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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重新开始燃烧
 不过很奇怪,不管苏题用什么招式,都被对方死死克制,杀伤力微乎其微,比打在棉花上还令人恼火。好好的医馆,瞬间被一老一小弄得飞狗跳,满目狼藉。

 “儿,你别白费心机了,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呢?”“你教的?那你是我师傅?”令卜迟疑住:“算是,但也不算是。”苏题也打累了。

 反正见老头没有存心伤人的意思,就干脆坐在桌子上,无聊晃腿:“如果我是你徒弟,你为何话不说清就跟我动手?”“是你先动手的,还说不认识我。”

 “老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还不是你说我身上气重,什么跟鬼呆久了,气都七八糟的,神神叨叨说了一堆。”

 令卜倍感冤枉,拉着凳子坐在她面前,佛尘一挥,架在臂弯里:“你好意思说,你既然安然无恙,待在这森鬼泣的地方做什么?”

 “如果不是我从皇后那里察觉蹊跷,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呢。”老头也耍起了脾气来,斜眼瞅着让人心的丫头,无数次叹息。“皇后?”苏题歪头思量,忽然想起那的妇人:“那个人是皇后啊?

 我原以为她不过是家里有钱,没成想居然是一国之母,失礼了失礼了。”令卜看着遣词用句都与之前大相径庭的女子,暗自纳闷不已,眼前人虽然与儿相貌无差。

 但谈吐活泼,心态豁达,固然才智敏捷,但依旧少了些娴静文雅,气质沉稳中带着股鬼伶俐。这与之前的儿,有些云泥之别。“儿,你刚才说不认识我?”

 “嗯…我来到这里之后,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现在已经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凝神掐指,却怎么都算不出其中关窍,难道是被鬼下了法?有可能,这里怨气冲天,指不定有什么诡,还是趁早离去的好。

 “忘了不要紧,儿,咱们先离开这里,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他说着就拉着苏题离开,一刻都不愿再耽搁。

 “哎…不行,我相公还没回来呢?”令卜被气得不轻:“你…私自成亲了?”私自?难不成她出生于王孙世家?苏题甩了甩脑袋:“也不能算是,我们摆了喜宴,拜了天地”

 “停,我看你就是被鬼了心窍。”他绷着脸“你身上气这么重,八成你相公不是人,傻丫头,快跟我走。”她手被抓得紧紧地,怎么不动:“老头,我就算要跟你走,也要先跟我相公”

 “老头老头,没规没矩。”令卜被气得头昏脑涨,要是让他知道谁把儿变成这样,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你以前都叫我令相师,现在张口闭口都是老头,你要气死我啊?”

 “额不好意思,不如令相师留下喝杯酒,与我相公见一面再说?”她坚持不懈地哄说。

 令卜见人实在是冥顽不灵,只能趁其不备打晕,骑马带出锡兰城。城外足足有上百兵在蹲守,一见到令卜出来,全部追随上来。“真的是苏大人。”他们欢喜着叫出声来。“别这么多废话,赶紧离开这里。”

 “是,令相师。”刚奔出城楼不久,身后天边就滚起层层黑烟,孽鬼藏在其中叫嚣,黄沙飞舞。令卜回眸一看,正与幻烟中的红目毒鬼对上。

 “果然是孽障。”把苏题交给侍卫,轻松落马,獠牙厉鬼见人落单,便齐头而上。令卜步走七星,在戈漠上迅速写下四凶符咒,随着他落笔成图,刺眼的金光驱散嚣张的祟,纷纷闻风而逃。

 ***晏华身化幻影,一念卷起层层烈风,地上的符咒瞬间被夷为平坡,他纸扇轻摇在前,魅佞笑道:“老头,你要带我夫人去哪?”

 令卜挥舞佛尘,指点他左晃三摇的魂魄,悠闲抚胡:“这个鬼好大胆子,竟然敢侵占人类的身体,借此作恶。”“呦,有两把刷子,这么就看出来了?”令卜命人先行撤退,不由分说跟人打斗起来。

 一瞬间荒芜戈漠上沙如尘,呼呼飞扬。晏华手中折扇威力不容小觑,令卜正气凛然,一一抵挡,但仍是逊几分。

 眼看恶鬼不依不饶,越越近,万分危急之时令卜空中划出七煞符,佛尘一甩,打在晏华身上。晏华神魄竟然直接被打出蒋晚槐躯体,滚落在地。

 “多有得罪。”令卜刚弯身表示歉意,另一个也穷追不舍地赶来。段西官身披宽大黑袍,袍帽掩盖住眼睛,只出半张脸。“把人留下,你可以走。”

 “你们还真的麻烦”令卜不耐的唠叨一句,话不多说,一道七煞符送过去。可没想到,段西官一掌就击碎了灵符,完全构不成威胁。令卜不得不重新审视此人,眼眸深:“你不是鬼。”

 漫长的五天时间,段西官都魂不散地跟着。令卜什么法子都用了,却不能伤对方分毫,而段西官似乎也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

 滔天的沙尘扑面而来,护送的侍卫纷纷蒙上面纱,可另令卜忧心的除了后有追凶之外,苏题一直没有苏醒。

 “令相师,苏大人怎么还没醒啊?”令卜给她把脉,纳闷:“不应该啊…我只是把她打晕了,按理说早该醒了才对。”“会不会是您下手太重了?”“胡说,我能这点分寸都拿捏不住吗?”

 苏题听着争吵,艰难地睁开眼皮,细密的灰尘刮在脸上,落下薄薄一层黄沙。眼前黄蒙蒙的,一望无垠,她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我我这是在哪里?”“儿,你终于醒啦?”

 尘雾缭绕,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景,不过可以初步断定,她离开了锡兰城,有气无力地问“这里是戈漠?”“是啊…苏大人,我们带您回家。”

 “回家?”苏题头痛剧烈,脑子里闪过支离破碎的景象,并不清晰,只是隐约感觉有什么记忆开始疯狂拼凑。“你是令相师?”

 “儿,你记起来了?”她摇头否认,大脑里一片混沌,犹如飞沙走石那样动,思绪七八糟。“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反正我们回皇宫,还要个把月呢。”

 “皇宫?”这两个字眼像谜底似的拆开了谜面,所有化为灰烬的记忆,重新开始燃烧,在脑海中复原成一段段刻骨铭心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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