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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蓝田县城是非多
 何老太所说的内容足以令正尧振奋许久,即便屋外已经大风扬起,冰凉之气破窗而入,正尧依旧,没有感到有静下来的想法。

 随即正尧又问道:“那婆婆可知道那天出生的婴儿是男是女,有无明显的胎记之类的?她们后来又去了哪里?”

 情绪已经不能控制的正尧现在很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年的一切,此番来此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的他,没想到意外的竟然查到了这件事,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袁海云见正尧激动的样子不停地拽着何老太的手臂,再这么下去,那何老太的一双手臂估计会被正尧给摇散架。于是袁海云立即一把掰开正尧的双手,然后道:“我说正尧你别激动,婆婆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正尧这下才意识到自己又过了,满脸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啊婆婆,我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何老太微微一笑,道:“不碍,别看我这老骨头不中用,其实我的身子还是很结实的哦!嗯,当天出生的婴儿是一个男孩,样子还很可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很清明,很干净。至于有没有胎痣…对了,老身想起来了。他的后背好像有一‘偅’字,听那女主人说,这个字好像是孩子他爹的名字。而后来老身听闻那一家人去了蜀南一带,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何老太似乎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只见说完之后,她便紧闭上了双,若是正尧还要问,估计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偅”字?

 靖王的本名不就是朱厚偅吗?这个“偅”字不就是指的他?

 中了,全中!

 正尧心中顿时再次兴奋起来。然而在他兴奋完之后,面上又出一丝难:“是这个婴孩没错,但是这个婴孩现在在哪里呢?蜀南!或许只有去蜀南一趟才能够查出点什么。”

 见正尧问了这么多关于正尧那个朋友的事情。袁海云也实在忍不住好奇,便张嘴问道:“喂,我说正尧啊,你问这么多。你那朋友到底是谁啊?我人不认识?还十九年前,那他是不是很老了?”

 倒是没想到袁海云一口气会问这么多问题,正尧不一阵无奈。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走漏了风声。毕竟靖王的世子可不是一般人,到时候一旦宣扬出去。保不齐就有人上门冒充。这点也就算了,万一背地里还有严嵩一想要对付靖王而在这上面做文章,那就大为不妙了。

 所以一切还是谨慎为好,于是正尧之时摇摇头道:“现在不宜多说,以后你自会明白。”

 “额…”

 “好啦,婆婆。现在这银子你该收下了吧!”说着,正尧立即把银子进了何老太的手中。

 何老太知道盛情难却,于是只好接过银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吧!那老身就谢过公子了!”

 何老太终究还是收下了银子。正尧与袁海云二人都不相视一笑,仿佛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一样。完后,二人便与何老太拜别,准备离开。

 见二人要走,何老太立即道:“两位公子且等等。”

 正尧和袁海云不知道何老太意何为,但是还是止住了脚步。随即正尧转身问道:“婆婆还有什么事吗?难不成还想把银子退还给我们?我可说过了,银子过了手。概不退还的哦!”面对正尧的半开玩笑的话何老太却是依旧一脸的严肃道:“两位公子,方才为了老身之事。让两位得罪了那金家人,实在有些对不住了。老身只是想对两位公子说一声,后出门上街,最好多留一个心眼,那金家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最不好惹的。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赶紧离开这蓝田县吧。”

 “哦?婆婆何以这么说?难道这蓝田县是他金家的不成?”

 正尧还不知道这蓝田县的格局,这么问也不怪他,毕竟他是外来人。

 袁海云也是这么想,于是立即也附和着说道:“这金家再厉害,那总不能够目无王法,胡作非为吧!”

