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宝马车在空旷的路上奔驰,车子里头放着悠扬的小提琴乐,只可惜车内两个钟爱音乐的人却没在听。
“中国风。”司机是个俊
的美男子,眉宇之间
绝佳华贵气质。
“维多利亚风。”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穿着整齐的雪白衬衫,颈间系了条粉
的丝巾,坚决的反驳。
“中国风。”齐云震直视着前方,也不怎么想退让。
“维多利亚风!”河乐丰终于不耐烦的转头瞪他“这是订婚宴,当然要维多利亚风比较适合!”
“是谁说的?中国风也很适合啊!”他挑了挑眉。
“每个新娘都希望有罗曼蒂克的婚宴!我办过的订婚派对不下十个,每一个都选择这种浪漫的风格。”她搬出数字,斩钉截铁。
“中国风也可以浪漫啊,还可以带出神秘高贵的色彩。”齐云震强调出中国风派对的特色“而且独树一帜,不需要跟大家都一样。”
“搞半天你是为了特立独行?”她不悦的撇过头。枉费她还觉得齐云震的想法不差咧!
从前天开始他们就为了派对的风格吵个没完,她满脑子都是浪漫风的设计,他却在一旁坚持要中国风,虽然他的建议让她有点心动,甚至有某些场景自动在脑海里形成,但这是盛大的订婚派对,一定要以华丽的维多利亚取胜!
“你呢?你有设计过中国风的派对吗?”齐云震决定换个方式“纯粹的红与金,带着古典、神秘与传统的中国味道…服务生穿着旗袍穿梭宾客间,连手上的托盘都是木制的典雅…”
唔…河乐丰听着他淡淡的话语,却迅速勾勒出他所道出的场景。在主场中设置白色的方形
克力板,中间是大红色的长方条,地板铺上同
同宽的红毯,红毯上绣着金丝线…
她的细胞一点一点的跳跃着,仿佛迫不及待想画下那中国风的派对。
“我没设计过…”她咬起指甲“但是我…”
“你不想要一个中国风的派对吗?”齐云震悄悄的扬起笑容,他能从她认真的神情里瞧出她内心的渴望。
“我是想要,但我还是不能偏离主题。”她甩了甩头,理智战胜一切“布满白色丝蕾的维多利亚风格,是我要设计的方向。”
“你怎么那么固执?你想要中国风,我也一样,那不是刚刚好吗?”这女人实在有够死脑筋!
“设计派对不是设计师想要怎样就怎样,一切都要以派对主题及当事人的意见为依归,我…”
“你就是当事者。”他瞥了她一眼,提醒她一定忘掉的重点“新、娘、子。”
嗯?河乐丰当场呆掉。她怎么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这场订婚派对的确是她跟齐云震的啊!她一直以设计师自居,忘记自己可是派对的主人之一呀!
