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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隔天清晨醒来,两人没有意外,是一丝不挂躺在同一张上;而陆君遥更不需要意外,仍是被凌极惨的情状。

 “我、有没有…”见他这模样,很难不愧疚啊!

 “有。”声音含委屈。

 “我…没太…『失控』吧?”

 “很暴。”都叫她温柔点了嘛,还饿虎扑羊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饿了她多久。

 “…是你自己叫我喝酒的。”

 “别误会,我没有抱怨的意思,这点小小姿你看得上眼,是我祖上积德,开心都来不及了,你可以尽情享用,真的没关系,我受得住的,大不了牙一咬,就过去了。”

 “…”这男人的嘴几时学坏了?

 他沈笑,居然也看穿她的想法。“福伯教的。”

 埃伯说,少夫人太正经八百,如果他也一板一眼,那多无趣?要他稍改沈稳个性,保证闺房之乐乐无穷。

 能让子快乐,那么偶尔逗逗她,也是不错的。

 将来的人生路还很长,她会一点一滴瞧出他的真心,摸索出最适切的相处之道,他一点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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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盼儿习完字回房,孟心芽已先他一步回房,正坐在桌前,盯着食盅恍神。

 “那什么?我闻到中葯味。”

 “啊!那是…补身用的,你不是要我多补补身子?”突然回房的他,将她吓了好大一跳,也不知在慌什么,喝得好急。

 陆君遥宽了衣,回头瞧她喝得猛,轻声叮咛:“喝慢些,当心呛着了。”

 “咳、咳咳!”还当真呛着了。

 拿她没辙,伸手替她拍背,接手还剩半碗的汤食,一匙匙喂她。

 里头有些他不认得,但有些中葯的功能他还认得出,确是补虚凉体质用的。

 “多喝点,健健康康的,才能与我白头到老。”

 在那之后没几天,他忙完铺子里的事,回府途中看见孩童用的小玩意儿,忍不住驻足多看两眼。婴孩用的小鞋、襁褓时的小肚兜、金锁片儿…他轻叹,这些,怕是没什么机会用到了。

 “陆少爷?你是陆家少爷?”

 他侧眸回视。“您是?”

 “我是街尾回堂的大夫,月前替尊夫人把过脉…她跟您说了吧?”

 难以受孕的事?他点头。“我晓得,有劳大夫了。”不能生就算了,无妨的,人没事就好。

 大夫皱了皱眉。“你没劝她?这很伤身的,我瞧你疼她的,真舍得她试凄?非要孩子,纳妾就是,何必…”

 “等等,伤什么身?”

 原来少夫人没说啊!难怪,他看这陆家少爷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少夫人多年前生你家小少爷应是难产,以致伤了身子,如今很难再受孕。少夫人知道后很难过,隔没几又来找我,坚持要我开个方子给她。”

 “什么方子?”

 “那个,你知道的,有防孕的葯,当然也有助女子容易受孕的葯。可她那身子…实在无法承受怀孕生子的负担了,真要勉强为之,怕是…会伤了底。我说陆公子你啊,若想她陪着你白头到老,劝她打消念头吧,为了一个孩子,少活个十几二十年的,划不来。”

 这么严重?!陆君遥震惊不已,她居然一个字都没告诉他!

 想起那几天夜里,她喝的汤葯…

 他倒了口气,口撞击着无由的痛楚。“多谢大夫,我不会让她做傻事的。”

 懊死!她连这种事都敢骗他,她到底懂不懂轻重啊,孩子会比她的健康更重要吗?他早晚会被她气死。

 回到府里,一脚踏进房,见她正舀着汤葯入口,他一把无名火冒上来,掌风一扫打翻了碗,大吼:“你还想喝这害死人的葯多久!”

 他知道了!

 孟心芽瞬间感到慌乱。“我…不是,它不会害我,我只是…”

 “只是想生孩子!孟心芽,你该死的在想什么?”

 “你、你不是…很想要?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爱孩子…”泪雾浮上眼眶,只要是他渴望的,她都想给他,赌上命也无妨,她只想让他开心。

 “就因为我想要,你便抵上了命来足我?”揪紧的心,痛得无法呼吸。“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只记得我要你生孩子,为什么就不记得,我要你陪我白头到老?生了这个孩子,你还能陪我白头到老吗?如果今天我不知情,不管我要多少孩子,你都会生吧?就算耗尽你最后一丝力气…孟心芽,你…你让我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怎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只知义无反顾为他,却忘了多在乎自己一点…他心痛得无法言语。

 孟心芽捂着嘴,震愕地望着他静静滑下眼角的…两行清泪。

 他,在哭?