 显然,袁海云这句话相当于是废话,若官府在这里当真有用,那今所发生的一幕也就不会出现,那么正尧想要看见那京白玉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何老太摇摇头,缓缓说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在这蓝田县中商大于官,这么说吧,就是县老爷,在商人们面前基本上都是抬不起头来的。”

 “什么?还有这等事?”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不惊讶地说道。

 自古官商勾结那也再正常不过了,正尧自然明白这点,但是若要说连当官的连一个商人都不如,似乎还没怎么出现过。看来这个蓝田县还真的是一个奇葩一样的存在,由此,正尧更是觉得此番在此停留是明智的选择,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何老太似乎早就知道二人会有如此反应,只见她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的道:“这蓝田县之中,有两大势力,相信二位在进城的时候便听说了吧。对,这一个便是历史悠久的蓝家,另一个就是金家。却说这蓝家一直以来都是蓝田县最有实力的一个家族,可以说,半个大明的玉器贸易都与他蓝家有关系。而这个金家,也是最近一百年才突然冒出来的,不过金家不只是做玉器贸易,他们还生产金银首饰,钱庄客栈什么都做,所以,在这两年,甚至已经渐渐与蓝家的实力相接近了。”

 这个何老太对蓝田县的格局还是很了解的,对于两大家族的事业发展都很了解,看来她平时没少关心这些。

 不说不知道,一说当真吓一跳。

 大半个大明的玉器贸易都与蓝家有关,这是何等强大的一个家族?别看金家也那么牛,人家金家可是多元化产业,而蓝家,就只做玉器!不得不说,这蓝家传承的好,蓝家确实牛。

 “婆婆说的我都懂,可是我不明白,有钱也不至于如此的放肆,好歹县令也是一七品官员,他难道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正尧狐疑地说道。

 “管?呵呵,怎么管?县老爷隔三差五的就会他金家吃喝玩乐,临走时还包满满的,他会管吗?况且金家也好。蓝家也罢,在朝廷里面都还有人呢,县老爷根本就是惹不起的。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两家瞎折腾,只要不闹的民怨沸腾,谁会来管?”何老太有些愤怒地说道。

 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正尧二人出去注意一点,哪知越说何老太就越发来气,此刻已经不是在提醒正尧二人,反而像是在抱怨蓝田县的黑暗。

 正尧与袁海云二人闻听何老太这么一说,顿时一惊,感情这里这么黑暗啊!

 原来外表越是光鲜亮丽,越是繁华昌荣的地方,里面就越发充斥着各种黑暗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就没有去上报吗?比如说去府衙,西安府去告一状?”正尧巧妙地问道。

 为何巧妙?

 其实不然,正尧此行来的目的就是奔着西安知府一事,如今没有直接从西安知府入手其实正尧明白源很有可能并不是西安府,毕竟各种斗争,其根本还是从最细节最小处慢慢延伸出来的。

 正尧也有理由相信,这西安知府遭遇不测之事也与这蓝田县有关,因为这蓝田县乃是西安府乃至整个陕西最有钱最有资源可以掠夺的地方之一。

 何老太闻听正尧这么一问,不由地笑了笑,然后道:“别提了,当然有人去告,还真的告到了西安知府那里,而西安知府庞烨庞大人就因为调查关于官商勾结一案,在回去的路上莫名的脚下打滑,溺毙在了水中,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将其发现打捞起来。”

 “哦?还有这等事?”正尧故作惊讶地说道。

 其实这件事他已经知道,第一任西安知府死于溺水,表面上看起来是意外,但是凭感觉正尧都觉得不可能会如此蹊跷,定然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了。

 见正尧疑惑的样子,何老太继续道:“这还不止,等到第二任知府来此之后,同样也来调查此事,谁知,刚刚走到蓝田县,还未等他去调查,结果晚上一场意外大火把整个客栈都烧没了,知府大人与他的随从也都死在了火场之中。至于之后又调来了两名知府,但是他们都没有来蓝田县,不过这个西安知府仿佛就是一个魔咒一样,谁坐上去,谁就要倒霉,前前后后,一共死了死个知府,你们说怪不怪?”

 不怪?这明显是假的!连何老太这个年老衰的老人都知道,正尧与袁海云二人更加没有理由不清楚了。这里面的猫腻,肯定很深,说不定还有更加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那现在呢?可有听说现任的西安知府怎样了?他可有来过蓝田县?”正尧立即追问道。

 对于正尧来说,张诚的安危自然是很重要的,现在先后死了四任知府,他可不想张诚步他们的后尘。之前张诚在来信之中有所提及自己发现了一些东西,现在想来,说不定张诚就是暗中到这蓝田县来调查过。

 何老太撇头寻思一阵,随即狐疑的道:“什么?又有新的西安知府来了?看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蓝田县,别人眼中的圣地,却不知,这里埋藏了多少人的良心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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