望着她突然瞠圆的双眼,跟无意识微张的小嘴,齐云震只觉得有趣。
“想起来啦,亲爱的!”他掩不住笑“我这新郎真可怜,自己的新娘子都忘记她要嫁给我了。”
“我这两天打击有点大,你少惹我!”河乐丰不好意思的噘起嘴。突然真的要订婚,她哪能这么快适应。
“呵呵…那说定了,中国风!”齐云震将手比作
状,朝她发
似的开了一
“大设计师快点想好构图,我们等一会儿就要去跟厂商接洽了。”
“哪这么快!”她叨念着,但还是拿出笔记本,随意的在上头开始设计草稿。
她把刚刚的想法大致画上,再编写需要的材料清单,隔壁的齐云震也没闲着,开始出主意,两个人一路讨论、一路删减、一路争执,可却也一路愉快。
河乐丰喜欢齐云震的想法,他是个有脑子的花花公子,其实在洛杉矶时就感觉得出来,他言之有物,而且对艺术有相当的喜好跟了解,所以讨论到派对陈设,他首先想到中国的古物。
短短半个小时,他们几乎把大致的底图搞定,连河乐丰都讶异于这样的速度。
“我有朋友会来接应我们,他也是派对设计师。”齐云震把车停在路边,大步跨出车外。
她跟着站出车外,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担心衬衫或是
子皱了,紧张的拍了拍。
打理妥当后,一昂首,她便被车子另一端的齐云震给吸引住。
他今天身着紫
的整套休闲服,那是漂亮的靛紫
,不会让他显得过于女态或是轻浮,甚至将他高贵的气质衬托得更加明显;
前T形的小领口刻意敞开,引出他
感的魅力,衣服贴着他的肌
,任谁都不得不多看一眼。
然后他拿了件白色的T恤反披在背上,两方袖子在
前轻打一个结,轻松却不失其优雅,随兴却更添魅惑力。
他随手拿起勾在T形领口的墨镜,从容的戴在那外国人独有的高
鼻梁上,整个人变得
感至极。
懊死!他真的太过好看,条件好到让她目不转睛,还会一直让她分心。
“怎么?一直偷看我?”他挑着笑,突然趴在车顶调侃似的瞅着她。
“我…我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红了脸“如果有,那也只是在看你的穿着太随便了,竟然只穿休闲体育服出门!”
“哦?难道要像你一样,衬衫加套装外套,
子还得是无趣的黑色?”他明显的嗤之以鼻,特地绕过车头“而且
子要烫得
直,中间还得烫出一条笔直的线。”
“我这才叫正式。”河乐丰知道跟这种随兴所至的男人讲这些是多余的“你不会了解,我也不想解释。”
“不!我了解,我不能同意更多了。”他脸上
出的依然是嘲弄“你不但正式,还一丝不苟、不知变通、严肃无趣…呃,我的中文字汇不知道够不够多?”
她扬眉,微带不悦的瞪着他,但是她没必要发火,因为这几个词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每一任男友在分手时都是这样跟她说的,每一个被开除的员工或是合伙人也都是这样咆哮的,而且他们说的话比齐云震讲得更难听,这种程度根本不值得她翻脸。
出发前跟小斑吃饭,他一脸倦怠的看着她,跟她说:“跟你在一起的压力太大了,什么都要完美,工作永远比我更重要,你甚至不会想起我…你可以为雇主打造浪漫的派对,却无法在我们之间制造任何趣情,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记得她看着小斑,看到他眼底的疲惫、看到他紧张的神态,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所以已经伤不了她了。
她爱过小斑,至少在刚交往时爱过,然后她努力的要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要谈一场甜蜜的恋爱,可是她的工作也要顾全,如此兢兢业业的结果,仍是走上分手一路。
“我想,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吧!”河乐丰干脆自嘲起来“永远无趣死板的女人。”
她挑起一抹笑,只是那自嘲的笑容里却夹带了无奈。
齐云震却蹙了蹙浓眉,他不是在期待她跟他吵架或是抬杠,可是她这种态度好像在支持自己这样严肃的生活之余,又透
着无可奈何?
问题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她真如此乏味!
“你确定?”
“别试图叫我改变。”她回首,柔声警告着。
“你明明是热情似火的女人啊!”他漫不经心的说出惊人之语“在洛杉矶那晚,你浪漫、甜美、
人、开朗…而且火辣!”
