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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雾隐鬼藏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月自由都市联盟暹罗

 「雾、雾隐鬼藏…呃很。」

 一句话被有雪说得结结巴巴怎也想不到当自己旧地重游来到暹罗之后居然会碰到这号人物。

 当初暹罗事件中在与东方世家接触时源五郎让有雪冒充耶路撒冷的四骑士之一就是选择了雾隐鬼藏。事后众人都知道这是假冒耶路撒冷也派出调查队不过在东方玄龙的刻意维护下调查团没有查出什么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被冒充的对象现在出现在身旁难道是来找自己算帐的?

 「丞相大人我想你也知道因为艾尔铁诺人入侵的缘故我们目前和贵国结成联盟。」

 这件事有雪可真是搞不清楚虽说雷因斯、耶路撒冷都是信奉相同神明不过两边一向没有往来怎么会忽然就结成联盟了?不过这也代表旁边的雾隐鬼藏目前是友方他好歹是白夜四骑士之一名头响亮对上敌人的厉害角色也有一战之力跟在这人旁边总是比较安全的吧!

 「小心!」

 雾隐鬼藏手中的十字镖出正中一条自有雪身侧无声窜出的蟒类巨物轻轻一响那东西化为灰烬什么也没有剩下。

 「这是周公瑾放出来的式神一直追著我们体型虽然大但只要以术克术很轻易就可以解决掉。」

 有雪以前曾经听华扁鹊说过雾隐鬼藏的忍术与白鹿的东方仙术极有渊源要对抗周公瑾的术法耶路撒冷倒是打出了一张好牌。自己是误打误撞闯入那个地库的但雾隐鬼藏应该是凭著一己之力以忍术潜入遁进探查情报后顺手救了自己一把。

 「我们…」

 有雪开口说了两个字忽然觉得有种让人寒的气息慢慢朝这边靠近度非常快。

 「丞相大人请屏住气息敌人放出的式神找到我们下一波攻击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立刻移动。」

 「呃?什么式神?我们在哪里啊?」

 对方始终只是称呼丞相大人而非有雪丞相从称呼上来看显然也对雪特人没有好感。有雪甚至来不及多问一句话就被拖著走了。

 本来有雪以为自己所在之处是一个地但现在才弄清楚那只是遁地行走中途停下的一个凹处。雾隐鬼藏的遁地之术与东方仙术颇有相通之处明明是在地底却好像两旁的泥土全不存在轻易地快穿梭只有碰到岩石时需要回避偶尔还会穿梭过适才钻出的地道。

 (货真价实的忍术和那种用卷轴模拟出来的效果果然是不一样这次有救了…)

 忍著口中的泥味有雪在庆幸自己找到安全地带之余也暗自在想有没有机会从这人手上偷学到一、两招忍术以后出生入死时怎样也保险许多。

 而就当他们两人在暹罗城地底穿梭上方也有人在进行活动。由于一个特殊理由暹罗城今陷入动好多地方都冒出了浓烟与火头特别是艾尔铁诺军的据点有几处甚至成了半废墟状态艾尔铁诺军四出搜索可疑份子令得城内情势紧绷。

 妮儿与王右军等人同行正预备闯关离开暹罗但就在这样的紧张关头暹罗城内还是有著一个人迹不至的角落让某个希望能独自享受这份宁静的访客悠闲地欣赏风景。

 暹罗城中的著名废墟沈家大宅当初兰斯洛等人暂居于此时稍稍添了人气可是当他们离去这里又变成了传说中的鬼屋。

 拥有这所宅院的青楼联盟基于这里的特殊只是偶尔派人过来打扫宅院维持一定程度的建筑完整但对于后头的大片梅林则是从来也不敢擅入一草一木任其维持著当年的原貌。

 对本地人来说这里只是一间破旧鬼屋生人勿近;至于外地人更是不知道这所破旧大宅有什么特别谁也不会妄打主意因此一直到了今距离暹罗事件数年后才终于又有人踏进这座被遗忘的庭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十年呵这里的一切又何止十年百年了?」

 负手在后长低语海稼轩缓缓在梅林中踱步目光在花树间游移。

 千载的时光流逝并没有为这座庭园带来什么改变。除了周遭的温度变得冰冷冻人每一株梅树、每一蔓生枝叶都不曾在这数百年内有过变化就连洒落在地上的梅雪香瓣都洁白得有若透明冰晶。

 海稼轩缓步行走模样虽然甚为悠闲但步子却算不上优雅未能行动自如的右腿成了他的最大负累一拖一拖在地上留下了印痕。

 整个下午他都待在这座梅林里一下起来走走一下坐在某株梅树底下嗅嗅梅花的香气闭目休憩像是在等待什么就这样直至入夜。

 「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这里的梅花这么香难道不值得敖大小姐一顾吗?」

 寂静的梅林里海稼轩突来的一声真是有些吓人不过听在泉樱的耳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整天的时间她一面隐匿气息一面到处追寻海稼轩的踪迹。由于估算到海稼轩没可能离开暹罗城所以就在城内玩起了捉藏起先并不是太困难因为海稼轩虽然藏起了气息但却仍有淡淡的迹象可寻而她的龙族血脉则有特别强烈的感应力在追踪方面的能力比一般的天位武者更形强化。

 凭著这些泉樱跟著追过去但是在连续误闯多处地方、险些撞到妮儿与王右军甚至还连挑了六处艾尔铁诺军营后终于放弃了靠天心意识、龙血感应追踪的打算。

 海稼轩定是有办法释放出错误讯息将自己引导到错误地点去再用这些方法去追踪不但找不到人说不定会和公瑾师兄先打起来。

 那么该怎么去找人呢?

