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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委屈(11)
 蒙易是谁?

 蒙易其实便是布托。当初布托接到关于自己另一重身份的所有资料的时候,不住在心里又暗暗地给凝心这个妖女记了一笔。蒙易,蒙易,这是个什么化名?顾名思义,便是蒙古武士易容来的人。布托刚刚开始每当听到别人叫他这个名字,就觉得好像已经现了他的本来面目一样,总会有些提心吊胆。后来时间长了,却也习惯了。这个名字倒也别致,总比那些张三李四要来的好,其实布托当初还以为,这个沈凝心绝对会给他取个阿猫阿狗的爱称,好让大家叫他名字的时候像在使唤哪只宠物一样,以消心头之恨,现在看来,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布托想到这里,不住笑了一下。此时他一身夜行衣,身形灵敏地在树林中穿梭,依靠那些密集的树干,时不时地会飞升而上,踏着树尖前行。每每脚尖点到之处,都会出些许轻响,与其说是由个成*人出的声音,更不如说更像是林中野兽轻微的刨地声。行了几里路,树林到了尽头,出现在布托视线之前的,便是那一道静静淌的小河。

 这条河河道不是很宽,到了旱季的时候干枯得就只会剩下河,里头有些许鱼虾在休憩,偶尔会有些水中鱼儿,也许是做了些梦,它们在月光下打个反身跃出水面,哗的一声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潺潺的水之声划过布托灵敏的听觉。

 布托站在一颗壮的大树的树杈上,警觉地四周看了看。方圆几里之内,眼力所到之处皆是一副完美的月下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偏偏是这样的甜美景象让布托一阵不安。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才现问题所在。

 静,太安静了。

 这么大片树林,夜间行走多少都应该听到些许兽类行动的声音,可是放眼现在,别说大型野兽了,就连平常随处可见的些许野兔松鼠都不知所踪。

 布托一抿,看到河边有两三个颓败的建筑,四四方方,筑得很高,静静地蹲在月光下,这些建筑墙壁已经落殆尽,出里头的石块。这时一阵风刮过,挂在墙上的一些墙块也落了下来。这微小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下,居然听得清清楚楚。布托屏息注意听着周遭的环境,却现居然听不到任何生物的呼吸声。心下不住又沉下去几分。

 没有理由,完全没有理由。居然一点飞禽走兽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很显然,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迫着那些生灵依着自己的本离开了这篇乐土。

 可是,没道理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吧?如若真是藏匿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里,怎么会不多加派人驻守呢?

 如果是真是没人驻守,多半自己是弄错了地方。

 反之,这人便是个高手。竟然能够息隐迹到如此地步。

 这样看来,今晚怎样对于布托来说都是不容乐观的。

 布托深一口气,纵身跳下树梢,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那几幢神秘的四方建筑前。这时云雾随着风行来,遮住了月光,四处一片漆黑,就连那几幢古怪的建筑都隐秘在了黑暗之中。可是,布托凭着过人的眼力,还是瞧见了地上依稀有一圈白色药粉划成的界限,将房子团团包围住。他冷笑了一声,捂着口鼻小心跨过了这个奇怪的布局,凑近房门一看,锁居然没有绣死,显然是时有人前来,所以虽然那锁链已经锈迹斑斑,可是那大锁却光亮得吓人。

 布托心下很是兴奋,觉着多半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为了不打草惊蛇,布托一提气,上了房顶,揭了几个瓦盖,瞧见里头堆放着好些麻布袋,每个袋子都装得满满当当。他一缩身往里一跳,正巧落在了这些袋子上头缓冲下了地。

 借着月光,布托四处打量着这个仓库里面的格局。小小的仓库内,井井有条地堆放着好些个这样的麻布袋,看似像是装了米,布托随便挑了个麻袋戳了个小孔一看,那在月光下哗啦啦出来的物质闪闪光,布托用手指沾了些一尝,顿时惊喜异常。

 盐!