喝!河乐丰紧张的抬首看他。这男人在
说什么!他干么又提洛杉矶那晚?那种一夜情的事不是事过境迁吗?她一直惦记着那晚的他、那晚的
情,一直提起,只会勾起她蠢蠢
动的心。
“你不要再提那天的事,能不能假装没发生过?”她郑重的提出意见,因为齐云震是个过度吸引她的男人,而她很难拒绝他。
“不可能,那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历史,它切实的发生过。”他却板起脸来“你为什么要我忘记那天的事?你不喜欢那天晚上?不可能啊,你明明很享受的…”
“嘘!”她吓得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尴尬的话“你不能少说两句吗?那天晚上当作梦,我酒喝多了,才会做出荒谬的举动,所以…”
电光石火间,他倏地握住她高举的手腕,并且使力拉下来。
“跟我做
是荒谬的举动?”他黑色的眸子燃烧的怒意,河乐丰感受得直接且真切。
“我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下意识的慌张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平常的我是不会那样的,我只是…”
“所以你还是很喜欢那天晚上?”他将她的柔荑拉近
边,刻意贴着她手背说话,双眼挑逗似的瞅着她。
她没吭声,她一对上齐云震的眼神,就羞涩的别过头去。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用那种热情的目光瞪着她、刻意握着她的手,又让
在手背上摩挲…生气那一段她还搞不清楚,可是他们真的要
止肌肤的相触!
“我当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齐云震刻意的,在她手背上用力的烙上一个吻。
河乐丰迅速的看向她的手,大大的倒
一口气,既惊慌又诧异的瞪着她手跟…齐云震的
看,满脑子嗡嗡
响。
“那我以后想看你
人甜美的模样,就得让你多喝点酒喽!”他已经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而且那样的你超火辣
感!”
“你闭嘴!”她羞得使劲
回手,却发现他握得死紧。“你放开…”
“啊,我朋友来了!”他根本一派从容,朝着远方伸出左手挥挥。
不远处走来一个相当
拔的男人,他先跟齐云震来场亲匿的拥抱,在介绍之后,也把河乐丰抱了个满怀。
然后那位名唤尼可的男人便领着他们前往供应材料的地方,他走在前头,齐云震莫名其妙的执起河乐丰的手,在后头跟着。
他为什么要一直拉着她的手?河乐丰好想问,可是怎么
都
不回来,她又不好意思问…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哎,她怎么有越想越多、越陷越深的预感?
这些脸红心跳的疑虑很快地被工作占据,她开始规划现场的布置,齐云震当然也一起商讨,他们挑选着材料、挑着细目清单,而尼可也会适时的给予意见及这里所能取得的东西。
眼下,河乐丰正为金丝线的图案跟红毯材质,在跟老板讨价还价。
齐云震倒是无所谓,他觉得她太过一板一眼,即使材质不同,一样可以拼凑出不同的风味。
“嘿,她是谁?”尼可趁机凑过来问了。
“未婚
。”齐云震回答得俐落“就是我说过我出生前就定下婚约的那个华人。”
“我的天哪!真的假的?”尼可显得很讶异,其实大家知道齐云震有个这样诡异的婚约时,都相当不可思议。
“如假包换。”他耸了耸肩“前两天才找到的。”
“有什么证明吗?你不是说你们订婚约时彼此根本还没出生?”尼可也是实事求是的类型“有什么书信、信物,或是…”
“我母亲说是就是了,她也说我祖父有留下一封书信。”
“天哪…”尼可再次惊骇的看向河乐丰“不过她长得
漂亮的,很东方味。”
“废话,她是道道地地的华人。”齐云震把玩着笔,目光移到河乐丰身上。
是的,她是
漂亮!黄
的肌肤,斜而上的浓眉、圆亮的杏眼,小巧的鼻尖跟相当柔软的
瓣,从五官就可以看出她的刚强,那眼睛的锐利更是气势万千。
不过很可惜,打小看母亲看到大,论气势威严,没人赢得过他的母亲。
而且河乐丰并不如母亲的强悍,因为她是试图强硬,也可以说是不知道该如何柔软,而他的母亲呢,呵呵,是个从骨子就厉害到外皮的女强人,柔中带刚、城府极深,从父亲的生意到贵族间
际的运筹帷幄,无人能敌。[热{书#吧%独#家*制&作]
现今的卢亚夫家业,比祖父在世时多出五十倍的资产,全是母亲一人所为。
既然那夜的河乐丰能柔媚、能甜美、能火辣,那表示她只是用强悍包裹住自己,只能藉由酒
释放柔情而已。
她明明狂热的吻着他,在他耳边呢喃着,他们甚至还数次的做
,她刚刚竟然用“荒谬的举动”来形容那明明美好的夜晚。
他听了,不由得在心里烧出一把火,相当不是滋味。
虽然大家好聚好散,但是女人们总是对销魂的夜晚留恋无穷,独独这个河乐丰,竟然如此排拒…违背心意的排拒。
“没有就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河乐丰突然大声起来,跟中年老板比了个×。
“怎么了?”明明是她在跟人家吵。
“老板说我要的金丝线颜色无法那么漂亮,而且绣工无法人工处理,只有上面这几种图案!”她把图样表拿给齐云震瞧着,另一手拚命咬着指甲“一定要像黄金般闪耀的金色才可以,要不然整个感觉会差掉!”
