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新晋太医、为她说话
“好疼。”下巴被他捏的疼,元初寒的小脸儿纠结起来。抓住他
间的衣服,借力踮脚,减轻一些疼痛。
丰离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幽深的眸子氤氲着不可忽视的怒意“你刚刚和司徒律在做什么?”
“做什么?他也像你这样吓唬我呗。好疼啊,放开我。”抓他衣服不成,元初寒索
展开双臂抱住他的
。心底里却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开心,尽管只有一丢丢,她自己也不太确定,他这是在不高兴司徒律碰她么?
间被环住,她整个人又贴在身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让丰离稍稍心软了些“吓唬你?随便动手动脚,你不会拒绝么?”
“大哥,你现在这样子我说拒绝管用么?我的下巴,要
臼了。”踮脚,就差飞起来了,力气太大了。
似乎她这种解释稍稍顺了他的意,捏着她下颌的手松了些力道,元初寒叹口气“我都要吓死了,你还不安慰我。”
“挣扎不了,尖叫总是能行。再有下次,扯开嗓子大叫。”终于松开了元初寒的下巴,丰离眼里的怒意淡去了些。
“尖叫?好吧,我听你的。”还抱着他的
,在外人看来,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她如此听话,而且此前的姿势似乎也很合他的意,丰离双手负后,垂眸看着她,任她抱着自己。
“他都说了什么?”他们在楼下时说的话丰离隐约听到,就是不知他们从遇见到走了这一路都说了些什么。
眨眨眼,元初寒看着他,老实
代:“他问我梅震南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还问我是怎么进宫的,我胡诌骗他,说是太后把我偷偷召进宫里给她瞧病的。尽管他并不信我这个说法,但是他好像并不感兴趣。之前我扎晕他的仇就算了,毕竟他还咬了我一口呢。不过他说了,以后若是在宫里见到他就当做不认识,还要我记得给他行礼。”圈着他的
她自是知道,只是现在,她并不想松开。更况且,他也没让她松开。
“嗯,若是在宫里碰见了他,记得躲得远点儿。你在太医院,未必会与他碰见。”身体如松,便是她将全部的力气坠在他身上,他也能撑得住。
“好。反正进了宫,不止是他,还有你,我都不认识。”这些她都知道了。
“放聪明点,才不会惹本王生气。”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敲,丰离满意了。
弯起眼睛笑,灿烂的很。已经抱了够久了,元初寒慢慢的松开手站直身体,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舍。
丰离什么都没说,只是眸
微暗。
“明天我就能进太医院了,这是院令。”从怀里拿出梅震南给她的院令,她也算得上是国家公职人员了。
丰离看了一眼,几不可微的点头“本王在太医院给你安排了人,你明
去了,自会有人接应你,不用害怕。”
“谢了。”笑得开心,元初寒心里很满意。
“开始这几天你或许会很忙,但你的靠山是国丈,相信没人会为难你。别
说话,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回来与本王说。”垂眸看着她,虽他的脸庞还是那般无波无澜,可若细听,能感觉到他的关心。
“我明面上的靠山是国丈,可是背地里的靠山是王爷大人呀。王爷,以后要多多仰仗你了。”歪头看着他,她刻意讨巧,还是蛮招人喜欢的。
薄
微扬,丰离这就是答应了。
心里高兴,元初寒觉得就算明天所有人都为难她,她也不会畏惧。
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元初寒与丰离才离开济世堂。
顺着巷子来来回回,才从王府后门回家。
现在回自己家也得偷偷摸摸,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元初寒这张脸现在可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入摄政王府。被梅震南知道了,她这间谍不止会危险,可能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抖搂出来。
饭厅,两个人共同用晚膳。都忙了一天,晚上这点时间聚在一起,倒是很安逸。
不知丰离怎么想,反正元初寒觉得很不错。
夹着菜,吃的脸颊鼓鼓的,不时的看一眼吃相优雅的丰离,她眼睛弯弯的。
餐盘里又多出许多菜来,元初寒随意的夹着吃,丰离这种照顾她的样子,倒是
绅士的。
“丰离,你为什么没有媳妇儿啊?”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丰离的动作一顿,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有能够配得上本王的女人么。”
挑眉,元初寒无言,果然是自恋。
“好吧,媳妇儿没有可以理解,没人配得上你。可是怎么连个妾啊通房丫头啊什么的都没有呢?”这很不合理。
“郑王为什么也没有妾?”没回答,丰离反问。
元初寒眨眨眼“因为他年纪大了呗。”
“错,因为没有时间。”看了她一眼,他在用眼睛告诉她,你是个笨蛋。
“啊?”这算什么理由?没有时间?