 尔后他又在仓库四角挑了些麻布袋打开,出来的都是食盐,几乎没有一袋是米。

 布托抬头望着这些已经堆到了房顶的布袋,心下更是憎恨这些个官*商*勾*结的不法商人。

 难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都在闹盐荒,原来都是在这里。

 布托愤愤地想着。又赶忙一个纵身原路返回,并将瓦砾都一一盖好,做得不留痕迹。可是正当他快要走进林子的时候,布托只觉得身后一冷,几道凌厉的风袭来。他凭着本能连忙躲开,借着惯性转身却只是感到了那股子风越来越近,却一点都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糟糕,是暗器。

 一滴冷汗自布托的额上了下来。这几股得很紧,度快的刚刚还远在河那边,瞬间便已经到了布托眼前。苦于没有东西照亮,布托只能运气加快后退的步伐,让这几股气息触碰不到他的身子。在倒退的过程中,布托只觉得这几股风越来越近,一股阴冷的气息吹得他的脸颊生疼生疼。正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清风刮过,月亮在这个时候拨开了云彩对他的遮盖,继续照耀起夜晚的大地。

 布托这下看清楚了,原来是几细如丝的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亮,银针末尾似有什么人牵着,竟是几看不到头的银丝,看样子怕是比钢筋还要坚韧。布托明白,多半是碰到了强敌,却已经没时间让他好好思考是谁了。因为这几银针显然是在内力的催下加快了度,布托情急之下向旁边一滚,只听得耳边嗖嗖几声,就在布托躲开的瞬间,在布托身后的那几大树应声而倒。

 “呵呵呵,看来今晚不会太无聊。”布托目瞪口呆地瞧着要有几个成*人环绕才能抱住的大树就这么被几小小银针拦截断。这时,却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布托警觉地跳了起来,可是刚一运气,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不好,中毒了。

 布托手臂一疼,看到有一银针被线牵着深深扎进了自己的左臂之中,银针本身整个都**了里,只留着尾部的银丝在外头。布托伸手刚要去拔,却见那银丝像活了一样,突然又绷直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疼从左臂传来,那银针便带着布托的血划了个鲜的弧线从布托的手臂里头钻了出来,快地向后退去。刚刚击倒了大树的那几也以同样的度从布托的身边掠过。

 布托赶忙点了几个道,止住了毒气蔓延。尔后右手出了随身佩带的弯刀,屏气对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呵呵呵,他好像是没躲过去。”这人还没出现,却已经让布托吓了一跳。因为现在说话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妖得很。难道是两个人?不,不可能,听这脚步声,只有一人才对。

 “哦?中毒了?”正在布托疑惑的时候,先前那个娇滴滴的女声又响起来了。只听得咔咔几声,大概是刚才那几夺命银针已经回到了某个武器里头,还没等布托细想,只听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哟,刺得还深。”

 “是啊,这么一来,说不定又得无聊了。”男人仿佛显得很苦恼。

 布托只觉得一阵头大,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怪胎。特别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柔得紧,胃里就有了翻江倒海的感觉,再加上中了毒,这种感觉更甚。

 “那可不一定。你未试,又如何知道,他不好玩呢?”显然女子对于男人的话还是感到了不服气:“咱们的赌还得作数。”话语清晰得很,近在耳边。布托知道,强敌已经现身了。于是他一下狠心,硬生生地提气截住了左臂血脉转的渠道,如此一来,他便能提气运功,抵挡来者。只不过,如果两个时辰内他没能顺利逃脱并且解开这锢,他这手臂怕是就要废了。

 “呀,你说对了。他居然懂得如此方法,可好可好。我们便赌上一赌。”男声嘿嘿笑了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柔媚。

 布托被这人的巴掌拍得烦躁,猛得一抬头,这一下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这一回,他是猜错了,站在他面前的确确实实是两个人。

 还是两个戴着面具的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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