 泉樱忽然想起来当在海岛上众人相处时五师兄李煜曾对妮儿、韩特提起暹罗城的沈园中有一样事物后有机缘到此处不妨一游。五师兄说这话的时候旁边源五郎还笑得出了口中的酒指著他哈哈大笑。

 海稼轩同样是师承白鹿或许他也知道那件事物而不论他是否前往沈园既然五师兄这么推荐了自己也该往沈园走上一趟。

 结果才一进入沈园到了后头的梅林立刻就遇上了这穷追了一整天的目标看他悠闲地坐在树下假寐想不生气都难。

 不过泉樱和妮儿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更懂得礼节与自制所以听海稼轩这么说也只是微笑着回应一句。

 「承蒙邀约那就不客气了。」泉樱走入梅林到了海稼轩身前道:「你在等人?」

 依照情形来判断海稼轩怎样也是在等待自己但考虑过自己的身分处境泉樱没有直接问「你在等我」而是换成这样的表示法。

 假如对方是个鲁的莽夫一定察觉不到这些微妙的差别但海稼轩却有足够的敏锐去理解这份心思所以他的回答也很巧妙。

 「是在等人但也不是等人;是在等你但等的人却也不是你。」

 「为什么总要把话说得那么不清不楚?这样说话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样说话才像是高人。」海稼轩闭目道:「都已经说过我是个有道之士既然是有道高人说话当然不能清清楚楚。」

 泉樱微微一笑知道如果再和这人论道下去最后只会让自己更加晕头转向。放弃作无谓的口舌之争泉樱转头仔细看看这座梅林。

 与当年的兰斯洛不同泉樱在踏足梅林的那一刻不只察觉到这座林子的异常她的天心意识更迅悉原因现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影响这座梅林令此地长年冰寒刺骨永如严冬。

 是什么力量在影响呢?

 泉樱好奇心起同样也是将一道天位力量暗输入地下渗透出去。这股正宗白鹿的内力与原本蕴藏在地下的力量一接触相互震动呼应下整座梅林登时起了变化。

 先是地面轻微地震动了几下紧接著一股水蓝色的波光在地上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涟漪圆环把原本的稀泥地改变、硬化。

 「咦?」

 泉樱只觉得肌肤上感受的寒意较之前百倍增强脚下的地面瞬间硬化往上隆起寸许才只是眨眼功夫身边的景观已经完全不同了。

 地面由于千百年来收腐叶与落梅形成肥沃的黑土但现在却像是被冻住结冰一样变成了六角形的结晶体块块相连高高低低半透明的宝蓝色泽像是可以一眼看透却又清澈得反映出上方的倒影乍看之下像是数千个甲形的镜面在夜中辉映著瑰丽的蓝光。

 不只是地面这股令物质变化的力量迅延伸把整座园中的梅树都影响。

 每一株梅树从表皮开始变成晶莹剔透像是被一层冰覆盖当整个树干变成透明末梢的枝叶也粲然如玉散著各种不同的光泽五彩缤纷朱红、绿、鹅黄、水蓝、雪白相错落更不时随著反光变换颜色在风中轻轻摇晃出风铃般的美妙音

 整座梅园的每一个角落不住传来叶片摩擦时出的叮当脆响随著夜风拂过一长串柔和脆音忽高忽低此起彼落如水、如击玉令人心神怡。

 绽放的梅花吐著芬芳却淡雅的香气有些虽然从树上凋落了下来分解成白花瓣但却不曾落地反而像是被某种莫名力量给凌空托住绕著梅树盘旋打转重新旋升上枝头绕飞成一个个洁白的花圈。

 置身于此一切景象如梦似幻毫不真切像是一个梦境中的琉璃世界就连天边初升的明月看来都散著一种冰蓝色彩好像水中幻影来回漾但偏生周围冰寒侵肤提醒著人们这场梦境的真实。

 泉樱感到一种轻微的醉意。不是因为酒而是为著眼前的瑰丽景致尽管她晓得以强天位天心意识去改造环境配合类似物质变换的高等应用可以做出这样的效果但她的情感却在看见这些的瞬间深深地被触动只想在一旁的梅树底坐下闭上眼睛沉浸在这场琉璃之梦中。

 「要不要许个愿?以前有人说过一个白杨梅的故事只要在圆月夜满怀诚意为心上人簪上梅花两个人的感情就能够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海稼轩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泉樱回头一看他仍是坐在那里不曾移动过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望向自己自顾自地玩著凝玉剑上的剑穗。

 「用这一招来追女孩子吗?我是有夫之妇这个方法很好可是晚用了几年。」

 「呵我这句话不是对你说的这么自鸣得意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话不是对我说那为什么要说?你这人做事还真是奇怪。」

