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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道修行
 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月自由都市联盟橄榄山

 登高一望耶路撒冷的城壁就出现在不远之外仅余不到半个时辰的行军距离只要军令一下第二集团军随时都可以进攻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这个在经典中被记载著数千年前曾有一位圣人在此被处以极刑死后三复活飞升的城市与雷因斯。蒂伦齐名并为风之大6上两大政教合一的政体但是与兼备商业、文化大城地位的稷下相比耶路撒冷的宗教气息更为浓厚是教众心中的圣城每都有虔诚信徒长途跋涉来此参拜朝圣。

 九州大战之前白鹿并未如今这般兴盛是6游确立白鹿地位后刻意将儒学引导成类似宗教的地位令风之大6西北一带的百姓以白鹿的儒学为信仰奉古圣先贤为神明。

 这个做法的效果现在就非常清楚因为即将攻击耶路撒冷的艾尔铁诺士兵并没有为著要破坏「圣城」而不安只是有著轻微的兴奋感。倘若换做雷因斯的军队恐怕在面对耶路撒冷城壁的同时就因为过大的心理压力而溃不成军了。

 时值黄昏从橄榄山往下看过去耶路撒冷特有的石材建筑在夕阳中弥漫著黄金色的光泽明亮而美丽在人们视觉里留下无比璀璨的记忆传达著一种感动。也就是这样的情绪让远来的信徒对这座圣城虔敬拜倒。

 城内最醒目的除了各个寺院就是高二十尺、宽五十尺的巨壁中间有屏风相隔许多跪坐在墙面下的祈祷者一面诚心念诵经文一面将写上祈祷文字的纸条入墙壁石中。

 如果是在平常时间人们都是祈祷著与自身幸福相关的事不过现在城外有艾尔铁诺军驻扎紧绷气氛一触即正在祈祷的人们恐怕有九成都是希望自己与家人能在战祸中保住平安吧!

 这些意念虽然无形无影但是当成千上万个相同的想法、思想汇聚在一起自然就会形成一种「气」一种可以被感知到的讯息。

 圣职者认为人们便是藉由这样的方式把愿望传达给倾听中的神明不过能听到这些讯息的不只是神明当人们的能力一再突破应有极限部分人类同样能做到神明的神通「听」到这些传达给神明的愿望至少…正在橄榄山山顶上俯视的他们就听得很清楚。

 「喂下面那堵破烂是什么东西?听说人类叫它哭墙这堵破烂会哭吗?还是跪在它前头的人类都很想哭?」

 「是叫做哭墙没错。在九州大战前那里曾经是一处金碧辉煌的神殿后来被魔族破坏就只剩下这堵墙了到耶路撒冷的信徒怀念过去的荣光与历史常常会抚墙而泣故名哭墙是很珍贵的历史遗迹。」

 「九州大战时候被破坏?这笔帐算不在我头上我是在那之后才开始破坏的。嘿难得有机会以战犯的身份接触战争遗迹如此荣幸我就做得彻底一点继承祖先遗志把这堵破烂打得更烂吧!」

 「如果可能我希望在这次战事结束时这堵墙能够分毫不损…耶路撒冷有太多无价的历史遗迹实在不是个好的战场。」

 「无聊人类做事真是不知所谓。要祈祷就应该挑对有力的对象才有用如果希望能保命与其拜神拜我应该比较有意义吧!」

 「拜你?那会死得更快吧?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分不清楚信徒和祭品差别的疯子啊!」

 「你们人类才是疯子。」

 战争前夕橄榄山上的两个人进行著奇异的对话。身为全军主帅的公瑾是理所当然出现在这里的人而为了防止敌人趁他落单时群起高手偷袭围攻他身边也一定要有个护卫。

 只是这个护卫并不是郝可莲也不是最近一直跟随公瑾的朱炎而是一个令人错愕的角色──奇雷斯。

 认真来说奇雷斯不能算是护卫尽管公瑾与他维持了很多年的「朋友」交往但公瑾并未因此忽略掉与虎为友的危险或许哪一天奇雷斯心中的杀戮**与斗心凌驾友谊之上双方随时都可能爆死战但在那天之前他们的合作关系非常稳固。

 「解去封魔针的感觉如何?」

 「很不错头脑好像清醒多了身体也很轻松不会想咬东西磨牙只不过三不五时觉得手想杀个三、五千人来活动活动。」

 「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们尝试了那么久的东西最后竟然是这样子解决。」

 公瑾喟然长叹没想到雷因斯人才济济自己二十年来无法用东方仙术破解的东西最后是这样差地被解开了。

 与奇雷斯的交往要把时间回算到二十多年前。当时的公瑾为著将来与6游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暗自积蓄实力尽管他对自身力量有信心不过他不希望重蹈6游覆辙所以决定不要把所有的责任与希望放在一个最强者肩上而是以一个强者团队来肩负组织的兴盛。

 对于不断寻觅可造之才的公瑾于人间界的奇雷斯无疑是奇货可居的存在。为此公瑾亲自出马经历了漫长的追逐、十数次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的手终于能换得这头绝世凶兽的尊重双方坐下来说话。

