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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颠颠倒倒将心织
 他永远记得那一的景象。

 在那一天之前他是一国之君虽然仅是一个几百里的小国但在这数百里地内他呼一诺百令出莫不遵从玉帛子女予与予求自出生那刻起便围绕在富贵之中这样的生活似乎永远也不会有尽头。

 直到那天来临叛军忽然难以破竹之势攻破王宫大门将一切化为火海他立刻判断出大势已去而就在那一刻他做了魔鬼的决定。

 祖先传下来的开国神器真龙宝剑历来便是正统王权的证明也是叛军势在必得的目标之一。

 他将之托付给长女嘱咐其携剑突围而出而他却在众人皆以为他将死守王宫、以身殉国之际偷偷自地道逃出王宫趁着所有敌军注意力都被女儿引去的当口离开国境安然险。

 途中几遭敌军追赶他甚至把向来疼爱的二女儿推下车一面加快度一面制造混乱。

 就这样当叛军脑气至跳脚他终于成功逃了在牺牲数百条人命以后。

 这些牺牲他认为都是有代价的。

 一将功成尚且万骨随枯何况是一国兴复大业。

 王权证明只是表面王国的主体仅在国王只要国王还在就有复国的一天至于什么父女亲情更是不足道也大丈夫为成大事什么也可舍弃倘若拘泥于俗子情爱那如何有重夺帝位的一天!

 所以从头到尾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然而从那一晚后他没有一天能睡好觉。

 每每躺下脑海里总是出现一片火红光景在烧得通红的夜晚里有士兵们的呼喊、有尸体的焦臭、有令人战栗的杀伐之气、有嫔妃临死前的哭喊还有她一抹鲜红色的凄厉身影。

 她不可能还活着了。

 那一天把真龙宝剑交给她时他就有这个想法事后一如所料她和妹妹一起被叛军俘虏。

 两个美貌少女又兼有王族身份落入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匪中那还有什么好下场只知道在那无比疯狂的一晚后她们从此就没了消息。

 她应该是死了吧!

 不能确定这个答案成了他心里一个重一的负担。

 从很久以前他就害怕这个大女儿她聪明机敏个性刚烈处处不让须眉武学上的造诣更是远远过了他这个安于逸乐的父亲。

 她侍奉父母极孝他却不知怎地极怕这个女儿只是从来想不出理由。

 而现在理由出现了一旦她未死想通所有关节是怎也不可能放过他这个父亲的。

 那样的怨恨那样的背叛她会为所有的亡魂要回这笔血帐。

 所以她非死不可。

 他时时刻刻都在打听她的下落旁人都以为他是关心女儿不错他是关心女儿除非确定她死否则纵使他重夺帝位亦永难安心。

 他甚至不断隐姓埋名除了躲避叛军追踪更在躲避她如果她不死定会天涯海角地追觅他的形迹倘若当真给她现…

 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躲不过。

 每个夜里那个手持长剑的厉红身影剑尖滴着血泪总是令他在满身大汗中醒来一年来他的精神已在崩溃边缘。

 而现在她回来了。

 那天在那个浑小子的背上尽管形貌已经大改他还是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是她绝对是她她当真从地狱里回来了。

 无怪两个无名小子能屡坏自己大事她天生便是自己的魔星但教她一不死他今生今世寝食难安。

 梦里重复的戏码再度上演银白色的剑光鲜红的血冰冷的剑尖又刺进了他的膛。

 “啊!!”惨叫声中赤先生满身大汗地惊醒当瞥清眼前空无一物他野兽般的嚎叫。

 “去找她…给我把她找出来…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放我好好入睡…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七月三十艾尔铁诺王国杭州

 “喂!怎么养宠物是这么困难的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只特别一点吧!”

 在一间中等民房内兰斯洛、小草瘫坐在地上看着一片凌乱的屋子两人的脸上除了因连续熬夜所产生的黑眼圈外尽是疲惫。

 打从十多天前从地下仓库领回了枫儿两人的日子便再也不得安宁看似健康的枫儿在进屋后不到两个时辰忽然歇斯底里的倒在地上浑身搐口吐白沫。

 小草诊断的结果令两人不约而同的破口大骂早有传言院为了控制旗下女子的行动会对她们施打毒品想不到枫儿也是牺牲者。

 兰斯洛当机立断马上有了决定。

 第一枫儿不能这样被控制下去;第二兰斯洛没有毒品可供施打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所以最后的结论便是要帮枫儿戒毒。

 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靠着小草于医理到药店配了几服静心、清血的‮物药‬给枫儿按时饮下;戒毒的时间按照估计约莫需要十来天为防止枫儿在半昏咬只得用儿臂般的铁链将之锁在墙角否则以她兽人的臂力力大无穷一但起狂来谁挡得住。

 这十多天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要照顾枫儿两人可说是寸步不离连紫钰那边也没时间去让兰斯洛整对空长吁短叹最惨的还是小草尽管兰斯洛误当她是男但枫儿的便溺处理却得由小草一手包办原因无他“因为你是兔子兔子不会对女有不规矩的动作。”

 这便是兰斯洛的理由。

 就这样小草当起了保姆的工作好在她本就是女儿身做此工作也是公道只是以她公主之尊平只有被人伺候的份今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惨喔!

 不过在这段时间也让小草看到了兰斯洛的另外一面由于荒谬的“父亲作用”每当枫儿熬不住痛苦哭闹不休的当口兰斯洛就会在一旁用树叶卷成直笛“咽呜咽呜”

 地吹起来随着笛声悠扬在每一个角落枫儿会停下动作宛如子女向父亲撒娇一般轻轻依偎在兰斯洛的身畔沉沉睡去。

 沉浸在笛声中的兰斯洛表情会特别的温柔那种安静平和的微笑常看得小草呆呆出神“在这个男人的外表下到底是什么呢?”

 对于能够进一步靠近这个问题的答案小草感到高兴虽然也不免有几分伤心因为让兰斯洛表出这一面的并不是自己。

 十余天的日子转眼即逝枫儿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今夜便是最后关键只要能熬过今晚枫儿便从此摆毒品的控制了。

 为了防止枫儿在激动下误咬舌头所以她口内被安置了一团巾双手也被紧紧绑起。

 为了怕有什么变故自晌午开始兰斯洛便一步也不敢离开虽说兽人的体质与人类大同小异但还是有所不同的而会动脑筋帮兽人戒毒的大概除了兰斯洛也不会有别人去做所以在毒素渐渐减轻的当口确实有可能生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突变。

 再者负责诊断的小草在每金针拔毒的过程中亦觉枫儿体内除了麻药的毒外另有一种不知名的诡异毒素它胶缭深于腑脏、血之间驱之不去教小草束手无策是以用药时分外小心以免药互冲造成惨剧。

 太阳西下微星渐升逐渐回复生气的枫儿安静的睡倒呼吸匀称该是无大碍了。

 得以一口气的小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想找柱子靠着睡一瞥眼看见兰斯洛倒在院子的槐树下呼呼大睡。

 捉弄心起小草折了草管悄声走近兰斯洛很小心、很小心地把草端放在兰斯洛的鼻间搔来搔去。

 “哈…哈…”兰斯洛涎着脸睡得香甜尽管小草百般逗弄但沉醉于梦乡的兰斯洛确实是具有猪猡般的特质天塌下来当被盖每当鼻头感到兰斯洛就翻身侧睡继续打呼浑若无事。

 “可恶就不信弄不醒你。”

 小草顽心大起跟着兰斯洛转东转西的。

 “啊!”一声惊呼却是兰斯洛不耐扰动奇袭一个侧身翻至小草腿上将佳人结实而充满弹的**当作枕头舒舒服服地大睡起来。

 带着几许见腆小草芙蓉也似的娇颜绽放出凄清的笑容。

 轻轻将兰斯洛的大头扶正温柔地替他把蓬草般的的梳理。

 “你啊真是个笨东西连我这样妩媚的美女都看不出来真是没用的家伙。”

 话意虽然在责怪语气却是轻柔呢喃好似在向情人撒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草有了窥看心上人睡脸的嗜好睡着的兰斯洛脸上一片祥和完全不见白的莽撞样。

 “我这样帮你整理像不像你子啊!”小草温言笑着“娶到我啊是你的福气唷小草人又聪明又能干女孩子会做的事她一件也不少长的不坏身材也很好你不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吗?”

 这样的话一般所谓的淑女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但是小草不同她一向认为勇于向心上人表达爱意并不是错事谁说求婚时候捧花跪地的一定要是男方。

 切身的幸福只有自己才能争取。

 但是自己真的能有幸福吗?

 若是莉雅的身分揭晓所要面对的决不只是兰斯洛的反应这么简单。

 抛弃女王的地位置所有人期盼于不顾对雷因斯。蒂伦王国而言莉雅无疑是千古罪人。

 莉雅尚不敢做到这样的地步目前她只能用小草的身分暂时欺骗自己让自己藉此可以不去面对莉雅本应面对的一切。

 一但身分被揭穿无论面对是怎样的残局也不管圣力能否使用莉雅都不得不回去担起她非担起不可的责任届时就算与兰斯洛的感情再好也只有分离一途。

 那么说出自己是女儿身与否又有何意义?

