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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其实,严格说起来,白兴天只能算是帮凶,而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闻言,冷唯沉默不语,但眸光却更加冷冽。

 “冷公子,如今白兴天岁罪有应得,但幕后主使还逍遥法外啊!”刘庆天一脸悲怆:“冷兄曾经待我不薄,我实在无法看到他的大仇不能得报。”

 “你和我爹关系很好?”冷唯沉声问道,坚毅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端倪。

 “亲如手足啊!”刘庆天仍然一脸悲戚,似是他真的死了一个感情亲近的亲兄弟一般。

 “那为何现在才来?”冷唯冷眼看着刘庆天:“既然与家父情同手足,那早就应该找到我,告诉我幕后主使者是何人不是么?”

 “贤侄啊,你以为刘叔不想么?”刘庆天那褐色的眼眸中浮现出经沧桑的疮痍之:“那时候刘叔身份低微,哪儿有能力寻你?也就是这几年,刘叔有一些权势了,刘叔手握权势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你的消息。”话说道此处,刘庆天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呵呵,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刘叔找到你这个苦命的孩子了。”看着冷唯的目光慈爱而又心疼:“这些年,跟在贼子身边,苦了你了。”

 闻得此言,冷唯目光一寒:“阁下,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贤侄…哦,呵呵,冷公子,你看我这记,情绪一激动起来,什么都忘了。”刘庆天赔笑道。

 可是,他却没想到,冷唯口中的言辞并非他的称谓问题。

 “义父待我极好,没有过过苦日子,最重要的是,义父并非贼子。”冷唯冷冷地看着刘庆天。

 这个人,让他很碍眼!

 “什么?”刘庆天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惊失:“贤…冷公子,你难道忘记了令尊是死在谁手上的么?!你叫白兴天义父,还如此维护他,令尊如若泉下有知…”

 “呵呵…”冷唯苦笑一声:“我本以为,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上一辈的恩怨该淡忘的也要淡忘。”看向刘庆天的目光冰冷得和天山上那千年不融的千年玄冰有得一拼:

 “可你出现在这里,我就会想是不是真的有隐情,那些隐情是不是欺骗了我的眼睛?”

 他虽然常年跟着义父南征北战,义父告老还乡之后他独自撑起戍守边关的大任,是十足的一介武夫。

 但他却不蠢!

 一个匈国人出现在这里,告诉他父亲的死还有真凶在逍遥法外。

 此人千方百计地诋毁义父,又不停地向他示好…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即盗,那此人如若不是那便是盗。

 倘若此人是盗,那年幼之时那让他曾经夜夜都不敢入睡的一幕是不是真如钰所说,有可能是眼睛骗了他呢?

 “冷…”

 “无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和我说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冷冷地说完,冷唯抬步便要进院。

 他要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理清一下这些头绪…

 见冷唯如此,刘庆天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旋即隐匿了,换成了满满的焦急,拦住冷唯的去路:“冷公子,你怎的就不肯相信我?”

 “…”冷唯眉间一蹙,显然对这动作很反感,但却惜字如金啥也不说,绕开刘庆天拦着他去路的手臂,继续前行。

 “呵呵…”就在冷唯走了五六步之后,身后的刘庆天突然笑了起来:“是我自作聪明了…本以为冷公子你不知道,现在看来你是早已经知道了吧!”

 言下之意:你早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这般无所动容。

 “…”冷唯不加理睬,继续前行。

 “不过,冷公子还真是讲义气,为了兄弟的义气竟然可以置令尊的大仇与不顾。”

 “你说什么?”冷唯转身,死死地盯着刘庆天:“你刚才,再说什么?!”

 “呃…”刘庆天愣住:“冷公子你不知道?”

 话虽是这样说,表情也是这样做的,但刘庆天此刻心里的真正心情又有谁知道呢?

 或许他表里如一,心里也在错愕。

 又或许,那番话是他故意说与冷唯听,而冷唯此刻的反应自然也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唯一把握住刘庆天的肩膀,似乎将其肩膀当成杀父仇人,力道大得令人心惊。

 “嘶——”刘庆天因肩上的那刺骨的疼痛倒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冷、冷公子,先别激动…”

 “告诉我!”冷唯从牙里挤出三个字,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呃——”刘庆天咬牙抑制那仿佛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便会喊出口的痛呼:“是翱龙国皇帝的命令。”咬着鸦,刘庆天长话短说。

 “翱龙国皇帝的命令…”冷唯口中呢喃,旋即似是受不住打击一般,倒退了几步:“你是说,是塬…是龙塬下令让义父杀我爹的?”

