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丝带的妙用
答应借钱给丰离,他派人去联系了宝字号钱庄的管家,人直接来了王府,元初寒没想到居然是陆潜。
他从来没跟她透
过关于钱庄的事情,甚至一个字儿都没说过。
元初寒很是震惊,他不愧是郑王的心腹,不说的事儿一个字儿也不说。
前往丰离的书房,元初寒
低了声音“陆先生,你怎么从来没与我说过钱庄的事儿?”她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她才是最后才知道的那个。
陆潜也几许歉意“小姐,属下以为摄政王会直接将钱庄的所有权夺走的。老爷
代,将钱庄作为嫁妆送给了摄政王。老爷和属下都认为,摄政王会马上派人找到属下交接。”丰离没抢走钱庄的所有权,反而依旧将它当做元初寒的财产,这也让他很意外。
“你们都失算了,丰离比你们想象的要有人情味儿。钱借给他,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吧。”元初寒抿了抿嘴角,一丝笑意
泻出来。
将陆潜送到丰离的书房前,元初寒就停住了脚步“你进去吧,我等你。”站在外面,她不要进去听,若是看到大把的钱拱手送给了丰离,说不准儿她会心疼的反悔。
陆潜毫无惧
,丰离如此人物,他似乎也不会被他的
势所影响。
站在外面晃
着,元初寒不知书房里陆潜和丰离在谈什么,但想来丰离也不会为难陆潜,毕竟陆潜所代表的是她,是债主。
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
万贯了,她愈发的觉得命好,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界,很值。
长廊里,一个人正慢慢的走过来,直至他下了长廊,元初寒才瞧见。
扭头,就瞧见吕子恒脚步几分虚浮的走过来,他中毒刚好,又被催吐了两次,不虚浮才怪呢。
看见元初寒,吕子恒稍稍一愣,随后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姑娘。”他还不知道元初寒的身份。
上下看了他一通,元初寒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几天,你就能满血复活了。”
“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拱手作揖,十足的文人特质。但是比之普通的文人,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官气。他眉宇间几分正气,表明他是个固执的人。
“别客气,受人之托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也不必说,知道她是谁的人越少越好。
“王爷可在?”元初寒等在这里,吕子恒猜想,书房里可能有别人。
“在,不过现在忙着呢。对了,听说江州那里灾情严重,百姓已经吃不上喝不上了,是真的么?”正好问问,她也知道她的钱花到哪儿去了。
说起这个,吕子恒的脸上几分凝重“没错,天高皇帝远,当地的官员胡作非为,百姓过的困苦。朝廷拨下去的银子都被贪污了,简直民不聊生。”
“真的这么严重啊!”看来,丰离没骗她。
点点头“希望朝廷能尽快的拨银子下去,否则,江州的百姓真撑不了多久。”
元初寒看着他,心下也几分赞赏,怪不得丰离会用他,这人是真的想做实事。
“朝廷拨银子需要时间,不过这世上好心人有好多,没准儿会自掏
包为朝廷解燃眉之急。”而那个好心人,就是她了。
“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吕子恒不解,莫不是已经有人掏钱了?
