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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聂清麟闻言回望着拉着自己素手的那个男人,他的那双凤眼炯炯,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光。( #~公主是愿意相信太傅妖蛟大人的无所不能的,可惜到了夜幕低垂时,便是太傅两难全的煎熬时刻。

 前两个月在京城的时候还好,伊人远行,倒是一意抵御正浓的毒。可是现在毒基本消散,不似以往夜幕低垂时便会痛楚难当,又是有佳人陪伴在身侧,饶是定力如定国侯大人,难免也是会心猿意马。可惜佳人在怀却是半点都品尝不得,可是若是要放了这怀里的绵软自然又是不肯的,便是在榻上反复地翻转折腾。

 聂清麟躺在他的身侧岂会不知,伸手一摸却发觉太傅身体滚烫,原本是以为他毒发的难受,可是还没待她出身,太傅却一个猛子翻转到了她的身上,大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鼻息在她的颈窝间大口地着。

 这样一来,太傅的英伟便是隔着衣服一寸寸地感受个彻底,那般的滚烫着实让人羞怯得让人脸红。

 “白里游玩了一天…甚是乏累,太傅怎的还不歇息?”被个小山似的男人着,那几个月前还依稀记得的火热绮丽的枕席被,便是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若是可以,现在哪里需要对谈,扯开锦被,撕开衣衫便是重游温柔乡,死在这佳人怀内也是英雄无憾…

 可是太傅贪婪地嗅闻了几口体香后,便是嗓音哑地说:“公主且忍耐下,我蹭一蹭便好…”这叫什么混话,又不是死人,被他死死在身下,加上那伸进里怀的大掌,没多时就算是个菩萨圣女便是也是有些情翻涌,双颊通红,看着太傅这般难受,竟是隐约动了恻隐之心,便是素手渐往下移,准备纾解一下太傅的烦闷之苦,可是没想到手还伸入裆内,便被大掌握住。

 “不可…毒气尚未消散…”说完卫冷侯好像是刚刚被自己所说的话猛地点醒,又是紧抱了她几下,便是翻身起拄着拐杖去了隔壁的浴房,那里放置着半桶清水待到第二天早晨倒入热水沐浴,用玉瓢舀了凉水浇了一下身子,灼热的感觉便是渐渐褪去了。待他一身漉的转身准备唤侍女更衣时,却发现公主已经披散的垂的长发,手里拿着干净的睡衣立在了浴室门口。这般狼狈的样子居然入了她的眼中,太傅自然是满心的不悦,便是伸手接过了衣服,坐在椅便快速地换穿着。

 聂清麟却是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个身形高健,此时却是有些微微愠的男人,等到他起身时,便是走过去要搀扶于他,可是却是被他躲开了,没走几步,却是一时忘记那青石地板都被泼溅上了水,脚下一个趔趄,便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因为倒了腿部的伤口,男人的浓眉顿时紧皱在了一处。

 聂清麟紧张地弯要去扶,可是想了想却又是缓了手,径直一个人出去了。

 太傅先是懊恼自己出了丑,再次暗骂那下药的葛贼,可是下一刻见聂清麟竟是冷了心肠不管不顾地出去,那心里的恼意便是能浓了。

 咬着牙起身后,竟是拐也不用了,便是满满地扶着墙走了出来,却看到那小人儿单薄着衣衫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月。原本是有些气闷,可见她那样在窗口着风便是忍不住说道:“那里风冷,还不快些关窗,回到榻上。”可是半天却是不见她动。

 太傅只当她是厌弃了这般无用的自己,突然想起那在翻墨楼上的情形。光四的芳华佳人,被一群黄小子热切凝望的情形依然是历历在目。就算没有皇家身世的衬托,果儿的美貌也足以让世间男子趋之若鹜,此时她一身素白宽衣沐浴在月之下,竟是有下一刻便踏着月扶摇之上,袅袅离自己而去之感…

 想到佳人的芳心可能不在自己身上,竟是将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可是他走上去去才发现,她那静望窗外的脸蛋却是挂着满脸的泪痕。

 他不由得一把扳过她的身子,皱着眉问:“怎么好好的,自己却哭了起来?”复有锁眉道“莫不是本侯让公主觉得厌烦了…”

