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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因为这天算是两个家庭正式组合在一起了,晚上妈妈烧了一桌子的菜来庆祝,也算是成为一家人的一种仪式。

 戎叔叔以前都是自己做饭打扫家里,典型的新好男人,不过也是迫于家里没位贤内助,而他又不习惯家里多个保姆之类的外人。现在妈妈也到了退养的年龄,前几天就跟单位打了个申请,从此她改行家庭主妇。不过这么大的房子,打扫是项力气活,就雇了个钟点工阿姨,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

 看着一桌子清的菜,虽说香味俱全,但没人知道我的心在淌血——妈妈呀,我两都是无辣不的主,您看看您做的这些清汤小菜,难道后半辈子都得牺牲女人完成男人…的口服吗!哎呀,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妈如泼出去的水!

 清淡归清淡,肚子还是要填的,再说老妈还惦记着我做了条我极爱的清蒸鲳鱼。挥舞着筷子,就要向鱼肚子下手。

 “啪”的一声,横出一掌拍掉我的手。

 “急什么,你哥哥还没回来呢。”老妈责备道。

 我只好悻悻缩回手,抿抿筷子,望着那条银色鲜美可远观而不可近尝的鱼,生生口水。

 戎叔叔估计是见我这可怜样很是于心不忍:“先吃吧,我看小敏也饿了,海东那小子没几天回来吃晚饭的,我估摸着他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过会忙起来就又忘在脑后了。”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戎叔叔的电话打没打我不知道,但我猜他还没打成。因为他拿出手机那会,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见门口玄关处,某人英的身影。

 他可真够讲究的,一双黑色皮鞋纤尘不染,下换上拖鞋后,又俯身把它们整齐地摆放在鞋柜中,一丝不苟。

 我坐回餐桌前,呼出一口气,地,总算可以开饭了。

 他喊了声“爸”,又说“曹阿姨,不好意思,工作忙过头了。”

 妈妈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去给你添碗筷。”

 戎叔叔招招手:“快过来吃饭吧。”

 他径自走向洗手间,估计去洗手去了。

 出来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这顿饭的氛围很是和谐,我乖乖吃饭大人们问话就答几句,他也话不多,食量更不大,我两碗饭下肚,他才将将吃完一小碗。

 一个大男人,小啄米似的,穷讲究。

 其实我知道,自己是嫉妒他的好教养,这样反倒显得自己活像个野丫头似的。

 。

 吃完饭我就上去楼挑灯夜读,其间妈妈照常给我送了碟水果,我也照旧翻出举家搬来的那一箱子小言中的其中一本,看着看着,竟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一看表,十一点。

 这个点估计老妈早睡下了。

 自从高二上晚自习以来,我每晚就养成了吃宵夜的习惯。一般冬季9点半下晚自习,夏季十点,妈妈都会来接我,然后带我去路边的小店吃碗馄饨啊面啊之类的,若是不上晚自习的夜里,我也不太会饿,难得饿了也不想打扰睡的妈妈,就自己瞎捣鼓点填个肚。

 不巧,今晚这个点,饿神降临。

 我下了楼,先去看看冰箱里的收藏,可能因为刚搬来,除了今天买的菜,其他什么零食也没有。倒是有挂龙须面,应是妈妈给我备着的。

 想了想,拿了节葱,取了个鸡蛋,简简单单下碗面条了事。

 每次饿了我不是煮面条,就是剩菜泡饭,煮面这活计已经被我练就的炉火纯青,任何食材,只要它属于菜的范畴,我都能煮出碗香的面来。

 很快,撒上葱花后关了煤气,再浇上点芝麻油提香,夜宵出炉。

 “真香。”

 正迫不及待地要捞面,身后毫无预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毕竟这深更半夜的。我惊魂未定地转身,看见面前的人,心平静了一半。

 “你怎么走路也不出个声!”跟游魂似的。

 戎海东手中拿着个玻璃杯,看来是下来倒水的。

 这么晚了他也还没睡,连衣服都没换,难道还在忙工作呢?可真够拼命的。

 他走近了几步,探头瞧了瞧锅里:“你煮的?卖相还行,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刚尝过,咸了。”我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暗示。

 想吃?行,鸡蛋葱花一应俱全,自己煮去!

 我这可只煮了一人的量,虽然是一大碗,但我绝对能吃的一滴不剩。

 他转头看看我,展颜一笑;“我尝尝。”说罢也不征求本人同意,就拿过我手中的碗筷,去捞了一把面条。

 我突然懊悔万分,刚才怎么就没在里面加一把辣椒粉呢!

 眼睁睁看着某人一口溜下那把面,眨了眨眼下结论:“恩,是咸了点。”

 就在我此刻感谢起他们家那异常清淡的口味时,却被他接下来的捞面动作弄得心又提起。

 我急忙问:“你不是说咸了吗?”那你还吃,当然后面那句我没敢说出口。

 他捞面动作不停,理所当然地说:“可是我饿了,将就着垫垫肚吧。”

 靠,将就你妹!

 他捞好面,端着碗,刚挑起要入嘴,抬眼见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可能这才自觉自己有点以大欺小恃强凌弱,遂询问道:“哦对,这是你的宵夜吧,要不这碗你先吃?”

 我心下一喜,突觉那个峰回路转那个柳暗花明哪。

 我说他之前明明一副客客气气,沉沉稳稳的架势,怎么转眼就这么恶霸了,估计是工作累糊涂了吧。于是直觉也客气地假意推拒了下:“没事,你饿的话你先吃吧,锅里还有。”

 “好。”简单,明了,如抢答的语速。

 “…”此刻我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嘴快叫你客气!

 。

 摸摸基本有吃等于没吃的肚皮,我内个辛酸哪。

 刚才我带着无奈的心情,往锅里瞅了瞅,期盼着锅里还能剩多一些,可捞了个底朝天,也只有小半碗面条。好吧,还有一大碗汤。

 我怨念地吃完面,洗了碗,本不想理他就准备上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过他身边时不情不愿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我先上楼了。”

 他正好吃完了放下碗,缓缓说道;“等下。”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丫不会还想差使我洗碗吧?你真当老娘免费劳动力使着劲儿榨呢?顿时戒备而疑惑地看着他。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微眯,嘴角不经意地上挑;“小丫头,下次月事期的时候,上完厕所记得回头瞅瞅座便器。”

 我傻呆呆地有听没有懂,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奇怪到骨悚然?

 “今天曹阿姨是不是在厕所杀的血都溅到坐垫上了。”他盯着我,状似疑惑。

 此刻我再不明白我就真的是猪了,一刹那气血上涌,脸颊发烫,急匆匆地逃也似的上了楼。

 我多么想仰天长嚎一声: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在换卫生经的时候,忘了擦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就多发几章暖暖文~~可是看着本来就不多的存稿骤减,我疼哪T。T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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