 在之前那段接触中公瑾现到奇雷斯的理性偶尔会过兽说出令人惊异的话语而非一味见人就杀。从这现象得到启加上诊断得到的结果公瑾现奇雷斯身上的封魔针不只封印了他的力量也进一步影响了他的理智。

 天位力量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要能够长久封锁天位武者的力量除了单纯的**破坏一定也有针对天心意识的措施。封魔针就是利用这样的原理有效地封锁住奇雷斯令他从一个疯狂武痴变成了一头杀戮凶兽纵使偶尔能回复一丝灵智不懂魔法技术的他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封魔针。

 公瑾所精通的东方仙术这时就成了对奇雷斯的因双方握起了手建立起合作关系。公瑾以尝试破解封魔针的努力换取奇雷斯不在人间界大开杀戒的承诺。

 无疑奇雷斯的强绝武功是公瑾的庞大助益。幕后操控这一头绝世凶兽当杀手世上就没有不死的敌人可是对公瑾而言拥有白鹿资源的他没有对付不了的敌人与其使用奇雷斯打草惊蛇把与他的合作关系藏起来做秘密武器才是后与师父决裂时的王牌。

 就是因为这样的万全准备公瑾甚至还不需要动到王牌就令不可一世的恩师死得不能再死而6游一死这些王牌无须再隐藏当自由都市攻略战爆他不但召回了朱炎召回了跟随朱炎的研究团队更请动奇雷斯请他出来助己方一臂之力。

 耶路撒冷之战势在必行对方想必会调集能动用的天位战力又有地利之便一场硬仗是免不了的公瑾与奇雷斯约见向他做出委托。

 「最近根本没机会好好用餐从清醒到现在也都没有进食饿死了我托你帮我准备一点当地口味你该不会当作耳边风吧?」

 「怎会?我特地徵调了当地的名厨准备了他的拿手料理你等著大开眼界吧!」

 公瑾从携提上来的竹篮里取出了预备的料理。目前正是战时物资匮乏身为主帅的他就算是私下会客也不愿意独自大吃二喝所以带上来的料理极为简单…

 …说得明确一点那几乎全是甜点。

 耶路撒冷一带的糕点和甜食极有特色主要是用蜂或糖浆浸泡而成的味道上极为甜美用生面加上蜂、核桃仁、桂皮制成的「贝克拉伏」;用小麦碎片、阿浑子果实及蜂烤制的「咖德夫」都是配茶上品。

 这些糕点说不上精致却很有独特风味向来已经习惯海都料理的公瑾配著茶壶里的茶慢慢品尝异国风味至于他对面的盟友则是以他百倍的度进食把面前的糕点抓起一股脑地扔进嘴里连咀嚼都没有就全了下去。

 这种几乎与蛇类毫无二异的进食方式若是给有雪看到一定会认为魔族没有味觉器官但公瑾却已觉得难能可贵换做是拔除封魔针之前的奇雷斯根本没法想像他会坐在这里把这些糕饼吃掉。

 「你改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

 「但是朋友你算是人吗?」

 「皮肤黑就不算人吗?不过如果每个人类都像你们这么不知所谓我就会很骄傲自己的魔族血统。」奇雷斯道:「说吧你明天进攻耶路撒冷要我帮你干掉什么人?我的手一直在很想撕碎几个高手来庆祝我的解封。」

 「耶路撒冷的兵力我足可应付。四骑士里头雾隐鬼藏已死麦当诺不成气候我四师弟有伤在身就只剩一个米迦勒尽得圣教绝学的真传最难应付。」

 「所以你要我帮你把米迦勒撕了?」

 「不是。」

 「不是?那你说这些废话作什么?我只管杀人不管你的军略你再胡扯一些五四三的当我把耶路撒冷夷为平地后就把你的第二集团军全杀了。」

 假若换作是别人这番威胁不过是疯言疯语但出自奇雷斯口中这话就有很高的可能当他说要把第二集团军全部杀光那就绝对不会有漏而且他的逻辑是虽然不晓得第二集团军到底有哪些人但只要到艾尔铁诺去灭绝那块土地上的所有生物第二集团军的成员自然死得一个不剩。

 就是因为这样的疯狂个性所以当初连大魔神王胤都容他不下在他把魔界多个部族灭绝成死寂荒地后亲自出手以封魔针将他镇住变成这般模样。

 这些事情公瑾都知道不过他仍是以微笑相应因为他看得出来奇雷斯之所以刻意说著这些话是为了挑起自己的斗心与怒意。脑子回复清醒并不代表这头凶兽的杀与暴戾有所衰减相反地他将自己也列入作战目标如果不把这股战斗意志适当引导这把两面刃随时反伤自身。

 「除了香格里拉本身的战力东方世家也会有人参战这些我都应付得来即使雷因斯方面有人来参战我也有信心拦下。」

 「你一切都那么有把握那还找我来作什么?是不是要我加入耶路撒冷一方让你体验一下兵败如山倒的快?」

 「各种变因与劣势都还在掌握之内但有一个变数我没有办法分心应付需要你来帮我让这个变数不会影响战局。」公瑾道:「有一个男人目前与我小师妹同行虽然我掌握不到他们的行踪但我相信他们不会对这场战争袖手不管。」

