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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云挽香哆嗦了一下,有说错话吗?只是想说公孙离炎和她并没什么的,难道…吃醋了?小手捂着嘴,后偷笑了一下。

 绣珍房。

 “你说真的?皇上真的…要杀段云涛?那皇…皇后!”

 四下封闭的厢房内,柴雨捂着嘴惊叫,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云挽香边刺绣边耸耸肩膀道:“我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反正他说不能处分苗贵妃!”

 “挽香,你知道为什么吗?”柴雨越听越激动,死死的瞪着好友。

 “为什么?”

 “因为…皇上根本就不是真的爱苗贵妃!”

 挽香抿想了一下,后摇摇头:“他要不爱,干嘛对她那么好?”如果说是为了江山社稷,心爱的男人就要用身体去换…哎!做人怎么这么难?不是她非要这么小心眼,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承受这些?

 要是没现代的记忆,也就罢了。

 柴雨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好友一眼,坐过去很是认真的分析:“你想啊,皇上要是真的爱她,会说留着苗宰相是为了分散段丞相的注意力吗?其实现在朝中就是这样,要不是有苗宰相那一堆人支撑着,几乎整个朝廷都是段丞相的人,如今苗宰相备受皇上爱戴,即便他没有段丞相厉害,可也是重臣,我一直以为皇上是因为溺爱苗贵妃,所以对苗宰相如此之好,现在想想,好想完全不是那样!”

 嘶!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几乎如今把以前所有的想法都给推翻了,难道说皇上现在处境很危险吗?

 想想也合理,那段云涛虽说从未有大肆宣扬要造反,可那势力,着实让人不容小觑,有时候也猜想过,倘若皇后倒了,段云涛会不会篡位?

 好在皇上夺回了一半的兵权,段云涛纵使再厉害,也不敢和皇上起内讧,一旦帝月国互相残杀了,绝对会让天星国坐收渔翁之利,可…段云涛居然说有办法把兵权拿回…

 “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挽香放下针线,开始细细沉思,一直都因为感情冲昏了头,脑海里全是心爱男人宠爱别的女人,没有想过这些。

 而柴雨对皇上没有丁点爱慕,所以看事情都比较清楚,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他的心中,其实始终只爱着她一个人?

 可这太可怕了,即便他的心里只爱她云挽香,但他始终也要和那些女人继续下去,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牺牲,唯独忍受不了爱人终宠爱别的女人。

 每次一听说他又和谁睡在一起,就仿佛被万箭穿心,这种感觉她真的很怕,太痛了,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不管爱不爱,他们不都是在一起的吗?”他们是夫,自己只是一个宫女,在外人眼里,自己算什么呢?

 在现代,就是小三吧?

 柴雨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以前也没见挽香这般在乎男人的左拥右抱,这次怎么突然这么计较了?试探的问道:“挽香,如果皇上封你为贵妃,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可能我太自私吧,如果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嫁给一个男人,那我情愿永远也不要介入她们的婚姻!”到时候就真和柳若云差不多了,什么也不做,只为了争宠,和其他妃嫔勾心斗角,那种日子,还是算了吧。

 “可男人三四妾,历来如此!”虽然她也不愿意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这就是一个性别歧视的天下,女人永远只能依附着男人而活。

 所以当初挽香说要带她们一起去外面开绣房时,都很振奋,最起码大伙可以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活自己,可以自力更生。

 如今女人出去找活干,除了去花楼还能去哪里?没有哪里会用女子的,加上年龄问题,去应征丫鬟都不会有人要。

 挽香错愕的抬眸,见柴雨也一副无可奈何就知道她也不想自己丈夫的爱被分割,但这里就是这样,封建得有些让人无语,在二十一世纪,别说看一下脚了,就是穿着三点式,也再平凡不过,可这里,看一下脚都要负责…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懂,听闻各宫娘娘都送来了银子,要你们做出最好的裙子,看来咱们又有打赏了!”如今都存了四百两黄金了,也算个小富婆了呢。

 “嗯!有四套,你知道吗?现在绣珍房可出名了,全都要和苗贵妃一样的袍子,要白色绣样,哎!说起来,那只白色孔雀真是惊四座,将来我也给自己绣一件!”太美了。

 闻言,挽香回想了一下,这次倒是知道那只白色孔雀是怎么回事了,白化病,还好古人不知,否则自己的头又要断了,这不是在诅咒苗温娇得白化病吗?

