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说要咱们帮你什么?”
威龙作威作福的横坐在她世子府的大厅上,掏着耳朵,一副听不真切的模样.
“是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与师姐会义不容辞帮你的。”洪小妞也跷起二郎腿。
“谢谢两位了,不过需要帮忙的不是我,是我东家,冷大爷。”绿心双手
握,有些心急。
“什么?是那姓冷的滑头?!”
威龙闻言立即坐直身子,嗓门也不由得加大了。
“冷幕奇?他发生什么事了?”洪小妞也吃惊的凑上前。
“他…他教人
债,急需现金还债。”在两双眼睛好奇的
视下,绿心呐呐的说。
“
债?”
威龙与洪小妞相视一眼后,两人突然拍着大腿大笑不止“哈哈哈…”
威龙更是笑得太用力,还差点叉了气。
绿心蹙着细细发愁的眉儿“你们?”
“我说心儿,你这东家一副靠不住的模样,我与小妞才在打赌,他那间小铺子不久就要倒闭关门大吉了,果然,咱们俩真是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啊!”
威龙抚着肚子,笑到眼角含泪。
绿心小脸涨红“不会的,铺子不会倒的,只要还了钱就会没事的。”
两人止了笑,望着她。
“你真信那小子有好好在经营铺子?”洪小妞问。
“这个…”绿心说不出话来,他成天与阿格两人在铺子里闲晃,她还真的没见他认真谈过一笔生意,铺子会教人
债,其实他是罪有应得。
明知如此,可她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眼睁睁见他出事啊。
“还有,怪了,他被
债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帮着求救?”
威龙问。
“我…是他请的掌事,理当为东家分忧解劳。”她尴尬的解释。
“喔?”
威龙凑得更近,见她越说越心虚,问题是,她心虚个什么劲?
果然她是“
”下去了,她自己恐怕还没察觉吧!
“那简单,皇后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遣散费…呃,不,是安家费,你可以拿那笔钱去帮他,何必来求我们?”洪小妞不解的问。心儿自己就
有钱的不是吗?
“我是这么做了,可是他不收。”
“我的妈啊,这姓冷的还真令我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还
有骨气的,不错,不拿女人钱的这点气魄,我欣赏!”
威龙竟豪气千云的拍起手来。
“而且他的体魄
好的,不输我家湛青,抱起来应该
有感觉的,怎么样,这男人在你身边有段时间了,你该抱过了吧?如何?”洪小妞更是好奇的问出教人脸红的话。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抱不抱的?莫非她知道了什么?还是瞧见了什么?
想起那
在大门敞开的铺子里,他对着她为所
为的情景,不
燥热难当…
“咦?怎么好端端地脸红成柿子
?”
威龙故意糗她“还是,该不会真如小妞说的,抱过了?”
“啊!你、你别胡说,怎么可能,咱们只有亲过,其余什么都没做过,清清白白的,清清白白的!”她挥着小手儿,慌乱的否认。
“清清白白?嗯?”
威龙眼儿瞟向了师妹。
“是啊,不过是亲个嘴,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当然是清清白白的,师姐,你说是不是?”洪小妞挑眉,笑得极度暧昧揶揄。
绿心咬
,恼得想钻地了!
威龙瞧着一点心眼都没有的人儿,想嫁作商人妇看来还早得很,恐怕要教那冷幕奇吃得死死的了!澳
得好好教她驭夫术才行。
“我说心儿,连子诩给亲了,何时要那小子
亲啊?”
威龙斜睨着问,心中盘算着她是否该去暗示那小子,得是时候“负责任”了!
“
亲?你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欸,这小子连金枝玉叶的皇妃都敢亲,当然得负责
娶了。”
“
来,我怎能嫁人?就算我想嫁?他也不敢娶吧!”她心口酸酸,一切都是她的命。
“他还不知道你的出身?”
威龙沉下脸。
“当然不知道,而且他还相信我是男的。”
“他相信你是男的,然后还吻你?”