 「有道之士说话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没等泉樱再开口海稼轩忽然抬眼望天道:「时间差不多了入夜以后的暹罗会很热闹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下午在追踪海稼轩时泉樱就留意到暹罗城的异常现在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担忧起妮儿的安全立即点头不过海稼轩却要她退出梅园在外稍微等待。

 「等?我是有等待的耐心可是这该不会又是你趁机逃跑的藉口吧?」

 「体贴一下瘸子行不行?我动作迟钝同行朋友等一下也是应该的。」海稼轩道:「有道之士想要和这林子说声再见请你先到外头等吧!」

 泉樱还是不理解他想做什么可是从话意里依稀明白海稼轩有一点个人的事要做自己不该涉入当下掉头便走。

 临要走出林子前回头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海稼轩已经站了起来踩著蹒跚的步子朝梅林的深处走去。

 确认了泉樱的背影消失海稼轩苦笑了起来在现自己背后满是涔涔汗水后叹了口气。

 进入这座林子已经一个下午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到这堵残壁前看看但是从进入梅林的那一刻起一股莫名的胆怯在心头酵饶是自己有信心能面对当世任何高手而无惧最后却踌躇良久只能像个懦夫般坐在梅树底下平稳那紊乱不堪的心跳尝试再一次站起来。

 好几次明明已经站起来了却一步都跨不出去重新又坐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不一样泉樱已经在外面等了再没有理由可以推拖是个男人的话就该爽快快走上前去。

 「…但愿年年有今好月长圆好花不谢人长久梦婵娟…」

 长著这样似歌非歌的句子海稼轩踱步到了梅林的深处那里有著一堵残壁上头刻著清晰的诗句被人们遗忘于此历千年而不曾消褪。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

 低声念著写在墙壁上的诗句海稼轩伸出手在墙上温柔地抚摸东看看、西看看表情非常地温和这是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事。

 「我一直以为…会比现在更激动、更…」

 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海稼轩不哑然失笑原来激动仍在只是内敛于心没有急切地爆出来。只是这抹笑意很快就添上了苦涩海稼轩的表情转为黯然有些落寞地把手放在墙上。

 「等了一个下午该来的人已经来了可是我期待的人却没有来…」

 海稼轩低声说话尽管梅林里头只有他一个人但这些话却不是自言自语。这座梅林与其说随著时间流逝而前进其实是永远被封冻停留在「过去」自己说出的话也成为「过去」中被纪录下来的一部份只要梅林存在、地底的结界法阵存在终有一会有人来听这些话的。

 心情平复下来海稼轩瞥向墙角这才现到那里不知道何时被涂写上新的字句凝神一看两条眉毛连带眼角全都斜斜地飞提起来。

 「这是哪个浑…哼彼其娘之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话算是什么东西?写字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涂鸦?居、居然还是乌?」

 手紧紧贴在墙壁上海稼轩脸上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轻轻呼了口气。

 「罢了…千秋功过剩下来的东西本来就该是顽童涂鸦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微笑着这么说道海稼轩放开手掌重新踩著蹒跚的步子慢慢离开这座回忆之林。而当他把手掌离开墙壁原本深深刻写在墙上的诗词忽然淡化了字迹等到海稼轩的身影不见那两词也消失得乾乾净净一堵墙壁平滑如镜。

 …就好像之前什么也不曾存在过。

 「那个…雾隐大侠…」

 「丞相我是忍者你应该称呼我为雾隐上忍这样才恰当。」

 「喔雾隐上人请问我们…」

 「丞相我是忍者不是和尚虽然蒙著头套但还是有头的不该叫我上人我是上忍。」

 由于在土中行动快说话声音听不清楚加上雾隐鬼藏的乡音过重明明双方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却搞得有些语言不通被困在地底穿梭的有雪和雾隐鬼藏目前处于一个很麻烦的情形。

 不愧为耶路撒冷四骑士之一雾隐鬼藏确实本领高强连续攻破十多道公瑾设下的拦截陷阱或是使用十字镖或是用一些有雪喊不出名字的神异暗器一路循行势如破竹没有哪一种凶猛式神能稍稍拦阻住他们。

 然而由于带著一个有雪雾隐鬼藏的忍术虽强却没法再做到无影无踪。在破去第十八道拦截咒网后雾隐鬼藏告诉有雪现在两人所面对的已经不再是敌方结界法阵的自动拦截而是周公瑾亲自施法主持专门针对他们两人所做的种种措施。

 最明显的徵兆是明明已经连续突破多道防御网在地底钻遁了那么久照距离来算早就应该离了暹罗城范围但两人却始终还在地底团团转这事岂非怪哉?

 土遁术的原理就是以术数在土里辟出奇异的次元空间穿梭于其间这才能有缩地成寸的效果。但周公瑾晓东方仙术直接施法引导地脉气弄弯了土遁术的道路令两人怎么穿梭都只是重复地绕著圈没法离开暹罗城。

 「这该怎么办?难道周公瑾是想要把我们两个困在地底当乌?这可不成。」

 「丞相大人雷因斯的乌是不是比较奇怪?乌不是应该在水里吗?困在地底和当乌有什么关系?贵国的生物…」

 「呃将就一点吧一种米养百样我国确实有一种喜好潜地的乌学名「雾隐土」特别是每到繁殖期它的头就会变成绿色等我们困之后我请你吃几头试试但现在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该怎么逃出去?能不能直接浮上去和他们拼了?」