 有些东西,看似很美,其实它很脆弱,怪不得当时那员外说那孔雀命不长,这种病,几乎一点光线都不能沾染,否则肌肤就犹如被烈火烘烤,痛不生。

 “去忙吧!皇上要求我十内完成,这期间,我们是最安全的,太后她也不敢来闹事,否则就是对龙袍、对江山社稷不尊!”这一点还是很感谢元玉泽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苦衷,可是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就够了。

 都说爱情是先苦后甜,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全是苦?

 紫宸殿。

 段凤羽拿出十多套漂亮的衣裙递到了何骇的手中,含笑道:“这是两年前本宫亲手为心儿做的衣裙,用的是最上等的丝绸,如今她已经穿不得,你拿去给云挽香,如果她要嫌弃,那本宫再送去几匹绸缎!”

 何骇边接过边皱眉道:“娘娘您放心吧,这些即便是名门千金也无福消受,她要真嫌弃,奴才都不饶她!”

 “你啊你,这么快就忘了人家的好了?”怎么一翻身,就忘了曾经的恩惠了?

 “只是奴才害怕娘娘您被她拖累,太后娘娘如此不待见她,您还对她这么好,不是自找麻烦吗?娘娘,要不咱就别管她了?”为了一个宫女,和太后闹翻可不值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段凤羽不满的拧眉:“倘若都你这么想,再次落魄了,你还期望谁来管你?当初母后也没帮本宫求过情,要不是挽香,本宫说不定早就饿死冷宫了,叫你去就去!”

 “奴才遵命!”哎!他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可他更在乎自己的主子。

 “娘娘娘娘,不好了,皇贵妃娘娘来了,就快到了,看架势,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刚要离去的何骇捧着衣物颤了一下,这…段凤羽捏紧小手,这个时候来,定是来无事生非的,可不记得有什么把柄是落在她手里的,来势汹汹…定没好事:“何骇,摆驾绣珍房,上次弄得本宫哥哥丢了元帅之位,这次本宫不想再惹是非!”皇上如今都被那女人了心智,更是有意要削弱爹爹的势力。

 要再出事,说不定爹爹都会有麻烦,且皇上又不会去处分那个女人,惹不起,躲得起。

 “奴才遵命!”

 何骇将衣物予一宫女后,立刻冲向了屋外:“准备凤辇!”

 绣珍房。

 阿樱狐疑的望着母亲:“您是要我去骗人么?”

 “不是骗人,是保家卫国,惩除恶,那段丞相是个大坏蛋!”柴雨见挽香为难的就帮她说道。

 “是啊,如果有一天他要做了皇帝,会生灵涂炭的!”挽香孩子的头颅。

 阿樱弄着小手,很是为难:“那…那到时候段鸿砚会!”

 “不会,柴雨姐姐向你保证,皇上只是去打段丞相的势力,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是啊,如果全家都会遭殃,娘也不会帮忙的,否则皇后也会有麻烦!”

 挽香欣慰的看着女儿,越来越懂事了呢,想的这么多,还知道保护朋友,元玉泽答应过她的,不会殃及无辜。

 “那好,我去天一阁了!”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姑姑,皇后娘娘来了!”阿兰看着孩子离去,进屋汇报。

 柴雨和挽香同时站了起来,后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走向大堂。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大堂内,段凤羽正欣赏着四周的绣架,看向匆忙而来匍匐在地的两个女孩道:“都起来吧!挽香,你跟本宫进来!”优雅的转身慢步走向里屋。

 挽香疑惑的起身跟了进去,什么事需要找她吗?

 等到屋子内,段凤羽才苦恼的落座,望着女子道:“苗温娇又来找本宫麻烦了,你说她这次又有什么幺蛾子?”

 这是来避难来了,上前欠身道:“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在天牢已经承诺奴婢,将她凤印收回还给娘娘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圣旨下了吗?”

 果然,段凤羽激动的起身,拉着云挽香的手急切的追问。

 “没有这么快吧?不过也差不多了,而且皇上还说将她贬为才人!”

 “啊?此话当真?”段凤羽几乎忍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整张脸都布满了欢喜,天啊,皇上为何突然这么做?为何?

 挽香也笑着点点头:“是真的,君无戏言!”

