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嫌疑人
两小时后,于辰和袁友冲依旧猥琐的蹲在那个小凉亭中。
他俩身着便衣,嘴里叼着烟,手上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活
像个偷窥狂。若是有过往村民路过,指不定得以为他们在偷看哪家的大闺女洗澡换衣服,要脾气再爆些,搞不好还会直接把他俩揍一顿。
在于辰
伤没好的情况下,铁定打不过因常年务农力气奇大的村民,甚至连跑都跑不了。
所幸,这里相当偏僻,这凉亭也不知为何而修建的,总之没人经过,他俩也少了点烦恼。
温杜成和赵西敬早已回派出所了,此刻温镇川一家子正收拾着东西,想来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终于,他们仨出了门,开着院子里那辆有些破旧的老面包车离开,而袁友冲安排的人手立马远远地吊着,咬紧他们。
于袁二人这才放下望远镜,将奚昱及他手下的刑警召集过来。
人很快便到,袁友冲将情况大致告诉他们后,说:“温镇川这边,只要盯紧了,就不会有啥问题,甚至,等他们离开意行乡范围后,便能直接将他们局部起来,以防万一。”
“而目前看,意行乡派出所——至少副所长温杜成,很有问题,应该重点关注…嗯,你们谁听得懂客话…”
“我,”奚昱立马举手:“我就是客家人。”
袁友冲满意的点点头,说:“那,麻烦你翻一下窃听器记录到的他们的对话。嗯,并不太长,也不一定非得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但意思必须精准了,免得出现歧义。”
“好。”他颔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录音笔,同时说:“其实,我刚刚也听过一次了,翻译嘛,没有任何难度,也不存在歧义。”
翻译完后,袁友冲拧着的眉头一下便松散开了:“果不其然,我之前连猜带蒙得到的信息没有错,这个温杜成还真有问题,竟然胆敢包庇杀了人的温镇川一家子。”
“不过,他这么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包庇杀人犯?”
“简单呗,”于辰挑眉:“肯定是,如果温镇川被咱们抓了,对这个温杜成来说更加不利。换句话说,他肯定也在一定程度上涉入了本案当中,才不得不冒险让温镇川离开。”
“倒也是。”袁友冲嘴角扬起,像于辰这般直来直往的分析,有时候的确比自己费心费力的去推理,效率来的反而高一些。
反正只要盯住了人,总能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找到证据,侦破真相。这么想来,那些具体的细节,早点知道或晚些明白,实际上都没本子的区别,至多只会影响到审讯只是撬开嫌犯的嘴的难度罢了。
明白自己一定程度上钻了牛角尖的他,此刻轻笑道:“咱不用管他到底有什么理由,知道他不得不这么做就够了。”
“咦?”于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点儿不一样了,但具体哪方面的变化,又想不明白,干脆便不想,说:“还有个蛮关键的人物,温镇川提到的堂伯,貌似还是温杜成他爸,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对,”袁友冲说:“温镇川提到了他,想来不会只是随口问一句,他应该也参与到了本案,甚至近几个月发生的系列案件当中。”
奚昱想了想,说:“我记得,他爸好像叫温德康,在大行村,甚至意行乡都有一定名头,属于德高望重的那种人,一般村里乡里办红白喜事的时候,都会请他过去,可以说得上是‘乡望’了。”
“乡望?”袁友冲品了品这两个字,忽然轻声嘀咕道:“究竟是乡望,还是乡霸村霸?”
“什么?”他声音很小,其他人都没听清楚,奚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袁友冲摇头:“你继续。对这个温德康,你还知道多少?”
奚昱沉思片刻,摇头说:“我了解的其实也不多。之所以知道这个人,还是因为,这几个月接连办案,和他有了点接触。”
“嗯?”于辰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会和他有接触?”
“没办法,他是整个意行乡内都少有的,愿意配合咱们调查,给咱们提供线索的人了。”奚昱说:“我们第一次来查案,派出所的人就和咱们说,或许可以去问问他,他消息还蛮灵通的。”
“而且,他也确实给咱们提供了不少线索,咱们这几个月能抓获这么多犯罪团伙,他功不可没。”
“还有,由于他辈分够高,又在乡里头颇有名望,即使帮咱们抓了几十个意行乡的人,其他乡民也不敢说什么,更别说难为他了。”
“至于其他人嘛,或许本身也涉案,对咱们敬而远之是一方面,与那帮犯罪歹徒乡里乡亲的开不了口也是一方面,或许,害怕被打击报复又是一方面,所以并不敢配合咱们。”
“这样啊…”袁友冲若有所思。
想了想,奚昱又补充说:“对了,我隐约记得,好像听派出所的人说过,这个温德康曾经貌似还和现在的大行村村主任竞争过这个位置,但都失败了,最终放弃。”
“都?”
“嗯,”奚昱说:“村民委员会主任可以连选连任的嘛,温德康连续竞争过几次,但统统都失败了…哦,好像是先后和两个人都竞选过,共四次任期了,有十二年吧?反正都没成功。”
“尽快搜集一份详细的信息吧,”袁友冲说:“温德康的,温杜成的,还有温德康那些竞争对手的资料,都要。有条件的话,最好把几次海选的结果都搜集上来。”
奚昱明白,袁友冲铁定是怀疑上这个温德康了,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从目前的调查结果看,这个温德康确实具备一定的作案嫌疑,调查他完全符合程序和规定,当即便点头说:“知道了。”
随后,他又补充问道:“对了,还是秘密调查吗?”
“尽量别打草惊蛇吧。”袁友冲说道。
虽然没把话说死,但实际上,意思已经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