 “君遥,你别这样,我不会有事的,当初生祈儿,不也好好的吗?所以、所以…”

 “你还敢提!生祈儿已经几乎要去你半条命了!如果知道你会受那么大的苦,我宁可连祈儿都不生!”

 孟心芽瞪大眼,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不要祈儿,不愿纳妾,那…他宁要陆家绝后?!

 她受不试凄,对他有那么重要?

 从认识他时,就觉得他风雅出尘,气蕴如诗,他懂好多事情,而她,不懂琴棋书画,野丫头一个,配不上的,云与泥,永远无法相提并论,如果不是以祈儿为由,她要怎么待在他身边?可他却说,宁可不要祈儿,也要她平平安安陪在他身边…

 “我…不懂,娶我,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否则,以你的条件,将来可以娶更好的名门闺秀。”

 “条件再好的名门闺秀,不会有我的丫头那样痴心一片,再美的姑娘,不会像我的丫头,一径儿傻气地为我付出,笨丫头,你还要瞒我多久?”

 “…啊?”他知道了!几时的事?

 孟心芽措手不及,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哑口无言,呆愣愣望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环境,迫于无奈才下嫁于我。你让我欠你好多,如果还要再让你冒险为我生孩子,我还算是人吗?”

 他愧疚?自觉亏欠了她,是吗?

 “不,不是,君遥,你不懂…我、我…”深了口气,她下定决心,毅然道:“其实,在你大病一场,与我失去联系的那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我娘身子骨不好,为了医她,要花好多好多的钱,我们的家境,无法像你们那样一掷千金,可爹爱极了娘,怎样也不愿放弃,所以、所以…”

 她羞愧得难以启齿,陆君遥领悟了什么,低喝:“芽儿,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爹确实做了对不起陆家的事,可娘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那一年,娘去世了,公公也发现了那些事,在同一天晚上,无所执恋的爹,随娘而去。是公公不计前嫌,还将我留在铺子里帮忙,教我好多事。也是因为这样,我、我不敢找你,我怕,抬不起头来面对你…”“所以当爹提起时,你为了报恩,连考虑也没有就嫁了!即使那人不是我?”

 “不,不是…”公公之所以刻意栽培她,并不是什么宽大襟,而是为了爱子,他知道陆君遥与她投缘。

 那句…我长大要学做生意,帮你做这些工作,这样你就不用心烦,身体才会好起来…在当时传遍了陆家商铺,人人见了她总调笑喊声“陆家公子的小贤内助”也因为这句话,改变了她的一生。

 老爷知道她永远不会背叛君遥,于是有远见地先为病体孱弱的爱子铺路,将来要收房,或者当个左右手辅佐他,就看他意思如何。

 那些年,她每回送帐簿过来给老爷,双脚总是不试曝制地在他房前打转,暗地里偷偷瞧他几眼,也能知足。

 一年又一年,他的形影在她心版刻得太深,所以当老爷提起时,她没有第二句话,当下便应允了。能正大光明待在他身边,纵使只有一天,她都愿意。

 她其实好自私的,为自己找了千百个理由,说服自己有价值,理直气壮留在他身边。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是她在高攀,将他强留,如果不让她做点什么,她于心何安?

 她将脸埋进掌中,再也没勇气多看他一眼。

 静默半晌…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啊?”她愕然抬眸。

 “知道真相的人,全都不在了,你若不说,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不是吗?”

 “可是、可是…我不能不说啊…你觉得亏欠,不愿纳妾,不愿让我多试凄,可是…可是那些都是我该做的,是我想留在你身边的代价…”

 所以说她笨!笨得没葯医!别人巴不得瞒上一辈子,她却怕他愧疚,自个儿忙不迭招认,真是笨到家了。

 “为什么你从来不懂?你的存在价值,不是由其它事物陪衬,你就是你,我宠你怜你,是因为我看到一颗最真、最纯净的心,而这颗心用着最真、最纯净的方式在对我,我没有办法不受吸引,只是这样而已!即使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单单凭着你为我付出的那么多年真心,就足够你理直气壮拥有我的疼惜了,你还要愧疚什么?不安什么?我爱我的子、我怜惜我的子,又何需理由?不能生,我就不可以爱吗?你不珍惜自己,就没想过珍惜的人会有多心痛?我那么用心地呵护,你竟一点都感受不到,你实在…笨得让人生气!”