 「哦?世界真奇妙。」

 国籍、语言上的隔阂看似个性沉默寡言的雾隐鬼藏却屡对有雪的话提出疑问平添了涉上的困难。

 「直接浮上去是不行的周公瑾不擅长地底作战又不能离开法坛所以不敢下来只能遥遥箝制我们但只要一浮上去就会被他们的高手围攻。」

 「我一直没有问以天位高手的层次来说雾隐先生的级数是?」

 「惭愧拙者资质鲁钝七前才突破地界。」

 「哦这样啊…那我们在地底多躲一下好了。」

 有雪心中暗骂在目前的天位化时代居然还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三战力这个「安全地带」看来实在不保险难怪落得在地底当雾隐土了。

 「不用躲太久这种对峙的情况不久就会被打破拙者的同伴预定今晚闯关出城双方将有一场攻防战周公瑾将没法兼顾到我等届时法阵没人操控要闯出去就很简单了。」

 计划听来好不过有雪长期跟在源五郎身边早已经习惯了任何计划都可能产生变化的最坏状况特别是现在这个护身符的武功不强虽说忍术变化多端但会耍杂技并没有什么意义看来保命还是得要靠自己。

 「我…我有一点东西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两人并不能在同一处过久停留因为周公瑾所施放的符兽仍在追踪如若在同一处待过久成千上百的式神符兽围攻过来那就会非常棘手所以雾隐鬼藏稍稍停留回气就要继续在地脉宫中兜圈子有雪也必须在再次启程前看看有没有什么道具能让情形好转。

 爱菱给了不少东西除了烟雾弹一类的东西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但却贴着爆裂物标签的东西适用于地面与空中但用在地底等若是自己找死。

 「丞相这一卷铁管是…」

 「啊!小心这个铁管是我们太研院的技术结晶可以让一般人享受到天位高手的快只要一不小心启动持用人就会自动变成爱国者笔直飞向空中。」

 「爱国者?」

 「对就是爱国者一号。飞向天空之后完全停不下来会跟著太阳的移动自动开始横越风之大6倒楣一点的话有可能成为史上第一个从空中环游鲲仑世界的人但是如果幸运的话…」

 「幸运的话…如何?」

 「就会像我一样在飞到稷下上空时遇到飞腿。」

 「飞…飞腿?」

 「对冒著熊熊火焰会把你锁定追踪保证命中的飞腿没多久就会听见轰的一声眼前黑黑的骨头也痛痛的要是没有因此到那个世界去那么大概在病院里躺个半年就行了康复顺利的话两周后就可以开始偷摸漂亮女护士的股。」

 「哦?世界真奇妙。」

 雾隐鬼藏摸摸下巴单从表情来看他完全想像不到当有雪被这个强力的袖珍个人飞行器住由日本飞回风之大6被太研院腿导弹凌空击落的瞬间那种以为自己已经看到地狱大门的恐怖感觉。

 太研院之外自也少不了有雪恩师的赠礼。由华扁鹊所制作的神行符、各忍术卷轴令雾隐鬼藏大为惊奇尽管在这位忍术大行家眼中那些卷轴能使用的咒术并不算什么但是能够将这么多繁复咒术封入卷轴让不曾接受过忍术训练的普通人随意使用这个技术却让他叹为观止。

 「真是高明这种技术我们已经失传是只有我们历代宗主相传的那一份才能作到这种程度想不到贵国已经开出来了。」

 华扁鹊的成就著实令人赞叹但她此刻并不在这里于事无补而她所制作的符咒与卷轴若是在平地遇敌可以挥不少效果但目前却派不上用场更何况敌人是道术高手封锁型的结界法阵已经启动那些卷轴几乎都不能用了。

 「这些是什么东西?看来不像是与忍术有关但是拙者在里头感受到一股很强的能量。」

 「这个…不是用在这里的。」

 有雪忙地把那几个刻有符文的木牌收好这些东西是华扁鹊特别代如若在自由都市遇见韩特就把这些木牌交给他。华扁鹊并没有说这些木牌的详细用途是什么但想来应该也是不允许搞砸的东西。

 休息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进展有雪身边的道具派不上用场而雾隐鬼藏在这之间消灭了四头近过来的符兽。

 「丞相我们要启程了…」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雾隐鬼藏的话忽然停住顿了顿道:「不我们没有必要走了。」

 「为什么?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周公瑾已经亲自下来杀我们如果是的话那我宁愿再当一次爱国者算了。」

 「这倒不是。拙者现法阵有松动的迹象想必是拙者的同伴动攻击扰了暹罗城的布防周公瑾将要离开这场追逐战要结束了。」

 雾隐鬼藏道:「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把残剩在法阵里的力量一次动将所有符兽合一正朝这边过来只要能将之击破立刻就可以出去。」

 「呃听起来是很但是请问你有把握吗?」

 戴著头套看不清楚面孔雾隐鬼藏似乎出了一个职业式的自信笑容但是在他的眼中有雪却看见了不肯定的疑惑。

 基于情形特殊妮儿与王右军合作双方联手闯阵出城。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二十余人的耶路撒冷特种部队那都是由雾隐鬼藏所训练熟悉忍术的好手。