 「你确信这两个人有推翻你的筹码逆转战局的力量?」

 公瑾不答但沉默的态度已经把要说的话表达清楚更恰到好处地挑起了盟友的战斗兴趣。

 「嘿听来很有意思不过为何我感到你隐藏了一些东西?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唔…一个早就应该死了的人从某层意义上来说他可以说是我的师兄。」

 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公瑾无意把话说下去。这时夕阳已经落沉在天空的另一端双方的谈话结束料理也吃完了但是公瑾却注意到「填肚子」的奇雷斯表情并不高兴。

 「有什么不对吗?」

 「我质疑你合作的诚意。我明明说过我要试试当地口味。」

 「虽然只是糕饼小点但这位厨师的手艺是附近有名的你认为他做的地方料理有什么不道地的地方吗?」

 「我说的当地口味…是指当地人。」

 「…」

 「唉怎么办…怎么办呢?」

 有雪在地牢内左走右走烦得要命一来周围黑漆漆的弄不清楚身在何处或许已经到了别的城市或许根本还被留在暹罗地牢黑成一团别说逃跑就连牢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四面墙壁敲了敲只觉得是很坚实的土壁也探不出隔壁是不是另外关了人连说话的伴都找不到。假如自己学会雾隐鬼藏的土遁术倒是个开溜的好技巧无奈这头土太过短命之前他自称是雾隐忍术的唯一传人现下雾隐忍术大概就此失传了。

 「真该死该拿走的不拿不该拿走的却拿得光光。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宰相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强迫瘦身吗?」

 即使孤零零一个人被关有雪仍是唠叨不休如果不是这样被关在黑牢里的孤寂与恐惧就无以排遣。虽然身为阶下囚但却没有遭到严刑拷打这大概是郝可莲的特别照顾。

 有雪所不知道的是他这俘虏的身分确实特殊但却不是因为丞相之身而是因为抓他来此的人。奇雷斯的俘虏没得他同意谁敢来稍有不妥又是几千条人命要为此陪葬。

 不过虽然没人敢对他怎么样但是他随身的包袱却给搜走了里头藏著的魔法卷轴、太古魔道器具全都落入敌人手里有雪就算想要逃狱也无计可施只能看着手上那枚黑核晶呆。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爆裂物还可以用来炸开牢门方便逃狱但根据郝可莲所说就这么拳头大的一块东西已经足够把暹罗城炸飞到天上去真不知道奇雷斯从哪里弄来这种东西居然还疯到把这东西带在身上不怕一不小心粉身碎骨。

 有雪所不知道的是当年暹罗招亲事件石家曾经把这枚黑核晶埋在暹罗城地底预备在适当时机引爆将一干敌人连带旭烈兀、东方世家在内一网打尽铲除所有祸却不料负责引爆的石存信被妮儿一掌击毙这枚黑核晶也就从此身埋在暹罗地底被前潜移在附近的奇雷斯感应到顺手带在身边。

 这其中的原由别说有雪就算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而他也不会费力去想这些只是担忧该怎么逃出去。

 「又说这个东西会爆又把这东西留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是要我被这东西炸成粉碎以后就不用见了吗?」

 越想越恼火有雪在地牢中反覆踱步想一想连肚子都饿起来了。敌人不像是有要送饭的样子总不成自己就给饿死在这里。

 「看看有没有带吃的在身上要是能有一碗面条吃那就很理想了。」

 有雪探手往怀内摸去想找找看有没有剩下的乾粮结果却摸到一管卷轴长短尺寸并不是华扁鹊所制作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管东西?

 握在手上黑暗中试试重量有雪想了一会儿登时记起自己曾在雾隐鬼藏的遗骸中拿到一管卷轴而那管卷轴记载的是…

 「雾隐面条烹治法…该死我不是要煮面食谱我是要热腾腾的面条啊!」

 有雪握著卷轴肚里越来越饿用力敲著土壁大声叫喊希望来个看守监狱的狱卒送点吃的东西进来怎知道用力连敲几敲坚实的土壁竟然像是稀泥一般一手立刻敲到里头用力过猛竟然整个人摔到里头去。

 「哇、哇、哇~~」

 突来惊变有雪也不知所措只觉得整个身体不停地往下摔坠他狂地挥动手脚却完全停不住坠势。

 幸好没有多久摔坠的感觉就没有了手舞足蹈的狂动作有了效果有雪觉得自己像是在水中游泳一样身体慢慢地漂浮起来虽然仍是很怪异但却能够平衡。

 张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黑暗有雪无从判断自己的所在但可以确定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那个囚室了。

 为什么会突然从囚室里身出来?假如不是囚室的问题也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手上这管卷轴的问题了。就算是白痴也可以很轻易得到联想就是这管卷轴带有某种神奇力量令持有人可以作到类似雾隐鬼藏那样的土遁。

 遁术效果没有雾隐鬼藏那么好至少有雪没办法神行只能像慢泳一样滑动他肥短的手脚缓缓朝上方移去。他紧紧握著卷轴生怕如果卷轴失落自己立刻就成为土遁失败的被活埋者。

 要困最理想的方向是从上方爬出去但上方真的安全吗?而置身于这种环境有雪甚至觉得搞不清楚上下左右是哪一边。

 「呼…呼…呼…」

 正以为自己已经迷路了有雪突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像是某种剧烈息又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吼。在地底听见这种声音这无疑是古怪之至不过倒不失为一个迷路时的最佳指引。