“我也不好说太多,毕竟是比较机密的事情。吕大人只要知道,百姓的困苦马上就要得到解决了。你好好养身体,不要
心那么多。”几分神秘,她喜欢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
“与姑娘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姑娘是、、、”他不会在背后对他人的身份刨
问底儿,所以一直也没刻意打听过那天给他解毒的人是谁。
“我、、、我是太医院的太医。”元初寒昂首
,以表她不是普通人。
“太医?原来姑娘就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大齐第一人。”这吕子恒知道,尽管一直在远离帝都的江州。
“想不到我已经这么声名远扬了,客气客气,大齐第一人算不上。”笑眯眯,眉眼弯弯,灿烂堪比阳光。
就在俩人说话时,书房的门忽然开了,陆潜走了出来。
之后,丰离出现,华贵的暗
长袍,
拔绝凛,气势磅礴。
看见丰离,吕子恒慢步走过去,那边两个人也走了下来。
陆潜直接走向元初寒,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王爷。”吕子恒拱手,对丰离,他很尊敬。
“看你已经痊愈了,很好,明
上朝吧,皇上要你将江州之事如实禀报。”丰离神色冷淡,他对谁都这个样子。
吕子恒领命。
“我送陆先生出府。”瞧丰离的眼神过来,元初寒立即笑眯眯道。
丰离单手负后,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开口道:“欠条在书房里,一会儿拿走吧。”
挑眉,元初寒仰脸儿看着他眼睛都在发光“王爷大人,你真写欠条了!说话算话,不愧是王爷。”很满意。
丰离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
着太阳这样朝他笑,那整张小脸儿好像都泛着光一样。
“你以为本王像你一样言而无信。”抬手,以食指指节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发出嘣儿的一声。
“打我干嘛?一边儿去,忙的你正事儿吧,我送陆先生出府。”
着脑门儿,元初寒看了陆潜一眼,随后俩人离开。
丰离看着她走远,随后才转身,吕子恒还在诧异当中。
与丰离对视,他也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郑太医,不仅是丰离的人,还是他的女人。
送陆潜出府,俩人并肩同行,元初寒
低了声音,与他说话。
“五十万两白银,其实也很多。但想想花在了正确的地方,我也就不心疼了。陆先生,这钱庄也是全国各地都有么?”那天丰离说是宝字号钱庄,听起来不只有一两家而已。
“是,全国都有,是老爷多年的心血。当时老爷决定将钱庄送给摄政王,属下们匆忙的将各地钱庄的钱调出来送往当地的医馆药房,其实这钱庄里也没有多少钱。”陆潜低声说着,暗地里不知他们做了多少。
“很
贼嘛!不过你的一句没多少钱,其实还是有很多是不是?若是给丰离一个空壳子,他也不会信。”但就算是空壳子,也会有不少钱。
陆潜点点头,证明余下的数目还是很大的。
“小姐,这是钱庄的大印,当时以为摄政王会向属下讨要钱庄的,所以大印放在了属下这里,打算直接交给摄政王。眼下,这钱庄还是您的,大印要由您掌管。”陆潜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印鉴交给元初寒。
接过来,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点头“尽管这东西放在我这儿,但钱庄还是需要陆先生来管理。”
“属下定不负小姐所托。”陆潜拱手,他绝对值得信任。
将陆潜送到了前府大院,便由护卫送他出府了。
元初寒将印鉴放起来,手握实权的感觉汹涌而来。
估计小皇上亲政时也是这种感觉,
!
返回丰离的书房,吕子恒已经离开了,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房,踩着柔软的地毯,昂首
。作为债主,她现在底气十足。
丰离坐在书案后,书案上的折子明显少了很多,小皇上开始亲政,他确实轻松了很多。
“我的欠条呢?”隔着书案,元初寒伸手,讨要欠条。
丰离头也没抬,将一张很不正式的纸张放到了她手里。
拿过来一看,元初寒就扬起了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丰离回答,期间没看她一眼。
“字面意思?丰离,你还不起我的钱,就用你自己抵债啊!我要你干吗呀?你能换钱呀。”甩着那张所谓的欠条,元初寒已经无语了。
这上面,是丰离的字迹,他清楚的写着,他未必有还钱的能力。所以,若是在限定的时间无法还钱的话,他就用自己抵债。
这简直就是抢钱嘛!他是摄政王,就算抵债给她了,她能把他怎么样。
“不满意?”终于抬头看着她,丰离满脸理所当然,甚至让元初寒产生错觉,是她占便宜了。
“你觉得我会满意么?王爷大人,你就是土匪。”翻白眼儿,元初寒转身走向窗边的软榻坐下。拿着那张欠条,上面还有丰离的印鉴,太讽刺了。
她的五十万两白银啊,真打水漂了。
“本王不值五十万两?”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他的眼神儿几分威胁,若是元初寒敢否定的话,他说不准儿会生气。
眨眨眼,元初寒哼了哼“两回事儿,要是在另一种情况下的话,白给你我都不会眨眼。”
“什么情况下?”放下手里的折子,丰离倒是想听听。
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元初寒不想说,这种话不适合她说。
“说。”起身,丰离一步步走过来,一定要听听。
看着他,元初寒转了转眼睛“比如说像亲人啊,我家老头,倾家
产也不眨眼。”
在她身边坐下,丰离脸色无波的看着她“本王自是不能与郑王相比,但,也应该是仅次于郑王的存在。五十万两白银,真的不值?”