 “可为什么?你是怎么说通他的?”段凤羽完全想不出理由。

 这…挽香捏紧小手,怎么办?这可不能告诉她,毕竟段云涛是她的父亲,就在她极为为难时,一道天籁之音传来…

 “皇贵妃娘娘驾到!”

 段凤羽将视线转向屋外,扬冷笑道:“都找这儿来了,挽香,我们出去!”比起方才,气势瞬间高涨,轻抚手绢高傲的走进大堂。

 挽香吐出一口气,好险。

 门口,苗温娇脸色阴冷,身后跟了大批人马,更是见到段凤羽后嗤笑着弯道:“臣妾参见姐姐!”

 “奴婢‘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段凤羽边玩手绢边坐在一方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望着那群人。

 何骇擦擦冷汗,怎么进去一趟,出来完全变了个人?不是说少生事端吗?

 苗温娇缓缓抬头,咬咬牙起身,还没等她开口…

 “大胆苗温娇,本宫何时叫你起来的?何骇,给本宫张嘴十下!”端过下人送来的茶水,不温不火的说道。

 “这!”何骇心惊胆颤,什么意思?

 “段凤羽,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本宫今代替母后前来带云挽香到栖凤殿,自然还有你。”口气生冷,大气磅礴。

 挽香冷冷的欠身道:“奴婢如今正奉旨绣制龙袍,皇上吩咐,十内必定完工,任何阻挡者,先斩后奏!”

 “你!”苗温娇没想到皇上居然有留下这等旨意?捏拳道:“太后吩咐,出了任何事,她一人担当!来人啊,押走!”

 “且慢,苗温娇,你倒是能怂恿母后,有时候本宫都在想,你是当真爱皇上吗?当真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好吗?知不知道母后和皇上不合为什么?就因为你们这些小人来回的挑拨离间!”段凤羽也没了好脸色,现在还怕的话,那她也太不配拥有这个位置了。

 “那又如何?”苗温娇没料到这个女人会如此淡定,不屑的冷笑道:“你能耐我何?如今凤印在本宫之手,段凤羽,说明白点,你不过是个失宠皇后罢了,皇上自那以后,可有再召你侍寝?”

 周围的人有怨有恨,有喜有悲,柴雨跪在地上不断捏拳,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那毒妇撕裂。

 段凤羽顿时白了脸,没有再回话,只是咬着下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已非清白了,即便那人被处死,可你依旧是个当妇!”对方越是愤怒,苗温娇就越是嚣张,后还仰头笑了起来:“呵呵呵!”

 “圣旨到,苗氏贵妃接旨!”

 就在这时,苗温娇的笑容凝住,什么叫苗氏贵妃?这…代表着…木讷的转头立刻跪地:“臣妾接旨!”

 段凤羽也起身跪了下去,但却是满脸的笑意。

 挽香不动声的拍拍心脏,还以为要被拉到栖凤殿呢,去了哪里,定会被欺辱,这圣旨来得太是时候了。

 何林摊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苗氏因手掌凤印,故滥用职权,无端杀害绣珍房宫女刘月,罪应当诛,念其父亲乃当朝宰相,且又与朕夫数载,特此网开一面,贬其为才人,以儆效尤,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苗温娇还沉浸在圣旨中久久不能回神,目瞪口呆,似乎觉得这不可能。

 “苗才人,接旨吧?”何林上前冷笑道。

 段凤羽这才明白皇上为何要贬苗温娇,起身后婀娜的上前,居高临下的拿过圣旨扔到了苗温娇身前道:“手持凤印就可以随意杀人了?皇上这不是念在往日情分上,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臣妾接旨!”苗温娇咬牙切齿的拿起圣旨起身。

 何骇则走到封葆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狗奴才!”

 封葆捏紧拳头,这是怎么回事?当初就说贵妃娘娘不该杀那宫女,为了一个宫女,惹来祸端,不值得啊。

 苗温娇几乎将圣旨捏碎,脸儿都气得开始扭曲,见手下被打就危险的眯眼道:“别以为这样本宫就倒下了,告诉你们,若不是那婢辱骂太后!”

 “才人,当初奴婢也在场,且阿月向来胆小谨慎,虽说有时会多嘴,但绝不会辱骂太后!”柴雨忍无可忍的上前控诉。

 何林也鄙夷道:“苗才人,你这是说皇上错怪你了?是说皇上昏庸无道吗?”

