武功好,不然早就摔死了。虎儿惊魂甫定,连忙自怀中摸出火摺子,打着之后,略一察看,不心中大凉暗道;“完了!我算没命了!”原来虎儿陷入的这个地,怕没有数千尺深,自己立足在一块平石上,四周却是怪石磷磷,不想道:“刚才我要是歪一点,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奇的是入地如此之深,沿会干燥异常,连一滴水也没有,上面口落下的雪花,未到一百尺处便已溶化,成了小水丝飘下。

 内异常温暖,与外面比较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两个世界,虎儿这时真个是心急如焚,不料自己一失足,竟要落得葬身底这里又是荒芜酷寒之地,平绝无人迹,就算呼救也毫无用处。

 可是求生乃是人类的本能,他绝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掉,当时慢慢走着,伸出左手向壁上摸去。

 这山真怪,竟全是大石的,虎儿借着火摺子的微光,运用夜眼向上望去,这一望,不由叫了一声苦。

 原来这地极深,由下向上望,上面的二百余丈均是光滑滑的石头,好像经过人工特意打磨过一样。

 如此高的距离,任你轻功再好也难飞渡。

 虎儿灭了火摺干脆一股坐在地上,寻思了片刻,他突然打着自己的头道:“唉呀!我真笨,我可以用“壁虎游墙”的功夫呀!”

 虎儿想着不觉异常高兴,只要用“壁虎游墙”之功,上去二百十尺,再上面便是凹凸不平,不像下面光滑如镜,那时将毫不费力即可出了!虎儿连忙把身上衣物结束停当,屏心静气,全身紧贴着光壁,猛一提气,手脚并用的向上抓去。

 虎儿的轻功够惊人的了,这么光滑的石壁,他居然能够很轻松的爬上去,真个是奇人奇技了!虎儿虽然爬上去,可觉得比任何功夫都要吃力,因为这石头太光滑了,简直可以说滑如油脂。虎儿前进十尺时觉得尚可以勉强应付,到了后五十尺已经急出汗来了,心中大为奇怪,暗道:“怪了!以我的功力即使比这再高些的石壁,我也可以爬上去,怎么这石壁这么奇怪,才上来一点,就觉得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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