 日本的元气地窟开启后风之大6上的天位武者人人受益匪浅资质、修为较佳的一群或迟或早实力几乎都往上升了一级妮儿前已经初步进入强天位但天心意识未算优异的她对于控制自身力量并无把握还不能连续使用强天位力量。

 特别是最近几天常常觉得小腹莫名隐痛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由刚才调息时更觉得不适如果在作战时作是很影响自身状态的。

 不过单纯就资料来看闯阵出城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因为自从天草四郎临终的昙花一现之后目前就没有人拥有斋天位修为而假若敌我双方都是强天位级数就算是遇上十足状态的多尔衮妮儿也有信心逃脱。

 考虑到彼此的力量差距要全身而退恐怕不太可能但只是单纯要逃跑拼著受上一定程度的伤势相信没有高手能将自己留住。

 一对一的情形是如此换作是一对多情形会更吃力不过今趟己方也有两名天位高手合力一起闯出去妮儿不相信目前的第二集团军有能耐将自己留下。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弄不太清楚王右军的动作。明明早就可以闯出城去他却领著自己在城内各处大闹高声喊著要杀人放火让所有居民关窗躲在家里然后用天位力量朝空中几道剑气声音尖锐凄厉所经之处都掀起了动。

 「可不可以解释一下我们不是要离城吗?怎么你好像在庆祝庙会一样到处惹事?」

 「我们双方都还有个同伴没回来虽然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会合在一起了但是多制造一点混乱说不定就有助于他们身。」

 王右军道:「离城自然是我们的目的但我们进城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探查情报可是你不认为我们还缺了一个最重要的讯息吗?」

 「我明白你是指周公瑾本人的实力吧?」

 阿朗巴特魔震后公瑾的实力就成为各大势力相争探索的谜题。而在目前各势力的脑人物中他无疑是把自身实力隐藏得最好的一个本来需要出手的事务公瑾都利用师父、师兄弟的出手来解决又或是单纯以智略处理问题。

 王右军、泉樱、李煜…等人的资料都可以整理成厚厚一大叠就连6游本人都在北门天关暴了武功进境但却没有人记录到公瑾的战斗。每个人都相信公瑾一定有著天位力量但他却从不曾进行过天位战结果他的武学、拿手招数、战斗应变全都是个谜。

 当其余的武者不断战斗、不断进步而被整理成一张清楚的优缺列表对于雷因斯、青楼联盟的高手而言公瑾却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对手。

 自由都市的战役即将白热化烈的天位战也会爆假如不早点把公瑾的确切实力、招数变化探查出来就算原本实力相当也可能被他轻易挫败。

 曾追随6游数百年之久在天位化时代到来前曾被公认是世上最强的五个人之一没有人胆敢小看公瑾的存在。特别是一个未经证实的说法在风之大6上传皇城之战到最后亲手将6游一鞭击毙的就是周公瑾本人。人们一方面惊于他亲手弑师的事实一面也对公瑾的实力感到畏惧因为能够一鞭轰杀6游这就是实力的象徵。

 「虽然我与周二师兄没有多少情但总是同门师兄弟如果可能我希望维持以前的状况不要生武力冲突。」王右军道:「不过事情变成这样那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如若6老师真是为他所杀为人弟子的我绝对不能坐视。」

 妮儿并不觉得王右军有多尊敬6游以前曾听人说过6游七大弟子多半是为了政治因素而收像是王右军就是为了拢络武炼王家因此师徒之间、师兄弟之间并没有多少情谊。

 不过王右军本身是一个相当讲义理的人。怎样也好既然拜在6游门下他就会遵守身为白鹿子弟的本分也对破坏这份义理的公瑾特别不能容忍。

 「唔好像差不多了不用再跑了。」

 王右军一摆手扔去原本握著的火把望向东方;妮儿也作出同样的反应扔去手中的火把望向出现在东方的那一抹人影还有忽然从各处楼房中冒出来手持上膛械的数百名艾尔铁诺军。

 而一直跟著妮儿二人行动的特种部队这时则四窜散开渐渐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让人难以追踪只不过在天位武者的意识扫描之下他们的存在仍是无所遁形。

 「四师弟久违了别来可好?在一切开始之前我想先问一问同为白鹿子弟的你我有没有避免死战的可能?」

 悄然出现在附近一处民宅的屋檐上公瑾的姿态相当优雅元帅军服的披风不住抖飘扬冰晶似的冷冽目光随意扫过下头的人一股不怒而威的迫感就在每个人心头施加重量。

 「二师兄这话岂非好笑?今天又不是有人拿刀迫你兴兵犯境是你主动挑起战端要问有没有避免死战的可能这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

 王右军道:「至于同门情谊…这是多年来我最想问你的一句。二师兄两国兵战阵之上无父子你光明正大兴兵来攻这是大丈夫所为我不来怪你。但当唐国破灭你对五师弟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半点同门情谊?师父新收的小师妹你怎么待她的?中都皇城之战你做过什么事?你现在用什么立场来和我提同门之谊?」

 按放在剑柄上的手慢慢地将配剑出王右军了口气道:「不计私怨我希望事情能以和平途径解决不过如若二师兄的涉是以拿下自由都市全境作为谈判底限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耶路撒冷无路可退不惜一战。」

 一番话斩钉截铁地说完长剑也遥遥指向公瑾。不仅是手中的剑从长剑出鞘的那一刻起王右军的气势都变了明明周围无风但他的衣衫却如狂风中的旗帜飘扬掴响整个人好似一把满弦的弓以怒气、斗志为羽箭气冲霄把适才公瑾出的迫感冲得点滴无存。

 一旁的妮儿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才像是儒者之怒不为私利非关权谋一怒拔剑的王右军确实有著侠士气质。

 不过记得以前听源五郎说过6游七大弟子中陶潜和王右军是相当固执的两个人认为君子言行温厚即使对上强敌也不应率先拔剑相向。多年来都恪守这项原则的王右军今次却先行拔剑出鞘这也就代表了他对此战的重视吧!