丰离很忙她知道,可能真的是忙的连找个女人亲热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可是郑王,他很闲啊!
她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两年了,郑王每天就是浇浇花,松松土,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看着丰离,他依旧在优雅的吃饭。
琢磨着,元初寒还是不太理解“是分身乏术啊,还是说脑子里很忙,没时间想别的?”后一种可能
比较大。
“你觉得呢?”丰离看也未看她,答案很明显了。
每天脑子里都要思虑很多事,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
元初寒哼了哼,她明白了,只是没时间而已。若是有时间的话,女人算什么,完全不成问题。
“那你现在有时间么?”看着他给自己夹菜,元初寒觉得他并不似他所说的那般忙的连想女人的时间都没有。瞧瞧,他现在就有时间给自己夹菜呢。
“有。”丰离动作优雅,给元初寒夹的菜,都是长相漂亮的。
“既然有时间,那就想想女人呗。”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米饭,元初寒盯着他说道。
“嗯,正在想。”未看她,丰离神色淡然,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哽住,元初寒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他在想女人的话,那她就不打扰了。
快速的吃完,元初寒起身离开。
翌
清早。
今天对于元初寒来说,那绝对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因为她要进入太医院了。
想想不
有点小激动,换上白色的长裙,拿上卷镇,之后快步走出小楼。
去皇宫的话,她还不知道怎么走,不过没关系,路上人很多,她随便问问就成了。
结果,她刚走出小楼,柳蝶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能陪我进宫?”上下看了看柳蝶,元初寒不知道她还能进宫。
柳蝶摇摇头“郡主,王爷在等您。”
“等我?要载我去皇宫?不成吧,人多眼杂的。”梅震南今儿可能也会进宫上朝,碰见可就完了。
“您放心吧,王爷自有安排。”柳蝶抬手,示意元初寒就听丰离的吧。
点点头,她也没办法,听从王爷大人安排的吧。
走向正门,马车还停在院子里,护卫已经已经各就各位了,他们每天都会这么早的护送丰离进宫。
直奔马车而去,踩着马凳走进去,丰离果然已经坐在马车里了。
王爷大人一袭暗
的华贵长袍,金冠束发,气势迫人,怎是一个霸气了得。
上下看了他一番,元初寒觉得同为公职人员,自己这身打扮弱爆了。
只是她没有这么霸气的装备,否则她也都穿戴上,晃花所有人的眼。
“王爷大人,我和你一同去上班真的没问题?”这种感觉倒是不错,一同去上班。
“太医从景华门入宫,你在那附近下车就行了。”丰离看着她,虽她还是以往的打扮,不过今天看起来倒是更精神。
点点头,这些她哪里知道。
“好吧,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从此以后,咱们每天都能一同上班了?”坐王爷的便车,很不错哦。
薄
微微扬起,弧度虽是清浅,不过却柔和了他整张脸。
“记得
钱。”他是要收费的。
撇嘴,元初寒拍拍自己的
“没钱,我穷得很。不过我可以用其他的抵车费,这样吧,我用按摩抵车费。成不?”