盯着他看,元初寒忽然发现,丰离他脑子拎得清楚。居然还知道自己比不上郑王,他这不是都明白嘛!
“值值值,我错了,这五十万两白银我不要了。欠条你拿回去,我不要你。”伸手将欠条递给他,她不要了还不行么?
看着她,丰离没伸手“不要本王?”
“哎呀,你很奇怪。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都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和你说了。”放下欠条,她起身
走。
然而,她也只是刚刚站起身而已,手腕就被拽住,下一刻又坐回软榻上,然后两只手都被抓住了。
看着他,元初寒拧眉“你干嘛?”
丰离以一只手抓住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将他平时摆弄的丝带拿出来。在元初寒瞪大的眼睛下,轻松的
住了她的手腕,
绕,不过两秒就将她两只手的手腕给
住了。
“丰离,你有病啊!你这东西真的是为了对付我的?你太变态了,快放开我。”抬手,
用牙咬开。
丰离抓住,将她扯过来,她两只手被捆住,根本挣扎不了,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仰脸儿看着他,现在在她眼里,丰离就是魔鬼,变态的魔鬼。
“放开我,你又要玩儿什么?这
丝带你摆弄了那么久,原来真的是为了对付我。丰离,你太
恶了。”酝酿了这么久,就为了熟练了之后捆绑她。她小瞧他了,不是他对手,她承认。
丰离一手搂着她,一只手慢慢的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元初寒被迫抬头。
“本王的手法如何?”薄
微扬,他在笑,而且,笑得很妖异。
“厉害。”人在屋檐下,她顺着他说。
“乖。”语气轻缓,好听的很。
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他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跟她说话,她想淡定也不行。
四目相对,丰离慢慢的低头,呼吸吹在她脸上,距离越来越近。
元初寒全身的汗
都竖起来了,又这样!
上次他这样她没躲,后来他把她扔到了地上。这次,她得躲才行。
这次她绝对是想躲,可是手被捆绑住了,他一条手臂还
在她后背上,她根本无法动弹。
丰离眸子开始变颜色,是那种深浓的掺杂着其他情绪的颜色,让人看着不
脸红心跳。
“丰离、、、”叫他,希望能唤醒他的良心,放自己一马。
可是,她恍若小猫儿一般的声音却根本唤不起他的良心,反而
起了压抑的野兽。
下来,丰离的
贴在她的
上,微凉的温度以及他的触感和味道袭上所有的感官。元初寒眯起眼睛,她的心要跳出来了。
丰离闭上了眼眸,
微动,歪头更加贴紧她的
,然后,咬住。
鼻子里发出轻哼,元初寒睁不开眼,她全身
孔大张,手脚都麻了。
啃咬她的
,丰离的呼吸开始变了,收紧手臂,让她的身体完全的服帖在他的怀中。
元初寒还在想着反抗,可是,已经根本无法动弹了。
脑海里叫着完了,如此简单的就沦陷了,她还是没斗过他。
然而,事实却不似她想的那般,丰离啃咬她的
瓣,许久过后,在他呼吸变得急促时却忽然停下了。
他退开,元初寒也双眼
蒙的睁开眼睛,看着丰离,依稀的看见他额角浮起的青筋。那眼睛的颜色让她心惊,好像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丰离抬手,拇指抚上她已经肿起来的
瓣“还好么?”