威龙脸更黑沉了,那男人真瞎了!
“完了,完了,师姐,这男人真有断袖之癖!”洪小妞大叫糟糕。
绿心的脸色真如名字一般,绿了脸也绿了心,是啊,她怎么没想到,他吻的是“男人”这么说来有问题的人是他,不是她!
她的心怅然下坠,他喜欢的是“男人”啊,好闷哪!
威龙眉一挑,阴沉的模样像极了她的男人裘偿谦“若真是如此,咱们走着瞧!”
“我今天是来求你们帮忙的,其余的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别…为我担心了。”不想把事情闹大,绿心强振精神,勉强说道。
“哼,你不是说了,他不收钱谁也没办法,我与师姐还能帮什么忙?”洪小妞不情不愿的问,心中还在对那敢偷香又不负责任的小子气恼着。
“是啊,你究竟要咱们怎么帮?”
威龙也皱着眉头问。要不是瞧在心儿的面上,她连问都懒得问。
“咱们有三千担的葯材亟
手…”
*********
“你说什么?”冷幕奇脸色大变。
“我将那三千担的葯材尽数销出了。”绿心眉开眼笑的宣布。
“怎、怎么会?”阿格也要昏倒了。
“事情是这样的,河北上个月发生疟疾,急需一批葯材救急,朝廷有意要向民间收购,正巧威龙与小妞她们的相公与那负责采买的官员
识,所以经过介绍,那官员就决定买咱们的货了。”她开心的解释。
“裘偿谦与湛青帮的忙?”冷幕奇愕然,他忘了这女人可是背景雄厚得很。
“嗯。”这事说来还真要感谢威龙与小妞,其实是她们大瞻的假借着自己丈夫的威名,去向人家施
的,那官员碍于两人的“
威”这才不得不买帐,就不知这事若教她们的丈夫得知,是否会惹出什么
子来?
她有点过意不去呢,但转而一想,两人的相公爱
如命,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呃,不敢多有苛责吧。
这么一想,内疚感就减轻了不少。
“咦?你们的表情有点怪怪的,是因为销了货,太开心了吗?”她发觉两个人的脸色居然是死灰的,有什么不对劲吗?
“是、是啊,咱们是‘太开心’了。”冷幕奇重重抹了一下脸,再抬头面向她,原本震哀的表情转为苦笑。
“何止开心,咱们就快乐极生悲了!”阿格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什么意思?”她吃了一惊。
“你这娘们实在是多…没事!”阿格原本要发火,但是思及素来“守身如玉”的主子都已经亲了人家,登时气虚的不敢多有微词,说不定这娘们会是他未来的女主子,自己还是规矩点,别造次,更别坏了主子的好事。
只是这“好事”未成,怎么“坏事”就先来了?
唉,枉费了,半年哪,难道又要再熬?
“主子,您说该怎么办?”他干脆转而苦楚的问向主子。
冷幕奇的眉毛揪来扭去一会后才说道:“这事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咱们还可以耍赖瞎混一阵…”
“姓冷的,我得到消息了,算你们命大,居然让你们卖了一批葯材,现在有了进帐,该有钱还了吧?”说曹
,曹
到,屈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两人立时青了脸,该死!
“这钱不能还你!”冷幕奇冷冷的说,心里有了新主意。
“什么?”
“葯材是卖了,但是这批葯材钱也是赊来的,咱们得先还货款,才能把钱给你!”阿格明了了主子的意思,撇撇嘴说道。
说不准这回因祸得福,
得他们发怒后更早行动。
“你们竟敢先还别的欠款,赊雄鹰的钱?”
“这也没办法,若欠了货商钱,咱们下回就进不了货了。”阿格耍赖的说。
“你们居然要货不要命?!”