幽深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笑意,丰离满意了“可以。”
“那就说定了。”笑得灿烂,太阳还没出来,她这张小脸儿堪比阳光。
大清早的,街上的人也不多,车马走的很顺畅。因为要绕路先放下元初寒,所以车马顺着另外一条街走。
元初寒也不清楚走的是哪里,这帝都,她不
。
若是今儿真让她自己步行进宫的话,说不准儿得中午才能走到。
大概两刻钟后,马车缓缓的停下了。
“王爷,不能再往前了,郡主只能在这里下车了。”驾车的护卫在说话。
元初寒自然也明白,宫门口肯定有超多的
卫军,都认识丰离的马车,她若是从丰离的马车里走下来,被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尽管
卫军副统领周康都是丰离的人,可
卫军中或许也有别人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我下去了。”起身,元初寒倒是有丝丝的兴奋。
“等等。”丰离忽然开口叫住她。
扭头看着他,元初寒睁大了眼睛“王爷大人还有什么
代?”
看着她,丰离的眸子幽深不见底“附耳过来。”
眨眨眼,元初寒不知他有什么秘密要告诉自己。倾身凑过去,歪头将耳朵靠在他面前,等着他说。
“下午没事你就可以走了,到时来这里就行了,自有人接你。”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蛋儿和耳朵,丰离淡淡的说着,音量还是那样,丝毫没减弱。
点点头,元初寒蓦地转头看着他“我不可以和你一同回家么?”
“本王会忙到很晚。”四目相对,两张脸相距不过五公分。
“是么?我去找你行么?”丰离办公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在哪里。要去找他的话,她也不知道路。
眸子微闪,丰离几不可微的颌首“可以。”
“那就说定了,我没事儿了的话,就去找你。”笑颜如花,元初寒蓦地抬手拍拍他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随着她离开,淡淡的药香也散去了,丰离
角微扬,若是真的每天一同进宫,说不准他每天都会心情如此好。
下了马车,护卫告诉她顺着这条街走到头,就看见景华门了。
点点头,元初寒恣意无畏的朝着街头走去,而马车也调转了方向,离开了。
街上无人,元初寒走的也顺畅,在走到街头的时候,前方百米之外,皇宫出现在眼前了。
宫墙高高的,遮挡住了里面的一切。而紧闭的宫门外,
卫军无数,这道宫门虽不是主门,可仍旧被严防死守。
走近,就有
卫军
面走过来,铁甲护身,兵器在手,满身煞气。
“皇宫
地,不许靠近。”厉声呵斥,要平民百姓滚远点儿。
元初寒挑眉,这不跟着丰离就是不行啊。上次进宫,这帮
卫军可是跪了一地啊。
拿出院令举起来,元初寒要他们看清楚“我是新晋的太医,国丈梅大人保送我进入太医院。听说,太医都是从景华门入宫的,我应该可以进去的吧。”
卫军一听梅震南,态度倒是稍好了一些。不过还是走过来,仔细检查元初寒的院令,是否真实。
元初寒任他检查,梅震南给她的,肯定是真的喽。
“原来是太医大人,卑职第一次见大人,多有得罪。大人请。”女太医,大齐头一位。
“没事儿,一回生两回
。那我进去了?”这就可以了吧。
“大人请。”
卫军抬手示意元初寒可以进宫了。
笑眯眯的点头,元初寒大步朝着景华门走去。
卫军开启宫门,她抬脚跨进去,皇宫之气
面扑来。
卫军管她叫大人,还自称卑职,这么说,她的品阶要比他们高咯。
也怪她,没问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是几品。
城瓮里依旧有很多的
卫军,随着她进来,都盯着她。眼神儿锐利,看得人浑身不舒服。
快步的朝着第二道宫门走去,跨过宫门,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小公公就跑了过来。
“郑太医?”微微弯
看着元初寒,小公公看起来很机灵。
“我是,你是?”这就是丰离给她安排的人?
“奴才是太医院的药童小李子,今天开始,奴才就是郑太医您的随从了。您有任何的事情,只要告诉奴才,奴才都会为您做的。”小李子跟着元初寒,一边不断抬手给元初寒指示方向。
点点头,元初寒明白了“你就是我的跟班儿?”