 唉!过往看民间的传奇小说总觉得里面的女主角太疑太傻只会一味祈求命运的施舍不会为自己争取幸福哪知事到临头方晓其中甘苦非不愿也是不能也。

 世间造物弄人竟是一应若斯。

 兰斯洛在梦里觉得身体颠来覆去颇不舒服猛地张眼一看大声惨叫连滚带爬瞬间窜出十丈以外。

 “你…你想做什么?可别以为大家就可以脚的我…本大爷不来你们那一套的。”

 心惊胆颤地作了宣告觉小草低着头纤瘦的身子微微*动没有反应兰斯洛大着胆子缓步走近。

 “你在干什么啊…咦!你在哭什么?”

 “没…没有。”怕兰斯洛察觉小草赶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个笑脸“哪里有是你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会吗?你的眼睛快比猴子股还要红还说没有。”

 “喔!那是刚刚被沙子吹进眼里所以了几滴眼泪已经没事了。”

 虽然是老掉牙的理由对付兰斯洛这样的枝大叶却很足够他嘴里咕囔几句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两人坐了下来开始闲聊。

 小草为了转移兰斯洛的注意力设法开了个话题。

 “怎么你还会吹奏草笛啊?”

 “喔!那个东西是我以前闲着没事干的时候跟老头子学来的。”兰斯洛笑道:“很方便折片树叶就可以当草笛走到哪里吹到哪里。”

 “有意思的改天教我吹好不好。”

 为了与心上人能有可以共同分享的回忆小草向来很努力。

 “教你啊!唔…虽然你是笨了点但是有我这位名师在此应该是没问题。”

 兰斯洛自信满满的说着边说脑里灵光一闪“喂!你不是会作曲子吗?帮我想条曲子看看能不能打动紫钰小姐。”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小草心中暗骂对方不解风情但却无意拒绝稍稍想了想举起手掌打着拍子轻轻哼道:“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虽只有寥寥数句但在清亮的嗓音衬托下却是悦耳动听。

 那本是绢之国的四言诗歌是该国士人必读的经籍在风之大6上传不广但以紫钰的才识必然识得兰斯洛偶然奏出或可收得奇兵之效。

 “嗯…听不懂。”兰斯洛一脸惘“什么斑鸠、九官鸟文诌诌的能不能换一条啊!”小草笑了起来“你的紫钰小姐学识渊博不是一般的肤浅女子市井小调怎入她法眼便是时下流行的唱人家也只觉得俗气不用这条曲子她哪会放在眼里。”

 “说的也是。”

 “诗的意思是一个少男对一名少女心怀思慕想要努力的追求她。很适合你来试试看吧!”

 不知为什么小草心底隐隐有个期望即使有生之年难以做到但是她希望有一天兰斯洛能对自己唱起这曲子。

 对命运之神来说这样的想法算不算奢求呢。

 “关关…”

 兰斯洛张口唱却被房内的巨响所打断回看屋里原本安睡的枫儿不知道受到什么刺突然狂大猛力挣脱身上的铁链。

 闲情逸致全消两人急奔入屋内采取对策。

 “小心啊!赶快抓住枫儿别让她动熬过今晚她就没事了。”

 小草取出了金针想暂时麻痹枫儿的行动机能但却因目标不停扭动为了怕针给折断在体内而迟迟不敢下手。

 “你说的倒是很容易她力气比三个大男人还大怎么抓啊!”负责稳住枫儿的兰斯洛因为面临乎想像的怪力叫苦连天在几次尝试失败后他给那极为强壮的躯体一撞跌至墙角头晕眼花。

 “枫儿不是很爱听你吹草笛吗?你试着吹吹看缓和她的情绪。”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听到小草建言想起最后法宝的兰斯洛正要取出叶笛却看见枫儿在一轮紧挣后猛一用力吐出了口里几成稀烂的巾。

 “不要。”

 护口的巾消失枫儿癫狂之下竟用力咬向舌头小草为之惊呼出声。

 危急之际一只厚实有力的手臂及时伸至枫儿嘴畔挽救了她的生命。

 手臂的主人却不好过兽齿尖锐无比猛噬之下皮开绽大量的鲜血泉般地涌出还亏得是这条手臂特别结实否则当场便要壮士断腕。

 “大哥。”

 眼见兰斯洛受伤小草心急如焚哪管对方是什么人便要将针扎入枫儿的面部要害令她松口。

 “不要来。”

 兰斯洛皱着眉头他爱逞英雄却不爱充英雄手腕上阵阵剧痛几乎疼得他想大叫但是既然决心救人便得有始有终。

 用左手制止了小草兰斯洛无视右手的疼痛像个兄长般的拍拍枫儿的头低声道:“你要咬就用力咬着高兴的话就送条手臂给你但是不许动绝对不许。”

 说着用左手取出草笛低声吹奏起来。

 低沉却嘹亮的笛音忽高忽低随着乾夜风铺洒了一地清凉。

 兰斯洛仅能用左臂加上本身的技巧并不纯所以听来颇为生涩。

 但是在笨拙的背后有种太古的清新、纯朴感情不经意地泻出来那像是参天密林的风啸像是山涧清溪的飞瀑像是绝壁古的猿鸣更像是繁空闪烁的星语。

 那种感情就像是一个人在满身疲惫之后回到母亲怀中的舒适、安心没有任何的作伪也找不到半点虚假可以让你完全地放松闭眼长眠。

 从笛声奏出的那一刻起枫儿就沉静下来默默聆听原本慌乱、凶暴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安详回复了翡翠般的碧绿。

 受到震撼的不只是枫儿小草亦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眼中满是泪水。

 不是悲伤没有哀痛而是一种乎于其上的感情。

 在音乐的鉴赏里音质、音之上还有音品此刻的小草便是为那伟大的音品而深深感动。

 在那未臻成的笛音里小草听到了历史的诗歌大地的传言那是种无法修饰纯纯天然的声音。

 在这一刻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枫儿会对兰斯洛的笛声如此醉然这或许是因为他俩同来自山林那种属于大地的频率让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心灵相同而也在这一刻小草对培育兰斯洛的老师充满感谢感谢他培养出了这样的一个好学生。

 笛声高鸣一阵后不弄半分花俏静静的收尾。

 “喂!你们还呆在那里干什么看戏啊!还不快帮我止血本大爷快要昏过去了。”

 确定局势已经可以控制兰斯洛从枫儿的口里回右手却看见两个人呆若木皱眉骂道。

 “啊!对…对不起。”

 小草从音乐的震撼中醒来看到兰斯半身是血差没又要翻白眼。

 “干什么没看过血啊!大惊小怪。”

 兰斯洛平血受伤早已习惯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失血颇多有些头晕脑

 “一点小伤就把你吓成这样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小草低声回嘴。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擦药擦药吧。”

 取出应用物品以俐落的手法先止血上药再裹上绷带所有的动作还不到一分钟长期跟在兰斯洛身边小草的护理实习进步的让人咋舌。

 一旁的枫儿看着两人忙来忙去感到好奇奈何身体被捆动弹不得索把身体打横滚到兰斯洛身旁凑上去猛跟主人亲热。

 “哎呀!笨猫不要在这个时候过来…”

 “大哥你不要动伤口又裂开了。”

 “还你还今晚所有的事都是给你搞出来的。”

 “我叫你不要动你没听见是不是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哎呀!宠物扰啊…”“喵喵喵…”

 在一团嘻笑怒骂声中另一个黎明重新到来感受着暖和的晨光似乎可以让人相信所有的烦恼忧愁即将被驱除一空。

 烦恼忧愁被驱除一空去骗鬼吧。

 看着天边金色的晨曦紫钰幽幽叹了口气。

 算起来该有十四天了打从十四天前那活宝二人组险象环生地身之后就未曾再进落琼小筑一步了。

 负责暗中保安的紫钰自然没有怠忽职守她派遣两名得力仆从夜暗中看护一有动静立刻回报她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到现场。

 这样的安排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只是或许自己太闲了吧!居然会想念起那两个人。

 连续多的共聚使屋子里面生气蓬打打闹闹惯了每都有不同的笑料有些时候只要想起来就会有种微笑的冲动。

 哪知几不见竟然怀念起他们来真是奇怪。

 紫钰不讳言兰斯洛、小草是对很好的朋友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有冷清、寂寞的感觉只是…

 唉!

 为什么时至今还会对“朋友”两字有种莫名的悸动呢?

 这么多年自己不都是这么一个人地走过来了吗?

 失去父母的悲哀没有知心友伴的寂寞不得不独处的凄凉早就把她训练成这冷清自若傲视一切的孤僻个性。

 既然过去是这么走过来;未来当然也要这样走下去。

 这是自己早已认清无法更改的命运。

 怎知会遇上这两个克星在不知不觉间与自己分享了家人般的温暖把原本冰冷的心壁渐渐融化。

 这几天独坐小楼的紫钰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尝过暖方知寒冰酷冷;享有温馨更觉寂寞难耐啊!