 想到这里妮儿也握紧拳头暗暗摆好架势。

 「唔这样看来谈判确实是破裂了。」公瑾摇摇头道:「以我对四师弟的敬重要就这么打开城门让你们出城这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想来你们不会同意这样做那么就算是我对贵客的一点礼仪给你们一个探测我实力的机会。」

 除了公瑾本人朱炎、郝可莲这两个强手都没有出现这表示他预备好了一战。

 「不过还是换个地方吧如果在这边开战我的士兵、你们的兵丁都会被波及要不要到城外去战呢?」

 「没这必要因为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话才说完下面人影一花妮儿已经冲了上去。平常这种时候她懂得什么是明哲保身越后面出手越有利不过刚刚听了王右军的言语她很愿意主动抢攻把以逸代劳的便宜留给这个世上已所剩不多的好人。

 几个时辰的静坐紊乱内息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但考虑到身体状况不佳趁著目前没有作的时候动手比较好。主意一定妮儿一出手就是尚不能妥善操控的强天位力量重重往公瑾轰去。

 「铮」的一声剑光乍现公瑾拔出间配剑疾电般反刺敌人与之动起手来。

 妮儿旋身闪过破入剑影范围反腿踢出横扫向敌人肩脖公瑾举臂挡架双方力量相碰反震之下一起被撞开妮儿震塌整座屋顶坠入下方屋中公瑾由于位置不佳被震得往天上飞去。

 (哼!果然是强天位再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妮儿还不至于因为对方与自己一起被撞开就认为彼此修为相若。目前只能推判敌人至少有强天位修为天心意识方面还是未知数但正如自己尚未全力以赴一样现在看到的又是敌人几成实力呢?那个朱炎已是如斯厉害周公瑾为人主帅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攻势再开妮儿足下一点跃身于空施展天魔功与公瑾在天上战起来。

 强天位的能力能够影响环境制造出一个适合自己的环境来作战但这样的应用却非每个人都会妮儿虽然有能力去影响可是却不晓得什么环境才有利于自己与其随便分心浪费力量她仍使用最适合本身的战法。

 「天魔功号称魔族第一武学但为何以灭魔卫道为号召的雷因斯公主本人会使用这样的魔功法?」

 「这…哼!就是为了诛灭你这样的魔外道所以我们才练这种武功的。」

 妮儿的攻势就如她口中强词夺理一般强势在天魔刀气劲的劈砍下公瑾一招反击都没有只是单纯地后退不过从他挥剑时的悠然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感受到什么压力只是单纯不愿采取攻势而已。

 (好奇怪他用的剑比平常的要短…)

 近距离战斗妮儿更看了出来公瑾的配剑比一般常规尺寸要短上两寸半剑刃也更为厚重攻击上或许不太方便但在防守时却显得灵动简单地横移推送就可以恰到好处地封住敌人攻势。

 也因为现这点妮儿登时醒悟白鹿的抵天三剑是天下第一守招号称同级力量的对战间无人能破自己与周公瑾同是强天位力量他将抵天三剑的内劲与招意变化在白鹿剑法内使用一力主守自己要怎样才能突破了?

 「堂堂艾尔铁诺的大元帅居然用这么乌的战术够胆识的话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啊!」

 「确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堂堂雷因斯的公主元帅居然对这样的小技俩没办法雷因斯的元帅素质是不是低了点?」

 任意挥剑公瑾只是微微地笑着对方毕竟只是个少女心战经验不足倘若自己会中这么肤浅的将之法那么以后都不用出来做人了。

 假如持续这样的攻防就算战到天亮都不会有什么改变而战到此刻妮儿的脸色更变得异常难看一种没法形容的寒颤由体内深处开始蔓延轻微痛楚在小腹出现令她没法专心作战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生了。

 妮儿的不妥自然没能逃过公瑾的眼睛在确认到敌人的力量迅衰退招数上也显得破绽大公瑾摇摇头微笑道:「山本元帅似乎无意再战下去了四师弟作何打算?」

 「山本元帅请先退开伺机由右面进攻。」

 一直观看这场战斗的王右军出手了长剑迸出雪白的亮光斜斜地刺挑向公瑾的剑锋在两柄剑抵触的瞬间双方的剑刃都弯翘了起来。

 「也是抵天之剑?!」

 纵然戴著面具眼神中仍能看出公瑾的诧异。抵天之剑的传人不多这只怕是次双方都以抵天之剑对撞更何况就剑理而言两柄都采取守势的剑对击不啻就是胡砍撞这样会产生什么效果连自己都难以预测。