冷幕奇冷眼瞥他“也不是这么说,钱就这么一笔,怎么用实在很为难。”
屈颚愕然地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敢不将大漠雄鹰放在眼里,这可是他这两年来头一次遇上!“好,你们等着瞧吧!”他
狠地撂下话来。
而本该害怕的两人,眼角竟然隐隐含着喜
。
绿心瞧了心惊不解。
“哼,还有你,这家铺子的掌事是吗?算你倒楣跟错了东家,你最好也写好遗书,休想能逃过一劫!”临走前,屈颚转身怒指向绿心。
冷幕奇闻言,眼角瞬间闪过一道厉芒,负于身后的冷硬大掌悄悄握起。
*********
“你…你要做什么?”绿心额上沁出了些许薄汗,打开窗子扇着风,拚命想纡解体内不正常的炽热感。
冷幕奇眼眸中漾着笑意“哎啊,这中原一到夏天就是这么热,真教人闷得受不了,你不热吗?不如像我一样
了上衣,凉快些!”他故意
下上衣,
出
壮结实的体魄.
她举袖抹了抹
濡的汗,努力维持自若的笑道:“不、不用了,我不热。”目光怎么也不敢移向他分毫。
他略微蹙眉“怎么可能不热?瞧你汗都滴进衣襟了!记得你说过,若汗浸
了内襟,是容易着凉的。”他起身走近她,气息暖酥酥的,呵得她浑身轻颤。
“不会的,我、我换件衣服就好,不会着凉的。”她连忙说,人频频往后墙缩。
“好啊,那就现在换吧,反正咱们都是男人,‘
裎’是男人与男人间最好的交流不是吗?”他笑得很是“无
”
“不、不好吧,我还是回家换,这里没有我的换洗衣物。”她
咽困难的说。
“不是说好了,这几
你就住在铺里,由我护着才不会出事,至于衣物,早帮你备好了,阿格上你家向你的丫环要来了几件衣服,够你换洗的。”
“你们找上萱萱了?”萱萱一定吓死了,以为她出事了!
“阿格说你要上‘好朋友’家里住上几晚,她一听说你上的是世子府,很放心的主动备妥了包袱,还
代你睡前喜欢喝点甜酒,喏,这是甜酒,也早为你备好了。”他端来一杯凉凉的甜梅酒,端至她的眼鼻前,再缓缓移向她的红
,她惊得小嘴微启,接着酒就
迷糊糊的进了她的嘴里,凉进了喉间。
“咳咳!”当她终于回神,猛呛了几下,慌忙推开他的酒杯,慌乱得不知所以。
他实在爱极了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怎么,这酒不合胃口?”他假意蹙紧眉心。“不会吧,阿格问清楚了,你都是喝这种梅酒入睡的啊,不该有错才是。”
“你…你怎能骗萱萱?不成,我得回去。”她转身想逃。
“你不能走!”他斜倚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一脸的无赖相。
“我并没有答应留下。”她气恼的想推开他,但才伸手却又羞得不敢上前,谁教这男人竟光着上身,她怎能触碰他?真是要命!
她恼得跺脚,转身捂住眼,非礼勿视!
他挑眉环
,横着看、竖着看,娇羞俏丽、滑
可口、皮薄馅多,她若不做女人就真的太可惜了!
“但你也没坚持说不啊?”他揶揄的在她身后说着,气息又呵向她的后颈,惹得她一阵颤栗袭身。
“那是因为…因为你说怕雄鹰找上我,要我留宿铺子好就近保护,但没说要与你同
啊!”她好不容易卖了货、赚了钱,他竟然有了钱还要赖帐,落得被追杀的命运,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玩命吗?
“咦?你该知道咱们铺子不大,只有两间厢房罢了,难道你想跟阿格那大老
同房?”他不满的问。
“当然不可以!”她急忙拒绝。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跟我挤一挤。”他笑得贼兮兮,更满意她那想也不想便拒绝的态度。
“谁说我只能跟你挤,你可以跟阿格挤一间。”
他脸色一整“这可不成,一定要有人跟你同睡一问才成,否则怎么尽到保护的责任?”