“对对,郑太医说得对。”小李子连连点头,模样倒是讨喜。
“好,就多多仰仗你了。不如你和我说说,在这太医院里,我几品啊?”小声,元初寒偷偷问道。
小李子愣了愣,似乎也不解元初寒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几品。
“您初入太医院就是太医,您是六品。”伸出手比划,小李子这语气可是值得斟酌。
“什么意思?进了太医院不就是太医了么?”瞧着他,元初寒也糊涂。古代的太医院,她不是很了解。
“郑太医您可能是不太了解,太医院啊,有医生,医士,还有太医。”小李子也小声,他不止长得机灵,实际上也很机灵。
恍然大悟“太医是最高的?”竖起大拇指,她很是意外。
小李子立即摇头“不是的,还有院判大人,院使大人。”这两个,才是大官。
“哦,这样啊。那个季三
,他几品啊?”他看她不顺眼,要是品阶比他高,难保不会为难她。
“季太医也是六品。”虽然是六品,可对于他们这种小药童来说,六品已经很高了。
“那就好。诶,那就是太医院吧。”长长地宫道尽头,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穿着和小李子一样衣服的小公公和一些白色长袍的人来来往往。
“那是御药局和御药房,这边来回过车马的地方直走,是典药局。这边才是太医院,平时院判大人,院使大人,太医大人们都在这边。像医生医士大人则都会在御药房,他们负责煮药看火这些事情。”小李子给说着,介绍的很完全。
元初寒也明白了,看来这太医院也不好进,都是从煮药开始的。
像她这样,一进来就是太医的,果真算是踩着跳板的。也怪不得那个季三
对她没好脸,这种在那个世界就属于空降兵,一般都不会有人对她有好感。
小李子带着她直接进了太医院,果真是宫里的地盘,不是普通医馆能比的。
她第一天来,要去见院判大人。
这院判是个小老头,见着了她,很是客气。
元初寒也在瞬间明白,这院判应该是梅震南的人,否则干嘛对她一个新人这么客气。
太医院的医目分十三种,鉴于元初寒的
别及特长,院判大人很是客气的给她分到了妇人科和针灸科。
元初寒起先还有点不太乐意,只两科?
后来院判拿出了太医典目,上面各种科进入眼中,她立即就接受了。
大方脉,小方脉,伤寒科,痤疮科,等等等等。负责的科目越多,轮值值班的时间就越多。她领到了两科,一个月她值班两回就行了。
看来梅震南已经和这院判通过气儿了,所以才会这么照顾她,元初寒很满意。
从院判大人那里出来,小李子领着元初寒直奔她专属的房间。
整个太医院静悄悄的,一大早的,大家又没事,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呢。
“大人您平时在房间里休息就成,不过最好穿戴整齐,否则皇上急召的话,会来不及。您在给皇上或太后或是某位大人诊病开方子后,将方子交给奴才就行。奴才给送到御药房,抓药煮药那边有专人负责,不用您
心过问。”小李子说着,让元初寒很是满意,做太医,比想象中的轻松啊。
房间很大,一进门,对面书案旁边,一副人体骨架就进入了眼中。
不
唏嘘,这都有,果然是太医院。
“这书案是给您准备的,这些是太医院专用的诊病折子,凡是经大人您手的病人资料都要记录在这里。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奴才来做的,不劳大人费神。这后面的小厅是供大人休息的,您请。”
起左侧的珠帘,一个小厅出现在视线里。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布置的很好,靠窗的软榻上铺着柔软的毯子,相信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不错,很合我的意。”点点头,元初寒相当满意。
小李子也笑呵呵的“大人,您若是闲来无事的话,也可以去宫中走走。您是女大夫,相信您就算去后宫,也不会有人拦着您的。”在
别上,元初寒占了便宜,比之寻常的太医要方便很多。
“现在皇上年幼也没有嫔妃,太后居住在后宫,还有其他人么?”她对这后宫没什么好奇的,只不过还是要问问才行。
小李子摇头“先皇归天时,太后将其他太妃都送到了安乐堂。”
撇了撇嘴,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
“我见过了院判大人,接下来也没什么要做的了吧?没有人来召我去瞧病,我休息就行了是不是?”貌似,是这样的。
小李子点头“没错没错,大人您休息。”
“嗯,好。”大步的走向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软榻,元初寒旋身坐上去,嗯哼,舒服!