 “大胆何林,你也太放肆了!”苗温娇愤恨的指向何林,不过他说的却是事实,这事自己一旦去解释,说不定还会来个目无天子之罪,皇上都下了圣旨,就证明此事无力回天,元玉泽,你真是狠得彻底。

 难道自己偷看册子的事被人发现了吗?否则为何前几没风声,到现在才来下旨?

 “放肆的是你!”段凤羽上前阴郁的眯眼道:“一个小小才人,竟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何骇,给本宫立刻就地重则三十!”

 “你敢!”苗温娇大甩衣袖,仰头与对面的人对持,两个字咬得很是沉重。

 四周的人们都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可谓是墙倒众人推。

 “你看本宫敢不敢,打!”段凤羽见云挽香为她搬来一张椅子,直接坐下,威风八面,神情坚决。

 “放开本宫…大胆奴才…放开!”两个侍卫上前用力钳制住女人,她的反抗对于他们来说,形同抓,面无表情的踹倒。

 何骇看了何林一眼,见干爹正示意他打,立刻兴奋的挽起袖子,接过木杖举到最高,后冲那部狠狠打下。

 “啊…段凤羽…啊…你会后悔的…你帮着这个人啊…会自掘坟墓的啊!”苗温娇拼命的尖叫怒吼诅咒,趴在地上忍受着椎心刺骨的疼痛,一脸的憎恨,你会后悔的,段凤羽,你会后悔的。

 段凤羽听着一句句‘你会后悔’就有些心悸,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要后悔?难道挽香会…取代她的后位?

 这…不能吧?不可能,挽香有一女,怎么可能取代她?即便皇上同意,朝廷也不会同意,太后不会同意,这两关过不了,那么皇上也没办法。

 挽香察觉到皇后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就立刻垂下头,这苗温娇此话怎讲?为何皇后帮着自己就会自掘坟墓?难道是她知道什么?

 都说没有空来风,可理由呢?自己永远也不能取代皇后,再说了,这种事她想都没有想过,做皇后…根本就不能,太奇怪了。

 段凤羽瞅了云挽香一会就鄙夷道:“苗温娇,知道什么叫群雄逐鹿吗?平时不烧香,看看这后宫,有都少人痛恨你?你到处得罪人也就罢了,连你奴才都成天在外咬人,如今有多少人有那么一丁点机会都恨不得你死,懂吗?”

 “啊…你休要…得意…啊…皇上是会接本宫啊…回去的!”

 颤抖着一字一句吐出,皇上会接她回去,他一定会的,到时候再将这些人统统杀死…杀死。

 “皇上会拿圣旨当儿戏吗?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到这个时候还逞强,若不是不想连累爹爹,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朝阳宫。

 “皇上,苗才人在外跪了一炷香了!”

 何林见天子正忙碌于国事中便适时提醒,虽然很不想,但这是身为奴才的职责。

 元玉泽摆手:“别打搅!”看着折子拧眉,后捏拳道:“边关告急,公孙离炎正率领二十万大军随时攻城,快快快,去请俞槡!”

 “啊?奴才这就去!”何林先是一惊,后立刻冲了出去。

 一见何林出来,苗温娇就凄楚的大喊:“呜呜呜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呜呜呜皇上!”

 “哼!”何林越过时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奔向了远方。

 活该!要是以前他还会帮她求求情,现在,或者以后都不可能,这种人,永远不要见最好。

 门外,骄似火,却无法击退想要浴火重生的女人,不断的磕头,部更是鲜血淋漓,哭得声音都带着嘶哑,蓬头垢面,好不可怜。

 封葆看了静悄悄的屋中一眼,偏头道:“娘娘,要不咱去找太后娘娘吧?或许可以为您做主!”

 苗温娇失望的抬眼,为了你,娇儿什么都没有了,为了你,我放弃了所有,为了你,我也输掉了一切,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皇上,你的心怎么会狠成这样?

 无力的起身擦掉眼泪道:“走吧,去找母后!”

 皇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的。

 天一阁。

 后院凉亭内,美丽少年正埋身书堆中,石桌上堆放着上百本书籍,一袭紫纱衣被风儿吹得四下摇摆,捏住笔的手正拼命的挥舞,可见其有多么认真。

 阿樱站在远处观望,不明白这段鸿砚为何如此用功了,一步一步上前,后坐在了他的对岸,见对方一直没有抬头就小声道:“段少爷?”

