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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想一个人闷在马车里,秦舞选择跟耶律喀共骑一匹马,这一路上,她专注的研究路线,一旦她逮到机会逃,才不致失方向,可是当她忙着记住周遭的环境,耶律喀也默默的在一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么做不觉得太辛苦了吗?”他忍不住戏谑的问。

 顿了一下,她状似不解的回头瞥了他一眼。

 “为了不可能实现的计谋而错过山明水秀的景致,岂不是很可惜吗?”

 “今沦为阶下囚的人若是你,你还会有赞赏大地之美的雅兴吗?”

 “当然。”

 “是吗?我瞧你定是认为自个儿不可能沦为阶下囚,才这么说的吧。”

 朗的大笑,他很高兴她如此了解他。

 “你别太得意了,我不会永远处在劣势。”

 “你真以为自个儿有本事回头吗?”

 “我岂敢有此念头。”

 “最好没有,否则你会大失所望,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

 自嘲的一笑,秦舞没好气的说:“公子如此瞧得起本姑娘,实在令人愧不敢当,可惜本姑娘连收拾行囊的机会都没有,还真不知道身无分文之人能干什么?”

 “我倒忘了你身上没有银子。”

 “你终于知道我寸步难行了吧!”

 “这可未必。”

 “请指教。”

 “你可以典当身上的珠宝首饰。”

 “你的提议虽好,可惜本姑娘身上没有珠宝首饰可以典当。”此时她不免要责备自个儿为何如此嗜赌,要不,她也不会嫌配戴珠宝首饰累赘,以至于沦落到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卖钱的东西,说起来真是凄凉!

 沉了半晌,他终于认同的点点头“你确实不宜轻举妄动。”

 “我很清楚。”

 “不过事在人为,聪明如你当然能够想得到其他的法子。”

 “多谢你的抬举,我也许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还有什么法子,否则岂不辜负你对我的称赞。”她不可以太小看他,他竟然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叹了声气,他好懊恼的说:“我不应该挑起你的斗志。”

 “你不是胜券在握吗?”哼!装模作样的小人。

 “这倒是。”

 郁闷的闭上嘴巴,她实在恨死他的有成竹,好像在告诉她所有的心思谋略不过是一场自娱的笑话。她倒要看看鹿死谁手,她就不相信老天爷永远站在他那一边。

 “怎么不说了?”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又何必多费舌?”

 搂住她的手臂突然一紧,他不再极力掩饰自个儿对她的沮丧“告诉我,我如何才能改变你的心意?留在我身边真有那么不好吗?”

 “你能够舍弃你的家人吗?我不能,我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她越说越觉得忧心。爹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这会儿想必急白了头发,她真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我已经嘱咐老鸨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她这会儿说不定早就逃之夭夭,你以为她还敢待在扬州吗?唉,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爹是…”罢了,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换成她是他,她也很难相信堂堂知府大人的女儿会跑去青楼卖艺。

 “你若肯留在我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甚至接你爹过来侍奉。”他不曾如此讨一个女人心,见她闷闷不乐,他心里头也难受。

 “我们没什么好说。”

 “这事不急,你再仔细想想。”眼前他能抓住她就够了,剩下的,他可以等候。

 …。。

 诚如耶律喀所言,北上一路,秦舞始终找不到逃跑的机会,他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难得她和莲芳可以单独相处,却又总是短暂得说不上几句话,不过,她并没有轻易的放弃任何可能,直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抵达白沟,她终于领悟到自己的算盘打得太轻松了。

 “过了白沟,北边就是大辽的地界。”耶律喀心情愉快的宣告。

 “你究竟是谁?”此时才关心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可笑,之前不希望跟他有任何牵扯,所以她不想知道他的一切,不过这会儿再也由不得她逃避了。

 “耶律喀。”

 “我以为你姓萧。”

 “我并非有意冒用我娘的姓氏,她是汉族女子,一次逃难冒险渡过白沟到了大辽,饥寒迫之际遇见在朝为官的外祖父,因为外祖父的汉姓也姓萧,觉得他们有

 缘,他便收她为义女。”

 “耶律喀又是何方神圣?”其实,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得到几分,他若非王孙公子,也当是将相权臣之后。

 “我先卖个关子,到了上京你就会知道了。”

 “上京?大辽国的首都!”

