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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是你?”冷幕奇一脸讶异。

 “怎么是你?!”与他相比,某人显得更为吃惊,不,应该说是心神俱丧、面无人了。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敢以我的名义组了一支‘野鹰队’,原来是你,我信任已久的好兄弟,阿特齐!”冷幕奇双眼迸出熊熊怒意。

 他苦心计划这么久,终于找出叛徒了!

 “雄鹰!”阿特齐一双狭眼暴凸。

 “什么,你、你是大漠雄鹰?!”一旁的屈颚惊得腿软。这怎么可能?

 冷幕奇斜睨他“真遗憾,你自称是雄鹰的手下,却认不出我来,不觉得可笑吗?”

 屈颚愕然,自己不过是阿特齐手下的一个跑腿的,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雄鹰,这才会犯下有眼无珠的大错。“冷幕奇不是你的本名?!”

 众所皆知雄鹰只是尊号,实际为大漠最尊贵的葛尔旗主,名讳为葛尔道奇。

 “这是中原皇帝特赐予我在中原所使用的名字。”冷幕奇…葛尔道奇冷笑着。

 “这、这是陷阱?”因为过于震惊,屈颚整个人呈现昏眩状态。

 “没错,这正是我布了半年的陷阱,窝在这小铺子里,目的就是透过你这小喽啰将我想见的人引出来,这会总算皇天下负苦心人,终于‘功德圆满’了!”葛尔道奇锐利的眸子扫向毫无血的阿特齐。

 “雄鹰,我只是在为你惩戒不敬之人。”阿特齐几乎要跪地求饶。

 “是吗?”精锐的双眼一眯,他只是拂袖冷笑。“那你也该惩戒惩戒自己,太贪心了!”

 “不是的,我杀的这些人全是对您不敬又该死的人…”

 “那你就更该死了,敢假借我的名义胡作非为,贪赃枉法,真正污秽我名声、对我不敬的人,该是你吧!”葛尔道奇刚毅的面容上两道浓眉不拧了起来。

 阿特齐满脸死灰“哼,我会这么做也是你我的,天下这么多银子你不赚,偏偏要自命清高,说什么不取无道之财,既然你不屑,就让别人来取,这又有何不对?”心知辩解已枉然,阿特齐干脆横下心说。

 “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心思?”得知背叛他的人竟是多年深,他痛心疾首。

 阿特齐脸色铁青“废话少说,我带了六个人来,是你我不得不对你痛下毒手的,来人,上,取下他的首级,我有重赏!”他大喝。

 但是喝声爆出后竟无人敢上前,赫然回身望去,他带来的人竟已经胆寒的退得老远。

 “你们怎么了?”他怒问。

 “他、他是雄鹰,没有人敢对雄鹰动手的,这是大不敬,若让族人得知,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众人抖着手说,有人甚至将手中的弯刀给抖落了地。

 他见状气结“怕什么,你们都是大漠的亡命之徒,有钱就可以卖命,而雄鹰不过是一个人,杀了他,你们就有大钱可以拿,还不动手!”

 “话是没错,但是雄鹰不是普通人,我们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对他挥刀是自找死路!”大漠雄鹰之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想为贪财而丧命啊!

 众人干脆弃刀就溜,就连屈颚也想溜之大吉。

 阿特齐见了发狠,出一把暗器,当场杀了数人,而那屈颚便是第一个伏地身亡的人。

 “无用之人,全都该死!”想不到这些人平凶狠,但是一遇到雄鹰,就吓破了胆,如此的杀手,留着何用!

 “哼,阿特齐,你找来的人全是乌合之众!”葛尔道奇冷眼瞧着这一幕。

 他难堪的紧握拳头“没有他们,我自信也可以杀了你!”

 “是吗?”

 “我从小就是你练习武艺的对象,你的武功路数我一清二楚,就不信杀不了你!”

 “那好,你动手吧!”葛尔道奇话落,挥刀,不过是一招之间,阿特齐便睁大狭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一把刀正进他的心脏,转眼间人已命丧黄泉!

 *********

 “你说什么?心儿不见了?!”葛尔道奇的薄抿得死紧,只怕要杀人了!

