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委屈(12)
站在布托之前的这两个人,虽然从声音判断,应是一男一女,身高却相差无几。他们二人均着质地上层的纱衣,头上扎着是前朝的顶冠式。其中穿黑衣的那个,手中拿着一颗诡异的绣球状的东西,用一截伸缩自如的黑纱系着,一手随意地牵着那黑纱,而那白色的绣球就这么静静地垂立着,像是匍匐的猛兽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自己全部的力量将猎物置于死地。而另外一个,除了武器和身上衣服的颜色以外,几乎和这个黑衣人一模一样,他身着白衣,拿着的还是个看来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折扇。
布托这下整个身体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因为这两个人不仅出招诡异,而且那份冷酷的从容与戏弄生灵为乐的闲心都在透
着这两个人杀心一起,一定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戴着面具的两个人仿佛完全都不在乎自己身前站着一个大活人,自顾自的在讨价还价的。
“若这次我打赌打赢了,你便如何?”娇滴滴的声音是从黑衣人那里出来的,布托感到有些奇怪,为何他们戴了面具怎么声音还能如此通透。细看之下,原来这两人的面具嘴部都拉开了条口子。黑衣女子戴着个白色的哭脸面具,哭面之夸张,是布托从来未见过的。
“呵呵呵,那也得你赢了再说。”白衣男子怪笑了几声,突然头一偏,仿佛是看了看布托,尔后又将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布托一惊,原来这白衣男子戴着的是个黑色的笑脸面具,笑容之怪诞,在月光的衬托下,真让人以为他是个鬼魅。
“哼,刚刚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他那个臂膀早就被我的绕指柔给
断了。”黑衣女子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还开始旋转起那个绣球。只见那截黑纱一震一抖,便开始听话地牵着底下垂着的那个重物开始在女子身旁旋转起来。白色的绣球在月光下划着好看的圆圈,直到后头越转越快,布托先前盯着看,不知不觉眼神便痴
起来,这绣球不仅转得美,更是出了悦耳的风铃声音,这声音与身段像是一剂催魂符,催着人不由自主地卸掉一切防备。
黑衣女子满意地瞧着布托痴
的表情,而白衣男子这时也不说话了。将折扇一打,就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同伴将这壮汉玩
于鼓掌。细看之下,原来这男子的扇骨大有文章,不止是用玄铁打制而成,每个扇骨顶端都有空壳,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布托被这悦耳的声音牵着,眼看着弯刀便要掉在了地上。这时林中突然出一阵长啸,接着便是几声翅膀扑棱的声音。布托被这噪声一下给震回了神智,回想起刚刚所生的,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不住为自己捡回一条命大捏一把冷汗。这时的布托顿时清醒了不少,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目空一切,而是在通过怪诞的方式让自己卸了防备不说,他们也可以拖拖时间,如此一来,说不定自己就没办法在两个时辰以内逃脱,死得不明不明白了。
想通这一切,布托
不住对这两个怪人咬牙切齿起来。
“哼,所以我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没长脑子的畜生!”女子见布托已经摆
了自己的束缚,声音的温度也是垂直而下,如果说刚刚那是春风拂面的娇柔,现下便一定是冰霜飞满天的冷。只见那女子将绣球一甩,本来只有短短一截的黑纱像是活了一般平白无故地伸长了好几倍,带着绣球围绕在女子全身,空灵地呈螺旋状移动着,而那颗绣球则在顶端,像是有意识的生物一般,对着布托。
“你看你看,你就这么容易着急。不是说,打赌么?”白衣男子云淡风轻,继续扇着自己的扇子:“时辰未到,你这样可是要犯规矩的。”
“笑话,咱们打赌,什么时候是按规矩来的?”女子听罢,咯咯又娇笑了几声。俏生生地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突然一转身,原地就空留了个残影。
布托一惊,就觉得一团黑色带着一点白向自己袭来,他第一反应便是避开,尔后顺着树上到了顶端。那点白色似是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着,顺着树干盘旋而上,像蛇一般。还没等布托跳到另一个树梢上,黑纱已经
住了布托的右脚踝,布托挣扎得越
烈,这黑纱就
得越紧,那颗领头的白绣球还嗡嗡地出悦耳的铃铛声音,仿佛是在嘲笑布托的不自量力,又更像是在庆祝自己抓住了这么一个大猎物。
布托冷静地停了下来动作,现这绣球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上了对面的那棵树,正舒服地坐在树杈上看着这出好戏。布托想,既然挣扎不行,那么便顺其自然。
只见他放弃了挣扎,依着黑纱的那股力量下了树,刚落地的那一刻,布托运气一刀便向黑纱砍去。
“哎呀!”只听到那女子惊讶地叫了一声,就好像是个邻家小女子一般地无助与委屈,布托只觉得腿部一松,那段黑纱和那白绣球已经不见了,这时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听起来好像她依然是坐在树上:“这男人怎么都这样,使诈就属你们行。”
布托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管这女人,起步就往树林出口跑。正在这时,突然几声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向他后背袭来。布托回声又是几下挡,嘭嘭嘭,兵器与兵器
汇,钢铁与钢铁碰撞,几下火花闪烁之后,布托硬生生被那些东西打出了好几步远,地上被下盘底子深厚的布托拖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直到碰到一棵树才停住。布托赶紧隐到树后一看,自己刚刚紧贴着的树竟然被活生生得给扮弯了。
“哼。你这么说我便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与你刷诈了?”白衣男子收了兵器,又将折扇打开,一边扇一边向布托隐藏的地方走近。可是转了一圈却都看不到布托的影子,只见他面色一冷,布托眼前一花,就看到他的扇子一并转眼就成了一把
,
顶的尖刺还能自由伸缩,只是那么一转眼的时间,男子周围的树倒了一片。林子里顿时又响起了一些鸟兽惊飞的声音。
“哎呀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女子的声音由远而近,但是还是可以听得出她在树上活动:“不带你这么找人的。”
“我没你那么好耐心,最恨有人捉
藏。”说着,白衣男子又要准备毁掉一片树林,而这一片正好是布托藏匿的地方。眼看着男子的内力催尖头已经要到这里了。布托面色一沉,索
便倚树而上,三步两步地跳到了其他地方。
“呵呵呵,瞧,瞧,他出来了。”
布托抬头一看,女子足尖点树梢枝末,两手拿着起码有好几丈长的黑纱,绣球与她的衣角
风飞舞,有着说不出的美丽,可这美丽是毒,沾上一点,你就不要想有活的机会。
布托面色阴沉地举刀立于前。
既然是一场恶战,就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
布托如是想着,提步向女子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