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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再嫁
 柔软丰润的忽然贴了上来,温热的酒便渡进了他的中。

 酒很醇,也很烈,是纯正的高粱酒与北行地所特产的单季谷所酿,配以夜蔷薇鲜的花汁,却平白添了三分香

 味道在舌尖弹跳,像一把雪亮的名剑,瞬间穿透最丽的花蕊,有柔软浓鲜红的汁顺着锋利坚硬的剑身缓缓淌而下。

 柔软芳馥又或者冰冷僵硬都在这一口酒里缓缓融化成靡丽的雾气,在彼此的鼻息间蒸腾。

 他的人很、很冷、很毒,如地狱深处的绽放的恶之花。

 但是他拿线条精致而锋利薄虽然很凉,却很柔软。

 细腻的口腔与冰冷的舌尖都柔软得像果子冻。

 唔,为何以前从不曾发现呢?

 仿佛过了许久,也仿佛不过一瞬之间。

 西凉茉梭然抬起头,息着,面色如绯。

 她轻了一下,低头看着头搁在自己腿上的百里青,一本正经地问:“师傅,酒好喝么?”

 百里青还是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只是眸光有点奇异的幽沉,深不见底:“滋味还不错。”

 “还不错而已?徒儿以为你会喜欢。”西凉茉挑了下眉。

 她觉得自个在他身边是越来越厚脸皮了,不过这种占据主动和上风的感觉,真是太他大爷的不错了。

 ——欺负人的感觉真好。

 “你想说什么?”百里青慵懒地拨了一下方才被她弄散的发髻,顺带拆了头上的白玉长钗,三千青丝蜿蜒如瀑,淌落白玉池中,越发衬托得他肤光如玉,眉目如画,只是语气凉薄。

 让西凉茉心中有些不,但她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下子,倒是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做。

 也许是一直不明白那他为何忽然开始变得对她那么冷淡。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她对于这种‘冷淡’是求之不得的。

 但现在,她没心思深究。

 西凉茉是骄傲的,哪怕她看起来随时可以换张面孔对着自己敌人柔婉微笑,曲意承

 那不过是为了遮挡笑颜如花下隐藏着的森冷刀光。

 现在看着百里青这般冷淡模样,西凉茉那点子初见到他回来的热情也一下子像被冷水泼了,瞬间熄灭了下去。

 许是赌气,许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

 西凉茉垂下眸子,半挑衅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试试师傅经常对徒儿做的事罢了。”

 百里青看着面前的少女,淡蓝素麻的低等内侍常服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子,细致温婉的面容半隐在阴影中,目光冷淡而隐含着挑衅,有一起奇异而矛盾的味道。

 “你真是一个让人一点都没办法喜欢的丫头,长得丑就罢了,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百里青忽然冷漠地弯起角,嘲弄地道。

 西凉茉却从他的毒舌话语里听出了一些语带双关的东西来。

 “还不是都承蒙师傅的教导,能当狗师傅的不也是狗么,彼此,彼此!”西凉茉笑得甜蜜又恶毒。

 两人间气氛诡谲,目光相之处,冷芒四溅。

 “滚!”百里青忽然冷漠地道。

 闻言,西凉茉大恼,冷笑一声,滚就滚!

 她梭然起身:“师傅,徒儿尚有要事,先行一步,您且不要泡太久了,要不泡成浮尸,可就有损你完美的形象。”

 说罢转身就走。

 但没走出两步,忽然脚踝被一只冰冷修长的手握住,西凉茉的身形一晃,猛地被人向后一拖。

 “噗通!”

 重物落水之声响起,一片水花四溅。

 西凉茉不防间陡然呛了几口水,一只大手又揪住她前的衣襟一扯,把她扯出了水面。

 西凉茉被百里青一把按在白玉台上,他几乎整个人都在她身上,将她圈在自己双臂、膛和白玉池子间,冷睨着她。

 西凉茉一边咳嗽,一边不忘挑眉看着他轻笑:“咳咳…怎么了这是,不是你让我滚的么,恼羞成怒了?”

 “本座问你,方才那是什么意思?”百里青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抬,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对着,近得听的见彼此的呼吸。

 都是聪明人,西凉茉知道他在问什么,她边咳边道:“没什么意思。”

 百里青睨着怀里倔强的小丫头,忽然幽冷地道:“不是意外了么?”

 西凉茉粉脸微红,嘴上仍旧还是冷嗤:“不是!”“那就是,你在挑衅为师了?”百里青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目光阴沉如地狱鬼魅。

 上次扯着他最爱惜的头发,害他摔了一跤的事,他还没跟她算账!

 西凉茉梭地地一下从微红变成涨红,随后尖叫:“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处子么,碰不得!”

 做出那种冷若冰霜要死的样子给谁看!

 说罢她四肢一瘫,白眼一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连着干了两次去轻薄面前大妖怪的惊世骇俗的事来,反正她干都干了,怎么样?

 百里青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瞅着身下那丫头的模样,气得自己那副黑心肝都直颤。

 “看样子是座太惯着你了,把你这小人都惯出野子来了是么!”