 “虽然上京没有扬州繁华,可上京以后是你的家,我希望你会喜欢那儿。”

 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秦舞已经认清楚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站在自己的国土上,一旦进入大辽,她回头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你歇会儿,我去安排渡河的事。”到了白沟,他就可以放心把她交给莲芳看顾,他了解她此刻的落寞与惆怅,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感觉祖国的温暖,因为这一去,她将再难踏上这块土地。

 眺望不远之处泛着粼粼波光的易水,秦舞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看样子,老天爷选择背弃她,谁教她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她是应该受到惩罚,不过这个惩罚未免太重了。

 “等我们进了大辽,你就有机会了。”莲芳悄悄的靠近她。

 闻言一惊,秦舞偏着头看着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对公子来说,一旦踏上我们大辽国土,你就有如笼中鸟儿,公子防备自然会降低,到时正是你身的机会。”

 “是吗?那我倒想向你请教,进了异邦我如何身?”虽然身无分文,但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她可以求助官府,爹在官场的朋友处处可寻,她很快就可以回到扬州,可是,进了大辽她是求救无门,怎么逃?

 “到了南京城,我会想法子帮你,我还会派人送你回来。”

 “你为何改变主意?”秦舞好奇的扬起眉。这一路上她似乎有意保持距离,看不出来有任何帮自个儿逃跑的征兆。

 “你是个祸害。”莲芳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打一开始你不就认定我是个祸害吗?”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万一被发现你会如何?”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心,你只要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公子面前。”

 “我很乐意走得远远,可是我也不想害你。”

 “你可以放心,公平不会要我的命的。”所幸她是王妃身边的人,小王爷就是要处置她也得先问问王妃的意思。

 “多谢。”

 “你不必谢我,正如你所言,我们是互蒙其利。”

 “不过,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一点盘。”

 “我会帮你准备盘和粮食。”

 对她友善的咧嘴一笑,秦舞真心的道:“其实,你这个人不错的嘛!”

 别扭的红了脸,莲芳气的道:“我只是尽忠职守。”

 “无论如何,感激不尽。”

 眼角瞥见耶律喀近的身影,莲芳连忙退到一旁“我不多说了,这一路上我会再找机会给你提示。”

 深了口气,秦舞主动向回到身边的耶律喀表示“我们可以上路了。”

 …。。

 渡过白沟,先到新城,再经过涿州,终于到达大辽国南京,这儿远比秦舞想像的还要喧闹繁华,不知不觉中,她便忘了自个儿身处异邦,忙碌的巡梭着琳琅满目的叫卖,这一路除了歇脚进膳、夜宿客店,他们可谓是马不停蹄,她好久没有享受这种热闹的气氛,放松一下心情。

 “南京不同于我们大辽国其他四京,这儿有很多汉人,而且处处可见宋国的商品。”耶律喀体贴的向她解说。

 “我只喜欢扬州。”

 “自从我们大辽开办科举‮试考‬,已经有不少宋国进士携家归降。”

 “叛徒。”

 突然,他走开身,过了一会儿,他带了一串糖葫芦折回她面前。

 “我又不是小孩子,谁爱吃这种玩意儿?”撇开头,她偷偷的咽了口口水。她已经多久没吃到糖葫芦了,一个月吗?她真的好想念那种甜腻的滋味…

 “小骗子。”

 “我…你别想收买我。”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她不甘心的改口。

 “你认为自个儿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收买了吗?”

 “你别想。”

 “是,我不敢妄想,可是,你也别胡思想,难道我略尽地主之谊,招待你这位远道而来的娇客也不成吗?”

 “当然…可以。”这下子还跟他客气什么,她马上抢过糖葫芦送进嘴巴。

 见她吃得眉开眼笑,他忍不住想多宠她一下“我们在这儿住上一宿,你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安排。”

 “不必了,这种时候我可没胃口。”她是吃了他的糖葫芦,可不是对他改观,他的殷勤在她眼中依然是不怀好意的象征,她还是当心一点的好。

 “真的没胃口?我曾经在此尝过一道烧炙羊条,至今还齿颊留芳。”

 老天爷,她好像已经闻到那股香味,真的好想尝一口哦!

 “对了,还有一道鸭掌羹也不错。”

 摸着肚子,秦舞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她有多久没好好吃上一顿?

 “出了这儿之后,一路上人烟稀少,你再也没机会品尝佳肴了。”

 “我…我不希罕。”

 “还有,一旦离开南京,你若想尝到汉人的饮食可就难了。”

 这怎么得了。她慌张的道:“我要吃烧炙羊条、鸭掌羹,还有白蟹。”

 “我很高兴你的胃口来了。”他戏谑的挑了挑眉。

 羞红了脸,她别扭的道:“我…我突然有胃口不成吗?”

