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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大跃进
 凡兵出战,每营跳、马军队、战锋、战驻队等分为五等,各有将领。

 …

 从东京汴梁回转燕山府的时候,林冲又一次的被杨政给惊喜了。

 大宋朝的燕山府,在来了第一个丰收的季节的时候,终于也开通了南北贸易的通道。赵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不知道林冲在民间的作用,但是除了他,几乎全天下都知道了大宋的燕山府知府,是个与众不同的好官。用王老实的话说,那是青天大老爷。

 读书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但读书人当官,却是冰火两重天般的两个极端口要么是横行乡里、鱼百姓、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要么就是两袖清风、四壁见风、爱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爷。

 大宋朝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好官了,原本的幽云地在辽人的统治下,作为从北地向南输出的踏板工具,更是对幽云地的百姓多加盘剥。而且,会盘录的升了官,不会盘剥的,都成了平头百姓。

 大宋朝,实在是太需要林知府这样的官员了。老人们都知道,几十年前的大宋朝王宰辅,听说也是好官,可这人硬是要去改变祖宗家法,各种各样的保甲青苗法子层出不穷的折腾,百姓们也见不到什么实惠,这林知府,什么都不去改变,只是把以前辽人的土地让出来,就叫燕山府的父老乡亲们得到了实惠。

 听说丰收后。留下口粮,买去米铺的粮食都被燕山府的知府街门包圆了。而燕山府地举措也实在是好,米铺里的米价丰年不准下调,知府街门负责加一成的利润把米铺中的米买过来充作存粮。米铺里的米价荒年也不准上涨,由燕山府街门提供的价格提高一成卖给百姓,这一番一减中,得到实惠的。不还是百姓?

 人们不知道民为重地道理,但谁给自己土地,谁给自己饭吃,谁叫自己过上好日子,人们便支持谁,这是千古都不会改变的东西,这是人

 王老实的家中业已添置了米缸,也添置了不少的家具。今年雨水适宜,出去上缴的粮食,十亩地余下的产粮跟往常雨水不好的时节竟然也差不多。这可都是凭空而来的横财啊!

 王老实也曾经跟着乡亲们。挑着米担子耙多余的粮食亲自送到县衙,想请县太爷把这些东西收下,好感谢林知府,哪知道那个笑眯眯的县太爷正要答应,被身旁的那个都头剜了一眼,吓得当场差点背过气去。后来差点给大伙儿跪下了,才算把他们送走。

 后来王老实更听说。有几个州县地父母官见有人送粮食,偷偷的隐匿了一批,准备当成自己的功劳献给林知府,被林知府狠狠地打了板子,更有加了税赋的父母官。被那个叫做司徒无颜的转运使当场贬为庶民。还听说,有一个州官因为在朝中有大背景,强抢了一个民女,被林知府派人一刀割了那话儿,蜂到长城当苦力。更听说,一个包庇儿子行凶杀人的县令,被林知府亲至一刀砍了脑袋,那幽州的三河县地城头上,那被石灰腌制了的县令首级。还在那高竿子上挂着呐。

 又过了几天,燕山府的各个州县都贴出了告示,照样又重申了那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最后还用血淋淋的红笔加了一条“燕山府各州县官员有触犯者罪加一倍。”罪加一倍而不是罪加一等,使得燕山府大小辟员,从此消停。

 燕山府依然有着不少的荒地未能开垦。究其最大的原因,便是林冲之前大宋朝的官儿们都说话不算话。林知府放出消息,说只要有人愿意开垦这荒田,便还可依据那“开田者得其田”的法子,尽管来燕山府,江南的百姓更是。但有一条,若是有人想钻空子,想屯田当地主,便趁早滚蛋,被抓住之后,除了你有非凡的家底能倾家产抵罪,一经查实,便是个充军蜂当徭役的命。而且,别的招募的徭役还给钱,犯了罪的,一律不给。