 西凉茉瞅着面前居高临下的冰山美人,皮笑不笑地嘿嘿两声:“没法子,师傅是大人,徒儿也只能学着当个小人了。”

 看着面前那千年老妖的目光越发阴沉,浑身气势人的模样,西凉茉不由自主地缩缩身子,知道自己该闭嘴,但是她依旧忍不住嘴

 “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百里青阴沉磨牙的声音在西凉茉的头上响起。

 随后西凉茉便觉得下颚被人一抬,对方冰冷的暴地了上来。

 不知他什么时候也拿了那胭脂酒,含在口中就这么覆下来,与她小口含着灌给他不同,他的间的酒满满的。

 炽烈又浓郁,呛人的香气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技巧地住她的舌尖,又将她的手腕牢牢在身后,迫使西凉茉无法抗拒,不得不大口地咽下他灌下的烈酒。

 一口又一口,有红的酒顺着西凉茉的间淌落,一路顺着她雪白的颈项蜿蜒到温热的泉水中,他甚至还在她口中暧昧地弄着她细腻的口腔,噬咬她柔软的舌尖。

 西凉茉何曾喝过那么多烈酒,只觉得腹间一阵灼热,烧得慌。

 她好容易松了手出来,百里青正冷眼一眯等着她推开自己,再好生教训这不听话的玩意儿,却不想她伸出纤手却忽然揽住他的颈项,竟似将他按向她。

 百里青微微一愣,便是这楞神间,情势逆转,西凉茉忽然一翻身,将他按在身下,骑在他身上,抬起头来了一下被咬得红肿的,看着百里青凉薄地反问:“师傅,你想听我说什么?”

 为何要把这个问题给她?

 为何不是他来告诉她,他想听见什么?

 百里青看着身上的少女,乌发早已散落在肩上,原本就粉润可人的如今被吻得更显红肿娇,身上男子袍服的衣襟半散,神之间却有五分异样的大胆妖娆。

 竟然敢着他啊…百里青危险地眯起眸子,他的长指抚过她的脸颊,角微微勾:“丫头,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西凉茉低头,看着他:“不可以么?”

 百里青没有回答,只是魅眸微垂,讥讽地轻嗤:“不可以!”

 话音之尾,消失在她的间。

 百里青眸中先是微微一愕,随后便渐渐化成一片静水深,深浅难测,

 西凉茉咬了下他的薄,像是已经醉了的模样,轻佻地眯起水样的眸子:“师傅,你为什么躲着我?”

 百里青看着身上这朵娇的花儿,忽然伸手抱着她纤细的肢,慢慢地沉入水里,轻柔而明暗不定的光线在水中折成另外一个奇异的世界,飘的衣衫浮动如鱼尾水藻,慢慢在彼此身上浮动,仿佛只剩下他和身上这朵越发放肆的小花。

 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触凉薄又微温。

 是,为什么?

 谁知到呢?

 佛曰,不能说,不必说。

 有些东西,一说就是错。

 …

 长平宫

 “哈秋…呕!”西凉茉坐在软塌上裹着薄被子,打了个大嚏,一阵头昏眼花,鼻尖发疼,隐约想作呕。

 太平大长公主厌恶地赶紧闪一边坐下,顺手扔给她一块锦帕:“擦擦鼻子,你看看你那样!”

 西凉茉接过帕子,擦擦鼻子,方才觉得舒服点。

 白嬷嬷看着西凉茉的模样,心疼地递给她一块热手巾:“大小姐,快敷敷,可别太用力,鼻子擦红了,女孩子破了相就不好了。”

 西凉茉点点头,拿热巾敷在脸上,每个孔仿佛都张开了,热气浸润进皮肤里,她方才觉得好受些,发出舒服的声音:“还是热水敷一敷,舒服多了。”

 果然还是不该和那千年老妖在水里厮太久,折腾了一个时辰,居然感染了风寒。

 白嬷嬷一听,立刻道:“我去给小姐烧些姜水来。”

 说罢,她即刻拿着盆出去了,白玉瞅着便也跟了上去:“嬷嬷,我去帮你。”

 白嬷嬷点点头。

 房里只剩下太平大长公主和西凉茉了,大长公主忽然又不避嫌地凑过来轻笑:“怎么着这是,昨儿小别胜新婚,折腾狠了,好歹盖这些被子,末夏初的天冷着呢。”

 西凉茉原本正捧着热茶在喝,闻言,立刻手上一顿,面不改地道:“公主殿下,你在说什么?”

 太平大长公主也为自己倒了被热茶,毫不客气地道:“行了,你这丫头还跟我装,那些嬷嬷和丫头们没嫁人不知道,你当我是没看见你脖子上那些红痕,总不是被蚂蚁咬的吧,话说这太监竟然也这么‘弓马娴熟’,九千岁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等着本宫也选几个漂亮的小太监试试味道。”

 话到了最后,太平大长公主眸光里都透出兴味盎然和跃跃试来。

 西凉茉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脖子,正是暗恼那千年老妖如何这般不小心,却见着太平大长公主不怀好意地嘲笑眼神,方知自己是被骗了。

 百里青那样小心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把柄被人发现?