 他退开一步,说完该说的,已经不指望她究竟理解了多少,她真想不透,他也无能为力了。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坚持,那些葯,你爱怎么喝就怎么喝,我不会再碰你。”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孟心芽跌坐地面,泪水无声泛

 她惹他伤心了,他那么生气、那么懊恼,又那么…心疼。

 原来在他心目中,她如此重要,重要到足以抵过一切,为什么她从来没发现?她好想追上去,向他道歉,道歉伤了他的心…

 可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还会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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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夜,无眠到天明,还是想不出该对他说些什么好。

 没有他的,大得好空,怎么也睡不暖,拥着冷寂的鸳鸯被,翻来覆去一整夜,想着他,掉着泪。

 天明之际,她匆匆梳洗,走出房门时,隔壁门也同时推开,与她对上一眼…而后,撇开头,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头。

 他果然…还在气头上。

 用早膳时,饭桌上气氛怪异到连两个小表都感受到了,频频打量父母,眼神来回传递讯息。

 扮哥,你看到没有?爹好怪哦!

 看到了,娘也是。

 才刚好默契地丢了眼神讯息出去,就看见娘活似中风,筷子抖啊抖的,挟了菜却僵在那儿要上不下。“娘,你手筋吗?”

 这句问话,换来陆君遥眼神淡淡地一扫,继续喝他的粥。

 呃…他不理她,孟心芽也没胆去碰壁,难堪地将食物放进碗中。明明只有一臂之遥,却没勇气递出。

 “那明明就是爹爱吃的…”祈儿喃喃低哝。

 这样的怪异气氛,持续蔓延到商铺子里。

 “是不是吵嘴啦?瞧主子板着一张脸,平挂在嘴角的温煦笑意都不见了。”

 “八成昨儿夜里求不成,心里头不舒坦。”

 “我瞧不是,主母不像会拒绝他的样子,应该是他自己表现不佳。男人嘛,都很要面子的。”

 …

 手持单据正到前头来的陆君遥,很识相地退回后院,不让场面更尴尬。

 状态持续了几天,直言快语的孩子先受不了了!

 “爹,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嗯哼?”陆君遥挑眉。他要不是男人,今天会有一只小表站在他面前?

 “是男人就别学女人家别别扭扭的。女人嘛,心宽大些,别和她们一般见识就是了,都几岁人还玩这种把戏,你幼不幼稚?”

 “似乎有道理的。”陆君遥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回他:“那你怎么不叫那个女人别别别扭扭的?要道歉就快点,挟个菜都活似筋,我看不到她的诚意。”

 “是谁说男人不可以让自己的女人掉泪的?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娘交给你?你最近的表现非常不合格!”居然将他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砸回他脸上…这小表!

 “反正你也不大乐意我和你娘在一起,我现在很识相,恭喜你目的达成了。”就他会报仇啊?儿子是他的,他会镇不住一只小表?

 “这…”祈儿哑口无言。那是以前啊,现在他看清楚,娘只有和爹在一起才能笑得那么开心,他真的相信爹不会做伤害娘的事了,可是…这要他怎么说嘛!

 祈儿抓抓头,懊恼、再懊恼,还是挤不出适切的语句。最后他有了结论…爹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

 当真恼她、气她吗?不,不是的,他只是在等。

 若她懂了,自会明白他在等什么,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以为还得再等一段时间,然而,某午后,一名意外的访客,打了他原有的步调…

 那人是祈儿武艺上的启蒙师父,每隔半年前来探视,总会待上个月余,指导祈儿武艺,同时也验收功夫进了多少。

 在他还没回来之前,也曾有过不太好的流言。毕竟,男主人不在,而女主人留单身男子在府内住下,总免不了会招来些蜚短长的。

 而后,他发现,祈儿不再劝他去找芽儿求和了,反倒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起,师父的功夫极好,一定比爹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一定可以保护好他的女人,要是娘早些认识他,铁定是英雄美人的佳配…

 “是吗?那真遗憾。”他仅是回以一挑眉。

 又说,师父对娘极有好感,还说他心疼娘独守空闺,嫁这葯罐子夫君真是委屈了,要是他再晚些回来,娘说不准就带着他和盼儿改嫁了…

 将吗?这小表功力还太了。

 “对不起哦,我回来得太早了,破坏你叫别人爹的白梦。”口气依然凉凉的。

 偏转视线,意态悠闲地托着腮远眺,欣赏起园子里的万紫千红。

 嗯,今年花开得真好。

 “瞧,娘在那儿呢,和师父一道赏花谈心啊,真好的兴致,娘一向不太搭理别的男人的,和师父倒有话聊。爹,你要当心了,一个不小心,娘真会跟别人跑了。”

 任人在他耳边聒噪了半天,陆君遥终于捧了人场,表情很认真地对上祈儿。“陆祈君,你真的很想叫别人爹吧?”

 “没有啊。”笑得格外天真无

 “那是你娘哪里得罪你了?”

 “也没有。”

 陆君遥叹气。“那你干么不遗余力地陷害她?”

