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大概没想到
站在首位约五十来岁老者、高鼻深目,尤使人印象深刻是那头垂肩的银发,形相威猛无伦。深邃的眼睛外缘有一圈奇异的紫红色,使人想到他的武功必是
门之极。此人在域外真是无人不晓,声名仅次于里赤媚等域外三大高手,人称“紫瞳魔君”花扎敖,智计武功除甄夫人外,均为全族之冠,乃甄夫人的师叔。
站于次位者是个凶悍的中年壮汉,背负着一个大铜锤,只看这重逾百斤的重型武器在他背上轻若无物的样子,已知此人内功外功,均臻化境。这人叫“铜尊”山查岳,以凶残的情
和悍勇名扬大漠,即管武功胜他的人,在生死决战时,亦因不及他的凶悍致含恨而死。
只是此两人,已足使甄夫人横行中原,除非遇上
翻云、韩星或虚若无这类超级高手,否则连中原的一派之主,又或黑榜高手,要战胜他们亦绝非易事。另两人是一对年青男女,男的背上挂着一把长柄镰刀,容貌犷野,于人
历风霜的感觉。
女的生得巧俏美丽,
配长剑。两人的形相气质截然不同,但站在一起却又非常匹配,事实上这对男女师出同门最擅合击之术,一刚一柔,男的叫广应城、女的唤雅寒清,在域外武林声名甚盛。
有这四人为甄夫人尽力,难怪方夜羽对她如此放心,把对付怒蛟帮的事托付到她手里。另一边站的除了由蚩敌、强望生外,还有一个一身黑火,身材清瘦高
的老者。
这有若竹竿般的人,皱纹满脸,年纪最少在七十开外,深凹的眼睛
光炯炯,胁下挟着一枝寒铁杖,支在地上。这人在域外与“紫瞳魔君”花扎敖齐名,乃“花仙”年怜丹的师弟,慕其名邀来助阵,人称“寒杖”竹叟。
只见这群域外顶尖高于对安坐椅上的甄夫人那恭敬的情状,便知这甄夫人并非只单凭尊贵的身分。
而是智计武功均有服众的能力。由此亦可推想甄夫人的可怕。由蚩敌干咳一声,发言道:“各地的消息已先后收到,仍未发现戚长征的行踪。”甄夫人微微一笑道:“鹰飞的情况怎样了?”
强望生向这新来的女主人答道:“飞爷为戚长征所伤,现正隐避潜修,看来没有几天工天,亦难以动手对付敌人。”甄夫人向“寒杖”竹叟道:“竹老师对戚长征的忽然失踪,有何看法?”
众人中以这“寒杖”竹叟和“紫瞳魔君”花扎敖声望身分最高,不过花扎敖是她的自己人,所以先出言约请教族外人竹叟,以示礼貌和客气。竹叟和花扎敖
情甚笃,闻言笑道:“有老敖在,那用到我动脑筋。”
花扎敖“呵呵”一笑道:“竹兄太懒了!”望向甄夫人,眼中
出疼爱之
道:“愚见以为戚长征此子既能从鹰公子手上讨点便宜,才智武功自应与鹰公子不相伯仲。
只从这点推断,他应懂得避重就轻,不会盲目逃往
庭,致投进我们布下的罗网里。”众人齐齐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甄夫人从容道:“师叔说的一点没错,他便可能仍留在长沙府内,因那是这附近一带唯一容易藏身之处。”
“铜尊”沙查岳
着不纯正的华语道:“若换了是我,定会是避开耳
众多的大城市,在荒山野地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不是更安全吗?”
众人里除了竹叟和那美女雅寒清外,眼中都
出同意的神色,只差没有点头:因为那将代表了不认同甄夫人的说法。甄夫人
有成竹道:“首先这与戚长征的性格不合,这人敢作敢为,要他像老鼠般躲起来,比杀了他还难受。”
顿了顿,察看了众人的反应后,微笑续道:“这人把义气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生死毫不放在心上,所以必会以己身作饵,牵引我们,所以很快我们便会得到他主动出来有关他的行踪消息。”
竹叟冷哼一声道:“这小子灯蛾扑火,我们定救他喋血而亡。”那年青花剌子模高手广应城慎重地道:“他既能和飞爷斗个平分秋
,甚至略占上风,我们亦不可大意轻敌。”
甄夫人幽幽一叹道:“既提起这点,我必须附带说上一句,鹰飞并不是输给戚长征,而是输在韩星手上。韩星夺了水柔晶身心并且给与他身心重创,虽然他的伤势早已大为好转,但那时种下的阴影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摆
的。
尤其是双修府一战时韩星的表现比以往更加强势,就让鹰飞受到更大的压力,才让他对付戚长征时失了先机,落得缚手缚脚,不能发挥他的真正力量。要是他能痛定思痛,那戚长征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假若韩星在此,一定要叹服甄夫人观察入微的准确分析。因为韩星跟两人都
过手,非常清楚鹰飞的才智武功确实在戚长征之上。
甄夫人娇笑道:“戚长征如此做法,反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立即将他仍在长沙府的消息,广为传播,怒蛟帮的人接到讯息,必会由藏身处走出来应援,那亦是他们末日的来临。
他们就算过得展羽那一关,也将逃不出我的指隙。”接着心满意足一叹道:“尝闻翟雨时乃怒蛟帮第一谋士,便让奴家会一会这再世的生诸葛吧!”