然而,元初寒以为能一直这么舒坦下去,那她就太天真了。
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找元初寒了,说驷绣宫的宫女腹痛不止,已经下不了
了。
宫女?宫女有病也需要她来么?
“大人,您是妇人科的大夫。”小李子小声给提醒。
恍然,元初寒无语,她不应该接这个科的,整个皇宫女人无数啊。单单宫女就几千,都归她了?
没办法,只能跟着那小太监去了。小李子背着药箱跟着,步伐匆匆的离开太医院。
路上,无数的药童来来往往,还有穿白衣的医生和医士。
药童都是小太监,虽说是药童,其实就是奴才。他们就算学习医术,也不可能成为太医。
据说大齐史上只有一位公公最后成了太医,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驷绣宫,是专门负责宫中宫女公公服装的部门,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宫女。
元初寒出现,惹得众多宫女纷纷观看,女太医啊,大齐头一个,能不稀奇么。
任她们看自己,元初寒不甚在意。
径直的走向那个宫女所在的房间,有一个宫女正在照顾她,只不过她趴在
上裹着被子,仍旧疼的满脸冷汗。
“大人,您快给储香看看,她要疼的昏过去了。”那个宫女搬来椅子,急切的要元初寒给瞧瞧。
元初寒坐下,先看了看那宫女苍白的脸色,随后叹口气“你来月事了。”
那宫女点点头“大人说得对,奴婢来月事了。”
“每个月都这么疼?”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搭上两指诊脉。
“以前也疼,只是没这么厉害。”宫女满身都是汗,衣衫都被打透了。
“寒气侵体,你受凉太多。尽在外面做事来着?”放开手,元初寒拿出卷镇,先扎两针止痛再说。
宫女
言又止,似乎不太想说。
旁边的宫女有些不忿,小声道:“半个月前,储香不小心冲撞了梅郡主,结果被罚在御花园跪了两天。正好那晚下大雨,储香着了凉。”
元初寒挑眉“梅郡主?”谁啊?
储香使眼色让那个宫女不要说了,元初寒进入太医院是谁保送的,她们都有所耳闻。
她们不回答,元初寒也恍然了,梅?姓这个姓的还有谁。
“是国丈梅大人的女儿?”郡主?这大齐,郡主倒是不少。
“不,是梅大人的嫡孙女,也是未来的皇后。”那宫女回答。
元初寒无声的唏嘘,小皇上的媳妇儿啊。
如果她也嫁给小皇上的话,那么还得被那个梅郡主管制呢,人家是皇后啊。
暗暗耸了耸肩膀,她绝对不要嫁给小皇上,那个梅郡主脾气那么暴烈,若是真嫁给同一个男人,指不定得怎么对付她呢。
“没事儿,我给你扎两针,再开两服药吃吃,下个月就不会疼了。”掀开被子,元初寒隔着衣服施针。
储香一动不动,任元初寒给针灸,这针下去之后,她顿时感觉舒服了些。
“好些了吧?我的银针很厉害的。”笑眯眯,元初寒的态度可是比之其他太医要好得多。
储香点点头“没刚刚那么疼了,大人,您真厉害。”
“别这么说。”取针,快速的打
,她的手法相当利落。
旁边的宫女看的目瞪口呆,她也看过别的太医针灸,不过都小心翼翼的,像元初寒这么快的,她还没见过。
“舒坦多了吧,三分钟,之后你就不疼了。不过得吃药,不吃药的话,下个月还会疼的。”示意小李子赶紧记录,她要开方子了。
小李子立即备好纸笔,像开方子这种事,他这药童全部都代劳了。
这正合元初寒的意,她写字不好看,连丰离都说像
爬,她就更不能丢人现眼了。
缓解了储香的疼痛,元初寒与小李子离开,结果还没走回太医院了,又有公公来找她,说是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头晕昏倒了,要她赶紧过去瞧瞧。
无法,只能又往浣衣局跑。