 奇妙的变化生了王右军的抵天之剑似乎配合著某种绵劲使用当双剑碰撞弯曲迸出火花它并未如同公瑾的剑刃般反弹反而绕著一个漂亮的弧度以圆形角度无锋回切再次击打在公瑾的剑刃上。

 而伴随著这记打击一种剧烈震和轻微麻痹感就开始在公瑾掌心出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依照剑理除非对方的内力数倍…甚至十倍强于己方才会有这种不稳现象但现在为何…

 公瑾未改守势但却对王右军的剑刻意端视只见他运上了抵天三式中的柔柳之劲剑势却走得偏偏斜斜每一剑以圆而以圆而终环始反覆其意不重伤敌只是不断地撞击在敌方剑刃上。

 与其说是对战公瑾更觉得自己是不断地受到干扰可是本来无懈可击的抵天之剑在对方柔柳劲的不住反、剑势连续撞击之下公瑾手掌麻痹感越来越重只觉得剑势僵滞出现了一丝不应存在的破绽。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手抵天破抵天这就是破解无解之剑的法门…

 …)

 彷佛被一道闪电贯穿身体公瑾并不觉得惊惧只感到一阵惊喜与昂但同时也有一丝疑惑。

 (以四师弟的悟性能够想出这个法门吗?破解掉两千五百年来无人能解的守招还有这种太极剑势…)

 当这个想法在脑里闪过公瑾忽然间醒悟挥剑出去长声笑道:「原来如此四师弟你确实有一个好兄长。」

 「不错右军不敢掠人之美破解抵天之剑的技巧是我家五哥在武炼研创出来的但想不到今竟是拿来抵御二师兄你。」

 「想不到吗?那你本来是打算用这法门对付谁?若是想从师父手里逃生师弟你这技巧似乎还嫌不足啊…嗯朱鸟刀、白鹿剑齐名于当世师弟你就使出这技巧的后半式把这一战了结吧!」

 王右军心中震惊这位二师兄的才智委实可畏可怖短短几招手不但看出这套剑技的来历更看出当初五哥把这套技巧传给自己的用意是担心有朝一自己的利用价值不再甚至有碍白鹿的利益时师父6游说不定会对自己出手只是就连五哥也料不到最后自己是用这技巧来破二师兄的抵天剑。

 「好!」

 王右军低喝一声内中潜藏雄浑劲道近距离爆开震撼敌人的听觉进一步扰防御跟著就像一头朱焰凤凰翩然自天而落雪亮晶灿的刀光化作流星拉出长长的光影重重砍在公瑾的防守剑圈上。

 王字世家的神妙刀术在白鹿内功的配合下威力更显凌厉王右军的左臂霎时变得青筋暴全身内力毕集于这一刀之上分作六重劲道连接撞击公瑾的剑刃。

 「喀啦」一声无数细小裂痕出现在公瑾的剑刃上。饶是以天位力量特别护著及运使著抵天之剑这柄厚刃宝剑仍是承受不住如斯砸击。

 先以抵天对抵天为无瑕剑势制造微小破绽再以雷霆万钧的朱鸟刀施以重击看着自己剑上的裂痕公瑾心中有数若今的对手换做王五那么在刚才的一击中自己的抵天三剑已经被破长剑碎裂而势如破竹的朱鸟刀则会斩在自己头颅上分出胜负。

 只可惜…

 「好招数但四师弟你一刀去得太尽如今未能置我于死命反而轮到你破绽大试问你如何应付我的反击呢?」

 与绵长柔韧的白鹿剑术不同创自武炼兽人的朱鸟刀重一刀必杀的决心与气势一刀倾尽全力出若是不能一击得手那么在回气之前便会出重大空隙如今王右军便是出现了这样的致命破绽。

 「不错我修为不足这一刀只能破去抵天之剑没法败你杀你。」王右军息加剧显示体力的耗损之大不过这也很成功地探测了敌人的实力。

 「可是今天的战斗并不是只有你我两人所以我可以毫无保留地使出全力。」

 侧面劲风响起公瑾正想回剑防御却惊觉王右军正以全身力量黏住自己手中剑令自己没法去挡架妮儿的攻击。

 「你!」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妮儿以强天位力量起的劲风已经刮到面上。

 暹罗城的上空进行大战地底也毫不轻松有雪看见雾隐鬼藏的手按放在刀柄上显然对那一头迅噬杀过来的异兽不敢再以十字镖对付而必须使用忍刀。

 强敌迫近雾隐鬼藏一言不有雪也紧张得掌心冒汗尽管他不会武功但从紧绷的气氛里彷佛也能感觉到那种强敌迅靠近三百尺、两百尺、一百尺…越来越强的压力。

 两个人目不转睛屏息瞪著同一个方向但却都没有留意到一件事。

 在有雪的包袱中有一个爱菱特制的仪器能够扫描方圆一里之内的能量位置此刻萤幕上正显示一个绿点朝这边迅移动然而忽然间萤幕尽头出现了另一个绿点同样朝这方向而来度好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已经要追上了先前那个绿点。