由蚩敌皱眉道:“虽说我们的拦截集中在通往
庭湖的路上,但戚长征要瞒过我们布在长沙府的耳目,仍是没有可能。曾否他真的没有到长沙府去呢?”
甄夫人淡然道:“妾身早想过这问题,首先我肯定他仍在长沙府内,是以他既能躲过我们的耳目,必定得到当地有实力的帮派为他隐瞒行藏,你们情说这会是那一个帮派呢?”
众人里以由蚩敌最熟悉中原武林的事,暗忖小帮小派可以不理,与怒蛟帮有嫌隙的黑道亦可以不理,剩下来的屈指可数,恍然道:“定是丹清派,犹其它的女掌门寒碧翠一直想干几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以振丹清派之名,与八大门派分庭抗礼。
而且我曾见过寒碧翠与韩星在一起,以韩星的个性和寒碧翠的美
,很难想象他们之间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寒碧翠会出手帮助韩星的朋友一点也不出为奇,所以若有人敢帮戚长征,非丹清派莫属。”
甄夫人一阵娇笑道:“这正合我的想法与计划,我们先放出声气,明示要把丹清派杀个
犬不留。戚长征若知此事,无论丹清派是否曾帮过他,亦不肯置身事外,如此我们就把他们一并除掉,立威天下。”
众人无不拍案叫绝。甄夫人微笑道:“只有这方法,我们才能集中实力,由被动取回主动,于敌人重重打击,我倒想看看戚长征今次如何
身。”
沉
半晌后续道:“鹰飞何时复元,就是我们攻与丹清派的时刻,怒蛟帮则暂由展羽对付,上岸的怒蛟帮,就像折了翼的雄鹰,飞也飞不远。”众人至此无不叹服。
由蚩敌显然对甄夫人的计划充满信心,一洗他因双修府一战惨败而产生的
霾,恶狠狠的道:“既是如此,我立即传令着“尊信门”的卜敌、“山城”
白意、“万恶沙堡”的魏立蝶、对怒蛟帮恨之入骨的“消遥门王”莫意闲,率领手下把长沙府重重包围,来个瓮中捉鳖,教丹清派和戚长征这些刁鱼儿一条都漏不出网外去。
甄夫人俏目一亮道:“记得通知鹰飞,无论他多么不愿意,我也要他立即杀死戚长征,免得夜长梦多!”***
清晨。大雨。雨声淅沥里,水珠由寺庙的斜檐串泻下来,在韩星面前织出一面活动的水,雨水带来的清寒,使他灵台一片清
,就像这所山中寺庙的超然于尘俗之上。
雨点打在泥上、植物上、水珠溅飞,每一个景象,都似包含着某一种不能形容的真理。平静的女音在他身后严肃地道:“韩施主小心晨雨秋寒,稍一不慎着了凉,便会使风寒复发。”
韩星眼光由下往上移,跨过了庙墙顶的绿瓦,送往山雨蒙蒙的深远裹,略带傲然的道:“玄静师傅有心了,些微寒气,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玄静尼心想这人身具道魔真传,一身先天真气已接近大成境界,早就风寒不侵,那天之所以会出乎意料的染上风寒,全因当时心情低落所致。韩星亦回想起当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静斋。
那时觉得心中痛苦难受得要命,便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使他升起折磨自己的快
,得已暂时忘记秦梦瑶的事情。
之后又故意不用内功抵御寒气,才会染上了风寒,否则些微寒气能对他有什么影响。玄静尼亦想起韩星来到空山隐庵的情景,当初,韩星染上了风寒后,
迷糊糊间走到了空山隐庵前并敲响了大门,惊动了在内静修的玄静尼。玄静尼开门一看。
只见他全身
透,双目半闭,呼吸
糙,一看便知身体有恙。那时玄静尼还不知韩星身份,只是看见这样一个相貌气质均属上佳的美男子,
出如此软弱的一面,不由得心中一
,生出无限怜意,然后便不顾空山隐庵二百多年不招待男宾的惯例,将他收容,并且悉心照料。
只是,她大概没想到,那将完全是引狼入室的行为。玄静尼从回忆中恢复过来,见韩星此时的神情虽不如当初那般软弱。
但仍显得颇为低落,便淡淡的道:“天下还有很多事等待韩施主去做,若施主如此意气消沉,怎对得起那么多对你抱有期望的人。”
韩星虽没有回头,却可以想像到玄静尼清丽的俏脸。她这么年轻美丽,为何却要出家为尼?还是这所名刹的女主持。其中一定有一个曲折的故事,不过,无论她有什么曲折的故事,还如此年轻美丽的她,实不应该在这荒山野岭虚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