 真是可笑一直以来她总把兰斯洛当成使唤的小丑跟左跟右的无聊家伙总是看不起他鄙视他。

 却又怎想的到几不见袭上心头的孤寂竟是如此之深偶尔回过头想确认某人的身影却只是令她更加寂寞。

 仔细回想紫钰出了微笑看兰斯洛与人动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尽管武功拙劣常常连打带跑十分狼狈但是那个时候的兰斯洛意气飞扬自有股难得的男子英气使人心折那是种极难见于世俗真正的英雄气概。

 更糟的是那兰斯洛所执著的为人道理越是久咀嚼的滋味越是深刻而那张只会傻笑的蠢脸却是随着时间飞逝而越益清晰茶余饭后打坐练功那幅笑容总是不自主地浮现眼前。

 这样的感觉便是男女情爱了吗?

 是谁多事惹相思惹来相思又怨相思。

 紫钰不认为自己会动心于人间情爱只是那种莫名的寂寞与想念又是什么呢?

 这几总是听见婢女们窃窃私语担心小姐的心事…

 唉!

 怎会弄至如斯田地啊!

 为了今后起见正确的作法是完全保持公务的态度视他们为任务中的对象不再有其他牵扯这对双方而言都应是再好不过的然而…

 思量良久紫钰唤来婢女下了乘车出门的命令。

 “小草为什么我会觉得你长的像只熊猫呢?”

 “彼此彼此大哥你现在的尊容也像头猫熊。”

 兰斯洛、小草睡眼惺忪两双黑眼圈彼此对望。

 饶是兰斯洛精力旺盛连续几天劳累熬夜却也受不住在熬过最后一晚之后爬回了几天不见的狠狠地趴下去呼声大作。

 小草则是连举步的力气都没有了随便找了把椅子还没来得及爬上去整个人瘫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快乐的梦乡之旅没能持续太久小草便被拉回现世界正确的说法是被踢回因为兰斯洛在久叫失败用力践踏无效后索一脚把小草踢到院子用水泼醒。

 把人弄醒还不算兰斯洛差点把小草剥光押去清洗仪容吓得小草在尖叫中跑得飞快一分半钟内完成所有内务工作再创记录新高。

 叫人起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耽误多天没有去参拜紫钰小姐兰斯洛焦心不已生恐有情敌出现是以没睡满四个钟头便要拖着小草登门拜访。

 “让我睡…让我睡…”

 彷佛毒犯得不到足小草不住呻事实上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可能较毒瘾作时的枫儿更为恶劣。

 “不要睡了大好人生你不觉得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吗?”

 “追女孩子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把我拉起来。”小草勉强撑着眼皮摇摇坠的说着。

 “这个嘛…因为我们是两兄弟你年纪轻对追女孩子没经验所以你兄长我要示范给你看让你后进退有据。”

 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会紧张兰斯洛硬是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个理由太假我不接受。”

 小草勉强挤出个笑容命令道:“枫儿去他。”

 “喂!不要来啊…你这招…实在太毒了。”

 看见兰斯被追的满场跑虽是疲惫小草仍开心的哈哈大笑。

 这几天以来枫儿的亲匿亲是兰斯洛的梦魇不知怎地他对这种过度的肢体接触本能地感到恐惧又不敢出手推开只有逃跑一途了。

 “喂!为什么她只会追我不会追你啊!”“喔!谁教当初人家大姑娘睁眼的时候大爷您刚好站在她眼前她当你是主人当然与你比较亲啊!”小草的话并没错枫儿的脾气就宠物而言可说是极端孤僻很难与人亲近除了兰斯洛之外对每个靠近的生物都怀着深深的戒备就连小草自己也花了颇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让她安心靠近在此之前小草身上摔伤两处咬伤一处。

 “枫儿不要闹了回我这边来。”

 虽然与兰斯洛亲匿但因为负起教养工作的是小草日子一久枫儿反而对小草的命令最习惯听到命令立刻飞扑回小草怀里。

 “乖乖趴好不要动。”

 小草顺着体的纹路轻轻抚摸枫儿舒服地喵喵叫。

 把毒瘾戒除的枫儿脸色虽然还有些憔悴但却泛着健康的光泽只要再调养个一段时间身体当无大碍。

 她趴在小草膝上轻手足清理整体来说枫儿的外表极为秀美倘若换上礼服施以妆饰一点都不比人类的美女逊

 小草心底有个疑问这些天以来枫儿的行动完全像个兽类虽然说兽人族的智商彼此之间相差悬殊不可一概而论但是由枫儿对人类语言的灵敏度来看应该并非天生就是如此的。

 比较高层的兽人会站立会说人言也能做深度的思考除了外观上的差别与人类并无二异。

 枫儿对人类语言的理解度很高应该是属于这一类的种族那么为什么她的举动会与普通的牲畜无异呢?

 洗脑的手续相当危险一个差错就是爆脑而亡而且就算成功也会对脑部组织造成伤害照这样看来枫儿是因为被洗脑才导致智能退化如同兽类。

 脑部损伤治愈极难小草自问没有这种能力心想将来定要寻访名医尽力医治让枫儿回复洗脑以前的智力重获过去的回忆这才不枉彼此相识一场。

 “看起来还真像是你的大女儿。”

 小草的外貌俊秀枫儿健美的**也是赏心悦目两个凑在一起是幕足以称为名画的风景只是看到这幕光景的兰斯洛忽然有这样的古怪想法。

 “这么说很不公平喔!”

 手上的动作未停小草反驳道:“当初是你的意思把她带回来养的怎么工作全是我在作呢?”

 “我负责决策你负责实行嘛!”

 兰斯洛看了看天空正当中“时间刚好现在去恰好可与紫钰小姐共进午餐。”

 “其实呢?你大可不必急着去。”小草笑的有点诡异“则不达物极必反你连续几天不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喔!”

 “什么意思?”

 兰斯洛听的满头雾水。

 “没有什么意思。”小草笑道:“只是如果你肯再多挨几说不定人家会主动登门拜访喔!”

 “开什么玩笑。”兰斯洛不信道:“紫钰小姐难得出门怎么可能会主动来这里这种事就像是期望天上无故掉下美女一样可笑。”

 话方说完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一个娇柔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两位公子在吗?多不见妾身特来拜望。”

 “真有你的。”

 兰斯洛大喜过望丢下一句匆匆去应门。

 唉!

 这人总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伤透了身旁人的心。

 枫儿仰着头一点也不明白划过姊姊脸上的水珠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难怪多不见两位公子的踪影。”

 听了兰斯洛杂七杂八的生活简报后紫钰笑着点点头。

 这些内容她早已知道只是听兰斯洛亲口说出别有一番乐趣就是了。

 兰斯洛不改一往的兴奋从柜子里翻出茶叶沏茶款客当然实行的工作永远是由小草来担任。

 小草一面烧水一面感慨兰斯洛的江湖阅历毕竟不足对于紫钰的来访除了欣喜之外并无其他殊不知在三人交往的期间并没有对紫钰提过目前的落脚住所两人进屋之前也有仔细探看是否被人跟踪。

 这样严密保安紫钰尚能不请自来代表此女殊不简单。

 要知赤先生等一夥人对两人的相貌刻骨铭心若是轻易行踪大队人马早已上门围杀哪能安居至今

 不过对紫钰来历小草已掌握七八成是以并不吃惊目前就是等谁先翻底牌了。

 紫钰抿了口茶滋味甚劣不过这不是讲究茶好不好的时候随即笑道:“两位久不涉世不知外面的世界给闹的天翻地覆了。”

 “是皇帝老子驾崩了吗?”小草全没好气一句话直接顶了回去。

 “皇帝老子倒没事。”紫钰不以为忤“可是皇帝儿子的问题却不小。”

 “据闻十二皇子殿下遭到袭击至今生死未卜怎么还没有下落吗?”

 “皇子失踪所有的警政机关全面动员寻找皇子的下落。”

 紫钰饶有深意地看了小草一眼“可是说也奇怪那与此案牵涉最深的两名悍匪就如同在空气中消失了般怎么找也找不到。”

 两名悍匪中唯一的男此刻很不自然的笑着“这个嘛!说不定他们已经逃出城外了哈哈。”

 紫钰轻摇玉颈“不可能挟持太子是何等大事案后不到半刻方圆五百里便给封死若是东躲西窜行踪早故而必是事前周密计画藏匿于城中的某处。”

 紫钰狡狯笑着“或许便藏在城中的某处民宅也未可知。”

 “呃!这个…”

 “紫钰小姐。”不似其兄长的无能悍匪中的女及时反击“怎么紫钰小姐对这案子这么关心连匪徒的落脚处都一清二楚旁人不知还以为小姐是匪徒的同呢!”