 “主子,我该死啊!”阿格跪地懊恼连连。

 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一直护在她身边吗?为何会发生这种事?”他震怒的问。

 阿格抓抓头“我也不知道,主子离去后,我的双眼一刻也没离开过她,但是不知怎么的,才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昏眩过去,再醒来,不过隔了半炷香的时间,她就不见了。”

 “你被人下葯了。”他断言。

 阿格道:“什么人敢对我下葯,趁机劫走绿心姑娘?是阿特齐派来的人干的吗?”他与阿特齐也是旧识了,得知他死于主子的刀下后,有些欷吁,人真不能贪哪!

 “阿特齐的手下已全数伏法,算算共七个人,一个不少,应该不是他的人干的。”

 “难道另外有别的人马盯上咱们?”阿格心惊,主子待人素来仁厚,除了阿特齐所惹出的事之外,他不曾与人结仇,相反的还极受大漠各旗人马的爱戴,不应该有敌才对,那么,主子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失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梆尔道奇沉低思。

 “可恶!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对老子动手?!”阿格气结。

 这回真在主子面前栽了个大跟头,主子将这么重要的人交给他,他竟然将人弄丢了,简直是奇大辱,丢人现眼!

 “…这人并无伤人之意,我想是人所为。”葛尔道奇强自冷静的揣测。

 “主子怎知这人并无伤人之意?”

 “哼,你都教人昏了,他却没有动你一,甚至对你下的葯量也极轻,你才半炷香时间不到就转醒了,你说,这人若有心伤人,会这么做吗?”

 “若真是如此,这人抓了绿心姑娘想做什么?接下来咱们又该怎么办?尤其是她并非普通人,这一失踪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阿格心知搞丢了这个女人,比杀了一百个人还要严重,不忧心忡忡,瞧向面色前所未见沉重的主子,也许他得以死谢罪了。

 *********

 绿心的失踪果然非同小可,因为尊贵无比、美无双的某人亲自造访了。

 “臣葛尔道奇见过皇后。”葛尔道奇单脚屈膝栖香隐。他已换回葛尔旗主的服饰,海蓝色的长袍,装饰堂皇,充份展示出大漠贵族尊贵骠悍的性格。

 “嗯,葛尔旗主,这礼就免了,你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吧?”香隐不啰唆,开门见山的问。

 “臣会找回心儿的!”他字字铿锵的说,态度肯定。

 “喔?找回她之后呢?”其实香隐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及来到京城的目的,只是没想到葛尔道奇会与心妃扯上关系,当威龙她们来对她咬耳朵时,她还一度感到讶异,莫非心妃幸福与这人有关?若是如此,她还乐观其成的,只是这会心妃竟然会失踪?

 连人都顾不好,真能将这朵馨香的小百合交给他?

 就见她异常冷的美眸徐徐锁上他,评估着他的能耐。

 他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严正地宣告“找到之后,她就是我的旗妃了!”

 “大胆!”香隐目光,媚眼轻扫。

 “就算是大胆犯上,臣也在所不惜。”他正毫无退缩。

 她目光隐隐地含笑“你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还敢犯上?”

 “她已离开宫廷,早已是一般民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敢!”他泱泱大气的说。

 这回她笑得明显了,这男人不是普通的人物,他早就得知心妃的身份,却没有因此退怯,这点让她很满意。

 “很好,不愧是大漠男儿,明知心妃曾经是皇上的女人,却不畏天威胆敢追求,胆识是够了,只是这心妃是否愿意成为你的旗妃呢?我记得她曾说过,她不想再嫁,只想做个可以独立自主的‘男人’。”

 “这已经由不得她了!”葛尔道奇断然的说。

 “你强迫她了?!”她变脸,虽说她属意这男人,但不代表他可以勉强心妃做出任何她不情愿做的事。

 他的角立即往上勾扬“一开始是,但是后来她发觉,要让我别困扰的唯一方法是自动献身后,变得很‘乐善好施’且‘菩萨心肠’…”

 他娓娓道来当时的情形…

 “不行,咱们不能同!”绿心揪着衣襟,抚着被吻得嫣红的樱,惊恐地看着他。

 “为什么,都是男人不是吗?”

