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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是伤
 一颗心,有过繁华似景,有过无所不能,有过万马奔腾。

 当它千疮百孔后,剩下的仅仅只是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叭叭叭叭!”

 叙衍殿外,豆大的雨点砸在石板上,溅起漂亮水花,门外望去,天地间好似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雾蒙蒙一片,模糊不清。

 雨直直地从天而泻,敲击着精致的金黄琉璃瓦片,滂沱大雨好似阵阵鼓点,铿锵有力。

 云挽香恬静的跪在屋檐下,屋顶的雨水顺着瓦片沟槽落向她的头顶,两道源源不绝的水线带着骨的冰冷,摧残着她小小的身躯。

 牙齿不争气的打颤,许多咸咸的水渍落入口中,酸涩、辛辣,仿佛毒药,表情很是木讷,双瞳红肿,不时会出微温的体,重复的滑入口腔。

 充其量算得上清秀的五官,虽是最不起眼的单眼皮,却非常的秀气、明亮。小巧可爱的鼻梁下有着微微颤抖的小嘴,此刻早已青紫一片,并无瑕疵的脸儿惨白如纸,大量水顺着所有凹处入脖颈、衣襟、背脊、脯…

 头顶被冲刷得隐约可见到洁白头皮,正前方,则是另一番光景。

 那里有着曾经她最信任的好姐妹,有着曾经她最疼爱的男人…

 一尊龙椅就在台阶上,两条庞大金龙盘成的椅子威严镇四方,龙头做为扶手,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腾空飞去。

 如此雕梁画栋的宫殿,如此黄金铸造的宝椅,显得格外辉煌。

 周边整整齐齐站着四名穿着漂亮的宫女,若不是睫时而抖动,还真像极了雕塑。

 最令人震撼的并非名贵的龙椅,华丽的宫殿,而是那六尺长金椅上斜坐着的男人,二十六七岁之模样,头戴束发嵌珠金龙冠,一身暗紫与大红色绝等绸缎制的钩花袍子,足踏同款式的锦靴。

 慵懒霸气的坐姿,好似他就是三界的主宰,一条腿屈起踩在宝椅另一头,左手懒散的搭在膝盖下,漫不经心地玩着坐在身前的女孩秀发。

 另一条腿则踩在地面,右手肘抵在椅架上,支撑着半具身躯,右手微弯,侧脑搁在五指背上,面若中秋之月,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肌肤不似白面书生,显得越加健康。

 一双细长的眸子内镶嵌着两颗堪比黑晶石的星瞳,正毫无波动的直视着前方雨中女子,一泓墨玉青丝同样眼,软得有些不可思议,让人忍不住想上前触摸,可惜天下间有几人敢?

 “皇上,挽香已经跪了一天了,她已经知道错了,臣妾看着怪于心不忍的,您就让她下去吧。”

 端坐于男子腿间空位的苗温娇扭动了两下柳,开始求情。

 金光闪闪的孔雀开屏发冠设计巧,两缕苏顺着耳际垂于高耸的前,金黄绣洁白孔雀的华服统统出自院中跪地女子之手,那波光粼粼的大眼,卷翘的秋水剪瞳,微施粉黛的脸颊白里透红,算得上美人胚子,开口的同时,眸光讥讽的扫过前方。

 云挽香闻言小手暗暗攥紧,仿佛对方这句话多么可笑般。

 男人淡淡一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娇儿就是太善解人意,不严加惩治,她又怎会长记?”

 声音浑厚感,低沉富有韵律,煞是动听。

 苗温娇轻抚头饰,头皮还带着丝丝疼痛,可此刻她的气早已消除大半,坐在这坚硬的龙椅上,部的骨头都开始要碎裂般,仿佛有种自讨苦处的错觉。

 闻言,云挽香微微仰头,屋檐水刺痛着她感的眼仁,却还是想看看他在说出这话时的表情,下一刻,本就体无完肤的心蓦然破裂,这个曾经扬言要娶她的男人,这个曾经总是黏着她的男人,这个曾经说爱她的男人…一切也都只是曾经。

 对上那比雨水还要冷的目光,好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她那个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贝的弟弟,不是…

 慢慢低头,思绪被慢慢拉远,回想着那一段最美好的回忆,本想带着过一生的回忆…

 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巍峨的洛云山中,茂林下,一名绝少年与一名清秀少女躺在一块大石上乘凉,旁边两个半人高的背篓里装满了各药草,两人穿着并非绫罗绸缎,但那制与别出心裁的花式倒很是吸引眼球。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下来,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印满两人的身躯。

 少年单手支撑着侧脑,贪婪的凝视着少女的睡颜,修长五指轻柔的佛开挡住女孩前额的浏海,喉头一阵滚动。

 本该离去的大手却开始在少女的瓜子脸上游移,触碰过那长长的睫,可爱的鼻尖,最后拉起女孩的小手,掌心上沾满了泥土污渍,但是他毫不嫌弃的放在嘴边,对着小手掌温柔的烙下一吻。

 细长凤眼总是不自觉就停留在少女的嘴上:“姐姐?”