听他暗哑的声音,元初寒渐渐回神儿“你占我便宜,你说我好不好?”把她捆起来,就为了亲她,他厉害。
丰离在笑,一手动作,慢慢的解开了捆绑着她的丝带,然后收了起来,很明显留着下次再用。
得到自由,元初寒立即退到一边儿,脸蛋儿通红,她心跳仍旧很快。
丰离的脸色恢复如常,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神儿还是如旧。
转着眼睛,元初寒不知该说什么。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儿仍旧让她坐立难安。下一刻站起身,她快步的离开书房。
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可是呼吸之间,仍旧有丰离的味道。
他的味道很好闻,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真的好闻。
抬手擦着嘴
,有点疼,是被他咬的。
这次,他没伸舌头,只是亲吻啃咬她嘴
来着,相比较上次,他好像收敛了很多。
想起上次,元初寒不
一阵心跳失速,他的舌头、、、她还记得是什么感觉。
想来想去,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单纯的占她便宜?还是对她有感觉?
可有感觉他得说呀,不说她怎么知道。哪有他这样上来就动嘴的,说来说去还是
氓。
躲到以前居住的小楼,自郑王离开后,她就跑回这里睡了。
丰离没有再
她,只是说被大家议论,说她是被赶出去的。
不可置否,现在这情形,她还是离他远点儿比较好。
新年将至,借给丰离的五十万两白银也送到了他手里。
元初寒以为他会以自己的名义或是以朝廷的名义送到江州,没想到他却是以民间慈善的名义送去的。而且,民间慈善还是有名字的,近几年来在大齐做过许多善事的善人,虽出身贫苦,但是他好像总能弄到钱,然后捐到发生灾祸的地区,帮助百姓。
这个时候,元初寒也明白了,那个什么善人也是丰离的人,他没有什么能四处划拉钱的本领,一直是丰离在掏钱而已。
元初寒很意外,丰离不止为了权利与梅震南在朝堂上周旋,他也是真的在想着百姓。
做好事不留名,有点幕后英雄的意思,让她也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新年将至,这宫里也万分的忙碌,个个宫里都发了新衣,就连太医院的药童们都有。
不过太医却是没有,元初寒觉得不公平,他们饷银较多就能不给发么?
其实是她误会了,之所以新衣服没有他们的份儿,是因为新年他们有奖金,足以买十件新衣服了。
御药房,这里元初寒来过,这是整个太医局最繁忙的地方。
煮药台长达十多米,两侧煮药,无数的药罐放在上面,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药味儿遍布每一个角落。
元初寒去药柜挑药,皇家的药房,那绝对不是民间可比的。任何在民间极其难找的药材,在这里都找得到。
医士医生也很多,不断的都在拿着太医下来的单子配药,元初寒在其中转悠着,寻找着她要找的。
丰离的人总是受伤,或是中毒,她打算配一些紧急止血和解毒的药,分发给他们。免得急急匆匆的将人送回来,她反倒忙的四脚朝天。
解毒的药需要特殊的药引,王府里也没有,所以她只能来宫里找了。
宫里的药这么多,她拿一些也没什么的。太医钻研配药,拿御药房的药材也很正常。
“郑太医。”她正想踩着梯子上去,脑后就响起了清冷熟悉的声音。
扭头,孟柒的脸进入眼中,她脑子一闪,真是巧了。
她正打算报复季三
呢,还想着通过孟柒来传话到陈郡主那儿,这就遇到了,老天都在帮她呀。
“孟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踩着梯子,元初寒笑得眉眼弯弯,灿烂无比。
孟柒看着她,一边抬了抬手,他手里是包好的药材“取一些药。郑太医要取什么药?”