 滑动手脚有雪朝那边移去大概是心跳数了一百二十八下后他碰触到一层坚硬东西像是一块大石头心里正自叫苦手稍稍一用力立刻就从里头挖了出去。

 「唉唷!」

 从石壁里挖出来有雪猛往下跌身形不稳连手中的卷轴也抛出整个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把卷轴拾起有雪喃喃自语打量著自己置身所在的这个土室。不管怎么看都与刚才那个差不多也是一个囚室换言之自己等于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处境一点都没有变好。

 不过从刚才的使用经验有雪已经摸清了土遁方法知道只要放开卷轴就可以结束土遁状态只是那也得挑一个没有土的地方否则谁知道是不是立刻被活埋。

 而有雪并不是这囚室里头唯一的生物不住传入耳里的息声提醒他这个事实。当他抬眼张望就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双很奇异的赤红色眼瞳。

 (糟糕!该不会跑到什么猛兽的牢里了吧?现在是不是午饭时间啊?我不想变成周公瑾宠物的饲料啊!)

 心中正自叫苦传入耳里的铁链声让有雪稍稍好过了一点。不管是什么野兽如果被锁链绑住那就比较安全横竖自己手上握著卷轴有什么不对那就遁地开溜。

 抱著这样的想法有雪开始了他的探险去看看那野兽到底生作什么样子。当靠得近了些有雪觉得这猛兽大概是猩猩一类的人形生物不过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也让有雪知道这头猛兽身上带了不少的伤。

 什么猛兽需要特别养在地底呢?有雪登时想起了太研院中那些被白家改造出来的怪异生物心里又惊又怕而当他靠到近处除了息声、锁链摩擦声就连鲜血滴落地上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黑暗中看得很是模糊有雪只能依稀确认这头猛兽身上伤痕累累而且有许多地方的伤势是属于圆状的穿伤这种伤势并非普通的刀羽箭所能造成有雪也想像不出周公瑾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捕获这头猛兽的?

 「…杀…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夹杂在息声中有雪听见这么一句话语吓了一大跳醒悟到与自己同囚一室的这家伙原来是个人不是普通的野兽。问题是哪个正常人类会出这么重的息?一面低吼还一面磨牙让自己叫唤他多次也得不到回应。

 突然间有雪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身上没有火摺子没法点亮来看也无从确认自己的猜测这时他手里的面条烹治食谱忽地亮了起来。

 散出来的光很微弱甚至还不够一蜡烛的亮度但已经能让有雪看清想看的东西。用这亮光照向被囚之人的面孔有雪不由得大叫一声。

 「死、死要钱的果然是你!」

 被关在这里的人赫然便是韩特。他披头散满面血污模样极度憔悴但却对有雪视而不见血红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咬牙切齿彷佛那里有著一个让他恨不得生啖其的可恨仇敌。

 假如不是在源五郎设计擒拿郝可莲的那次有雪曾经见过韩特的疯狂样子现在他肯定会被吓一跳但有了那次经验眼下这场面就不是太意外。这个死要钱的那天追人消失后就断了联络自己早就猜他遭遇不测九成是横死街头原来是在这里给关了起来。

 「你这死要钱的什么时候死在街头才不关我的事但要死也别在这时候死啊!」

 虽然手上有卷轴不过如果爬回地面上大有可能要再和艾尔铁诺军厮杀自己可没有这种本事还是拖一个天位高手当保镳安全一点。绑住韩特的锁链瞧来没什么特别只要他力量没有被封锁施劲一扯要破坏锁链逃离这里想来不是难事。

 问题是韩特的样子摆明已经失去理智整颗心失在内部世界听不见外头的声音在某种程度上来看和植物人这种生物没多大分别。如果把他放著不管天晓得要多久才会回复神智自己该要怎么把他弄醒共同携手逃狱呢?

 一时间没有主意有雪忽然想起那离开北门天关前华扁鹊透过水镜传来的吩咐。

 「你带去的东西应该多少能够帮到那个死脑筋的家伙不过要是他失去理智执意去送死多少道具也是帮不上忙的那时你可以用特殊手段制止他方法是…

 …」

 「总之你记著如果单纯以冲击面来看得到的喜悦比不上失去的痛苦。」

 华扁鹊和爱菱是韩特所剩不多的几个朋友对韩特个性十分了解她们的建议应该有其价值有雪决定试试看。

 「喂死要钱的你应该知道吧白老二已经葛著凉了所有他秘密签下的契约也没人知道内容了白字世家刚刚宣布他们和你没关系也就是说预备给你的委托费全部被取消了。」

 「胡…杀…杀…」

 「还有啊除了刚才的那些破产消息听说你因为经济不景气又贪图高利息所以在自由都市买了很多的债券不过艾尔铁诺军杀进来以后很多商家恶意倒闭你买的债券全部都变成废纸了。」

 「杀了你…把你们全部都杀了…」

 有雪一口气连续报了十七、八个坏消息烈的程度足以让一个原本天喜地的实业家听完后立刻跳楼自杀。刚开始还看不出有什么成效韩特仍是直瞪著前方口中模糊地喊著杀意话语但是渐渐地直瞪著前方的眼神由涣散而集中口中模糊话语的受词也有了微妙改变。