“那就用黄金啊!”齐云震语出惊人,朝老板吩咐“全部都用纯金的丝线去绣,我要找手工细腻的刺绣专家,价钱不是问题。”
河乐丰傻了,她愕然看着他接手她的问题与工作,拿纯金的丝线去绣红地毯?他脑子有没有问题啊!
“现场妆点的灯饰都用中国风,不过墙饰可以用水晶。”他瞥了她一眼,把她咬指甲的手给拉了下来“我再跟施华洛世奇联络好了。”
“对了,桌布要挑哪种
泽?”他看向目瞪口呆的她。
“你疯了,干什么
花这种钱!”她高分贝的说着,带了点责备。
“什么这种钱?”他温柔的笑了起来“这可是我们的派对,花多少钱都值得!”
可这是假的啊!他们结完婚,就要火速离婚了。
既然是演戏的派对,即使为了贵族的名声,那也只要办得豪华隆重即可,没有必要如此奢侈啊!
“就这个好了。”齐云震迳自作了决定,指定了一种
泽的桌布。
“不行!他们说这是存货,布的匹数无法应付所有的桌次。”河乐丰强迫自己回神到工作上头。
“是吗?那没关系,剩下的就用这一种。”他指向另一种红色,但完全是不同质料的布匹。
“不行!要就同一种,怎么能两种
加?”她再次反驳“不要跟我说差不多,我是连一公分都要计较的人。”
“我没有说差不多啊!”齐云震却是轻松的一笑“我们可以用数种不同的布,营造出特别的设计与感觉。”
“这怎么可以?材质与
泽必须一样,不然就…”河乐丰还在坚持,他却冷不防的大手一探,把她夹在后头的发簪给
了起来。
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披
,飞扬似的散落在肩上与背上,她被这举动吓得措手不及,只能呆看着自己
了一头头发。
“你干么?!”她吃惊的喊着。
“哇!好看!真漂亮!”老板突然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对着她说。
她怔了怔,茫然的看向老板,而不远处的尼可则是吹了声口哨,一副惊
之态。
“发型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齐云震将发簪抛上、落下“可是你还是河乐丰。”
她揪起自己的长发,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她从未在工作时披头散发,更别说现在是面对厂商的时候。
“这样很不礼貌…这样很…”她喃喃念着,一脸既慌乱又生气。
“你在说什么?她看起来很生气?”尼可听不懂中文,但看得懂河乐丰又气又恼的神情。
“她觉得这样很不礼貌,谈生意跟工作时应该要穿套装、把头发盘起来。”齐云震语调里又加进了不苟同。
“我的天哪!你太严肃了!”尼可也惊讶的失笑出声“人生与工作应该是很多乐趣的,Behappy!”
“是啊!”连老板也出声接口“这样好看多了,我也不会觉得压力很大,你看起来亲切许多呢!”
河乐丰瞧着三个男人的反应,一时无法反应,但是她听到了老板的话。她这个模样,其实是给人压力与不好亲近的感觉吗?
专业呢?她一直介意的专业形象呢?事实上却带给别人距离感吗?