 紫钰掩口轻笑“小公子说笑了妾身素来爱看热闹只是对两名匪徒落网后会被处以何种酷刑感到兴趣而已。”

 双方你来我往进行着堪称辛辣的毒舌料理不过在其中小草也获得了些宝贵的情报。

 钱继尧动员了不少手上兵力对城内的诸处可疑点进行搜查似乎有意在中秋之前将事情做个了断但由于雷峰盛会的来临杭州城内涌进大批江湖豪客使得搜查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

 另外事有凑巧在十多天前钱继尧突袭了十五所院合办的拍卖会并封锁该区域进行搜查结果因恐平贩毒、买卖人口被查获的一干匪徒群起突围当然也有不少女趁机开溜。

 在局面混乱的情况下钱继尧下令将所有不听指令者一概格杀。

 想不到命令一下竟起了大规模的民变双方展开武装械斗战一晚双方死伤在六百人以上该区馆、酒楼混战中被烧杀一空几成鬼域。

 小草心想钱继尧果真是个扶不上台面的角色明明搜查只是作戏他却挑错舞台事时还下了这等谬令杭州城如今龙蛇混杂官方稍有不慎便酿大祸更何况是钱继尧这等大手笔看来他甜头没吃到这苦头却是吃定了。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何当与鼬鎌兄弟战多时竟没有半个人闻声而来而具有洗脑设备的地下仓库造价亦属天价两人误闯时连半个守卫也无看来该区的人员是全部弃屋而逃让两人捡了大便宜而离开仓库时暴动已接近结束官兵、贼夥均已死伤惨重无力封锁就此给两人轻松溜掉。

 想到此处小草不由得暗暗感谢钱继尧若非他的捣乱两人不可能误闯密库枫儿很可能就此丧身毒窟了。

 “哇哈哈!大家不要讲这种没意义的事了难得天气不错闷了几天出去逛逛吧!”

 有的时候兰斯洛扮演的角色是极为重要的虽然从来没有上话的机会但是如果没有他从中打断两个没事干的饶舌女很可能就此讲到天黑。

 “说的也是既然大家都无恙就继续前些日子的未了之行吧!”紫钰先赞成。

 “你们去吧!我想留下。”小草想了想决定留下。

 一方面是因为非常想去梦周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枫儿。

 大6诸国的都市对于兽人非常歧视特别规定兽人上街必须穿斗篷遮面并且要系项圈换言之是把所有兽人以奴隶的地位论处不承认有自由的兽人存在也因此兽人大多活动于荒野极难与人类共处。

 小草视枫儿如姊妹不想把她独弃在家要把她当奴隶对待更是不愿左思右想决定留下陪她。

 看出了小草的顾虑兰斯洛道:“放心吧!枫儿的毒瘾解掉了她人又聪明放她在家不会怎样的。”

 小草仍是担心但拗不过兰斯洛再三请求甚至威胁相向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拍拍枫儿的头小草像个姊姊般柔声吩咐道:“要乖乖的喔!”

 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小草心想。

 小草仰身打了个哈欠两眼惺忪地四处看看那个紫钰什么地方不好去居然跑来间破庙做啥?许愿吗?

 仔细说来庙也不能说是破啦!

 只是庙的规模不大屋瓦檐壁都已经褪完全遮掩不了岁月的痕迹庙前驮碑的石斑驳裂该是许久前的古物了。

 由香炉里稀落的香火看来庙里供奉的神祗似乎也不太灵光才让自己的住所残破成这等模样。

 自古人心贪慕荣利拜神求佛到头来所求的还是不出“名”、“利”二字对这两字没助益的便是神明也遭弃如敝屣唉!人啊!

 小草不用香烛两掌合十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自古参神礼佛心诚则灵香烛么?哈!倒也不用那么在意了。

 懒的跟在兰斯洛身旁做参谋没事还会挨顿揍小草找个理由溜到庙里清净角落想要补个美容觉。

 唔…其实这间庙也不算太坏啦!它后院面积颇大除了清浅池塘还种植了七株梧桐树每株都有三人合抱枝干繁密绿荫遮天阳光从绿叶的隙间洒落庭院午后凉风徐徐吹来是个难得的午睡环境。

 小草找了大树倚树闭目聆听松风过耳池塘鲤鱼儿跃水心舒神畅逐渐睡去。

 有人说老天爷不喜欢懒惰的人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小草眼睛没闭两分钟一阵孩童嬉戏声把她自梦的边缘扯回来。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草心底哀嚎不已睁开眼睛搜寻声音的来源。

 “你输了你输了。”

 “阿明太没用了换我来看我青头将军的厉害。”

 “好。”

 在庭院的另一角三五幼童围成一圈游玩嬉闹小草好奇心起缓步趋近看看他们在玩些什么。

 圈子中心是两只蚱蜢一青一红看起来都是雄纠纠气昂昂十分威武。

 “这倒是奇事一件只听说有人斗蟋蟀还没听说有人斗蚱蜢的。”

 小草觉得有趣忍不住出声询问“小朋友你们在斗蚱蜢吗?”

 突然见到陌生人出现孩童们并不惊慌个个都是笑嘻嘻的毫不怕生。

 一名梳着两条冲天辫的女孩笑着说:“我们是在比跳高。”

 “跳高?”小草奇道。

 小朋友们挖了两个等深的把蚱蜢放在里比试谁的蚱蜢跳的高若是同样深的一只跳的出来一只却跳不出来自然是跳不出来的输了。

 只见青、红两只蚱蜢为了自己的活动自由在底摸索一阵确定无路可出之后开始奋力往上跳但是因为挖的颇深要跳出来并不容易。

 看着蚱蜢们努力的样子小草心中没由来地一动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忘形之下张口替蚱蜢们加油。

 “加油加油…”

 “姊姊不是这样。”

 辫子女孩侧着头俏皮笑道:“要这样喊才对。”

 “跳啊跳啊跳出来吧!”

 “跳啊跳啊跳出来吧!”

 一旁的孩童以独特的方式扯开喉咙卖力叫喊为自己支持的蚱蜢加油小草感染了这股气氛很自然地加入其中随他们呐喊。

 “跳啊跳啊跳出来吧!”

 一轮斗过后青色蚱蜢不负所托率先跳出土登时欢呼与叹息共作嘻笑同责骂并小草并没有支持哪一方但看到孩子们玩得高兴无形中也兴奋起来。

 “又在玩跳蚱蜢的游戏啦!”

 “婆婆是婆婆来了。”

 “糖果婆婆。”

 说话的是一位衣着华美的老婆婆锦缎的高级衣饰价值不菲该是富贵人家身后还跟着两名家丁看来身分不低。

 颤着双手老婆婆从衣袋里掏出满把的糖果一一分赠与小朋友们仔细叮嘱着“吃了以后要漱口不然阎罗王会抓你们去拔舌头的。”

 “婆婆又来了是说谎话才会拔舌头。”

 孩子们摇头大笑似乎觉得婆婆比自己还笨。

 “呵呵…是吗?大概是婆婆弄错了吧!不过吃完糖还是要漱口喔!”

 老婆婆不以为忤开心地笑着。

 “小朋友吃了糖要说什么?”

 小草提醒孩童们并让他们一一道谢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位夫人她的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肯定是出身好人家却是难得这等平易近人眼尾的皱纹是俗称的笑纹想来这位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常为身旁的人带来欢笑吧!

 把糖给分光老婆婆擦亮眼镜仔细打量小草一番温言道:“小姑娘尊姓大名啊?”

 “我叫小草。”小草本能地回答随即愕然“婆婆…您看的出我是女子”

 婆婆呵呵笑起来道:“你花朵般的肌肤又生的这等俊俏除非是瞽子加呆子谁会把你当男孩看啊!”“就是有人瞽子加呆子还不只一个。”

 小草暗暗诅咒某人另外也对自己女魅力尚在松了一口气。

 “小草姑娘来这儿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婆婆您叫我小草就可以了。”小草笑道:“小草是陪朋友来的。”

 “既然是来玩的那这间小庙你不可不看。”

 说着婆婆兴冲冲地挽着小草的手朝庙里走去。

 小草喜欢与老人家相处在相处的过程中可以获得许多难得的知识是以欣然接受跟着走去。

 “老夫人请小心。”

 两名随从不放心要伸手过来搀扶却被老婆婆挥手拒绝。

 “真是的老是以为我不中用了。”

 老婆婆喃喃道小草一笑将原本被挽着的手顺势搀扶老婆婆步进庙内再对两名随从感激的眼光颔致意。

 “小姑娘的心地不错啊。”

 “婆婆说笑了不知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呵呵呵…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嗯!三百五十岁的生日是在十七年前那么现在是…”

 小草闻言一惊风之大6上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两、三百岁这老夫人近四百岁那真是高龄了看她谈吐清晰步履犹健大概是平常保养的不错吧!

 思量间已走进庙里庙的后堂没有供奉神明土墙上画着美丽的壁画还有纱缦保护看起来一尘不染该是有人常常打扫吧!

 小草望了老婆婆一眼她拉起了廉缦一双手彷佛在探视多年老友充满感情珍而重之地轻抚壁画。

 壁画里土地乾涸火红的太阳肆正是大旱时节一条小河经中央两批人马各据一方手持兵器怒眉腾腾。

 一个白衣少女努力地排解纷争在两方人马间劝说最后是众人一齐祈雨而天空也降下大雨。

 当小草看到壁画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殛不敢置信地呆住然后哑着声音热泪盈眶。

 画里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画祥和柔雅那面孔、那神韵依稀是那么地熟悉小草心底呻出声:“妈妈…”

 不会错的在那个女子的左袖绣着朵‮花菊‬形的纹章那是母亲年少时爱用的印记她曾在母亲未继位前的几篇诗稿里看过那几篇诗稿还被偶然现的小草当作宝贝藏在宫里。

 “画很美对不对?”

