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归
陪同瑞瑞他们一起回到研究所之后,伊文等人在他们不懈余力的帮助之下,成功打入了原住民内部。白熊以惨白怪物的尸体作为证据,加上瑞瑞他们的证词,成功说服了研究所高层。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解剖研究了尸体,并将发现怪物的消息通知了市长办公室。
大灾面前,政府的反应速度很快。一方面征召全市的工程队在水源附近修建蓄水池,一方面是动员所有市民在自家贮存饮用水。
而在对待怪物的问题上,市政府组织了一切所以可以组织的力量,包括警局、政府安保部门、城市防卫队、消防部门、乃至于狱警和城市管理委员会。以这些单位为核心,将整个城镇的居民都调动了起来,进行了一轮全民皆兵的军事行动。
在这过程中,适格者组织也响应了政府的号召。他们仅用了短短两天时间,就靠着知识储备和战斗经验取得了不小的话语权。一部分技术型的适格者甚至加入了科研部门,直接将这个城镇的科研能力提高了几个数量级。
这些适格者经历了短时间的
惘,以及缺乏核心领导人的混乱争执后,最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融入原住民的社会体系,进而影响政府机构的决策,动员所有的人类进行抗争。
从这方面来说,伊文他们算是适格者中的先行者了。作为最先发现怪物和灾害之间存在联系的团体,再加上具备‘超能力’的关系,他们在市政府里得到了较高的待遇。
其中伊文甚至还担任了特种部队总教官的职务,但是综合格斗术这种耗时耗力的技击术,哪可能短时间有所成就,只能帮他们稍微改良一下已有格斗技巧。
不过这么闲职放在他身上刚好合适,毕竟一开始内伤还没好,前天又添了不少烧伤,再不静养怕是会被活活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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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都市,第七天。
万籁俱寂,寂寥的星空下,保温房内的水果长势良好,活力四
的纵横排列。狂风配合著黑夜的寂静与混乱,刮起一首令人寒意森森的自然
响曲。
嗖——!
植物园里忽然闪烁起一道橘红色的螺旋光线,将整个保温房染上了一层不详的色彩。光线内虚空一阵晃动,仿佛
起的涟漪般扭曲旋转,形成褶皱。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从中穿梭而出,无力的趴到在地面上,接着吃力的抬起头,发现周围全是新鲜的水果。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艾丽卡喜极而泣,接着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胡乱从身边的果树上摘下了十来颗水果。她此时已经饿的快疯了,也不管上面有没有
洒农药,直接咬着果皮开始狼
虎咽。
“嗯嗯嗯,味道不错!”
她一边狂啃水果,又递了一部分给眼魔。
“谢谢。”
眼魔就这么双眼无神的躺倒在地上,虚弱的接过了水果,嗅到果皮上
人的香味顿时打起精神,开始大口大口的啃食起来。
二女在荒芜鬼域整整待了七天,渴了只能喝雨水,饿了只能啃树皮和草
。最后两天还在被提着煤油灯的巨大怪物追杀,可以说精神和体能都疲倦到了极限,此时的这片果园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她们几乎都在不停的进食。如果不是记得长期饥饿之后不宜暴饮暴食,二人还能躺在果园里再吃半个小时。
恢复体力之后,眼魔和艾丽卡便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果园,然后发现这座果园居然建设在市区的街道附近。由于二女这副野人打扮的样子太过显眼,几乎一离开果园,就被市区里自发巡逻的居民们发现了。进而察觉了她们偷窃水果的恶行,如果不是有适格者看到她们身上携带着超时代的武器,恐怕会酿成一起重大事故。
而在得知了艾丽卡和眼魔的代号和遭遇后,适格者很快将这件事通知了伊文等人。后者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东部避难营。
五人重逢自然是值得庆幸,每个人都很高兴,但在物资缺乏的时候偷窃水果可不是小事。伊文、白熊、海豹也是勒紧股
带,完整赔偿了果园遭受的损失,才将劫后余生的二女带回了临时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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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西区,靠近自然气候研究院的一栋民宅内。
在给二女奉上一盆宝贵热水,供她们清洗干净之后,久别重逢的五人便开始
换信息。
“我们被困在一座荒芜而恐怖的城镇里,那里除了我们之外好像没有其余的活人。并且到处都是怪物,别墅里、街道上、湖泊里、乃至于下水道里都有可能钻出怪物。我们在那里坚持了两天时间,才发现你们留下的线索…也是在那里发现了死去已久高度腐烂的骑士…”
艾丽卡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眼魔的身体微微一震,连忙握紧了她的手:
“对不起!”