“我呀,我要拿一些紫砂胆。”抬手一指,紫砂胆在上面呢。
“你要配药?”大家是同行,元初寒一说药材,孟柒就知她要做什么。
“对呀,闲来无事,就想试试配药,看看出自我手的药是否还像以前似的,药
大减。”元初寒继续往上爬,动作不甚灵敏。
“我帮你。”看她笨手笨脚,孟柒开口,并且伸手将她拽了下来。
“那就多谢孟大夫了,没看出来,你还
热心。”接过他手里的药,元初寒站到一边儿,其实利用他也没什么,毕竟他还帮齐王害过她呢!尽管,他不知道她是元郡主。
孟柒踩着梯子上去,手长脚长,很容易的就取到了紫砂胆。而且手也大,一把就抓了很多。
成功弄到手,打包完,俩人各自都完成了任务,离开御药房。
宫道甬长,来往的尽是小药童,脚步匆忙。
“这做太医就是有这好处,想用什么药,随便来取就成了,不用花钱。”拎着手里的药,元初寒叹道。
孟柒看了她一眼,随后道:“这种有毒的药材,如何炼药我最擅长。你若实在弄不明白,可以来找我。”
仰头看着他,元初寒却笑起来“孟大夫,我敬佩你的专业,但是不代表我也认同你的人品。你为齐王做事,这我了解,但是,帮着他害无辜的人,我就不赞同了。”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元初寒的意思很明显,还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
孟柒一愣,随后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满脸正
“都说在这帝都想藏住一些秘密不容易,不管你在哪儿听到了什么,我需要告诉你,我欠齐王一条命,所以,会为他做三件事。做完了这三件事,我便自由了。”
闻言,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点头“这样啊!那你比季三
要好太多了,我以为,你们是一丘之貉的。对不起啦,我重新正视你的人品。”
“季太医?将我与他相提并论才是侮辱。”这次,孟柒好像有些生气了,刚刚元初寒说他人品不好他都没生气。
“不好意思啦,我不知道你有苦衷的。不过你怎么会欠齐王一条命呢?”每个人,都有秘密啊。
“陈年旧事,身不由己。”孟柒并不想说。
“既然如此的话,那有些事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了。本来我觉得陈郡主
好的,心直口快嫉恶如仇,你又是齐王的人,告诉你的话会比较有用。但你也不是齐王的人,告诉你也没用了。”元初寒说着,一副没心机的样子。
孟柒看着她“你又在哪里听说了什么?”貌似在这皇宫,每天都能听到无数的秘密。
“是啊,真的是我听到的,用耳朵听到的。在你们还没来帝都的时候,我听到梅郡主
代季三
给她配毒药。说陈郡主不听话的话,就会下毒手了。那天,陈郡主拎着鞭子把梅郡主给
了,皇上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偏向陈郡主,难保梅郡主不会狠心下毒手。这皇宫啊,就是这么残暴。”摇摇头,颇为感叹。
“所以,你是想要我警告陈郡主小心些?还是,想借此打击季太医?”孟柒也不是听不出,清冷的脸上有几分难得的笑意。
被揭穿,元初寒也没任何羞愧之意“都有啦,像季三
那种人,实在可恶。不给他点教训,他以为自己多聪明呢。有个靠山,就能胡作非为。”
孟柒几不可微的点头“我会帮你的。”
“帮我固然好呀,能让我出了心里这口恶气。不过不帮也没事儿,季三
早晚得玩砸了。”元初寒笑得灿烂,她这个模样,若说她有心机,实在看不出来。
“放心吧,我会转告陈郡主的。陈郡主的确很单纯又嫉恶如仇,在关岭时,看见不平之事都会出手。她是她,齐王是齐王。”听得出,孟柒并不待见齐王,但是对于陈郡主,他却是另眼相看的。
听孟柒的话,元初寒倒是相信的。可是仍旧记得那时丰离说陈郡主有心计,这次,是他看错了。
傍晚下班,元初寒带着药出宫。转进巷子里,如同往常似的,丰离的马车停在那里。
上车,元初寒在靠着车门的地方坐下,看了一眼丰离,公式化的笑笑,什么都没说。
这几天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的。那天丰离将她捆住亲吻了她,让她不安了好几天。
每次看见他都在想,他会不会再掏出那个丝带来把她捆住,所以,也尽量距离他远点儿。
不过,丰离还真就没再拿出那丝带,也没再动手动脚。只不过,那眼神儿却让人不安,他看起来,好像在随时准备攻击她一样。
“拿到药了。”看见她手里的东西,丰离淡淡问道。