 老婆婆笑了几声开始叙述一个遥远的传奇。

 在三百年前那时的杭州城尚是荒郊田野一次大旱把所有的田地都乾涸了唯一可维生的水源就是来自左面深山的一条小溪。

 人们依照姓氏、种族分成两派纷纷声称自己才是水源的主人在几次会谈破裂后双方展开大规模械斗死伤众多事后更开始互设栅栏偷偷到对方处放毒使得原本严酷的天灾再加**民不聊生。

 一位名叫阿绫的少女就在此时来到了杭州她以义诊获得了普遍的好感后来更进一步地为两个势力作调和历经无数困难在她的努力之下终于让大家握手言和共同渡过天灾而老天也适时地下了雨杭州就此恢复和乐。

 “想当年阿绫与我情同姊妹我还在她的诊所里帮忙过哩!”老婆婆遥想当年不胜欷吁。

 “您…与传说的那名女子相识。”

 小草小心地问着她知道自己终于接触到母亲不为人知的过去了。

 “岂只认识当初阿绫逃家偷溜…”

 “什么?”

 小草傻了眼不是说“微服出巡”吗?

 怎会是逃家偷溜那个视女王责任为天职宁可舍弃亲情终其一生未有违背的母亲居然会…偷溜这怎么可能?

 小草心底浮现无数疑团照这么看来母亲当年是否也像自己一样为了某种理由不告而别偷溜出宫。

 “阿绫在杭州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我我们一起开诊一起收留孤儿照顾他们阿绫的心太好是烂好人一个经常连野猫野狗也捡回来养。”

 婆婆笑着说“可是阿绫也有很风趣的一面孩子们跳蚱蜢的游戏就是她明的嘿!想当初那群蚱蜢本来是要下锅的却给她变成了这等把戏。”

 “她胆子很大记得当年上游设水闸下游快乾死了她自己做了炸药三更半夜一个弱女子偷偷去把水闸炸得翻了天回来以后还行若无事地做早餐不是我一直问她还不肯说咧。”

 “这…这是怎么回事?”

 前半段是对的可是后半段怎么会这样婆婆所说的真的是母亲吗?

 自己的母亲居然有这样的一面小草脑里一片混乱。

 “她是个很聪明、也很坚强的女孩子而且不是一般肤浅的小聪明是真正聪明。我们努力化消人们间的误会可是困难重重我曾经想要放弃但阿绫一直想要坚持到最后她想让镇上的人知道仇恨、对峙并不能解决问题最后会一起走上毁灭的道路。”

 婆婆缓慢地说着她不断回忆当年与挚友相处的时光“最后她成功了人们被她感化握手言和大家合力祈雨老天爷也终于下了雨。”

 婆婆指着茶几上的物件那是几只用草编织的灯草质劣极易伤手但灯却编的巧致精美足见编灯人下了不少苦心。

 “阿绫让大家编草灯奉献祭天求雨她自己建了个高台穿着白衣衫美得像个仙女一样在台上祷祝三天三夜。老天便下了雨。”

 小草知道这是所谓的筑积之法把众人的意念藉着某种仪式增幅传达给上天藉以祈求风调雨顺母亲以此法祈雨可谓别出心裁。

 “以后杭州城没再闹过旱灾可是这套东西就此传了下来人们用草编成某种东西送人藉以传达心意成了习俗。”

 婆婆说完看着壁画呆呆出神这些年来她每天总要来这一趟怀念那段难忘的岁月。

 “那…后来呢?那个女人最后怎么了呢?”

 明知道结果小草还是忍不住问了。

 “走了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当一切事情有了结果阿绫对我说她要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就离开了人们为了纪念她就在庙里画了壁画。”

 婆婆的眼中有泪或许是对好友离别的感伤吧!

 “我还记得她离开时候对我说的话。”

 因为心神婆婆的声音有些低沉。

 那一天她起了个大早在晨光中阿绫向她道别。

 “我要走了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阿绫缓缓笑着笑容里有某种犀利的决心“我有几件非完成不可的工作。为了不让错的事情继续错下去;为了让我以后的继任人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必须回去。”

 “…”“这些事可能我无法完成不在我这一代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是我仍然会终其一生为这个理想铺路。”

 阿绫的音容在未散的晨雾中渐渐隐没。

 “或许有一天我的女儿会追寻我的脚步来到这里届时请你务必让她知道她该知道的东西。”

 “这就是她的代。”

 婆婆转过头来温和地问道“你是阿绫的女儿吧!”

 小草听这一连串的故事心情起伏的说不出话颤声道:“我…我…”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我不问你的身分也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人?”

 婆婆笑着眼神中蕴藏着悉世情的笑意“我只知道你是我好朋友阿绫的女儿。”

 “是的婆婆。”

 “果然就是你了我已经等了七百年了撑着不死就是为了想见你一面。”婆婆的声音里是卸下负担的疲倦“如今我总算是如愿了。”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婆婆口中的妈妈完全是我所不知道的啊!”因为心情激动小草有些失控“陪孩子们玩蚱蜢偷偷跑去炸水闸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在小草的眼里母亲与自己之间有一层无形却无法逾越的鸿沟虽然自己不是不被关心但是宫廷的生活总让人觉得冰冷。

 在国民与亲情之间母亲显然选择了前者整忙于公务为民众舍身难得见几次面母亲也只是冷冷的叮嘱要她好好注意身为继位人的义务充实自己不要只想着肤浅的个人情爱而要为国民舍身成为为国为民的大爱以备后成为个出色的女王。

 这是雷因斯。蒂伦历代王室女王必遵的信条母亲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是随着年龄增长小草的内心对于这种教条越来越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博爱是人类的精神里极为伟大的一环只是这种东西能够以教条的方式传下来吗?

 一个连自身亲情都能舍弃的人真的还有“心”去博爱其他的人吗?

 不知有多少次小草故意犯错想看看是否能将母亲寒霜面具打破但每次都大失所望她只是淡淡的冷冷的点头表示了解好像这些事连听的价值都没有小草甚至怀疑对于母亲而言自己唯一的意义仅是继位的人选她们之间不需要亲情的存在。

 “笨蛋只要你肯稍微对我笑一下一下也好我就足了啊!”这是小草的期盼每一次的生日每一次的得奖从宫内省官员手中取过奖章的时候小草真正期望的是母亲的拥抱。

 不需要什么形式上的奖励只要像普通百姓家一样妈妈对放学回来的孩子亲匿地摸摸头温暖地将她抱在怀里如此而已。

 然而这个心愿从未达成以致于每当学院放学看着旁人亲子相依的温情小草脸若冰霜从此行为越来越叛逆总爱与宫廷唱反调。

 事实上倘若不是因为这样小草的人生可能会走向另一条道路她会与同年纪的朋友一般在贵族私院中学习知识努力当个淑女后成为个端庄的女王。

 今天从婆婆说的话里小草听到了不一样的母亲那个名叫阿绫的女子不仅是慈爱、祥和她为了守护的东西充满勇气不惜身对抗这正是小草所期望的母亲。

 为什么两种样子前后会差那么多呢?

 为什么母亲回到宫廷后会变成这种样子?

 母亲临走时所觉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几个疑团令小草沉思难解。

 “婆婆。”抬起头来小草问道:“我妈妈…妈妈想传达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婆婆语带机锋笑着说“我所知道的阿绫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会把没做完的事丢给朋友的人。”

 “她要我告诉你的东西她一定早就跟你说过了只是你自己没现而已。”婆婆扶着桌子巍巍站起身来“又或者她是要你自己去寻找这个东西。”

 “要我自己去寻找?”

 “小侄女啊!人的一生有某些问题是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答案的。”

 婆婆笑了起来“你的母亲是一个凡是靠自己解决的坚强女人身为她的女儿你不该这么问啊!”“我明白了我会找出那个答案的。”

 小草眼里有了前所未见的神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觉得婆婆就像是母亲的化身而且是她向往已久的那个母亲。

 在仆役小心搀扶下婆婆缓步出门临走前她对小草说:“其实你和你母亲当年很像真的很像。”

 “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吗?”

 “一模一样那个神韵讲话时的语气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小草笑了她很自然地回答“那是当然的了因为她是我妈妈啊!”送走婆婆小草惊觉满室斜竟已是黄昏时分在夕阳照映下壁画中母亲的形象光彩动栩栩如生。

 “妈妈在这趟旅行中找到了她的人生理念我一定也要去看看妈妈想传达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草暗自下了这样的决心。

 走出庙门小草分外感到神朗气清十多年来的霾在这短短的一个下午彷佛消去大半。

 “咦!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吵?”

 左边人群聚集喧闹吵杂似乎是生了什么事。

 “哎呀!糟糕放那个白痴独处大半下午一定出事了。”

 忆起与兰斯洛分别一个下午再看到眼前的人群小草已经有了很不好的想法。

 匆匆跑去走近一看兰斯洛一膝跪地手上拿了束莫名的野花正在高唱情歌而在他面前紫钰颇为尴尬的站着不知所措小草来的及时刚好听见“君子好逑”这句结尾声音高亢令人有掩耳逃窜的冲动。

 现场的群众依旧鼓噪他们虽然不对兰斯洛的走调怪歌抱持好感但为那画中仙一般的美女所惊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美女要如何拒绝那个想吃天鹅的浑小子。

 幸灾乐祸自古人皆然。

 小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个大白痴真以为自己是大鼻子情圣啊!叫他用音乐来打动别人是用笛声不是用歌声啊!唉!好破的歌…”

 饶是小草聪明多智此刻也没了主意只得静观其变。

 而事情的展是没有人能够料到的。

 众目睽睽下紫钰笑了彷佛可以融化万年雪般的温暖笑意她接过花朵在一片叹息声中与兰斯洛挽手而去状极亲匿教现场观众捶顿足。

 “总算了去一个麻烦。”

 小草长吁道她可没有那么天真会认为兰斯洛的烂歌打动佳人芳心紫钰之所以肯这么帮忙多半是看在大家的情上不忍兰斯洛太丢脸才肯稍稍作戏一番。

 “那个大浑球为什么我要这么替他担心?”