“没关系的,这是
换情报的必要环节。”
眼魔侧过脸,给了她一个释然的微笑,接着说道:“在那之后我们遭遇了一只提着煤油灯,枯瘦恐怖的怪物。它能利用煤油灯释放冰冻光线,并且无论怎么破坏都能再度复活。我们被它足足追杀了三天,最后终于看到了你们所说的螺旋光柱,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看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众人心里也是一阵五味陈杂,六人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也都培养了一定的感情。但肯定是莉莉丝和他的羁绊最深,听到骑士死亡的消息众人都很难过,她却能理智的分清感情和现实——确实有一种令人钦佩的坚强。
“关于骑士的事,我们非常遗憾,但是我们相信你拥有足够的勇气克服这一切。想必他在弥留之际,心中也牵挂着你的安危…因此哪怕是为了他也好,请坚强的活下去。”伊文百感
集的说道。
“谢谢,我也希望自己能那么坚强。”眼魔微笑着望向他,只是目光有些空
。
在这之后,白熊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我们这边也发生了恐怖的灾难,先是西部的天边出现了另一片天空,接着是横向打过来的剧毒雨水。再后来就是风灾,现在的风灾基本已经平息了,两天前的风灾可以轻易将人刮上天。而造成风灾的罪魁祸首则是一些怪物,和你们遇到的那些东西很相似,都是超越常识的恶心家伙。”
代完这些,他看着明显还有些心不在焉的两女,认真的说道:“具体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整个城镇都在对抗灾难,我们这些人当然也包括在内。在这种局面下,没有适格者和原住民的区别,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团体。”
“这种事…在你们赔偿果园损失的时候,我们就看出来了。”艾丽卡低着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除此以外,你们大概也差不多有所察觉了吧?那片荒芜之地,其实就是这座城市的未来。”白熊这时解释了一下两个区域之前的关系。
“在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荒芜鬼域与这座城市有高度的相似
,觉得那里很可能是这座城市的未来。之后才有了我们登山报纸的暗语…你们能够出现在这里,也是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伊文跟着补充道。
“原来那片充满诡异怪物的荒芜之地,竟然是这座城市的未来…”眼魔怔了怔,良久,她看着窗户那落满灰尘的玻璃说:
“这么说的话,只要我们能穿越到未来,在骑士被杀之前救回他,他就能复活!?”
“很遗憾,就算是你们回来的今天晚上,这里的灯塔也没有发出光芒。”白熊平静的注视着她,以一种几乎不近人情的口吻说道:“也许螺旋光柱只能让未来的人回到过去,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救回骑士。”伊文觉得他说的太过冷酷,便向眼魔许下了承诺。
“我能理解。”
眼魔低下头,勉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意:“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能够救回骑士我当然很高兴,但是如果无法救回骑士的生命,我也不会因此责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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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
白熊拧着眉梢,用铅笔在桌面上划了一道横线:“从队长、骑士、以及你们遭遇来看,你们四个人被困在荒芜鬼域的时候,很可能不是处在同一个时空。”
说话的同时,他将这条线截成了三段,指着最前面的一段说道:
“你们在找到骑士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死亡时间明显远超三天。也就意味着,骑士比你们要先抵达荒芜鬼域——并且早得多!”
白熊歉意的看了眼魔一眼,指着第二道线继续说道:“接着就是你们,你们进入荒芜鬼域时天空下着暴雨,不仅遭遇了更多的怪物,并且相隔数天之后才看到了灯塔发出的光芒。在同时进入无形空间的情况下,看到灯塔发光的时间却相差好几天,这其中明显存在一段时间差。也就意味着,你们最初所处的时间段,要比队长早好几天。”
最后,他一次指向横线的三个部分,神情凝重的说道:
“最后是队长,队长在抵达荒芜鬼域的时候,气候没有任何异常,并且很快就发现了灯塔的螺旋光芒。这也就是说,实际上队长应该是处于最晚的时间段,他却在第一批回来了。眼魔和食人花在那里待了七天,虽然错过了一次穿越机会,却也成功的回到了这里!至于骑士…如果他没有倒下的话,应该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还会有人从未来回到现在!?并且越晚出现的人,在荒芜鬼域所处的时间段就更加接近末日?”
伊文按照他的猜想往下推测,渐渐的眯起了眼睛:
“这件事就像是将经历灾难的当事人,刻意送到过去的时间段一样…希洛克就这么想看到我们改变未来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熊看着桌面上的划痕,出神的解释道:
“她一个接着一个,将经历过灾难的幸存者送回到过去,明显就是想不同程度的提供情报。就像队长你回来的时候,提供了怪物的情报一样。眼魔和食人花这次回来,也是进一步详细了怪物的情报,并且证实了未来时空确实存在的事实。”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丽卡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不是一次生存试炼吗?有必要把我们安排在不同的时间段,还分批的送回来吗?”
“这种事不是我们能考虑的。”海豹走到艾丽卡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是在末日中挣扎的蝼蚁,而希洛克只高高在上的观测者。只要她觉得有趣,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就像我们遭遇的那些诡异**一样。”
“可能是这样吧。”
白熊轻轻颔首,转身推开了沾满灰尘的窗户,仰首遥望着的夜空:“我和队长也做过类似的推测,队长认为她只是在利用我们进行试验。”
“试验?”
眼魔默默抿紧了嘴
,放在桌上的两只手也下意识捏成了拳头:“我们尽力的一切,只是她的一次试验吗?”
“只是推测而已。”
伊文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便详细说出了自己胡乱的猜测:
“就如我们所知的那样,大部分使徒都是超越时间的存在,他们是历史的观测者。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他们甚至有能力看到未来的片段。希洛克之所以安排如此复杂的试炼,明显不像是单纯的考核,有种做实验的味道。说不定就是想从我们身上,得到改变未来的办法吧。”
“我们是小白鼠吗?”艾丽卡脸上也
出了一丝怒容。
“猜测而已,不管是不是小白鼠,我们都是在末日里挣扎的脆弱生命罢了。”伊文平静的说,眼神中深邃而又冰冷,有一种常人不易发现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