点头“嗯,这东西很名贵的,宫里也没多少。”
“他们随身都带着救急的药,你不用过于焦急。”丰离的语气不急不缓,听起来有些无情。
“我配的药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她有个堂哥就是专攻配药的,不过那个世界有先进的器材,能够让药发挥出它最强的药
。
她曾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可要说精通那是不可能的,但方式方法都和这个时代不同,所以她有信心。
“怎么不一样?”丰离倒是想听听。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轻咳了一声“我的药,是独门秘方,独门的独门。”
眉尾微扬,丰离看起来并不相信,她针灸厉害他相信。但她根本不是专攻配药的,最多算得上仅仅涉猎而已。
“不信?不信算了,到时我配出蚂蚁大力丸来,别找我要啊。”翻白眼儿,不信她算了,她也不指望他信。
“蚂蚁大力丸?”丰离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这药名,好像和解毒止血没什么关系吧。
“随便说的,但是也有这个药啊。这种药,是补肾的。对于肾虚的人,有神奇的效果。”刻意睁大眼睛,元初寒这话也不知是在影
谁。
“那你这辈子都不用配这种药了,因为本王用不着。”丰离淡淡开口,听得元初寒弯起眼睛。
她笑得有几分
恶,那种刻意的
恶。
丰离微微眯起眸子“过来。”
元初寒摇头,晃得如同拨
鼓“不要。”
“过来。”语气加重,而且很明显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元初寒反倒向车门的方向靠了靠,依旧摇头“不要。”
下一刻,丰离手一甩,丝带落入了手中。
“好嘛好嘛,我过去我过去,不许绑我。”一瞧见丝带,元初寒立即求饶。往那边挪,她认输还不行嘛。
她听话,丰离也收起了丝带,不过却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以示惩罚。
眨眨眼,元初寒暗暗哼了哼“别总打我的头,伤了我英明的大脑。”
“再笨能笨到哪里去?你多虑了。”丰离恶意嘲讽,嘲讽元初寒的脑子。
“哼,你聪明你聪明。你那么聪明,干嘛还管我借钱?”迄今为止,她也只能用借钱这事儿来打
他。
“那五十万两白银已经送往江州了,购得粮食,马上就能分发到百姓的手里了。”提起钱来,丰离也正
。
“真的?好快啊!王爷大人,你的人动作果然快。”元初寒连连点头,朝廷的办事能力,真的不行,执行力太差,及不上一条咸鱼。
“你的钱到位的也很快。”丰离看着她,这句话倒是赞赏。
“当然,我一向一言九鼎。”自己也颇为骄傲,钱花在了值得花的地方,她也不心疼。
丰离薄
微扬,看着她,幽深的眸子也氤氲着淡淡的笑意“下次若是有困难,希望元老板还能如此痛快的出手相助。”
元老板?
元初寒看着他,一边弯起
角“丰离,你这奉承虽然好听,但是,若是还想借钱的话,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下次,你必须得写欠条,正式的,还有利息。”
丰离不置可否,他认为,他下次还想借钱的话,也会很容易的借出来的。
返回王府,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临近新年,帝都也终于
来了冷空气,这是一年中唯一很冷的时候,但也仅限于夜晚而已。
小楼里放置了一顶暖炉,有暖炉散发热气,立时就不觉得冷了。
用过晚饭,丰离也稀奇的没走。
捏着瘦
喂给小红吃,元初寒一边盯着丰离,不知他又要搞什么。
“王爷大人,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吧。”那新房现在只有他住,那么大的地方,足够他一个人用了。
“今
无事,本王本想给你分析陈孜的手稿。既然如此,本王去休息了。”起身,他云淡风轻的弹了弹袍子,
走。
“哎呀,我都忘了,不要走不要走,确实需要你翻译呢。走走走,这就开始。”没有丰离,她是真不成。
垂眸看着那抓着自己手臂的人儿,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本王累了。”
“丰离,你这人真讨厌,我想钻研那个手稿还不是为了你?快走快走。”拖着他,元初寒用力的拽他往楼上走。
丰离不用力,任她拽着自己,俊美的脸上几许若有似无的笑意。