 有雪暗喜得计然而可以报的坏消息已经说得差不多接下来只有反向操作了。

 「对你说得没有错那些抢走你财富的恶贼都该去死。看到没有就在你的前面有一座好高好高的黄金山啊颜色像屎…不是颜色像太阳一样灿烂金光闪闪高耸入云全都是你的辛苦积蓄现在、现在却要被那些万恶的艾尔铁诺人搬走了。」

 有雪比手画脚很生动地说道:「看到黄金山的山脚没有?那个铁面人妖周不举就站在那里搬你的黄金和高耸的黄金山相比他是那么地渺小可是却笑得那么**真是个泡我妞的卑鄙小人…看啊你的黄金山少掉一大陀了韩特你还能无动于衷吗?眼睁睁看着人家搬走你的黄金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把说书混饭吃的功夫全都使出来有雪横眉怒目越说越是激动口气一下愤怒、一下惋惜彷佛前头真的有一座黄金山他正指著那些盗金贼痛骂。

 唱作俱佳的表演效果很快就呈现出来韩特的目光渐渐有了神采虽然仍是那种与理智无关的疯狂色彩但杀气却大幅减褪。当有雪说到敌人搬走了七吨黄金正要往下搬第八吨时韩特喊出来的话终于起了变化。

 「杀…还…还我黄金…不要走…把你们全都杀了…」

 当这些话传入有雪耳里他晓得自己的精神治疗成功连忙趁胜追击振臂高呼。「不错!该死的艾尔铁诺狗还我黄金!」

 「还…还我黄金!」

 「还我银票!」

 「还我高利率!」

 「还我高利率!还我高配息!」

 好像呼口号一样一边举臂高呼另外一边也跟著大喊还顺便加上几个字。每一句都是心头的隐痛与最痛气氛就在这样的一喊一跟之中越来越是热烈而当有雪把所有的金银宝石债券地产全喊过一次把话喊到「还我指数」另一边的韩特再也不受控制主动高嚷起来。

 「还我指数!再上一万大关!死守十八利率!银票!黄金!珍珠钻石玛瑙大豆橡胶…咦?胖子你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白老二有遗命要你们送钱给我?」

 在一轮高喊中清醒过来韩特看到了有雪本能地口问了一句跟著才觉醒到自己所在之处与尴尬处境。

 「喂胖子…」

 「不用说了我全都明白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谁管你会不会说出去我是要问你是不是有带钱给我白老二死都死了不会还要赖我的帐吧?」

 有雪听得险些翻了白眼之前神智不清一切照著原始本能来反应无可厚非但怎么连清醒了都把钱放在第一位?这个死要钱的真是没得救了。

 之后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好说韩特不愿向雪特人谈到自己失手被擒的辱经过而即使他不说有雪也能猜到七、八分反正敌方那么多人韩特只有一个人两边碰在一起哪还会有什么意外结局?

 韩特两手一扯天位力量到处锁链寸寸碎断他让有雪把这段时间生的事情稍稍说了一下自己趁机包扎伤口。

 理解事情的展后韩特明白自己身在自由都市也知道妮儿在暹罗城与公瑾手当听到有雪说耶路撒冷之战快要爆韩特的脸色也变了。

 「不妙我之前跟著…嗯我之前听到第二集团军的机密他们对耶路撒冷志在必得是因为耶路撒冷的地下是一个大型的太古都市遗迹要是让周公瑾拿下耶路撒冷要对付他就很难了。」

 「可是妮儿说我们这边人强马壮高手又多铁面人妖的兵不是饿肚子就是拉肚子战力对折又对折真的打起来我们随便一脚也踩死他们了有必要这样紧张…」

 「胖子!」

 韩特冷不防地出手一把抓住有雪衣领寒声道:「我用我身上的伤来向你保证不要小看周公瑾否则你就大错特错了。」

 「那…那该怎么办?」

 「趁著战事还没开打马上赶到耶路撒冷去就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在耶路撒冷进行特训中的妮儿与王右军相互拆招进行实战希望能够研究出那天力量狂增的理由。

 王右军有伤在身所以双方不运天位力量只是单纯以招数对拆内力运用也不过地界。一旦有了这样的限制妮儿在招数上就相形见拙尽管她过去也曾修练过白鹿绝学但又怎是这较她修炼几百年的白鹿传人之敌?