 “既然都是男人你又怎能亲我?!”

 “唉,我…也是不得已的。”

 “轻薄人家还说不得已?”

 “我是情不自。”

 “情不自?”

 “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男人了。”

 “不成的,你怎能爱上男人,我不要…”

 “你不要?”

 “呃…方才不是说了,对不起父母的…”

 “是啊,我也知道对不起父母,但是我无法自拔,竟然会爱上不该爱的人,这简直…简直让我痛不生!”

 “你想死?”

 “死?呃…是啊,既然活得不受人接受,将来回到大漠也只有孤独荒凉到老的份,不如…”

 “你不能想不开!”

 “可是我受你惑,竟然上男人,这事大大打击了我大漠男儿的气概,原本想藉由今晚,证明我只是一时惑,但是适才的那一吻,得到的答案是我真对你有兴趣。”

 “你真的喜欢我?”

 “嗯,我完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你、你别死。”

 “但我没脸活。”

 “别这么说。”

 “我爱上不该爱的人!”

 “其实…事情没这么严重。”

 “有断袖之癖这还不严重?”

 “你没病的。”

 “我怎会没病,我甚至遗连累你了,你也成了人人笑的对象。”

 “我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你…确定真的喜欢我?”

 “嗯,如果你不是男人该多好,那我的病就真的不是病了,可惜,唉!若雄鹰来找我缴钱索命,我干脆也别反抗了,能死于雄鹰的刀下,也算死得豪气了…唔唔…嗯嗯…你为什么亲我?”

 “别死,我不要你死!”

 “你别接近我,我更想死了…”

 “让我帮助你。”

 “怎么帮?”

 “我是念佛的。”

 “念佛?意思是,离世后,可以帮我念经超度?”

 “不是的,我有菩萨心肠。”

 “死后会帮我收尸?”

 “我乐善好施。”

 “死后会在我灵前献花?”

 “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做什么?”

 “你的衣服。”

 “为什么?”

 “救你离苦海,挽救你的自信。”

 “然后呢?”

 “换你我的了。”

 “嗄?呃…好。”

 *********

 “你骗她上?!”听完葛尔道奇的描述,香隐薄怒。

 心妃单纯,偏偏遇上了这扮猪吃老虎的男人!

 “她是处子!”他严肃的说,完全不理会她的指责。但,怎么可能?

 “哼,该知道她的珍贵了吧。”这小子动作还真快,分明是有意在她出面干涉前就先来个生米煮成饭,让她不答应也不成,大漠雄鹰的真实性格原来是个狡猾的浑小子!

 “为什么?”这说不通。他紧蹙剑眉。

 “因为皇上只对她的手感兴趣。”

 “手?”他的眉蹙得更紧了.

 “没错,因为心妃的手像我,皇上喜欢睹物思人。”说起这事,可就教她为自家男人感到汗颜了,要不是皇上的“恶习”也不会误了心妃的幸福,为此,她得设法好好补偿心妃,唯一的方法就是帮她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而眼前的男人,聪明有余,就不知真心如何。

 “皇上竟然这么对待她!”他目光忽地转寒。

 “你为她心疼?”

 “一个女人图的不过是男人的关爱,而她的存在竟然只是个替身,你们好残忍!”葛尔道奇怒而指责,极度心疼她从前的遭遇,难怪她情愿出宫成为男人,也不愿意再受摆布成为别人的影子。

 他终于了解她的心酸,以及为何非成为男人不可的真正原因了!

 香隐没有不悦他的犯上,反而很高兴他能为心妃抱不平“我知道我与皇上有愧于她,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希望往后再有人对不起她!”她犀利的望向他。

 “我不会辜负她的!”

 “何以为凭?”

 “她将是我的旗妃,如今也已是我的女人,这还不足以为凭?”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是不够的,贞虽然珍贵,但不代表就能让她改变想法,因为她曾贵为皇妃多年,生活在与众妃子的争风吃醋当中,她不习惯,也做不来,她胆子太小,心地太善良,又太想要自由了,她一点也不眷恋身为妃子的生活,假如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她会逃得更远,你的凭证将不会实现!”