 弱质纤纤的少女依旧呼吸均匀,满的脯很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

 “姐?家里着火了!”

 趴下身子对着少女的耳朵轻唤,依旧不见醒来,少年原本天真无的表情顿时转换,一张坏坏的笑脸呈现出,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弯起的角比那黑夜里的上弦月还要颠覆众生。

 “姐?”处于变声阶段,声音有着嘶哑,却还是带着一股气,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无可挑剔的一头如丝长发,红舌尖慢慢伸出,舐了一下少女的耳坠。

 还不醒?越加放肆了,不羁的模样很是欠扁。

 最后轻轻爬上前,深怕惊醒少女般,那种偷香的感觉反而令他很是刺,熟练的瞅着身下紧抿的小嘴轻轻吻住。

 “唔!”

 忽然,少女眉头紧蹙,发出了一声梦呓,吓的少年‘嗖’的一下翻身平躺好,息频率很大,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紧张。

 可半响过去了,也没见有动静,舌尖舐了一下嘴,偏头见女孩还在睡,便再次翻身上去,见少女粉瓣上就忍不住宠溺一笑,再次屏住呼吸,底下头颅吻住女孩的双,似羽一样轻

 脑海里全是一些银秽的画面。

 记得那一次,杭野带他去花楼,看他如何和女人那啥,当时就躲在衣柜里,可谓是热血沸腾,翻江倒海,鼻血狂,从小就是姐姐抚养他长大,虽然姐姐只大他一岁,可从来就是把他拿孩子宠,什么活都不许他干。

 只知道一出生就被人遗弃,爹娘收养了他,取名为‘云洛祈’,家里并不穷,曾经也算是大户人家,只可惜五年前爹娘遭遇山贼,双双去世,姐姐那时候才十一岁,一直都知道她当时才是最难过的一个人。

 而她却为了要照顾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送走了佣人,从那以后,两人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姐姐一人负责。

 白天,两人就一起吃完早饭去私塾读书,中午回家一起做饭,下午再一起去私塾。

 对于他来说,姐姐是天神,每次在他最危险的时刻,她都会降临,带他离死亡,虽然没有父母了,可邻居都说他有一个好姐姐,一个勤劳,一个善良温柔的姐姐。

 都叫他长大了、成才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否则老天也不会放过他。

 还记得有一次,偷偷听到姐姐和媒婆吵架,那个媒婆在城里很有威望,没有说不成的亲,却没帮姐姐说成,因为姐姐说现在她只想照顾他这个弟弟成龙,弟弟什么时候考上状元,她就什么时候成亲。

 当时他哭了,感动得哭了。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姐姐对他来说,不是姐姐,是他爱的女孩,习惯了她的好,习惯了被她宠,习惯了她把他当宝贝,是的,他很幸福,也感谢老天爷给他送来这么一个宝贝。

 从来没人教他们姐弟俩男女之事,还记得上个月,姐姐脸色苍白的抱着他说她要死了,她那里血了,结果闹了一场笑话。

 一直都处于单纯的想在一起的心理,从来没想过男人和女人还可以做很多事呢,而杭野和那青楼女子所做之事,他只想和姐姐,可又害怕…

 记忆里,姐姐永远都是个迂腐之人,道德观念很强,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他共度余生?

 所以自从花楼出来后,每天都过着要命的生活,目光看向少女躯体,布料下包裹的美好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了,曾今一起洗澡,一起不穿衣服的睡觉觉,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妇告诉她女子十三岁后是绝对不可以让大于十岁的男孩看她的身体。

 从那以后,姐姐虽然每次都有帮他洗澡,可她都穿得严严实实。

 完了!慢慢撤离那柔瓣,见女孩的睫开始颤动便绽放出一朵柔和的笑意。

 “嗯?洛儿,你看什么呢?”云挽香惺忪的眼皮,秀眉微微皱起,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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