新年来了,这一天,元初寒最轻松,因为她值班儿。
整个皇宫喜气洋洋的,太医院也挂上了红灯笼,而且,来来往往入眼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新年,许多人都得到了假期,譬如太医院,留下一个太医值班儿,其他人都回家了。
躺在软榻上,双脚搭在外面的小几上,晃来晃去,闲散恣意。
“大人,零食都放在外面了,还有茶水和果汁。您还有需要的么?”小李子掀起坠地的珠帘,睁大眼睛问道。
“没事儿了,你去和那些小兄弟聚会去吧。别喝多了啊,耍酒疯冲撞了谁,我可不救你。”宫里的这些小太监小宫女不出宫回家的话,都会在宫里自己举行个小聚会。小李子和几个要好的太监宫女早就约好了,听说还有大餐呢。
“是是,奴才记得了。”小李子连连点头,看元初寒没吩咐,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只剩下自己,元初寒更轻松,想着一会儿天色暗下来了就去找丰离。今儿他也不出宫,今年的新年他们俩就在这宫里过了。
那时本来还说新年时逮着机会回郴州一趟看看郑王,眼下看来,得等过了新年之后再说了。
幸好郴州距离帝都不远,她可以很快的就回来。
躺在软榻上做着打算,元初寒本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
“郑太医,您在么?”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嗓音尖细,是顺公公。
“在。”立即应答,元初寒起身走到前室,开门,果然是顺公公。
“郑太医,皇上知道您今天值班儿,独自一人可能会无聊,便邀您过去呢。”顺公公说着,态度很好。
“皇上要我过去呀?他不会很忙么?我去会添乱吧。”这太阳都朝西去了,元初寒还想一会儿去找丰离呢。
“皇上也是独自一人。”顺公公几不可微的摇头,新年这天似乎所有人都忙碌,但唯独丰芷爵,很孤独。
“好,走吧。”点点头,元初寒也没理由拒绝了。
随着顺公公走,宫中除却
卫军与大内侍卫,宫女太监的确都少了很多。
景明宫,恢弘沉肃,这是丰芷爵的寝宫,小小少年,自出生后就住在这里,独自一人。
走进偏殿,看见的就是双手负后站在窗前的丰芷爵。明黄的长袍,放大了他身上的气势,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威严。
尽管还是少年模样,但个子拔高的很快,看起来已经不是当初元初寒见到他时的模样了。
“皇上?”走过去,元初寒歪头看着他,试探的问道。
丰芷爵转过头,微笑在眼角眉梢间绽开,瞬间温暖了他整张脸。
“郑宝你来了,听说今天是你值班儿,这新年,只能在宫里过了。”他确实长高了,看着元初寒时,已经不用仰头了。
“是啊,这个体验
特别的,只是没想到,皇上会一个人。”她以为,他会和太后在一起的。
“每年朕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倒是你,习惯么?”抬手示意她到一边坐下,他微笑的问道。
看着他眼睛里温暖的笑,元初寒点点头“还成。臣以为这新年宫里会有歌舞啊什么的,没想到这么清静。”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以前有,但是皇叔说太过铺张浪费,后来便取消了。新年之时,宫里燃放烟火,就算庆祝了。”丰芷爵坐下,一边说道。
元初寒恍然,同时点点头“摄政王也是为皇上着想,宫里歌舞升平的,百姓难免会心生怨恨。”
丰芷爵也同意“所以,朕会一直贯彻下去的。”
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元初寒就说,这小皇上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皇上的。忠言会听,也会执行,脑袋瓜儿不是一般的清明。
“有件事,朕要问问你。你,父母何在?”丰芷爵正了正神色,忽然问道。
元初寒眨眨眼,被问这个问题,她有些猝不及防“臣的母亲早就过世了,臣的父亲,他喜欢云游四方,现在不知又游历到哪个地方去了。”
丰芷爵几不可微的点头,随后道:“昨
陈郡主与朕说,她兄长陈世子尚未婚娶。她和齐王都很喜欢你,想让朕做主,将你许配给陈世子。齐王不以身世看人,嫁与陈世子为妃他也不会反对。”
“啊?”元初寒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