这路途就长了,元初寒腿都酸了。
到了浣衣局,给那管事嬷嬷扎了几针,又开了些调节脾胃的药方。结果刚走出浣衣局的大门,又有公公来找她了。
这次,绝不是哪个宫女病了那么简单,居然是小皇上召见她。
一听小皇上,元初寒心头一跳,让丰离说准了,第一天小皇上就找她了,应该是为‘元郡主’看病的。
小李子跟着,一边给元初寒说着见到皇上该怎样行礼的事情,元初寒没仔细听,她在想着该怎么跟小皇上说元郡主的病情。
反正得说的吓人点儿,让他知道,将元郡主留在宫里都是祸患,必须马上送出去。
小皇上答应过丰离不会让太后靠近元郡主,他还是守承诺的。他将元郡主安置在他寝宫不远处的宫殿中,服侍的人也很多,而且他们领命不会四处
走,也是担心他们被元郡主传染上病,
走之下再传染给别人。
顺着汉白玉的台阶走上去,元初寒低着头,直到进入大殿才停下。
身后,小李子匍匐跪地“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元初寒一愣,下一刻才明白自己应该行礼。
无奈跪下,也跟着喊万岁,心里却在腹诽,还是得跟着丰离,否则见人就得下跪。
“行了,不用多礼。郑太医,你是今
才进太医院的,听说你的别称是银针小神仙,并且医好了外公。眼下,朕要你给元郡主瞧瞧,她今
巨咳不止,不知是不是病情加重了。”丰芷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微微抬眼,明黄的靴子和袍角进入视线当中。
“是,臣遵旨。”领旨,元初寒站起身,丰芷爵个子没她高,她低着头不可避免的和他对视。
丰芷爵看着她,倒是有那么一分诧异“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臣今年十五岁。”笑眯眯,灿烂堪比阳光。
丰芷爵也微笑“原来你这么年轻。小小年纪,就能进入太医院,前途不可限量。”
“皇上过奖,臣可以去看郡主了么?”撑着脸上的笑,元初寒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香附了。
“去吧。”抬起下颌示意她去偏殿,元初寒点点头转身就走,相比较起来,她确实是没什么规矩可言。
小李子匆匆跟着,一同进入了偏殿。
偏殿,宫女垂首而立,华丽的大
,纱幔垂地。
元初寒是女人,也不用像其他太医那样隔着纱幔垫着丝巾请脉。直接掀开了纱幔,也清楚地瞧见了
上的人。
香附躺在那里,满脸的红疮,根本看不出样貌来。
知道有人进来,香附开始咳嗽,同时掀开眼睛瞧是谁。
没想到看见的居然是元初寒,香附停止咳嗽,眼睛立即睁大。
元初寒笑眯眯,抬手放在
前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外面。
“你们、、咳咳、、都退下吧。”香附开口,下一刻外面的宫女都退下去了。
“香附,你怎么样?”坐在
边,元初寒拉着香附的手,心里诸多感慨,为了她受苦了。
香附坐起身,摇头“奴婢没事,小姐,您怎么进宫来了?”
“我现在是太医哦。奉了圣旨来给你瞧病的,看你是否病情加重了。”笑眯眯,今
能见着她,真是太好了。
“小姐,奴婢什么时候能出去了。奴婢就是奴婢,实在装不了小姐。”说起这个,香附也无奈,天知道她根本不是小姐,就算穿上凤袍,那也是奴婢。
“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扎一针。”拿出卷镇,元初寒已经想出好主意了。
香附睁大眼睛,不知元初寒要怎么做。
“你放心吧,明
你脸上的红疮就会爆裂,你马上就能离开这个皇宫了。”挤挤眼睛,元初寒示意她不用再受苦了。
香附长长吐口气,终于要离开了。
大概两刻钟后,元初寒才从偏殿出来,丰芷爵立即
上来“元郡主怎么样了?”