 “嗯?”段鸿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抄写。

 “我…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阿樱咬咬瓣,鼓起勇气说出。

 “说!”

 不含温度的一个字令阿樱有些难以启齿了,人家根本就不想理她嘛,热脸贴冷股,很想转身就走,但是想起娘亲的话,一旦坏人当道了,有可能会有许多孩子无家可归,嗫嚅道:“想让你去问问你爷爷,他到底想出什么可以夺回兵权的法子!”

 至于兵权是什么,她还真不明白。

 俊秀少年狐疑的抬头,瞬也不瞬的瞅着女孩,捏住笔深深闭目:“谁让你问的?”

 “是我自己!”阿樱不想出卖娘亲,一口咬定。

 “呵呵!你懂何为兵权否?”见她摇头就知道是有意隐瞒,不过能让来找自己,定是她重要的人,只不过他们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抓抓后脑,并没想太多,摇头道:“如果爷爷不想说,那定有他的道理,我是不会出卖他老人家的!”出卖谁都不会出卖爷爷的。

 只有那个人永远最爱他,不会让他受伤,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那…那算了吧!”阿樱嘟嘟嘴,起身要离去。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段鸿砚淡淡的看着又坐回的女孩,就没有别的话吗?

 阿樱点点头:“恩!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走了!”不知道针眼现在在做什么呢?好想他哦,起身行礼道:“奴婢走了!”

 望着女孩的背影,段鸿砚捏着笔的手抖了抖,起身道:“我可以帮你!”

 阿樱惊喜的转身,后冲进亭子内兴奋道:“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

 “没错,但是你要嫁给我!”少年万分期待着女孩的回答。

 “可是我和针眼已经定亲了,娘说和针眼定亲了,是不可以和别的男孩子成亲的,所以…对不起哦!”歉意的耸耸肩膀,她是真的没办法,否则针眼会生气的。

 现在都害怕他突来过来。

 段鸿砚痛苦的咽了一下口水,果然是小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懂婉转一点,总是这么伤人,要不是看她才七岁不到,定认为她是在故意刺他。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总是告诫自己君子不夺人所好,奈何总是控制不住那颗心,长叹道:“保证相府内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对吗?”

 “嗯!”阿樱并不明白他的话,只知道他会答应,所以点头如捣蒜。

 许多年后才知道这一个点头,犯了多大的错。

 “好!”沉沉的说出这么一字,我相信你们,相信让你来的人,定不会伤害我一个小孩子。

 阿樱喜出望外,上前狗腿的为男孩捏肩捶腿:“你真是大好人,你这次帮了我和我娘,我一定不记你当初踹我那一脚的!”

 你还真在记那一脚啊?少年出小脸,得寸进尺道:“那你是不是该亲亲我?”嘟嘟脸蛋。

 “不行哦,我娘前几天跟我说了,女孩是不能亲别人的,对名声不好!”娘这么说,一定就是对的,所以她不能了。

 “哦!那算了,我现在得抓紧学习,得超过褚奜铭,让你娘和她的朋友们看看,我也是有本事的,你回去吧,明再给你答复!”拿过笔开始奋斗。

 那一天,或许伯母就会把阿樱许配给他了,褚奜铭能做到的,他也能,不纳妾,不欺负她女儿,不娶三公主,这些他都可以做到的。

 “那好,我走了!”阿樱蹦蹦跳跳,像只快的鸟儿一样翱翔,四周全是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这个世界太美好了。

 “你怎么来了?”

 刚刚从茅厕出来的褚奜铭见小女孩正蹲在榆树下就缓缓上前,也半蹲了下去:“在看什么?”

 阿樱指着地上的蚂蚁道:“蚂蚁搬家,看来又要下雨了!”

 “谁告诉你蚂蚁搬家就要下雨?”褚奜铭瞅着地上一连串的小虫子蹙眉。

 “我娘说的!”

 “伯母向来可好?”大手温柔的将女孩额前浏海拨到耳际后,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一起起,一起吃饭,一起去看夕阳,一起安眠…

 做梦都在想成亲当天的光景。

 阿樱灿烂的仰头,双手托腮道:“娘很好,针眼,我很想你!”