 “成,你喜欢就好。”耶律喀随即向身后的鲁宾里使了一个眼色,他马上领命悄悄办事去。

 就在此时,不知道从哪儿蹦出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他惊惶失措的朝他们中间冲撞过来,两人跟呛的住旁边闪躲。

 “小兄弟,何必走得如此着急?”耶律喀一把抓住准备落跑的小男孩。

 “你别抓我,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他挣扎的叫嚷。

 伸出手,耶律喀懒得跟他废话“拿来。”

 “拿…拿什么?”小男孩心虚的不敢直视他。

 “你从我身上偷走了什么,还用得着我来告诉你吗?”

 “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岂不祸国殃民?”

 “我…我没有。”

 “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送到警巡院。”

 吓坏了,小男孩惊慌的掏出怀里的钱袋丢给他“我不是故意偷你的钱,是他们给我银子要我偷的…”

 “他们…”惊觉到出了什么事,耶律喀赶紧回头寻找秦舞的身影,这时,她正随着一名妇人转进巷道,他连忙飞身追去。

 眼看就要逃成功,耶律喀却出乎意料的出现,拦住去路,秦舞一时傻住了。

 “我没答应过你可以带她走。”耶律喀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的妇人。

 “这事恐怕由不得你。”

 熬人话落,有几名黑衣人从四周窜了出来,将耶律喀紧紧包围。

 “你们若敢带走她,别怪我刀下无情。”

 “我们并不想跟公子动手,可是公子若不肯放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敢跟我作对?”

 “我们走。”妇人拉着秦舞准备撤退。

 “谁也不准带走她。”发动攻击,耶律喀心急如焚的想夺回秦舞

 刀剑无情,两方战谁也不手软,虽然身手在众人之上,可是一心挂虑秦舞,耶律喀难免捉襟见肘。

 “走吧!”见秦舞脚步略带迟疑,妇人只好强行拉扯着她离开。

 “别定,朝阳…可恶!”一个闪神,耶律喀前顿时染上鲜红,可是他依然顽强的反击,攻势越见凌厉,鲜血也汩汩的涌而出。

 “住手!”莲芳的现身及时阻止黑衣人的进攻,他们当下四窜而去。

 “公子,属下来迟了…”

 “朝阳…”挥去莲芳的搀扶,耶律喀强忍苦痛楚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就在此时,他竟然看见秦舞站在面前。

 瞧见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她惊呼一声的冲上前扶住他,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你…受伤了…”

 “不打紧…我得住…真是太好了…我没有失去你…”终于安心了,他随即瘫软在她身上。

 …。。

 来回无助的走着,秦舞不时看向那道紧闭的房门。像他如此骄傲狂妄的人一定不会有事,可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双手合十,她无声的向上苍祈求。她宁可他活蹦跳令人生气,也不愿意看他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外头有一辆马车在等你,你赶紧走吧!”莲芳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边。

 接过她送上来的包袱,秦舞却迟迟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你还在等什么?”

 “我…”忧愁的再度转头看向隔开她和耶律喀的房门,她拿不定主意的咬着下。他是因为她才受伤,她能撒手不管吗?其实,当她放心不下决定回头,她就已经舍弃逃走的机会,她必须坦承,虽然她很气他,却又无法不在乎他,也许他们早就注定要纠不清,她就是逃得远远的,她的心恐怕也难以平静。

 “你放心,大夫说公子不会有事。”

 “他了好多血。”想到那可怕的血红,她的身子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不算什么,契丹男子骁勇善战,哪个没有过血、受过伤?”

 “可是,他这会儿还昏下醒。”

 “公子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好希望守在他身边,可是鲁宾里…”

 “你别怪他,他是护主心切,难免有所不谅解。”

 摇了摇头,秦舞自责的说:“我不怪他,我明白他的心情,若不是因为我,他的主子也不会遭此劫难。”

 “这不是你的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精心安排的戏码会出了差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只是请他们掳人,并没有点明小王爷的身分,更忘了警告他们切莫伤到他,说起来是她粗心,可是,她又不敢向鲁宾里坦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不能牵连无辜,不得已也只能由秦舞顶罪。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知道你觉得愧疚,可是你若错过这个机会,就永远回不了宋国了。”

 沉默了下来,秦舞实在很彷徨。

 “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你,你还是赶紧走,相信我,这对公子和你都是一件好事。”