元初寒叹口气,一边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一边道:“回皇上,郡主的病已经到了晚期。脸上的红疮几近爆裂,若是裂了,但凡碰她的人都会被传染。皇上,为了您的健康,请将郡主送走吧,不能留在宫中了。否则,不止是宫人,就算是皇上,也兴许会被传染。”低头,元初寒诚恳的禀报。
丰芷爵的小脸儿上现出几分愁容“这些日子以来,朕一直不敢见她,也担心会被传染。往后,连隔着纱幔说说话也不成了。”
元初寒点点头“像郡主这种情况,往后不止是隔着纱幔说话,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都危险。听说皇上到时会
娶元郡主,皇上,这不行。”她看着丰芷爵,满脸‘真诚’。
丰芷爵双手负后,虽是小身板,可是气势犹然。
“你说的朕都了解,赵太医也与朕说过。你觉得,郡主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负手慢步往宫殿门口走,丰芷爵颇为惋叹。
元初寒在后面跟着,瞧着那估计能到她肩头的人,一边道:“臣估计,半年左右吧。”
丰芷爵点点头,看得出他很怜惜元郡主。
元初寒看着他的背影,心下却几分感叹,这小皇上,真的很不错。
“郑太医,你像朕这般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站在宫殿门口,丰芷爵遥望着层层宫殿,问道。
站在他身边,元初寒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臣十岁的时候啊,在学医啊。背人体
位,背不出的话,就被打手心。”
丰芷爵看着她,蓦地说道:“朕看你有点眼
。”
心头咯噔一声,元初寒笑得更灿烂了“皇上说笑了,臣一直生活在郴州。是几个月前才来帝都的,这也是第一次进宫。没想到第一次进宫就能见到皇上,是臣的荣幸。”
丰芷爵也微笑“可能是朕的错觉吧。”虽是错觉,可仍旧觉得元初寒面
,尤其是那眼睛。
想着该告退了,却不知该如何说。正在元初寒酝酿词汇的时候,眼
的顺公公走过来禀报“皇上,摄政王与司徒将军求见。”
闻言,元初寒睁大眼睛,太背了吧,一次碰到他们俩。
丰芷爵正了正神色“传。”
顺公公退下,不过一分钟,两个人由汉白玉的台阶下走上来。一人气势磅礴,一人威武冷硬,他们俩同时出现,画面太诡异了。
丰芷爵双手负后站在那里等着他们,元初寒退到一边,低垂着头,想着该如何行礼。
“臣参见皇上。”
“臣参见皇上。”
两个人拱手拘礼,丰离微微欠身,司徒律的动作则更大一些。
“皇叔和舅舅不必多礼,平身。”丰芷爵抬手,别看个头不敌二人,可气势不弱。
“见过王爷千岁,见过将军大人。”元初寒特意站在远处,大弯
的给他们俩行礼。
丰离与司徒律的视线都扫
了过来,瞧她那样子,丰离
角微动“这是太医院新来的太医,女太医,大齐史上头一位。梅大人果然慧眼识人,如此明珠都被他从民间挖来了。”
丰离的话很值得琢磨,装作不认识元初寒,还顺道的讽刺了梅震南。
司徒律面色冷硬,听闻丰离的话,状似无意的接道:“虽是小小年纪,但医术不凡。父亲的病就是这位郑太医医治好的,能为皇上效劳,也是她的造化。”
元初寒还大弯
的在那儿坚持着,听到司徒律的话,她倒是几分诧异,居然还为她说话呢。
“舅舅说的对,这位郑太医年仅十五,可是医术不凡,是个人才。”丰芷爵也夸赞,看来对元初寒印象很好。
“多谢皇上夸赞。”元初寒还坚持着,她的小
啊。
丰离面色孤绝,很明显他不是很开心。
“郑太医平身吧。”丰芷爵微笑,似乎也觉得她那样子有意思。
得到赦令,元初寒终于站直了身体。
抬头,不可避免的看见了丰离和司徒律两个人的脸。
丰离眼神很冷,司徒律也同样,一瞧见他们俩的眼睛,元初寒自动的低头,她谁也不敢得罪。
“那个,要是皇上没吩咐的话,臣告退了。”这个地方,不能多待。她感觉头上都被
穿出
了,得赶紧走。
“嗯,下去吧。”丰芷爵很温和,和他的微笑一样,他性格很好。
终于能走了,元初寒躬身给丰离和司徒律分别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恍若
股着火一般。
丰离收回视线,期间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司徒律,他的视线仍旧固定在那个离开的人身上,这让丰离的脸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