 聂清麟透过泪眼,抬头望着这个男人,他的表情依然如身在朝堂斩杀四方时的冷峻,可是和眉宇间却有着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不安。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说道:“是太傅厌烦了清麟才是…清麟的一切,太傅尽是掌握,可是太傅自己的喜怒哀乐,却是从不清麟知晓。上次腿伤是如此,这次中毒又是如此。

 太傅每有太多的忙碌,身立朝堂之上自然是有想不起儿女私情的时候。可是身在后宫的女子却是只能独守那一方天地,反反复琢磨得也不过是晨昏定省时的几许温存。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心是会越来越空的。

 清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是没有父母的孤儿罢了,托了个皇室的名头却比不得个钟鸣鼎食的世家女子,太傅对于清麟的这点子爱惜,总是像这月光,看得见,却是总也抓不住。太傅总说是怕清麟担心,可是太傅真的是知清麟怕的又是什么?”

 卫冷侯闻言,紧抿了下嘴,轻问道:“果儿怕的什么?”

 聂清麟望着他,伸出手指,轻抚着他紧锁的眉宇:“此时此刻,果儿惧怕的,与太傅心里担忧的是一样——情浓也是镜花水月一场…”

 吐出着话时,娇弱的女子微微抬起个那精致的下巴,轻轻拽下衣领,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那柔弱的嘴正待离开时,太傅却是紧紧地抱住了她。若是以前,听到果儿说出她是爱慕自己的,只会是满满的得意欢喜,可是现在听了这番怅然的爱意吐,只觉得心里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得难受,呼之出。

 他怎么不知这个生在大魏皇家的女子是有多么的骄傲?她可以在宫变之时,岿然稳立;也可以身在佞臣之下,泰然若之。虽然以前也是有装傻充愣,假意低眉顺目的时候,可是他深知,这个壳儿硬的果儿其实从来没有向人真正示弱服软之时。

 可是就是这样的外柔而内刚的小女子,知道自己在海难历劫安然归来之时,而失声痛哭,因为自己的一意隐瞒而黯然神伤,那每一滴泪都如滚烫的铁水一般烧灼着她的心。

 他存着“尽大魏之国力,务求佳人颜”之心,可是到头来却才是猛的发现,他倾力所给的,竟然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想到这,他却是只能紧搂住怀里的人,久久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临近过年,今年便是要在江南过节了。太傅虽然久病,却从来没有放下国事,俱是邱国相禀明了太傅后,再逐一办。经过怎么多时的历练,邱明砚倒是褪下了以前只求结果不顾大局的浮躁,办事越加沉稳了。就算太傅暂时离京,倒是也出不得甚么子。

 那些王侯们听说阎王不在京中过年,竟也是个个欣鼓舞,只觉得少了太傅的威慑,年节里的酒席牌面都热闹了许多。

 潘府的老爷那面见了永安公主,被公主含而不的几句话点透得是浑身冷汗淋漓,回家便是将那成了猪头的儿子又是在祖祠那里又是狠狠地打一顿。然后便是烦心着如何修补着与皇家表亲这一脉的亲近。

 现在进了腊月里,听闻公主要在这城里过年,便是一阵欣喜,打定主意要借着过年。拉近一下关系。

 那公主去翻墨楼上赏玩,他也是携着女儿一同前往的,倒不是要给女儿寻了夫婿,而是想借机讨好公主一下。没想到,因着自己的位置隔着包厢太远,公主竟是一眼都没有望过来。

 不过他倒是看得分明,那公主望着隋府的公子时,却是眼含意,也没有躲闪,少年恰年少,公主又是正当芳华,二人这般的目光纠,他一个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前朝公主不乏豪放之辈,本朝公主宫闱荒诞的也不在少数。只是没想到,与太傅有婚约在身的公主竟也是国的女中豪杰。不过也是,公主一个人在江南游玩,那太傅远在天边,倒是寂寞空旷得很。

 那他回来后,跟自己的十八岁的姨太太在榻间好好地舒了一番后,豁然开朗,公主身在江南可是有皇家供应,自然是吃穿不愁,自己这商贾之家可也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可是江南多美男,想必公主碍着那京城里的未来夫君的面子,行事不好太张扬,还是需要个懂眼色的替公主张罗物合适的少年。若是替公主促成了这等隐秘之佳事,公主岂会不引自己为心腹知己?

 只怕到时,公主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潘府的平步青云,指可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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