“可是…”
“还是你真想跟阿格同一间?!”他倏地变了脸色,凉飕飕的寒光扫得她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这人一旦变脸,
寒的模样真教人不寒而栗,与他平
嬉闹散漫的模样完全地大相迳庭,一时间她还真吓傻了。
“嗯?你给我说清楚!”他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大有打翻醋坛子的态势。
问题是他干么要打翻醋坛子?!
“没有,我才不要跟阿格兄挤一张
。”本能地,她乖乖说出他想听的话。
他眉眼一扬,
齿一笑“那好,那就只能跟我挤一间了。”
她的小手被他一把拉住。
“时间不早了,咱们该上
了,快快快,
了鞋,连外袍也
了!”他猴急的要拉她上
榻。
她忽地吓得花容变
“不…”
“来嘛,你不
我帮你
喽?”他一脸的调笑戏谑。
她惊愕得只差没高喊救命了,这人怎么这么急
呀…
欸“急
”?!
毫无预警地,她深
两口气,小小的膀子颤抖了一下后,就哭出声来。
不要,不要!她不要他这样!
呜呜…
“来嘛,别害羞,我帮你
鞋…啊!你怎么哭了?!”忽见她掉泪,冷幕奇总算惊得松开了她的手,莫非他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把人给吓哭了!
这下可轮到他慌了手脚“对、对不起,我是同你闹着玩的,不是存心的…”
“你怎么可以!”
“对下起。”他忙赔礼。
“太过份!”
“我错了。”
“你怎能这么对我?”
“我以后不敢了。”
“你不觉得太对不起父母了吗?”
“是,我真是太对不起父母…”她指的是对她不规矩吧?没错,他让父母蒙羞了。
“那你能改吗?”
“嗄?改什么?”他微愣。
“改
向。”不要,她不要他喜欢男人!
“嗄?”他脑袋顿了顿。
他在犹豫?果然这种事要改不容易!
“你…当真不能改?”
“…”半响后,这双深邃的眼瞳终于闪动着了悟,忽地痞痞的笑起来。“不能改!”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他、他真的对她这个“男人”有兴趣?
“来吧。”热掌毫不犹豫的扣上了她的翘
,
向自己。
抵着他壮硕的身子,她惊呼一声,他好大的胆子!
“快放手,你会后悔的!”她惊道。
“后悔什么呢?”他让自己的身子与她更为紧密,温热的鼻息已然拂过她不由自主噘起的嘴角。
他又要吻她了吗?她的心跳越发
烈了,甚至还隐隐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是因为他胆大包天的行径吗?
可是他喜欢的是男人呢!
“你…”才微启樱桃小口,便立即遭到入侵,而且是彻彻底底的…
月光晕染上了一层嫣红,他的嘴角无法控制的勾起一抹偷腥猫儿的诡笑。
*********
夜半风轻。
“失火了,失火了!”阿格大喊。
来了吗?
冷幕奇晶灿的双眸闪着冷光,迅速翻身开门。
“主子?”阿格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许多。
“嗯,几个人?”
“约莫七个。”
“七个就想要咱们的命?”冷幕奇有点不高兴,未免太小看他了!
“主子,没关系,至少咱们终于可以伸展伸展筋骨了。”阿格
齿,笑得迫不及待。
“要松筋骨可以,给我护紧一个人。”冷幕奇沉脸
代。
阿格眼神飘向房内一直由主子亲自看护的人,这人儿从三天前就被主子动用“私刑”囚
在房里
夜摧残…不,是保护,而她的脸也从那天起润红了三天,红
一刻未退,至今恐怕锅水已被烧到沸腾再沸腾的地步,幸亏这会已到了最后关头,过了今晚,不只她可以
离主子的“魔掌”得到自由,他们也得以解
了!
“是,主子,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也不会让人动她一
寒
的。”经过这几
他在两人的房门外“观察”的结果,他已确定这娘们这辈子注定要与主子牵扯不清、纠
不休了!
“嗯,人就交给你了。”冷幕奇飞身跃出窗外,再一个轻跃,
向起火点,那些人该在那等着他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