 「来了!」

 感受到土中不寻常的剧烈震动雾隐鬼藏拔刀出鞘将功力聚于刀上预备出雷霆一击。

 「轰」的一声响土石炸裂溃散一个水桶大的巨型蟒裂土而出额上有一只雪白犄角血红双眼大如拳头甫一见到两人便张口出腥臭毒气毫不客气地噬过来。

 雾隐鬼藏觑准时机一刀重重劈下怎知他才挥出去蟒就整个炸裂爆成一团血雾像是被什么强绝力量打个正著粉碎得什么也不剩下。

 (怎么搞的…)

 雾隐鬼藏一愣挥空的刀势未及收回仍是斩了出去怎知就在漫天尘土血雾中一只锋锐的手爪冷不防地挥了出来在雾隐鬼藏全然没想到要防守的这个空档从他身前掠过。

 「啊~~」

 被尘土所扰后头的有雪根本看不见前面事物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嘎然而止心中剧颤险些吓得子好不容易挥开尘土看见前头就见到雾隐鬼藏两脚稳稳地站立。

 「搞什么嘛没事鬼叫什…」

 有雪不出声音了当他爬出两步看得清晰一些后这才现雾隐鬼藏不是两脚稳稳地站立而是整个人只剩下两只脚大腿以上的部位整个不见了。

 「怎、怎么会这样?土被蟒蛇掉…」

 有雪很快就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因为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比巨蟒更危险的生物。

 瘦瘦的小个子漆黑肤背后一双蝙蝠似的羽翼浑身上下刺著许多长长的尖针四肢更被厚重锁链给捆住另外连接上四个金属链球。这么独一无二的打扮非独雷因斯全风之大6都已经将他列入极度危险生物。

 「奇、奇雷斯?」

 想起这凶残魔物一贯的辣手有雪一跤跌坐在地差点当场就了特别是看到他皱皱眉头在去手上血迹后把那残剩的两腿一脚给踢倒跟著就转过头朝自己望来。

 「喂!胖子你还有没有吃的?」

 没有当场昏过去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奇雷斯的目光注视下有雪杀猪似的大叫出来。

 「哇!我不好吃!我不好吃!」

 「喂!」

 「哇~~」

 也算人有急智有雪忽然想起这头魔物做事向来疯疯癫癫讲话也语无伦次说不定脑子根本就不正常自己大可智取。这样一想有雪才想到包袱里头一堆太古魔道器械正是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我有乾粮你先拿去吃。」

 有雪慢地在包袱里掏摸希望能找到个手榴弹或是猛毒药之类的东西让这头白痴吃下去一命呜呼自己就立下大功劳了。

 手里才抓了一把没来得及说话整个包袱就被奇雷斯一把夺过要不是缩手得快就不只是皮开绽鲜血淋漓而是整条手臂都没有了。

 说来也让人很难以置信有雪总认为天位武者必然有特别不凡之处才能够出类拔萃像源五郎、兰斯洛、李煜、白起不是武学天份过人就是足智多谋又或者意志无比坚定但现在看来难道一个人疯得特别厉害这也能进入天位?

 因为奇雷斯扯开包袱后任里头东西洒落地上随便看看还留在掌中的几个物件也不细查拎起来就往嘴里扔去。

 (好、好厉害这家伙到底是人形凶兽还是人形垃圾桶?魔族的王族都是像他这样爱吃垃圾吗?)

 目瞪口呆有雪心中有了小小的期待希望奇雷斯肠穿肚烂、腹破血而死。

 烟雾弹…似乎没什么杀伤力奇雷斯下后只是了点烟出来。

 震撼爆弹…好像威力不够强奇雷斯下之后打一个响嗝就没什么事了。

 转移卷轴…有雪真的是很希望这怪物下之后立即消失不见可是未经正确程序催动卷轴不过是普通纸片根本就没什么用。

 眼看着奇雷斯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有雪觉得自己的命运有如风中残烛正在疯狂地向神明祈祷奇迹却生在雪特人身边。

 「呃!哇…」

 在不知道把什么琐碎东西给吃下去之后奇雷斯终于出现了不妥口中像野兽般「嘎嘎」出声全身剧烈颤抖跟著更跪倒地上大口大口呕出酸臭绿浆。

 「哈哈!死怪物这下知道你有雪大爷的厉害了吧?什么魔族中的魔族吃泥吧!看我为土报仇。」

 有雪手舞足蹈全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只要想到自己能整垮这头凶残魔物更是难掩得意之情兴高采烈之下甚至跑到奇雷斯旁边一脚踩在他头上用力跺几下。

 「不过他到底吃坏了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是核能火弩吗?」

 倒是记不得自己有带那么强的武器有雪疑惑地转头看看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趁著奇雷斯还在痛苦呻预备从那个土壁破口逃跑。

 点数之后重要东西都还在就是少了一个东西怎么都找不到。

 「哈死鬼韩特运气不好要给他的东西找不到多半是给这野兽了是他自己倒楣这样他就不能找人报仇了哈哈。」

 无意中说出了真正想法有雪耸耸肩正要开溜却不由得想到不晓得华扁鹊到底给了韩特什么。

 那些写著符咒的符文如果能够帮到韩特是怎么帮?提升他的力量吗?还是瞬间移动逃跑?

 实在不是故意的但是在逃跑前有雪回头忍不住看了奇雷斯一眼。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仍然是一头人形凶兽跪在地上全身不停地颤抖哀嚎呻只不过如果眼睛产生没有错觉好像有那么几十针从他肌里慢慢倒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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