 深深吐了口气,她作出了决定“对不起,我就是无法狠心丢下他。”

 “你…”这个女人白费了她的苦心,她应该生气的,可是说也奇怪,这会儿反而觉得她并非那么讨人厌,原来她也是个有心之人,倒是不枉小王爷为她受的罪。

 “若没有留下来照顾他,我一定会后悔。”

 “往后我不可能再帮你了。”今能够这样做是因她生长于此,可以在这儿找到友人相助,到了上京,她和小王爷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我知道,以后就靠我自己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将永远留在大辽,你最好想清楚。”

 顿了一下,秦舞义无反顾的道:“当真如此,那也是天意。”

 就在这时,房门打了开来,鲁宾里带着懊恼的神情走了出来。

 “公子醒了吗?”莲芳赶紧上前询问。

 “没有,不过退烧了,公子…他不断喊着朝阳姑娘的名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秦舞一眼。

 “他…可以让我进去照顾他吗?”秦舞一脸哀求的道、

 虽然这正是他的本意,鲁宾里却故意恶声恶气的道:“你害公子受了伤,你当然应该守在公子身边伺候。”

 “谢谢!”感激的回以一笑,她翩然飞奔而入。

 …。。

 “朝阳…”挥着手,耶律喀拚命的想抓住秦舞,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从他手中溜走,他好着急“不要离开我…朝阳…”

 “我在这儿。”秦舞连忙握住他的手。

 因为她的声音,他几经挣扎的终于冲破黑暗睁开眼睛,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他连眨一下眼睛都害怕,不知道眼前的人儿会不会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你觉得如何?伤口是不是很疼?”

 摇着头,他不发一语的痴望着她,差一点失去她的害怕让他此刻恍如隔世。

 “你、你干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她别扭的往后一缩。怎么会有人受了伤还如此深具威胁?

 “真的是你吗?”他颤抖的伸出手轻抚她的脸。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她紧绷的心情不知不觉缓和下来,噗哧一笑,她好笑的打趣道:“不是我,难道你希望是别人吗?”

 “不,我以为你会趁机逃跑。”他岂会看不出这是一场预谋,打从进了南京城,莲芳便匆匆忙忙的以准备粮秣为由走开身,他就有所警觉了,只是,他自信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中,谁知道差一点就酿成大错,还好因祸得福,看在她留下来的份上,他可以破例不再追究。

 “如今我身无分文,又身在异邦,怎么跑?”他是不是已经猜到此事出于莲芳之手?其实,稍微推敲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个聪明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皱着眉,他煞是认真的沉思了半晌,状似无奈的承认道:“你的境况听起来似乎有点困难。”

 “何止有点困难,我是翅难飞。”

 “是吗?可是你差一点就飞走了。”

 “我…那是…”

 “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你想干什么?”

 瞧她一脸的慌张无助,他实在不忍再折磨她了“罢了,既然没有失去你,我就不再追究了。”

 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深情的看着她,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真的很高兴你留下来。”

 “我是很想走,可是走不了啊!”她心虚的垂下眼帘。

 不顾伤口的疼痛,他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两眼闪烁着期待的光彩“你终于发现自个儿舍不得我是吗?”

 “你别作梦。”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可是你心意如此。”

 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她似笑非笑的起身道:“瞧你精神这么好,我看是没什么大碍了,我去歇着了。”

 “不要…哎呀!”急忙之间扯到伤口,他惊逃诏地的哇哇大叫。

 “你怎么了?”她慌张的冲回边。

 “疼死我了。”他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好气又好笑,她赏了他一记白眼“这是你自找的,谁教你不安分。”

 “你不跑,我就会安安分分的。”

 “我已经守了你一夜,歇息一下不为过吧!”

 拍了拍身边的位,他慷慨的说:“这儿给你,你想睡多久都行。”

 “你…无葯可救!”

 孩子气的嘟着嘴,他意有所指的道:“我早就无葯可救了,你不知道吗?”

 仿佛听不懂他的话意,她转而道:“你一定肚子饿了,我去弄点吃的。”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必须选择不知道,留下来,是因为舍不得,不是因为屈服,她依然没有放弃返回扬州的念头。

 夸张的咽了口口水,他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子“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个儿饥肠辘辘了。”

 “你等着,我速去速回。”

 他顺从的点点头,目送她走出厢房,眼前她愿意留下,就已经证明她对他并非无心,他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她承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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