 小草喃喃自语脚步却不自觉地追寻两人而去。

 杭州文风极盛人墨客本多在围观的群众里才思敏捷者不乏其人看到这幕“不可能的任务”奇迹似的成功后不少人以此为题加上自己的想像写成了传奇故事。

 愚夫愚妇信以为真将庙中神祗误认为专管恋爱之神。

 此庙居然成为年轻男女表白、求爱之所而一举奏功者竟也大有人在此后数十年香火鼎盛络绎不绝这就不是当初在场的任何一人所能料及的了。

 “想不到还是被拒绝了。”

 在回家路上兰斯洛有点沮丧。

 “什么叫做想不到你那种方法不被拒绝才是怪事。”

 一旁的小草把握机会努力落井下石。

 回想刚才的场景小草觉得好笑。

 才走出庙门没两步紫钰便回了手本来飘浮在云端的兰斯洛一下子便摔落地狱。

 紫钰微一拱手盈盈下拜朱轻启低道:“怜君密密情感此伤妾心徒叹奈何徒叹奈何自古红颜弹指老华早生未凋爱已残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语毕连半句话都不再多说转头离去。

 小草心下佩服这才是敢作敢为的女中英杰。

 这个女子只怕是不会轻易系心于人的她的冷清不是独对兰斯洛一人而是对整个世俗。

 “未凋爱已残”两句道尽千古女子的悲哀男人会对美女倾心为的也就是那一张绝世容颜吧!

 一但年华老去昨的江山美人就只有“掩面低泣窥新人”的份。

 像紫钰这样的女子深明这个道理又怎么肯将自己的心轻易托付。

 要掳获这样的一颗心难啊!

 “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对于紫钰的想法小草悠然神往自己与之比较不由得有点兴味索然“我有点担心枫儿把她独自丢在家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怕什么枫儿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你还担心她会走失啊!”说着说着已经走至胡同口小心看看有无跟踪兰斯洛将门打开。

 “枫儿我们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兰斯洛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说不出话。

 庭院里恍若废物弃置厂(简单来说就是垃圾堆)被拆成碎块的桌椅扁的铜锅破烂的窗户…诸般家具器物被彻底破坏四散满地。

 在这堆废弃物的中心枫儿跳来跳去手里撕扯由衣柜中翻出的绸衫还将扯下来的布料一把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吃着。

 形状优美的小口嘴边沾有泥土、杂草、还有…

 “哎呀!我的铁线兰。”

 小草惨叫一声去抢救心爱的盆景同时也忙着和枫儿争夺所剩无多的衣衫。

 “不行这个不可以吃啦!…你再不听话我就要生气罗…啊!笨蛋别把我的手放进嘴里…”

 兰斯洛望着眼前的一片凌乱头晕脑很难得地他有了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花了不少功夫把濒临废墟的屋子修好成了垃圾的家具买齐好在小草原本就有随时跑路的准备东西随丢随买方便的很。

 此后连续数小草待在家里半步不出任凭兰斯洛怎么引也没兴趣出门一来是为了好好静心想事情二来也是为了照顾枫儿。

 枫儿的野未除想要让她安静呆着得费不少功夫小草就花了相当的心力才教会她穿衣不要四处跑拿无辜的器物磨牙。

 其实养动物就是要肯花时间只要别让她觉得寂寞一般来说宠物都是很温和的。

 这天小草心血来到外面抓了两只蚱蜢回来找枫儿玩跳蚱蜢的游戏。

 “枫儿这一只红翅膀的是你的;这一只脚上有斑点的是我的。”

 小草费力解说枫儿则是满脸奇怪不明白这两只蚱蜢有什么好玩。

 “等一下我把蚱蜢放进里你就跟着我喊知道吗?”

 “…”“知道了吗?”

 “喵!”

 小草的游戏在尚未开始之前便宣告产因为缺乏挖的经验小草掘的深度不够两只蚱蜢甫一进便即跃出两头逃窜小草还没来的及反应枫儿伸手便是一抓把自己的蚱蜢丢入口中当作美食大嚼起来。

 “哇!我的蚱蜢…哎呀!不对枫儿快把东西吐出来那个东西不能吃的吃了会拉肚子教了你那么多遍怎么你就是教不会呢?”

 担心枫儿吃错东西小草又是拦阻又是拍背弄的手忙脚

 “这个东西有什么不能吃的以前在山里猎不到山猪野兔本大爷还不是大把大把的吃下肚。”

 闲得慌又不肯负起教养职责的兰斯洛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当初说要捡东西事后一点都不负责任你哪来的脸在笑。”

 “谁说我不负责了。”兰斯洛笑道:“枫儿你过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不敢靠太近兰斯洛把礼物掷给枫儿以免又给扑倒西的弄的满脸口水对于枫儿表示亲切的方式兰斯洛始终不习惯而很无奈的这也是小草屡教无效的项目之一。

 兰斯洛的礼物是条红色的皮革项圈除了颜色抢眼之外形式却简单仅有一个金属环扣与市面上五花八门的种类相较是条相当素净的项圈幸亏小草抢救的快否则就给枫儿下肚当点心。

 大6的公约法把兽人族的地位定在奴隶与牲畜之间若要在都市行走必须配戴项圈。

 市面上所卖的项圈大多标榜“附麻醉效用”、“内附锁脉针”、“穿骨固定”之类的效果藉由伤害兽人的身体到达箝制的作用。

 小草将枫儿当作姊妹看待要让她受这等痛楚自是怎么也不愿意可是若不配戴则无法上街只得整在家对于好动的枫儿来说无异是变相拘为此兰斯洛特别施展匠人手艺做了条项圈出来。

 别上了环扣枫儿不住转动颈子伸手去抓似乎对这个新的束缚物感到极度不耐。

 兰斯洛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帮枫儿把项圈套正叹道:“你就忍一下吧!你的主子们眼下还没迹改变不了这些劳什子规章既然改变不了你就只好学着适应了。”

 靠着“第一眼作用”枫儿对兰斯洛真是百依百顺听到兰斯洛这样说枫儿似懂非懂不再动把项圈套好。

 “唉!”

 “叹什么气?又在想你的紫钰小姐。”

 “唉!”

 “想就去找人家啊!又没人拦住你。”

 “唉!”

 小草暗自苦恼自被紫钰明确拒绝后兰斯洛这些来长吁短叹闷在屋里却又想不出任何方法来个绝地大反攻。

 “人家的要求很高不是现在的你能做到的还是多努力个几年等到功成名就再卷土重来吧!”

 这番话是小草充份考虑过的衷心之论紫钰所要求的并不是单纯的荣华名望想要配得上这样的女子必须要有相当出色的条件。

 小草不认为兰斯洛条件差目前的兰斯洛是块原石只要经过琢磨将来必能大放异彩。

 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慷慨豪迈毫不做作武功虽然不高但展潜力却几近无限有种江湖上少见的铁骨英气这样的人后成就不可限量更重要的他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领袖气势霸气凛然。

 小草敢断定只要能有个两年时间加强兰斯洛的武功以他的条件届时必有一番基业眼下局势混乱群雄并起艾尔铁诺的国势也逐渐走下坡对于各处的动无法有效镇只要把握机会说不定兰斯洛也能成为一方霸主。

 可是这些东西需要时间来酝酿以目前的兰斯洛想要打动紫钰的芳心简直难比登天就算能让紫钰倾心于他紫钰背后的龙族也不会接受这样一段情缘两人势必面临重重险阻。

 “听我的话等到自己条件够了再来吧!”

 “不行就这么放弃哪算的上是男子汉我一定要坚持到底。”兰斯洛不改初衷还是坚持目标。

 “是是你是男子汉真了不起。”小草挖苦道:“不但是男子汉马上就要当先烈了。”

 自从明白了紫钰的想法小草便懒得再去出主意反正双方的差距太大强求无益。

 “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懂得一点魔法的知识。”兰斯洛眼放异彩想到了个新的点子“快帮忙想想有没有可以用来帮人谈恋爱的魔法。”

 “有的话我自己不会用吗?”小草暗骂道。

 其实这类的魔法式存在的经由某种符法、仪式可以让本来陌路的异瞬间产生一见锺情的效果进而倾心相恋。

 只是那种术法无非是控制对方的心智使异失去自主能力甘为爱奴对于这种作法小草轻视至极那根本是污蔑了“爱情”这个名词只要想到兰斯洛像条哈巴狗吐着舌头等着捡骨头小草便觉得反胃。

 风之大6的魔导师公会对于有关“操控人心”的秘法一律止不完全是为了道德因素事实上这种违逆天道的法术果报极强使用者往往遭到反噬的命运不得好死所以这是属于用的系统。

 “会想要依靠法术来谈恋爱是堕落的象徵。”

 “没有那么严重啦!”兰斯洛忙解释道:“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扭转乾坤让她对我有好感之类的。”

 对于这种不明魔法真谛的蠢问题小草根本懒得作答无奈兰斯洛紧问不舍脑筋一动小草眼珠转了转很高深莫测的笑起来。

 “要说有的话倒是有一个。”小草正道“我听过个传闻是种传说中的秘法至于灵不灵那我可不保证。”

 “什么秘法?说来听听。”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线光明兰斯急忙追问。

 “用草编成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草灯排成图形点燃以后默默祝祷一刻钟。”

 “这么简单?”