 只是王右军也不得不承认当战斗力量限制在地界级数妮儿的天生怪力就大占便宜如果不是自己连运巧劲拆卸很多时候根本挡不下来。

 「喂你的伤势十天半个月内好不了到时候和铁面怪物作战你还是别上场比较安全。」

 「不战场上没有我是不成的虽然我挥不出应有力量但有些事情只有我才能做。」王右军苦笑道:「说来惭愧不过只有我会让二师兄有所顾忌。我们武炼人很重视亲族血缘如果亲人被侮、受到伤害所有族人都会同感愤怒。除非二师兄想把武炼扯入战局甚至我五哥出手参战不然他始终对我存有几分顾忌不敢动手杀我。」

 谈话之间双方的战斗不曾停下你来我往斗了数个时辰由于彼此都是内力充沛又受到即将开战的昂扬气氛感染精神亢奋休息显得很没必要。每当疲惫的感觉出现王右军也不坐下只是迳自走到旁边的桌案上提笔挥毫字若龙蛇写上一幅笔墨淋漓的大字。

 「为何一脸讶异的表情?我所修练的内功与书法相结合下笔的一横一竖都会牵动内息这样由外而内的疗伤比枯坐调息更见效也正是我白鹿武学神妙之处。」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有趣…一个半兽人会很有气质地提笔写行书你的样子…好好笑啊哈哈哈~~」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武炼的兽人吗?兽人不可以写笔吗?

 你不妨去调查一下白鹿在这一千年之内唯一得到书圣称号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说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一门艺术王右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反平时的儒雅蕴藉显得十分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振奋模样倒与当李煜在海外孤岛上醉酒词的狂放有几分神似让妮儿联想到或许每一个6游的弟子都有一门专的艺术当他们在自己的领域内焕光彩就是这么样的耀眼。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想到适才王右军奋笔疾书的样子:一个面上有虎斑的半兽人不是穿上兽皮衣、舞动巨大的狼牙而是专注地挥毫写字那种很协调又级古怪的感觉想想就觉得好笑啊!

 「谈到在书法上的境界别说七大弟子无人能及就算是6师也比我不上。我幼时练字写乾家里的水塘;挥毫于木板之上不用内力也入木三分这些陈年往事就掠过不提了我毕生最得意的一篇作品是当初在武炼会稽山的兰亭和一群朋友觞曲泉那时我…」

 越讲越是兴奋王右军一回忆起来就滔滔不绝没有要停的打算。妮儿只觉得有趣因为她对这名声威远播的儒侠确实有很多不解包括他明明是武炼王家的重要人物当初瑾花之却不愿支持王五反投向敌方忽必烈的阵营这才不得不在瑾花之亡国外。

 对于妮儿这样的新生代高手而言瑾花之略嫌久远来不及了解其中内容现下正好有个人可问。然而当听到王右军提起「七大弟子」这字眼妮儿心中一动想起了6游徒的秘密。

 6游徒的身份千百年来是风之大6上的一大疑团源五郎出道时曾以6游徒之名到处行动却从未获得白鹿方面证实而后来也证明他不过是单纯地招摇撞骗并非6游弟子。世上要说有什么人对此事比较了解除了已亡故的6游本人就是他的弟子了自己虽然不可能去问周公瑾但王右军或许知道些什么。

 「关于这件事…」

 王右军的表情很怪皱眉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很多白鹿的机密只有6师和二师兄才知道就连曾经担任过掌门的陶潜师兄都不清楚不过我以前曾听长老们提过在九州大战后不久6师确实秘密收过一个门徒…」

 「哦?这么早周公瑾都还没出生呢如果真有这人那就应该是你们的大师兄了。」

 「问题是这人还没艺成出道就被6师逐出门墙亲手诛杀。听说那是一个残暴成凶戾好杀的狂人曾经在一夜之间屠杀了白鹿山下的九座村子里头无分男女老幼连带当晚停宿在白鹿的院生一共两千七百八十三条人命全数丧命于他的剑下无一生还。」王右军恨恨道:「生这样的事却无法即时制止这是我身为白鹿子弟的憾事若是我早生千年定要手刃这个玷污我白鹿清誉的凶徒。」

 「这个…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我知道的某个家伙?你的大师兄该不会皮肤黑黑牙齿尖尖身上著一堆针还刚好名字叫做奇雷斯吧?」

 「名字叫什么我并不清楚毕竟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事后白鹿全力封锁消息外界的人和寻常弟子根本不知此事长老们也只留下一点传言不过据说是一个满头白目光锐利的少年。」

 在妮儿的记忆里倒是不记得有这样的人物存在照理说这人应该死了将近两千年自己是没机会见到了。

 在一个距离妮儿不远的地方「满头白、目光锐利」的少年正盘坐在离地面一尺的空中抬头注视著远方城墙上守军们的动作。在他面前不远处泉樱挽起袖子正自舞动长慢慢地作著练习。

 艾尔铁诺第二集团军进攻自由都市起了当地百姓的烈反抗心无论哪个城市都有地下组织在活动抗暴有些是由青楼联盟在幕后操作也有不少是单纯对艾尔铁诺反感的人们所组成特别是在艾尔铁诺军的补给、疫病问题整个暴出来后有心反抗的人们更将之视作难得机会。

 不过谁也都明白想要把艾尔铁诺军赶出去需要一次决定的胜仗所以耶路撒冷之战就成了众多有心之士的期待。为了把胜利梦想实现许多佣兵、武者都以志愿军的身分赶来耶路撒冷贡献一己之力。

 纳过多的志愿军并不见得就是好事因为这些佣兵的战力虽强平均素质参差不齐又不曾接受军事训练真的打起来反而有可能成为累赘。更何况谁也不敢保证这些赶来加入志愿军的陌生人其中有没有意图不轨的细…