 南北通道地打通以及燕山府的大丰收,南来北往的消息以闪电般的速度蔓延了整个大宋朝。江南的百姓,竟然扭转成了五胡乱华汉人南渡之后的最大的一批迁徙民众。这回跟历史上的任何时刻都不同,不是从北往南,而是从南往北。

 不管是迂腐的老夫子还是一身热血的青年才俊,都对这个燕山府的大逆转表示了强烈的肯定。毕竟大宋朝的忧国忧民者不在少数,等到燕山府贴出布告,面对大宋朝广纳贤才的时候,甚至连江南温柔乡的一些才子们,都不顾北地的寒冷无趣,趋之若鹜。

 紧接着,大宋朝最大一批的官员罢免案子被提到了官家的龙案。官家看了一笑置之,竟然默认了。民间,有燕山府的百姓为那个二十多岁的林知府,立起了长生排位。

 然而,燕山府收入的两成税赋并没有落入林冲的口袋,也没有成为燕山府各路军厢军的军粮,而是被林冲上缴给大宋官家。

 现下的大宋虽然臣当道,但佞们也是相互制衡的,林冲从中寻求平衡点,自然也要遵循其中的游戏规则。政治,其实本是就是一个肮脏到透顶的游戏。游戏规则恒古不变。几十年前的司马光主持编撰的那本《资治通鉴》,则更是一部充满了各个朝代最拿手最无的编年体写照。

 林冲身在其中,自然也不能幸免。蔡京原本在得知林冲在燕山府的新举措之后,并不看好林冲的这个法子。作为曾经也是一心为国的大宋朝最位高权重的老头子,蔡京曾经也详细的研究了王安石和司马光对与由来已久地制度的辩论,而且,某种程度上。蔡京还是王安石和司马光二人政治斗争的得益者。

 林冲的这个法子,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大宋朝一年的总共岁入大概在一万万贯左右,这是个多么庞大的数字。燕山府原本是幽云十六州的幽云地,自改称燕山路之后也成了大宋朝的一部分,燕山府自然应当缴纳税赋。大宋朝的税赋农业占了十亭中的三亭,工商业占了十亭中的另外七亭。燕山府新立,根本不出多少银子。(1*6*小说网$wa^p。1^6^)

 要知道前些日子,林冲还从国库里弄出去了二百万两。蔡京认定了林冲不出银子,而且林冲弄出去银子的时候正值夏税的征收刚过,而秋税还未开始,燕山府战后需要重建是个极好的由头,是以老谋深算的蔡京并没有过于阻拦。梁师成气势汹汹的来找他的时候,他早就料到,听了粱师成地不到两句话,直接答应。

 这回燕山府地早稻了。收割了。秋税的征缴也开始了。林冲这厮竟然敢只要两成的税赋,比其他的地方七成税赋硬生生少了三倍还多。官场中常用的丰年报灾年的手法也不去用,竟然直接把征缴上来的秋税原封不动地通过北黄河运到东京汴梁入库。

 蔡京在惊诧林冲这人手段非凡的同时,也知道这下燕山府内没多少银子了,进而戍边士卒的费用要大大的增加,林冲身为幽云左右厢的都指挥使和燕山府知府,自己一本参林冲个中私囊。便是谁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那知道一本上去如泥沉大海,连个花儿都被起来。蔡京找人打探,才弄清楚原来是官家并未收到自己地那本奏折,梁师成那厮直接拿去扔粪坑里了,内侍的记录上更是白花花一片。连个墨点都没留下。

 蔡京知道这是个永远也说不清楚的糊涂账,当下也明智的装糊涂,只是等待时机。

 终于,在书画一绝的官家赵佶心情大好之余上早朝的时候,蔡京袖子里藏纳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却是一个个的奏折!