 兰斯洛松了一口气编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草灯不过费点功夫罢了只要能赢取佳人芳心什么都划的来。

 “不简单。”

 小草补充反正是撒谎乾脆撒大一点吧!看看这个呆子会不会因此知难而退。

 “用的草必须是沾着无水初生的草所编成的草灯不可枯萎要保持青绿祝祷的一刻钟内不能有半只灯熄灭所有工作必须在三天内独力完成。”

 为了怕兰斯洛故计重施把一切的准备工作丢到自己头上小草特别把“独力”两字念的特别大声。

 “这么困难!你还不如叫我盖做金字塔算了。”兰斯洛听的眼珠快凸出来了。

 “是啊!所以才说没人做到。”小草微笑道:“知道怕的话就听听算了没有人会笑你的。”

 “不。”

 兰斯洛猛拍桌子一声站起身来跃跃试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

 “越是困难的事我能办成这样才能显出本大爷毅力不摇越挫越勇的决心。”兰斯洛斗志高张昂宣示道。

 “你…你没弄错吧!”

 小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蠢的人见多了还没见过蠢成这样的真想知道他老爸老妈是什么人生出这种赔本兼倒贴的儿子。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兰斯洛笑的好灿烂“本大爷为君死为君狂为君猛做凯子武大郎。”

 充满决心的笑容夸张的宣告加上枫儿识趣地喵喵叫看来一场灾难是避不了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一个呆瓜如此放不开呢?

 小草无声地仰天叹息或许因为自己也是个大呆瓜吧!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八月十

 寂寂深夜将近子时紫钰独自一人缓步走在街上。

 在一个时辰之前数不见的小草造访了落琼小筑。

 带着很窘迫的表情小草说明了这七天来的过程。

 把笑话当成秘法而认真实行的兰斯洛把人类的体能挥到极限。

 他在每天天亮之前自城外山上大量采来沾着珠的幼草然后便躲在前被拒绝的古庙里专心进行着编草的工作不饮不食不眠不休把自己埋在草灯堆中。

 小草去看过他几次才仅仅几天兰斯洛因为耗竭体力整个眼眶凹陷面色腊黄跟鬼没两样了与他说话兰斯洛也是充耳不闻只是尽力与时间赛跑把枯黄的草灯舍弃重编务必要在三天内编出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青绿的草灯。

 “原来如此看来人的执念有时候真是可怕。”

 “紫钰小姐。”

 “嗯!”“小草有事相求。”

 思量再三小草决定请紫钰帮忙。

 “我知道这事很惭愧自己做的事居然要请你来善后。”

 小草尽量把话平顺地说出口“但是我想请你去看看他也许…也许可以让我大哥停下来。”

 说到这里小草已经无法整合自己的语句了这一刻她不是什么聪明多智的才女仅是一名为爱担心受怕的女子。

 看见兰斯洛失魂落魄的样子小草真是打从心里担忧苦无对策之下只好恳求紫钰的帮忙。

 紫钰面有不豫之事实上来自某一方面的警告提醒她勿与兰斯洛等人关系过于密切否则尾大不掉再加上自己心中逐渐混乱的心门使她不愿意干涉此事。

 “我拜托你了。”

 眼见紫钰拒绝在即小草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咬牙叩地下拜。

 “别这样!”

 紫钰伸手相托阻住小草的动作。

 “你可能知道我对你兄长并没有多少好感若是他以为这样的小动作就能打动人那也未免将我看太低了。”

 紫钰小心控制情绪冷然道:“我对这样的男人没兴趣文不成武不就自傲自大鲁凶暴完全集男的缺点于一身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要我去在意他呢?”

 “你所说的是真心话吗?”

 “咦?”“你所说的真的是你的真心想法吗?”

 “如果说大哥当真如同你说的那样我也就不会这么为了他而奔波了;如果说紫钰小姐是那种只看事情表面的人大哥也就不会对你痴恋若此我今也就不来找你了。”

 “没错目前的大哥文不成武不就既没有高强的武功也没有丰厚的身家找不到半点吸引人的条件但是紫钰小姐应该不是那种只看眼前的人吧!”

 小草正道:“和一般的世家豪门子弟比较大哥在未来的可能几乎是无限的于他身上下投资我想是件值得期待的买卖。”

 “大哥他鲁自大一点也不细心总是让身边的人伤透脑筋。”

 “可是从别种角度看来大哥是用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来关心他所爱的人他的个性枝大叶不会假意的做温柔也不懂的怎么扮斯文和所谓的彬彬君子比起来的确是差的一蹋糊涂可是在鲁的表面之下大哥的真诚心意无人能及比起表面上的斯文这应该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小草顿了顿说道:“紫钰小姐我想能够掳获你芳心的人应该不是那种平风度翩翩遇到大事便腿软的庸碌小子吧!”

 “现在正处于世不是卖弄辩才、附庸风雅的时候身为一个男子汉就要有能力守护他所珍惜的东西在这一点上面大哥对于自己所爱的东西勇于表达勇于付出也在危难当头的时候勇于身守护这才是一个男子汉足以建功业于当世的条件。”

 “我想我这一生都会以有这样的兄长为荣。”

 在漫长的言后小草作了结论“不管后紫钰小姐与我大哥之间如何我希望你能现他真正的价值所在。”

 “真正的价值所在…”

 紫钰默然不语其实这些东西她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从没用心去细想今次听小草一说许多想不通的疑团拨云见清晰地浮现心头。

 坦白说兰斯洛对紫钰而言是有影响的在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里紫钰确实为兰斯洛的独特气质所渐渐吸引只是她始终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对这条没骨气的哈巴狗如此记挂因为找不到答案所以紫钰对兰斯洛的求爱始终抱持抗拒的心态。

 “大哥对于自己所爱的东西勇于表达勇于付出也在危难当头的时候勇于身守护。”

 小草的话让紫钰找到答案兰斯洛的表现是建筑在勇于表达勇于付出的条件上因为肯付出所以他不在意被心上人当小丑使唤那不是没骨气事实上那反而需要更多的勇气。

 “能掳获你芳心的人应该不是那种平风度翩翩遇到大事便腿软的庸碌小子吧!”

 “一个男子汉就要有能力守护他所珍惜的东西。”

 回想起兰斯洛的数次战役紫钰不微笑那种处身危难却谈笑自若的气概真是教人心折而当事情临头时兰斯洛锐身赴难用自己的身体来掩护小草这等英侠豪气也常常让紫钰看得痴了。

 为了给他一次机会也为了给自己一次机会紫钰往小庙出了。

 “真正的男子汉是吗?”

 紫钰低沉推开了古庙的大门。

 不用费多少力气紫钰看到了兰斯洛他坐在大殿里一副疲惫死的表情几天没清理的胡须生得犹如箭猪般杂乱面色枯黄黑色眼圈张得老大看来随时会倒毙一样不过尽管累成这样兰斯洛眼里却是相当平静还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看来小草是多虑了紫钰这样想着。

 “你来了。”

 看到紫钰步进殿来兰斯洛拖着沉重的身子想站起身但脚底一阵虚浮险些跌倒。

 “小心。”

 紫钰举手相扶却不料兰斯洛直直撞过来把紫钰也给撞倒。

 兰斯洛身上一股难忍的汗臭味扑鼻而来显然是多天没有洗澡了不知道什么理由看到这样的兰斯洛紫钰有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真…真是对不起撞到小姐了。”

 兰斯洛挣扎着起身却是没什么力气又跌了下来软玉温香撞个满怀。

 “不打紧我扶你一把吧!”

 紫钰把兰斯洛搀扶起身温言问道:“我听小公子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那个不重要。”兰斯洛的声音听来有气无力却掩不住由心底出的喜悦“有样东西我要给你看看非看不可。”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兰斯洛拉着紫钰穿过殿门跑向后院。

 虽然也觉得不妥但紫钰并没有把手回让兰斯洛握着。

 跑进后院出现在眼前的东西是…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在紫钰的视线里七棵梧桐树的枝叶以串索的方式错成了巨大的黛绿廉幕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草灯被排成一对猴子颈而眠的图案吊挂在树藤网上。

 仔细说来图案的排列十分糙一眼就可看出是外行人的作品而且那两只猴子的滑稽模样十分引人噱。

 可是当清冷月光透过枝叶将草灯图镀上一层银白光泽配上背后闪烁的点点星光所呈现出来的是与天地同生、宇宙共鸣的壮阔景致在刹那间恍若银河运转不休。

 两只猴子一公一母构造的线条极为拙劣看来没有半点的雅致气氛只是看着他们相依相倚好像一似老公公、老婆婆在垂垂老矣的暮年怀念相恋时的甜蜜虽然没有漏*点彼此间却充满宁静的温馨…

 对!