 「把他们收下吧我们没理由拒绝同是自由都市联盟的同胞即使素质不良但只要算得上战力就有使用的价值与方法至于可能的间谍渗透这点就让青楼去伤脑筋吧!」

 耶路撒冷圣殿骑士团的团长米迦勒作了这样的指示让耶路撒冷大开城门入这些摩拳擦掌、等著上阵杀敌的勇士。而泉樱和海稼轩也参杂其中进入了耶路撒冷。

 泉樱当然不会站在艾尔铁诺一方只是虽然她较为倾向耶路撒冷但对于是否要在此役中动手参战持著保留态度尽管和海稼轩一起入城却隐藏起了行迹。

 入城之后泉樱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就是守军把十来座看不清样子的巨型物体推搬运上城楼。

 这些物体用布给厚厚盖住看不清具体形状从方位与重量来看该是某种重型的城防武器但如果是巨型连弩或投石器似乎又没有必要这般保密耶路撒冷方面在计划些什么呢?

 「闻到那种特别的金属味没有?用天心意识强化嗅觉你可以闻到的周公瑾好像秘密在研究太古魔道技术这次战役可能会用上耶路撒冷的背后有青楼和雷因斯作技术支援提供些太古魔道兵器毫不为奇。」

 「你之前说过二师兄也有秘藏太古魔道战力所以…这场战争会变成两大集团的太古魔道战争?」

 泉樱不算是缺乏想像力的人但仍觉得此事欠缺真实感向来都只是白家专属的技术什么时候可以泛滥到战争双方都拿著太古魔道武器开打了?

 「白无忌既死白家再慷慨也不至于提供强大火力如果没有动到浑沌火弩以上的兵器太古魔道对这场战争的作用就只是点缀而已无关紧要。」

 海稼轩说著盘腿飘坐在空中的身体忽然左右飘移晃逛来又晃过去泉樱在旁看了心中不莞尔。

 「连坐著也要搞怪这也是有道之士的表现吗?」

 「要你管这么多你专心练你自己的吧!这么散漫王右军能接周公瑾十二鞭你若是连十鞭都接不下将来颜面何存?」

 被这样一说泉樱的微笑也带著几分苦涩。过去从没看到二师兄公瑾出手只能推测他的实力不简单直至他真正出手才晓得当真是具鬼神之威那种鞭击如同羚羊挂角无可捉摸泉樱也不肯定当自己实际遭遇上会是何种结果?

 当初海稼轩曾经说过要传授能够提升天心意识的方法泉樱极在战争之前学会但海稼轩传授的修练方式却相当奇怪。在进入自由都市后只要一有时间海稼轩就要泉樱反覆修练焚城法不运用内力只是单纯地把招数不停演练。

 泉樱起先心中存疑因为凭著天心意识虚拟天位高手无须再靠著**活动来练武而是以更有效率的方式在脑中找出自己招式的破绽一一加以改正更不用担心被人偷学自己的武学髓。

 焚城法是龙族的绝学海稼轩的天心意识修为极高在他面前演练几次焚城法就毫无秘密可言那岂非是自己将龙族绝学外传出去?

 「外传就外传难道以后你丈夫向你求艺你也藏私吗?不过就是龙族武学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上升龙山大杀一场抓些长老问凑合难道套不出来吗?当年天草四郎如果有心什么龙族绝学都被他练光了。」

 「可是用天心意识修习事半功倍也更能找出破绽比死死地反覆练招有用啊!」

 「嘿说得这么有自信你真的当自己是白起吗?除了那个天心妖怪谁敢保证自己天心意识的模拟没有差错?」

 海稼轩悠然道:「笨人有笨人的练武方式对于聪明人来说那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碰触到的世界既然你在自己的世界一时间难以找到突破为什么不到另一个世界去看看呢?」

 由他口中说出的话自有一股旁人难及的说服力纵使泉樱难以理解也仍是照著去做。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反覆演练招数而已焚城法的招数早在十多年之前泉樱就已经练得滚瓜烂每一路变化都了然于所以这样子反覆演练她真的不明白意义在哪里。

 刚开始的第一天即使是在空中飞行赶路演招的动作也没有停过一面行走一面进进退退的使著焚城泉樱看看自己的样子真是觉得糗得像是一个白痴就在一天之内泉樱把焚城的每式反覆演练一万四千次。

 若是用天心意识来模拟修练这一万四千次的反覆演练可以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不过一旦形诸**受限于实际的物理条件时间就会拉得很长而海稼轩更要求演练时不得使用天位力量也不许运气这下子更是苦了泉樱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精力充沛、以体能见长的武者天生痼疾虽然治愈但体质仍偏属虚弱每次这样练完一天整个人也累得只想倒下睡死。

 这是过去不曾有的经验因为顾虑到自己的身体泉樱早年习武一向很小心过度频繁的烈动作是一种透支生命的行为无论是龙族或是6游都不敢让泉樱过于劳累免得加重病情而泉樱的聪敏颖悟令她每套武学在看过几次之后便能上手之后她仅需要修练内功就能学会该项技巧。

