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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彦:应天长


周邦彦

 条风布暖,霏雾弄晴,池台遍满。正是夜台无月,沉沉暗寒食。梁间燕,前社客,似笑我、闭门愁寂。花过、隔院芸香,满地狼藉。
 长记那回时,邂逅相逢,郊外驻油壁。又见汉宫传烛,飞烟五侯宅。青青草,迷路陌。强载酒、细寻前迹。市桥远、柳下人家,犹自相识。

【赏析】
 此词为寒食悼亡之作。上片写寒食节的融融春光和自己的孤寂怅惘。“条风”三句描写风暖碧草、雾晴园柳,满塘的暮景物,为寒食节添。词人触景伤情,想到了“夜台”即坟墓所沉埋的亡人,正在无无月的间度过黑暗沉沉的寒食,悲悼之情不可抑止。“梁间燕”数句写词人情怀抑郁,逃避欢乐之景而“闭门愁寂”并借不解人间悲的梁间燕之讥笑侧笔烘托,以见词人不合众俗的痴愚,更借花狼藉的意象,隐喻并象征亡人为红颜薄命女子,将惜花与悼亡巧妙融为一体。下片写当年邂逅情景和如今物是人非的忧伤。“长记”三句追忆词人与亡故之歌“邂逅相逢”情意洽的难忘而美妙的情景。“又见”穿皇宫传烛分火于权贵豪门,点缀寒食节朝野共庆的风俗,更借一“又”字暗示出前次邂逅亦见如此情景,双方歌酒娱,直至传烛分火的夜晚,始尽兴醉归。“青青草”以下写词人为伤悼亡人,强打精神载酒到郊野,寻觅旧与歌邂逅聚之前迹祭奠一番,却不料一片青草,路径离,唯有“桥边柳下”人家还可辨识,而那位歌的遗迹则茫然不存啦!全词结构曲折多变,转换似云断山连,一般情理却写得扑朔离,而又深挚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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