“放轻松!”齐云震突然揽过她,在她颊边一吻“让自己放开些,我会帮你!”
她被这个带着
的吻给甜昏了脑子,因为齐云震干脆就搂着她跟老板敲定许多材料与装饰,大家更加轻松的谈天说笑,她甚至发现尼可与老板刚刚给的距离感消失了。
然后他们前往下一家材料商,路上有陌生人冲着她笑,还有卖花的爷爷
给她一束小白菊,在他们买热面包时,小贩还特地多给她一份甜甜圈。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在洛杉矶街头时没有,那天来市区看房子时也没有。
“把外套
掉,你会更不一样。”齐云震注意到她的沉思,亲手解开她的套装扣子。
她没有制止,也没有反对,顺从的将外套
了下来,然后低首瞧着自己扎进
里的衬衫,亲自动手将衬衫拉了出来。
“哈哈哈!”齐云震为她取饼外套,卖弄了句论语“孺子可教也!”
她不由得也笑着看了看他,自然的挨在他身边,任他亲匿的搂着肩膀,一一挑选材料与布置的细节、争论到底要怎样的烛台,还有志一同的选中同样的餐具。
他们的眼光相当,品味雷同,还有种相当诡异的默契,契合到连尼可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河乐丰没说话,用手肘轻轻撞着齐云震的肋骨,警告他最好不要
说,因为她发现外国人真的太直接坦白了,搞不好他会跟尼可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匪浅,早摸上
了!
她可不希望加深关系与羁绊,真的!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齐云震把手从肩头移到她
际时,自然到让她没有察觉,仿佛搂着她的真是她的男人,而且是相当亲匿的爱人。
他搂着她进入一家艺廊,那里头的装潢与灯光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强烈的喜爱艺廊里的每一处设计、每一样艺术品,站在每一个展品前与他讨论,毫不掩饰她对这里的喜好。
齐云震也巨细靡遗的回答她每一个问题,每一处设计的构想、每一个环节的作用,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们彼此就知道,他们的话题与兴趣有多投机!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站在一座石雕的前方,河乐丰赞叹的说道。“艺术品就算了,这里的设计感你也知道怎么回事?”
“那当然。”他一脸的喜不自胜,理所当然。
“喔,你不会刚好认识这艺廊的老板吧?而且是
人?”她双眼灿灿发光“可以的话,能不能介绍我跟他认识!”
“这没什么问题。”他挑高了眉,对于她的喜爱感到非常欣喜。
这个女人是他遇到,最能与他并驾齐驱、最能与他谈论所爱话题的女
。
“嘿!你们在这儿!”刚才突然消失的尼可从里头的楼梯走了下来“三楼的餐厅准备好了。”
“餐厅?”又一个惊喜。
“艺廊的二楼备有餐厅,给贵族或VIP享用餐点并鉴赏艺术品用的。”齐云震搂着她往楼梯走去“成
后还可以开酒庆祝。”
“哇…”河乐丰暗暗赞叹,欧洲贵族就是不一样的派头!“那老板有在吗?”
“嗯?”他诡异的瞥了她一眼,悄悄附耳“你早就认识他了,而且超
。”
“咦?”她睁圆了眼。最好是啦!
她在英国总共也才认识几个人而已?齐云震、苏珊、卢亚夫公爵…绝对不是尼可,平平是设计师,不同领域就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谁跟她
啊?
“你跟他
到都睡过同一张
。”齐云震缓缓的再度补充“还有他现在正搂着你的肩。”
咦?!河乐丰完全无法置信,惊骇的停下脚步。
这间艺廊是齐云震的?所以他有极高的品味,出众的气质及非凡的谈吐?!所以他有与她相同的喜好、眼光与兴趣?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吸引着她!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她已经忘不掉初次见面时的热情、一夜情的愉悦,现在他又多了个这么一项吸引她的特质…一切的一切,都会让她意
情
啊!
就算没有洛杉矶那夜,她觉得她的心一样会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