 “是的。”刘庆天强装淡定地答道。

 事实上,他哪儿淡定得起来?

 右肩上刺骨的疼痛已经让他快要意识崩溃了!

 在冷唯松手的那一瞬,他似乎听到了骨头破碎发出的响声。

 正因为如此,他没有注意到冷唯对白兴天的称呼,自然也就没有起疑心。

 也正是因为他这次的一不注意,才有了后来的悲惨结局。

 “呵呵…”冷唯靠着篱笆做到地上:“呵呵…”疯了似得苦笑。

 “冷、冷公子,你没事吧?”刘庆天忍着肩上的疼痛,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滚!”冷唯突然从地上起身,一掌拍向刘庆天膛上。

 刘庆天对冷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

 即便他有武功底子,也无法承受这疯狂的一掌。

 “啊——”刘庆天的身子如同被抛起的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然后坠落到地上:“噗——”一口鲜血毫无预警地吐出来,染在了绿幽幽的草儿上。

 这一掌,够狠!

 刘庆天本就被肩膀的疼痛折磨得险些咬碎银牙,这会儿又来了这火上浇油的一掌…

 其结果可想而知。

 一张脸惨白如纸,躺在地上起身都是一件难事。

 而冷唯呢?

 打出了那一疯狂的一掌之后,又呆坐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刘庆天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捂住口:“冷、冷公子…你现在情绪激动…我说什么估计…估计你也听不进去…我改、改再来告诉你…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站在原地说完,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见冷唯还是没有反应,便摇摇坠地转身离去。

 他现在可不敢过去问冷唯有没有听见。

 如果再挨上一掌,那他这条老命就别想要了!

 半晌之后,确定刘庆天已经走了,冷唯缓缓抬起头。

 脸上寒冰密布,但却正常得非常正常!

 哪里有刚才那气急攻心的疯狂模样?

 干净利落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裳上面沾上的草屑和泥土,冷唯稳步向屋内而去。

 “吱呀”一声,简易的木板门被推开。

 屋内和屋外同样简陋,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位冷帅哥是不是在诠释什么叫做“表里如一”!

 一张制作糙的长方形木桌上,摆放着的是这坐茅棚由里到外最为奢侈的东西了。

 糕点、水果、还有蜡烛…

 这,是放置的是冷唯的亲身父亲冷衷诩还有义父白兴天的灵位。

 两块灵位是由千年古檀木制成,并排摆在木桌的中央。

 走到木桌前,冷唯定定地看了两块灵位片刻之后,双膝跪地:“爹,义父,孩儿想要知道被自己的眼睛欺瞒过去的事实是如何的。”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他却已经肯定了,他的眼睛的确是欺骗了他。

 而且,还骗得他好惨…

 那个叫刘庆云的匈国人,来找他的目的,他已经猜出了些许。

 要证明他的猜想是不是对的,那便等着刘庆云再次找上门来吧。

 …

 天下第一庄。

 白凤歌将炫白、公仪瑾瑜和白兴天都聚在了一起。

 如若大家以为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便错了。

 因为,还有一个黏人得很的墨容神医!

 而白凤歌似乎很享受他那独特的黏人方式,所以也就随着他了。

 毕竟,他就算是不旁听她事后也还是要告诉他的。

 既然旁不旁听都要告诉他,那她就很支持他旁听了,这样,她至少可以少说一遍不是?

 “今,叫大家来,主要是告诉大家我的安排。”白凤歌率先开口。

 三人静静的不语,仔细听她说话。

 “我打算组成两支战队,分别是罂粟营和白虎营。罂粟营由瑾瑜统领,白虎营予炫白统领。罂粟营下月配齐装备之后,便到匈国镜内去将那些马贼窝收入囊中。”说道这里,白凤歌看向公仪瑾瑜:“瑾瑜,你可有意见?”

 “但凭庄主做主。”匈国的马贼其实就相当于翱龙国的山贼,只不过叫法不同罢了。

 “呃…”闻言,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搐了一下。

 她怎么感觉她就是一个卖女求荣的无老爹?

 而公仪瑾瑜便是那要被嫁予衣冠禽兽的可怜女儿。

 她问:瑜儿啊,你可愿嫁给XXX帮为父赚点聘礼?

 他答:但凭父亲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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