 他的黑眸一凛“她知道我是活在大漠的人…”

 “但她不知道你就是雄鹰,是大漠之主!”

 “你是说我的身份会让她却步?”

 “她受够了富贵生活,她只想要平凡,而你给不了她所谓的平凡。”

 他双拳紧握,旋过身背过她,沉思良久后又道:“所谓的平凡,就如当今皇上一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皇上只爱你一人,眼里也只容得下你一人,这一点我也做得到,我葛尔道奇在此承诺,今生唯有绿心一人,绝对不会再纳其他妃子!”

 “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满意的点头。

 “你会帮我让心儿接受我?”

 “不会,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但我不会干涉。”

 “我明白了。”他放心的展颜,有她这句话,表示她认同他了,不管将来他对心儿实行什么不得已的手段,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掳获美人心为止。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找到人。”她眯着眼瞪向他。

 “放心,我已经知道是谁劫走心儿了。”

 “喔?”她美目轻转。

 “能轻易对阿格下葯的人,只有一人…”

 *********

 在极度不舒服的巅颠簸中,绿心逐渐睁开紧闭的水眸,艰难的打量着自己的境况。她现在在哪?眼前的景物飞逝得极快,一片沙尘雾茫茫的。

 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搅,有些想吐,一低首,却吃了一嘴的

 “这什么?”啊!她整个身子横在马背上,被马驮着跑,难怪她胃被震得想吐了。

 “停…下来…”她下意识虚弱的喊出声,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死掉。

 似乎有人听到她的呼救,让马儿停下来了。

 “你醒了?”有人站在她面前说。

 她努力眨了眨眼,让被风沙吹得刺痛的眼睛视线能清晰些“你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她颇为讶异。

 “哼,我以为这一路奔波,你大概醒不过来了,没想到命遗真大,没死!”星玛不悦的撇撇嘴说。

 “你…我在哪?”无暇顾及她的敌意,绿心努力挣脱马背,滑跌至地上,双手一抓,抓起了满满的沙,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陌生的荒漠当中。

 “你在关漠,再过一天就到阿哥所属的领地了!”星玛宣布。

 “什么?这里是关漠?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该问的是,我家主子为什么将你绑来?”达密得意的跳下马背说。

 “我是被绑来的?”她心惊。

 “没错,咱们将你与阿格昏后绑来的。”达密继续道。

 “那阿格兄呢?你们伤了他吗?”她立即紧张的问。

 “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人!”星玛怒斥。

 她松了一口气,阿格兄没事就好。“你们为什么绑我?”她皱着眉问,也发觉自己口干舌燥,似乎多时未进水了。

 “还敢问,你敢与我抢雄鹰,我要你好看!”星玛由地上将瘫软的她揪起。

 “雄鹰?”

 “没错,雄鹰是我的,你这该死的女人敢介入我们之间,我绝不放过你!”

 “等等,我不认识雄鹰,怎么同你抢人?”她愕然不解。

 “都已经朝夕相处了,还敢说你不认识!”

 “…你是指冷大爷?”她这才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吗?你口里的冷大爷正是咱们的沙漠之主,大漠雄鹰!”星玛满怀骄傲的说。

 “怎么可能?要对付他的人正是雄鹰,这岂不是自己对付自己?”她错愕不已。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星玛忽然大喜。

 “…”她咬着,还处在震惊中,冷幕奇就是雄鹰?!

 这是怎么回事?

 “蠢货,阿哥是为了要出叛徒,这才隐姓埋名混入中原市井,他没有告诉你实情,可见他并不信任你嘛,看来他只是对你玩玩,反倒是我太认真了,还费心将你掳来,真是多事了!”星玛懊恼的甩出皮鞭,甩出了漫天沙尘。

