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弯岸谷
况且,若是百年、千年、万年找不到,等她年华老去,找到了登仙路,还有什么意义呀?
唐承念此时认真思考,才发现,自己到底接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任务。
这淬炼,不是淬身,是炼心哪。
商六甲见她忽然愁眉不语,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唐承念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通。
商六甲听完,不
大笑:“念儿,你这回可是思虑过甚,杞人忧天啦!”
“哦?”“你何必一直顾虑着任务之事?要找登仙路,找就是了,这本是仙缘,找得到,就算是你我有,找不到,只能说可惜。你想,陆星脉陆前辈寻找那么久,不是也一无所获吗?想来,他如今留在家乡,而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显然也不怎么抱有希望了。你就当是游历,不必总顾虑着什么找不找的,这世间有趣的东西那么多,也不一定要上了仙界才看得到。”商六甲好言好语开解道。
“你是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等商六甲回答,唐承念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是我自己把自己惘住了,不错,就当是游历,不想那么多了。”
“你想得通就行了。”
“哎,等等,这一月里我不会一直呆在这儿吧?”唐承念茫然四顾“就光是呆在这间石室中,什么也不干?”
商六甲摇摇头:“也不是什么都不干,不是还能修炼吗?”
他一脸正
,唐承念倒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这…也好。”
虽然,对于唐承念来说,最适合她的升级办法还是打怪。只是如今的云泽大陆,哪还有那么多高境界的敌人?看来,她暂时也只能配合商六甲,打坐修行了。虽然,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打坐修行根本得不到多少经验值,好在。她只需要熬过一个月。等到一个月之后,她一定不会再耽误时间,直接出发。去幽游城。
…
时光荏苒,不过一个月的时光,转眼即过。
唐承念煎熬了一个月,鬼
也煎熬了一个月。如今总算能和煞星商六甲告别,他高兴都来不及。很努力地把耿椰教他的话背诵下来,然后老老实实地向唐承念道谢、道歉,告别。
唐承念对鬼
也礼貌十足地告辞。
“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你们赶紧走就行了。”鬼
以为一切都过去。不由得说出了真心话。
一旁微笑的耿椰笑脸面具瞬间碎裂:“…你别说了。”
“哦。”教了一个月,鬼
总算学乖了一件事,就是耿椰让他闭嘴。他最好就闭嘴。
鬼
不说话,只微笑的时候。的确讨人喜欢。
他变年轻以后虽然性格更讨厌,但只要不开口,还是很耐人看的。
唐承念便还是将礼貌与风度维持到了最后。
“告辞。”
“再会。”耿椰珍重地望着唐承念与其他人登上空梭,他摆摆手,直到那艘灵雕空梭自他眼前飞走不见。
鬼
撑了个懒
:“那接下来,是不是我们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了?”
“是啊。”耿椰转头看他“以后,我们可就自由了,你如今虽然恢复,却也要好好修行…”
“唉…”鬼
叹息,他怎么给自己炼了一个话唠鬼啊?
殊不知,耿椰话唠,也是被他这
子
出来的。
鬼
摇摇头,背着手往前走。
耿椰跟上去:“虽说我们接下来是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你好歹把自己东西的打包一下吧?”
“啊?哦!”鬼
赶紧转身回到石室里去。
耿椰无语凝噎,他,他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多难伺候的人啊!
罢了,当是他上辈子欠他的吧!
耿椰只能跟着走进石室里去帮忙。
至于唐承念与商六甲等人,已经驾驶着空梭飞走百千里远了。
…
这些天里,蒋飞白和小黑在荒谷里找来了不少东西,如今跑到一个舱室里研究去了。
烬狼焰和寻人蝶跟着去看热闹,因此,虽然都在空梭中,唐承念与商六甲还是能享受舒适的二人世界。
“幽游城是这个方向。”商六甲翻出地图,画了一条路线。
唐承念看了一眼,却忽然伸手,拿走商六甲的笔,改了一下。
于是路线基本没变,却多走了一个地方。
商六甲望着那陌生的名字,问:“这是哪里?”
“隐居之所吧。”
“隐居之所?”
“卜卦卜出来的。”唐承念笑道。
商六甲本以为这是唐承念说能隐居的地方,如今才知道是他想多了,她的意思是,这是某人的隐居之所。他研究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不过也对,若是有名,岂还适合隐居哪?他索
直接问唐承念:“那,这是谁的隐居之所?”
“你倒猜猜?”唐承念斜倚着桌沿,反问道。
“你特意要走一趟,是要去看望住在这里的人吗?你认识的?”
“
得不能更
了。”唐承念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是
啊,太熟悉了,可为什么当年却一去不复返了呢?
也许她有苦衷吧,只是,这苦衷是什么呢?
“你怎么忽然这么感慨…”商六甲笑笑,说着说着,却忽然表情一变,他抬起头,一脸震惊“难道,你是说…那个人是…”
唐承念点点地图:“不必心急,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她既然有心玩一回吊胃口,商六甲便陪她:“那好,我就等到了那里,再验证我想的是不是对的吧。”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
他看向唐承念点的三个字,正是:弯岸谷。
…
弯岸谷。
李丁是个从小出生在弯岸谷的人,这里避世而居。
他父亲死得早,母亲也在他几岁的时候就没了,不过,住在隔壁的一对邻居倒是好人,收留了他。这家夫
二人都十分温和,是从外面搬进来的,但也与这里的人相处和睦。
李丁自己从小住在这里,看惯了,只觉得这对夫
都长得好看,没别的。
只后来抓住一些喜欢来偷|窥的少年郎,才从他们口中知道那个夫人是异乎寻常的绝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