 “不许叫我针眼,叫铭哥哥!”食指戳了女孩的侧脑一下,这绰号也太难听了。

 “咯咯…叫习惯了,改不了口,我是说真的,吃饭的时候也想你,睡觉的时候也想你还睡在我旁边搂着我,给我盖被子,还给我洗脚!”他都不高兴吗?如果他说也想她的话,那她就会很高兴的。

 褚奜铭原本不苟言笑的嘴角微微弯起:“我也想你!”

 阿樱又一次看痴了,怎么觉得这个少年越来越好看了呢?牙齿好白哦,眉毛都那么好看,娘说他算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男孩了,而且文质彬彬,从不夸海口,是个正人君子。

 其实仔细想想,真的是个好人。

 少年被女孩看得脸颊微微泛红,得知对方不会走的一刻,真的很雀跃,也很担忧,会有危险吗?拉过女孩的手认真道:“你可以再来这里住吗?就住你原来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让你来和大伙一起到学室习文!”按理说是不可能,但皇上批准了就可以。

 可要如何让皇上批准呢?

 “啊?我倒是想和你一起读书写字,都说从这里出来的孩子,个个都不凡,可是我不是公主,应该不能吧?”能到这里学识,还怕别人说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吗?

 “算了,我把你学不到的都学回来,反正到时候也是我养你,我的一切都给你,包括我学到的东西,好不好?”见她面失望就赶紧安慰,顺带将对方搀扶起,拉着手儿走向前院。

 “嗯!那我的也是你的!”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歉意的掏出钱袋递上前:“娘说要我把这个还给你,说我不可以那么自私,还有…我要向你主动承认错误!”

 褚奜铭挑眉拿过钱袋,玩味道:“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听伯母的话,还‘主动承认错误’,没错,主动承认错误是值得原谅的,你且说说看!”

 阿樱红着脸尴尬道:“我…一开始拿你的钱,说是帮你保管,其实我是…想…那个…存多了去给娘买大房子!”不时斜向男孩,深怕他以后都不理会她。

 “这么说的话,你就是在骗我了?”早就猜到你这财疯拿钱去肯定不会归还。

 “对不起!”阿樱见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害怕,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男孩,千万不要生气哦。

 褚奜铭见她如此,心也一下就软了,把钱袋重新装进了她的怀中,语重心长道:“你放心吧,倘若将来你娘真的没处住,我就把她接到我们家去住,这样也热闹一点,我娘正好也有个伴,如果她不喜欢的话,等我开始赚钱后,就给她个大房子,这些钱,你就存着,等我需要时就问你拿!”

 怪不得爹娘一只夸赞伯母,真是个明事理的人,管教孩子也很有方,真的很感激她给了他这么一个可爱的媳妇。

 “呜呜呜我好感动呜呜呜针眼,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呜呜呜呜!”阿樱伸手擦擦眼泪,抱住男孩的不放,又多一个如此爱她的人,真的好开心。

 褚奜铭轻轻拍打着阿樱的后背,这有什么好感动的?男人本就该这样吧?孝顺父母,毕竟没有父母,哪来的子女?

 栖凤殿。

 “什么?皇帝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而处置你?”

 惊天怒吼震得屋外栖身在树枝上的鸟儿四下逃窜。

 屋中,苗温娇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点头:“嗯!儿臣只是偷听到阿月说您为老不尊,像个母夜叉,儿臣就将她处置了,结果皇上去了一趟天牢,出来就将臣妾的凤印收回,贬为才人,母后,儿臣有做错吗?”

 太后十指甲都几乎刺进了里,木讷的坐在凤椅上大口气,后咬牙道:“这个人,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让皇帝如此痴?如此下,皇帝莫不是中了?”

 放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不要,去要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这真是造孽。

 “虽说母后不喜欢儿臣,可儿臣一直记得您是儿臣的母后,怎能让一个婢如此说您?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啊!”说完立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哀家倒要问问这皇帝到底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是不是真的一辈子都不认哀家,摆驾朝阳宫!”

 看着老人气急败坏的走出屋,苗温娇得意的扬起了

 段凤羽,以为这样本宫就倒了?你也太小看本宫了,你怎么就忘了本宫杀那婢的理由是为了母后出气呢?母后要不管的话,那么这后宫还不得翻了天?

 无知的女人!走着瞧吧,还皇后,皇上什么时候把你当过皇后?敢打本宫,定要你双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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