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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后悔了可以吗
 段凤羽欠身柔声道:“是臣妾父亲自宫外带来的,他说今是他太莽撞,令龙颜大怒,又不知送何物来谢罪,恰好他听到您未用午膳,便命人送来此物!”语毕抬起眼睫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闻言元玉泽的拧眉端过那碗特质的南瓜粥,大拇指勾勒着写着‘木记’的瓷碗,睫宇间的褶痕消失了不少,冷冷道:“他倒是有心!”

 “是啊是啊!”段凤羽起身惬意的点头附和:“因为母亲也特爱吃木记的南瓜粥,皇上您尝尝!”

 “嗯!”大手拿起调羹细细的品尝,然而才刚食用一口便又沉了脸。

 ‘木记的南瓜粥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但唯一的不足就是过于清淡,倘若加点蔗糖,才算甘甜,入口即化,洛儿,喜欢吗?’

 凤眼别有深意的瞄向段凤羽,冷笑道:“当真是你爹派人送来的?”

 “当然,臣妾怎敢欺瞒圣上?”

 捏住调羹的大手微微收紧,后一抹自嘲自深邃的眸中划过:“很不错,你下去吧,今夜过来陪朕!”

 段凤羽的心一阵抖动,小脸微红,快速行礼后便昂首走出了御书房,偏头冲何骇笑道:“送一盒糕点到落月宫,告诉那人,今夜叫她无需费神如何施展狐媚术了!”

 “奴才遵命!”主子重获圣宠,何骇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回到紫宸殿,段凤羽仿佛看着神仙一样看着云挽香,拉着她的双手不放:“挽香,你真是本宫的福星,皇上终于招本宫侍寝了,你知道吗?他招本宫侍寝了!”

 “那恭喜娘娘了!”云挽香用力咬紧下,扯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周遭五十个多奴婢和太监全部进屋道喜,这比当初宣告有喜了还要振奋,全都将云挽香当成了活神仙,开始问东问西。

 “挽香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皇上喜欢吃南瓜粥的?还是那南瓜粥可以令人心情愉悦?”

 “是哪里的南瓜粥?我们也想去买点来吃!”

 和乐融融的紫宸殿内,叫喊声此起彼伏,而他们没看到站在大门外正冷眼旁观的元玉泽,烈照耀得龙袍闪闪发亮,头顶的双龙吐珠发冠最为眼,一切都显得珠光宝翠,唯独那足矣令人吓破胆的表情深沉得不见底。

 视线笔直的凝视着那笑得腼腆的女子,垂于身侧的双手慢慢弯曲,发出了清脆的骨骼声,深一口气才着脸转身命令:“宣绣珍房云挽香到朝华殿来见朕!”

 “娘娘!奴婢耽误了不少时辰,现在要回绣珍房赶工了!”看着她们的笑容,为何觉得这般讽刺?不想感受她们的喜悦,只想赶紧逃离,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好!挽香,这一个月你或许会很忙碌,但本宫希望你能再为本宫想出一点可以令皇上喜爱本宫的法子,本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段凤羽喜出望外,真是一个勤劳的女孩,无时无刻不想着忙碌。

 “奴婢告退!”

 无打采的走在宫道上,一颗心好似落入了谷底,一想到晚上段凤羽会和洛儿翻云覆雨,心就好似在被无数针在残忍的穿刺,最悲哀的是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如果说…后悔了可以吗?

 咧嘴想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奈何它就是不遂人愿,一颗接一颗的落入口中,苦涩得让人无法承受。

 “你不用难过,都是我的错,昨晚你喝醉了,我趁人之危…姐!”

 “对不起…姐…我会对你好的,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每次看到你和慕枫在一起我就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云洛祈,你这个大坏蛋,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再也不会了。

 “挽香!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柴雨的声音,挽香快速伸手擦干眼泪,出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表情走进绣珍房,越过走来的柴雨,看向何林,那个洛儿身边的太监,也是整个皇宫最大的太监,对这人,她没好感,昨晚就是他去找段凤羽和苗温娇的吧?

 可他来做什么?

 “见过何公公!”

 何林放下茶杯,起身高傲的说道:“皇上要见你!”说完眼高于顶的不去看任何人,径自走到拱门处,见女子没有跟来便不耐烦的斜睨向身后:“还不走?”

 柴雨和其他姑娘们全都担忧的望着云挽香,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皇后找就是皇上,被这些人看重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的!”安慰的冲柴雨摇摇头,跟随着何林离开了绣珍房。

 朝华殿,位居御书房后,同样是一座巍峨的庞大宫殿,此处便是君王的寝宫,殿内设施奢华,黄金这种东西可谓是随处可见,一些名贵的字画古董更是多不胜数,龙飞凤舞的金椅上,元玉泽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手中奏折,时而批阅一下,时而瞅着那些字迹而蹙眉。

 云挽香心里忐忑不安,对于‘跪’似乎已经习惯,没有过多的悲伤,曾经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见一次面,就跟他下一次跪,世事多变,又有谁可以预知未来?

 一炷香过去…两炷香过去…

 ‮腿双‬开始发麻,传出钻心的刺痛,周遭的空气慢慢凝结成冰,好似人间炼狱,冷得额头开始冒出汗珠,见元玉泽手握名贵笔在折子上不断的挥舞,那专注投入的样子就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男人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一个不怎么习惯下跪的人突然跪这么久的痛苦,所以尽管她已经浑身打颤,但是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手中的奏折上。

 万分哀怨的注视着这个冷血的男人,空有洛儿的容貌,却没有学会他的半点同情心。

 不行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小手悄悄伸到膝盖处捏,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唯恐再跪下去‮腿双‬就会报废,反正他或许已经忘掉她的存在了,慢慢起身决定悄悄的离去,着膝盖蹑手蹑脚的走向大门,还有三丈…两丈…一丈…

 就在一只脚踏出,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男人却意外的发话了。

 元玉泽头也不抬的沉声道:“朕让你走了吗?”说话时,大手还在折子上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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