 “爹就那么自信,娘不会喜欢上别人?”

 这回,陆君遥连哼应都懒。

 芽儿要是会移情别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能信的?

 了半天,口都渴了,眼前的男人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死样子,祈儿终于决定,他要生气了!

 “当人丈夫当成这样,爹,你像不象话啊!”他也太冷静了,让人忍不住要怀疑,他到底在不在乎娘啊?

 “不然你期许我有什么反应?如你所预料的,暴跳如雷?还是捧醋狂?别白费舌了,我说的信任芽儿,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是真的打心底深信,她不会背叛我。”

 “可,娘不会,别人有那个心,会来抢啊!”别人想抢,就一定抢得成吗?

 “护,就一定得动刀动动蛮力吗?祈儿,我不是莽夫。”

 说完,他缓步走下亭子,熏风吹起衣襬,还真有那么几分风雅,意态悠然啊!

 …气死人的意态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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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正好,心情也不差,正是赏花的好时刻。

 赏花,他真的只是赏花罢了…

 心底默念数遍,靠在曲桥边,瞇眼望住园内交谈的身影。

 一片树叶落在发上,男子不着痕迹地为她拨下,侧身挡着光,不让阳光直接晒着她的肌肤,那样的保护姿态,不会单纯。

 祈儿不全是诓他,这男人若对芽儿无意图,他就不叫陆君遥。

 他对芽儿是有绝对的信心,可信心是一回事,情绪又是另一回事,有人觊觎他的,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淡淡的酸味冒上口…该死,话说得太满了,他现在闷火直烧!

 “你看起来,比我上回来时还不快乐。”

 “…”孟心芽无言。这类“闺房事”很难对外人解释。

 “他对你不好。他回来了,你却更不快乐。”孙无涯直言不讳,自认看得够清楚了,陆君遥辜负了她一片真心!

 她微愕,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结论。“不,他待我极好。”

 “到现在你还在替他说话!他要对你好,会对你如此冷淡?从我来到现在,见过他对你说上几句话了?这样叫好?”

 那是…那是她自己太伤他的心,害他担忧难过,是她不好啊…她张了张口,无从说起。

 “有些事,不能看表面。”尤其是夫间的家务事。

 “那我该看什么?以前,你说他温文儒雅、读诗书,你说他待你温柔、体贴,你说他是你一辈子的梦,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等他,可是结果呢?你等到了,却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夫君,他根本无视你这些年为他做的牺牲,值得吗?如果你是我的子,我绝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类似的话,他已经暗示过无数遍了,却没像这回,如此地直接、热烈。

 “心芽…”

 “你该喊我陆夫人,我已嫁予陆家。”纠正数回,他总是听不进去。

 “你嫁的是陆家,还是他?”这坟墓似的婚姻,埋葬了她大好的青春,她何苦守着?

 “一样的。”

 “不一样!”

 “对我来说,一样。”君遥属于陆家,她早已认定与他有关的一切,守着陆家就等于守着他,一样的。

 “他娶了你,却不珍惜你,不配拥有你,但是我可以!”如果陆君遥做不到,那他就有资格争取。

 孟心芽退开一步,痹篇碰触。

 “孙公子,祈儿敬重你,我只当你是我儿严师,感谢你用心指导他武艺,至于我夫之事,不劳费心。”

 “你为何如此死脑筋?”孙无涯满心懊恼,失态地扣住她只臂,看能否摇醒她。“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他简直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都装了什么。

 “放开我!”

 “请解释何谓『更好的选择』?”

 两道声音同时迭。

 孟心芽讶异地望去,赶紧挣开他。“君遥…”

 陆君遥没看她,目光停在孙无涯身上。“好与不好,如何定义?罔顾她的意愿,强求姻缘,就是好吗?孙公子,您未免太自以为是。”

 孙无涯被堵得哑口无言。“我…再如何,都比你这一再辜负她的混蛋强!”

 “是她亲口对你说我辜负她、在我身边不快乐了吗?若无,又凭什么身分断言人家夫之事?您,依然太过武断。”

 “…”他现在相信陆君遥是读过书的了,他一介武人,论口舌功夫又怎敌得过?可论武就难说了,这文文弱弱,又天生葯坛子的男人,如何保护她?他连与她白首都办不到!

 “我不必向你证明什么。”听到这回答,孙无涯才发现他不自觉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怕输!”

 “赢又如何?输了又如何?”不再多言,陆君遥回眸淡淡扫了眼呆立在一旁,始终不敢看他的子,很轻、很轻地丢下一句…

 “如果你是想挑惹我的醋意,那么孟心芽,你成功了,我现在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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