 “玩玩?”听见这个字眼,她霎时白了脸蛋。

 “啊,不得了了,公主,好像是沙漠盗贼!”达密突然变脸的指着前方风尘滚滚的一团沙烟。

 “哎呀,是盗贼莫海的旗帜,咱们快走,慢了可就要成为莫海的脔了。”定眼瞧清楚后,达密打起哆嗦。

 莫海是沙漠地区横行的盗匪,听说杀人不眨眼,不论是一般商人还是贵族,只要落到他手中,女的,男的夺杀,下场都奇惨,她一见这旗帜吓得脚都要软了。

 “居然会碰到他,不好,咱们快走!”星玛立即跳上马。

 “公主,那她怎么办?”达密指着依然一脸茫然惊愕的绿心。

 “就把她丢给这群盗匪处置,省得咱们还得负责她的食宿。”星玛恶毒的说。

 “也对,反正当初将她掳来只是要请阿爹为您作主,如今虽然发现旗主并不重视她,但不管如何,只要将她送给莫海,这么一来,就算旗主对她真有情意,也不会再要她了,因为只要是到了莫海手中的女人,还能完璧离开吗?”达密也是一脸的心狠。

 “嗯,没错,这正是我的目的,咱们走!”星玛得意的扬鞭要走。

 “你们要丢下我?”绿心心惊的拖住星玛的马鞍问道。

 “没错,你好自为之吧!”星玛狠狠踹了她一脚,让原本就虚弱的她当场跌坐在地上。

 两个人拉紧缰绳,马儿一声嘶叫,转眼已飞奔出去。

 她惊恐的睁大眼,拔腿想要追上,但在沙地里跑没几步就跌了几跤,再抬头时她们已消失了,回头一看,身后的尘烟已至,一张如虎豹般的脸孔耸立眼前,虎视眈眈的朝她伸出虎爪。

 *********

 “你说什么?”葛尔道奇然大怒,熊熊的怒火几乎可以燎原。

 “那中原女人教…教莫海给掳走了。”葛尔旗帐中,星玛低垂着头,浑身发抖,她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追回领地,劈头就向她要人,他对那女人不是玩玩而已吗?为何这么焦急?一听那女人落在莫海手中,愤怒的神情就如沙漠风啸,可以将人食。

 “你将她丢给莫海?”

 她注意到他眼旁的青筋已然爆跳着“我没有…我是因为保不住她…只好先逃命,回来求救的。”

 “求救?我若未问起心儿的下落,你只字不提,这算是回来求救?”他握刀的手嘎嘎作响,显然怒极,若非极力克制,眼看刀子就要挥向她。

 “我…”她吓得脸色雪白,不断退至墙角,害怕他真会失控杀人。

 “你好大的胆子!”他怒而举刀。

 “主子,请冷静,她是星玛公主,前任旗主的女儿,请多考量。”一旁的阿格急忙揽住狂怒的主子。

 他眼一眯,刀微震,用力砍在她左耳旁的墙上,发出的铿锵声吓得她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瞪着凹陷一大块的土墙,她傻了眼。“那女人不过是你在中原时雇来的娼,你竟为了她对我挥刀相向?”她忍不住啜泣的说。

 “住口,你所说的人正是我将来的旗妃,再对她口出秽言,下一刀砍中的就不是墙上,而是你的脑袋!”

 “旗妃?你要娶她?”她这下更为惊愕了。

 “没错!星玛,我不妨告诉你,倘若我救不回心儿,再见面时,就是拿你的命祭她亡魂的时候!所以你最好祈求今的见面,是咱们的最后一次!”葛尔道奇旋身要走。

 她瞬间滚下两行惊惧的泪“你现在要去救她?太迟了,谁都知道落入莫海手中的女人下场是如何,就算你救回她,她也已是残花败柳,甚至可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这女人没用了,毁了,你还去救她做什么?”她在他身后大吼。她听过太多莫海对待女人的残忍事迹,有的人甚至被摧残到至今见到男人就怕,也有人不过与莫海共度一夜,便伤残得从此再也无法受孕,相信那女人落在他手中,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他又何必再去找她!

 他没回头,只是微顿了脚步“听好,不管她遭受什么事,都是我的旗妃,我葛尔道奇的女人!”

 阿格气愤的看了瘫在地上的人一眼,她竟这么狠毒,将人丢给莫海那恶魔,任谁也无法原谅她的作为,他追上主子,望着主子僵硬的背影,感受周遭燃烧一般的氛围,让他清楚的知道主子真的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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