 金碧辉煌的大宋朝东京汴梁地朝堂上,太师蔡京在把手中的那叠奏折交给面前的小太监的时候,心中嘿嘿冷笑不止。官家的龙椅旁边是两个香雾缭绕的金鼎,里头的檀香发出的味道提神醒脑,虽然蔡京的一瞥看不清楚官家的面孔。但蔡京知道,林冲这回可是有难了。

 这些便都是蔡京利用手中养着的那些个御史,晃动了几番笔杆子,风闻言事一回,一句“怀疑其人拥兵自重,恃宠而骄”硬生生的把原来说林冲的中私囊上升了绝对高度。

 赵家江山得来的不怎么光明磊落,太祖皇帝硬生生的把龙座从人家孤儿寡母的股底下夺过来自己坐,可为不厚道到极点。杯酒释兵权之后,朝中各种制度都翻转了,武官一度成为大宋朝最叫上下尴尬的身份。

 皇帝眼中,那些个武官们都是桀骜不驯的亡命之徒,如果不加以制衡,恐怕真的是保不住那一天自己也吃一把自己炒过的冷饭口于足各种各样为了制约武将而出台的制度如同雨后笋般出来,武将们成了大宋朝的肋中的肋。

 大宋朝的官员们也是对武将这个位子不怎么看好。一则这个位子实在是发展有限,除了吃军饷上的亏空,在民增多的时候可以通过大量的募兵发点横财,其他的地方政府、地方防务便都不上手,就算是个地方的统制一类的角色,也是被监军们狠狠地打

 二则这武将的身份在仕途上并不被看好。大宋朝最高级别的武将就算是太尉了,可这个正二品的官位子跟正一品的太师宰辅可是硬生生的差了两级。官大一级死人,官大两级,那还有什么奔头?

 多少年来,大宋朝不杀大臣的祖宗规矩虽然明面上也遵守的好,但只要稍微在朝堂上能说得上话的,谁不知道这百余年来因为空来风的猜忌死了多少手中握有兵权的。大宋朝频繁的换防不仅是个最有效阻止有高位者造反的法宝,也是大宋朝用这个机会清洗那些怀疑有不臣之心的臣子的最佳机会。这就是内幕。

 而这个内幕,也直接把王黼吓个半死。自古帝王对贪官污吏甚至凶残成的杀人魔王都会宽恕,但唯独对那有可能危机自身江山社稷的臣子不放过。林冲是没有这样的罪孽的,可万一官家听信,派人索拿林冲进京,林冲被问罪的时候也必须是在大内,皇帝亲在当场的。

 万一林冲口风不严,把自己的消息放出去一点半点,那可就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梁师成为了自己的那几成银子更是担心林冲出事。童贯为了能表现出自己的绝对威信和官家的宠幸,更是对蔡京不讲面子。

 是以听到蔡京手底下的御史参林冲之后,王黼拼了命的在官家面前说林冲的好话,梁师成也在一旁帮腔,枢密使童贯更是把林冲当成自己的麾下大将,朝堂上,差点把手板拍上蔡京脸上的老人斑。

 蔡京被众臣围攻,在朝堂上早已经司空见惯,不知道官家赵佶心中怎么想的,一句退朝,把正要上前厮打的众臣都弄了个大红脸,不到一刻钟,从宫内官家新近收纳的胡人嫔妃宫中传来消息,说官家根本就不在乎林冲到底会如何。燕山府本是辽人的,大宋朝得了,到底燕山府的税赋是多少不用心,只要有,能承认这块地皮是燕山府的就成。林冲能守好边疆,很好,很好。

 面上看来,大宋朝开国以来最辉煌的战果形成在赵佶的手中,对于林冲,赵佶是很感激的。可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官家赵佶的说话风格。是因为那个波斯嫔妃的原因,还是有其他不可明言的暗喻?

 众人听了纷纷心中涌起来一个念头,随即便都吓得不轻。看来这个皇帝不是个白痴啊。即便是官家被阻视听,官家身边也尽是蔡京、王黼、粱师成等人的心腹。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便大多都是背着官家的,可谁又能知道官家到底有没有其他的风闻。

 一夜之间,群臣突然发现,他们蒙蔽的不是官家,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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