 就是那种温馨。

 无法言喻的化作暖送进了紫钰的心房基于某种未知的情感紫钰的眼眶热润起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不为悲伤而是为了一种乎感谢的情绪。

 “做这个东西费你不少功夫吧!”

 无意瞥见兰斯洛的手指满是割伤的痕迹是在不眠不修的编织时给草割破的吧!

 深深气控制不了内心由衷的感动紫钰的声音竟有些咽呜。

 “本来我想做一对鸳鸯还是天鹅之类的可是想来想去那样的东西不像我所以我还是做了这个。”

 搔着兰斯洛有点难为情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接下来只要把灯点着就行了可是要怎么点火是个大麻烦。”

 “不必点了。”紫钰低喃道。

 转过头来不让奔的眼泪给兰斯洛看见。

 “咦?…”

 “火已经点燃了。”

 “在…在哪里?”

 深怕这是心上人出的禅机兰斯洛搔头动耳努力想着话里是否另有玄机。

 紫钰微笑着让晶莹的泪珠度下脸颊她伸出指头指向心窝。

 “在这里。”

 兰斯洛吃惊地望着紫钰紫钰回望兰斯洛两人相互凝视着在这一刻里某种一直存在的间隔瞬间破裂。

 在兰斯洛的眼里紫钰的笑容如同水面的波纹轻轻晃动。

 尽管口中说不出任何言语但越形式的沟通在两颗心之间牢牢相系。

 “你真是傻的可爱。”

 走在回家的路上兰斯洛如同醉汉一般颠颠倒倒地跳着走路脑里不住重复适才的情景。

 “你真是傻得可爱。”

 说了这句话的紫钰在兰斯洛的脸颊上印下惊鸿一吻这个意想不到的奖励令兰斯洛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了。

 “从明天起本大爷要再接再励让紫钰小姐刮目相看才行。”

 下了这样的决心兰斯洛推开屋门悄声进屋。

 “喵喵喵…”

 “哇!不要靠过来…口水不要…”

 守候多时的枫儿在兰斯洛开门的刹那纵身扑了上去与主人好好亲匿亲匿自然难以消受美人恩的兰斯洛大声讨饶不过他现在心情大好倒也不卖力挣扎就是了。

 “恭喜大哥得偿所望小草为你设宴庆祝。”

 一早预备好庆功宴的小草语笑盈盈站在房门边。

 “你怎么知道有功可庆?”

 一面与枫儿玩耍兰斯洛对小草的行动迅感到惊奇。

 “若非与紫钰小姐之间有重大进展大哥你又怎肯回来又怎会如此兴高采烈地回来。”小草笑道。

 只是多少有点“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听;别人一叫你就听了。”的苦笑意味。

 宴会开饮细心的小草特别熬了清粥准备了薄饼、淡汤之类的清淡料理以防数天未进食的兰斯洛因为暴饮暴食而生出胃病。

 酒过三巡兰斯洛感叹道:“爱情大有进展接下来就该展事业了这两样都掌握此生就没有遗憾了。”

 忙着与枫儿戏耍心中亦别有所思的小草随口说道:“将来大哥练好武功好好闯一番事业扬名天下就光宗耀祖对的起身边的人了。”

 “光宗耀祖啊!”兰斯洛举杯对月缓缓说道“我是被老头子养大的在下山以前十几年来我除了老头子之外没见过半个生人。”

 “大哥的父母呢?”

 “谁知道。老头子说我是没人要的小鬼给丢在山沟里被他捡来。”

 提起自己的身世兰斯洛颇为黯然“老头子没人他那种教养方法要不是本大爷福大命大早就没命了不过…也多亏了他要是没那死老头子本大爷可能也活不到今天。”

 “你丢我捡果真是好事一件。”

 兰斯洛打了个嗝大笑道:“老头子当年捡了我说不定很后悔也说不定。”

 “可是打我下山以来先是捡了你这个义兄弟又捡了枫儿本大爷却是不后悔。”

 兰斯洛大著舌头微有醉意“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也给了我很多以前想像不到的东西对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了。”

 “往后本大爷闯江湖虽然说拖着你们两个是多个累赘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我有的你们都会有一份。”

 “谢谢大哥了枫儿和我都会好好努力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小草笑应道。

 已经半醉的兰斯洛没有现到小草的笑中有泪是为了能正式被他视作家人而感动吧!

 或许也是为了不仅仅想当个家人而落泪。

 “好!”兰斯洛一把搂过枫儿反常地再她脸上亲一下哈哈大笑道:“以本大爷的名誉誓我一定会在雷峰盛会上一展身手把那劳什子宝物取出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把所有料理一扫而空也把庆祝酒喝个坛底朝天兰斯洛面红耳赤酩酊大醉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大哥大哥唉!怎能睡在这我扶你进房枫儿帮我把…”

 话没说完小草摇头轻笑。

 除了兰斯洛之外枫儿也被灌了一坛酒睡死过去成了头醉猫了。

 凡是还是得靠自己撑着兰斯洛小草努力把这个满嘴醉话的醉鬼送到上去在去安置另一个。

 正要离去猛被兰斯洛一把拉倒。

 “大哥。”

 “唔!这样看起来你的样子真是俊俏的像个女的。”

 捧着幼滑的小脸兰斯洛醉眼朦胧喃喃道:“可是为什么你的笑会和紫钰小姐一样都带着眼泪呢…”

 “大哥。”

 已经鼾声大作的兰斯洛没有进一步的回应沉沉睡去。

 小草轻轻出身子望着渐落明月思如涌。

 自从遇见兰斯洛之后掉眼泪的机会是大大的增加了啊!

 这些并非她所愿意可是…

 可是…

 就安于当个家人吧!

 静静地守在一旁跟着他看着他不要越过这层界限当有朝一分离的时刻到来所造成的伤害所必须面对的伤悲也就不会那么大了。

 在对面胡同的屋顶上有两个斥候小心地注视兰斯洛等人的一举一动。

 “真奇怪赤先生下令那两个小子先放在一边无论如何要先料理掉那只猫女绝对不能留有活口。”

 “你管他奇不奇怪反正赤先生有代你就作吧!既然已经确定他们的藏身处就赶快回去通知派大队人马来围杀。”

 两个人刚想要撤身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浮着。

 “偷窥别人的生活起居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惊觉后方有人两人连忙翻起做好全副戒备。

 “谁!”

 “什么人!”

 两声暴喝还没能说完宏大的气劲在第一时间轰中他们可怜的斥候们连惨叫的能力也没有给炸的四分五裂爆成一堆血雨碎杀人者好高的功力好辣的出手。

 “世上到处都有不自量力之辈。”

 一个相貌英伟器宇不凡的男子漂浮在半空中白色的高级斗篷随风飘动。

 乍见他的人很自然的会打个寒颤面部的线条如同斧劈般陡峭孤绝俊逸的脸左半边为金属面具所覆盖深蓝色的眼眸恍若冰晶内中透的危险讯息教人时时刻刻感到心悸。

 “自古情关难过。”他悠然道声音如同水晶互碰般悦耳“紫钰既然你掘地自困就莫怪做师兄的要专断行事了。”

 离雷峰塔盛会仅余五天随着隐藏于幕后黑手的一一浮现也为兰斯洛等人的命运投下了新的变数——

 风姿物语座谈会

 小草∶经过了一番努力银河篇终于走到第五集了。

 兰斯∶原定九集的故事也完成一半了。

 小草∶是的所有布线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自下一集开始便是收线的时候了。

 兰斯∶本次出刊的记录似乎又刷新了。

 小草∶因为作者自从看到许多鼓励之后便下定决心一天参千字以这样的度在赶稿中。

 兰斯∶看来做什么事都还是要有计画的进行效率比较高啊!

 小草∶追女孩也是这样吗?

 兰斯∶兔子有必要问吗…哎呀…

 (给小草打了一下)小草∶讲到追女孩子这一集大概是作者最没把握的一集了。

 兰斯∶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整在猜想要如何写恋爱场景真是件苦差事。

 小草∶写到一半还被朋友嘲笑“没谈过恋爱的人还在那边说什么大话”害作者伤心地呆对萤幕。

 兰斯∶可是作家作家不就是“作一点加一点”吗?

 小草∶还是有些事是“虚拟实境”无法完成的。

 兰斯∶哦!你已经明白身体力行的重要了吗?

 小草∶那种事我早就明白了…你在作什么…铺单做什么…

 兰斯∶哈哈?当然是做*爱做的事罗!除了恋爱的场景也有人批评?场面是一大败笔你不认为我们有必要好好身体力行一下吗…

 小草(从背后取出机关疯狂扫)∶力行你个头你脑里为什么只有这种事难道不知道外面正在取缔*情吗?

 兰斯(忙着躲子弹逃命)∶你…你换武器了…在武侠小说里用机关你不觉得可吗?

 小草(已经进入半疯狂状态)∶哇哈哈哈让你见识一下新时代女的厉害…

 为免遭池鱼之殃本次座谈会就此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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