 「你就像个天上仙子一样什么武学一沾即会学武不需要照著普通凡夫俗子那样练得臭汗淋漓。」

 6游生前曾这样夸奖过泉樱泉樱也深以为傲不时拿自己的习武进度与同样是武学天才的五师兄李煜比较。然而在经历海稼轩这样的练习要求连续几天之后泉樱顿时明白了6游没说出口的另一句话。

 「普通人的习武在你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自己从来也就不是苦练出身的武者所以在一般的武道修行中自己欠缺了某些环节与经验。五师兄想必也碰上过类似的难题但是他以自身际遇、无比毅力得到领悟与突破克服这些问题自己没有他这般痛楚的遭遇毅力与决心也不如他只有用笨一点的方法追赶。

 当这样的锻链进行到第四天泉樱慢慢感到一点不同。过去天心意识的修练可以很快地演练招数找出极细微的破绽但是这样笨笨地实际演练到了烦厌感淡褪消去后泉樱蓦地现自己正在修练的东西不只是焚城法而是手中的这一支长

 每次横挑舞动由固定的法招数渐渐扩展成不拘章法的简单攻守。这些法门泉樱过去也知道但在这样的练习过程中赫然有了更清晰的体会到后来每一刺出去不用刻意思考脑里却很自然地联想这一手的感觉像是什么?像风?像海?像龙?自己要怎样才能把这些感觉化为实质威力呢?

 这些突如其来的联想与启是单凭天心意识修练所体会不到的。因为天心意识的模拟修练之所以能够精准迅捷最重要的就是要心无杂念否则思绪如何能连贯?在弹指刹那间准确找出招数的破绽将之排除一遍又一遍地把招数、力量运用推升到完美这就是天心意识的威力。

 「可是完美这样东西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变成前进的阻碍因为人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突破。其实再完美的武功也是由人来用而人的思想之所以有趣就是因为偶尔会从一些不完美的事物中想出新的点子化腐朽为神奇。」海稼轩道:「天心意识无疑是种很强大的心灵异能然而它却否定了人类的创造力。几天之前你曾认为这样的练习很蠢但是你知不知道在这两千五百年之内的最强者──前任魔王铁木真当他在魔界独居闭关时同样的一式天魔刀他每天反覆练习两万次你难道觉得自己比他更有武学天份?」

 泉樱当然从来没听过这件事但是听海稼轩这么说泉樱突然联想到恩师6游为了能够突破强天位在白鹿穷心竭智地苦练尝试各种不同的方法那份努力与苦心正是他生前能够如此独霸群雄的理由吧!

 一念及此泉樱的练习更加卖力原本枯燥的反覆演练在精神高度专注下生出了一些不曾想过的乐趣而当两人离开暹罗城海稼轩把练习的规则加了一条。

 「从今天开始练习焚城法的时候把内力灌注进去就当作与劲敌作战一招一式都使上四成…不初学者先从三成天位力量练起但是要做到劲道内蕴不外。」

 之前是不催运内力这一次是不但运使内力还要催天位力量泉樱真是有些摸不著头脑。如果只是使用三成力量那么三、四个时辰的不间断修练自己可以扛得下来不过加上劲道不外的条件那就没什么把握了。

 天位力量极其强大一旦运使出来动不动就把力量扫到里许之外像李煜、6游那样的顶级强人随随便便一剑便将剑气横扫数十里切天破云易如反掌。可是若要把这么强大的能量锁住不外散就令泉樱觉得非常棘手。

 虽然只是三成力量但要把每一分能量都锁于内不外散出去这就需要绝顶的天心意识控制饶是以泉樱的聪慧刚开始不是力量一吐手中长就化作一堆碎铁虎口震破;就是一阵暴风与冲击波扫过把身旁数丈的事物都掀飞上天。

 这样的练习比想像中更为辛苦往往不到一个时辰泉樱就满身大汗累得只能站著气这情形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改善。尽管她不明白这样练下去有什么意义但却相信其中的道理自己将在不久之后现。

 (唔…龙族的习武资质真是不可低估这进度还在预期之上虽然赶不上耶路撒冷的战局但若能维持这样子的度在三个月之内可以把五成力量驾驭自如届时修业就算完成不用跟在她旁边保护了。)

 海稼轩飘浮著身体像是在空中划船一样左右浮移好整以暇地看着泉樱的疲惫心中有了这样的评估。

 「我有个疑问。二师兄这两天就会动攻击到时候你的立场会是如何呢?」

 海稼轩闭著眼睛淡淡地解释了泉樱的疑惑道:「这次的战斗我不会出手也不会参战。」

 「理由呢?」

 「理由是我不打一定会输的仗。」海稼轩摇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腿还没有回复行动拖著这种身体和人动手就连本来实力相当的对手都打不过顶多只能欺负比我弱的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泉樱无言以对一方面觉得这是事实一方面又觉得这像是推托偏生自己现在整天累得没有多余力气当公瑾师兄真的攻来耶路撒冷的实力挡得住吗?

 「…所以你就知道最迟在二十四个时辰内你得要把第一部课程完成才行。」

 海稼轩闭目微笑用这个理由激励泉樱的斗志却没有告诉她当耶路撒冷战事爆她可能碰上一个比周公瑾更棘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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