 “公主殿下,茉儿可是感染了风寒,未免传染与您,不若您先回府!”西凉茉没好气地松手继续捧着杯子喝茶。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么?”太平大长公主一点也以西凉茉的不悦为意地戏谑道。

 西凉茉懒的理会她,眼观鼻,鼻观心。

 大长公主这才稍微收敛了些,正道:“行了,你们闺阁之秘,本宫也不多问,只是皇后那边,经此一事,被打了气焰,想必是暂时会收敛一点,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西凉茉见公主不再调笑于自己,神色方才好些:“公主殿下请讲。”

 太平大长公主即问:“你和韩贵妃,是怎么回事?据说今陛下上朝之时,一向与陆相关系颇佳的韩尚书为首的一派竟然与陆相争执起来,为了就是处置你和皇后的事,韩尚书竟然在朝堂之上力保于你,与陆相争执不下,自从韩二夫人去世之后,你和韩家不是已经势同水火了么?”

 太平大长公主颇有些不得其解,今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但她忽然想到前几西凉茉让她帮忙传话给韩贵妃的事,便才想到那上头。

 “公主是想问那我找韩贵妃说了些什么是吧?”

 西凉茉微微一笑,喝了口热茶方才道:“那我请来了韩贵妃只说了一句话——贵妃娘娘可想常摄六宫事宜,母仪天下?”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不由一震,原来如此。

 韩贵妃与皇后争斗多年,曾经怀上过两个男胎都折在了皇后的手里,却都没有确凿证据,就算有了证据,宣文帝也不会因此而废掉皇后。

 韩贵妃野心不小,自然不愿意一直屈居人下。

 西凉茉这话正戳在了韩贵妃的心窝子上,她必定是许诺了韩贵妃一同联手打倒皇后,再徐徐图之。

 西凉茉看着太平大长公主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随后点点头,水漾眸子里掠过一丝幽幽诡:“没错,就像公主所想,我与韩贵妃联手了,陆相为人聪明隐忍,纵横朝堂十几年,不但在九千岁手下过得日子不错,还能换得清廉爱民的好名声,这样的人怎么会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我扳倒?”

 西凉茉顿了顿,又道:“他必定会在这事上大做文章,力争是我生,心狠手辣诬陷皇后娘娘,靖国公一系说话必定不够理直气壮,若是这朝堂之上没有人为我说话,说不得就有什么变数,还会留下大隐患,到不若将韩贵妃一系的人也拉下水,有难同当,搅浑一池水。”

 她与韩贵妃携手,就算不能扳倒皇后一系,也必定能将之气焰大为打,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联系六皇子一派的人马打太子嫡系,以给皇后和陆相施

 当然,此话,她是不会与太平大长公主说的。

 太平大长公主瞥着她,忽然有些奇异地道:“你倒是颇有些见地,只可惜不是生为男子,否则则靖国公世子还未必就是西凉靖坐了。”

 西凉茉但笑不语。

 这个世界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韩贵妃就算再恨她,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折在了她的手上,少了帮助自己的筹谋之人。

 若她比韩二夫人和西凉仙都更有筹码帮助她,她自然会暂时放下所谓的‘仇怨’,令韩尚书来帮着她。

 太平大长公主忽然又叹了一声:“男子多薄情,有时本宫觉得若是如九千岁那样的不全之身,或许还能体会女子之苦。”

 西凉茉听着她转了话题,就知道必定是与太子殿下有关了,她摆摆手,让准备进门的白玉和白嬷嬷再次离开。

 随后,她才看向太平大长公主道:“公主殿下,是与太子殿下又有争拗了么?”

 太平大长公主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承乾已经一月不曾到本宫的公主府来了!”

 西凉茉“唔”了一声,随后又道:“据说公主殿下最近新得了一个武生,唱念坐打的功夫都是极好的,公主也颇为宠爱?”

 太平大长公主点点头,脸上倒是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嗯,云官生得极为俊秀,与承乾颇有几分相似,手上是有些真功夫的。”

 西凉茉暗自腹诽,恐怕是底间的功夫也不错吧。

 “公主殿下,我不认为太子殿下会喜欢看见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陪伴在公主身边,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一个戏子。”西凉茉斟酌着道。

 太子看似沉稳冷漠,但是内心如此骄傲,没有命人即刻斩杀了那戏子男宠,已经是他宽宏大量了。

 太平大长公主却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反倒是冷冽的美目里泛出光来:“你是说承乾是在吃醋?”

 西凉茉抚额,忍不住又打了个嚏,方才拿了巾来敷鼻子,边敷鼻子边道:“公主殿下,我说的是,太子的骄傲怎么能允许一个戏子男宠与他想象!”

 尤其是还是你的戏子男宠!

 太平大长公主方才若有所悟般地‘哦’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嘴硬道:“那又如何,他不也有无数姬妾么?”

 看着太平大长公主不无嫉妒的模样,西凉茉心中暗嘲,本来男女就不同,世俗礼教就对女子多严苛,何况是未来的一国储君的太子?

 “那本宫要怎么办,杀了云官能让太子开心么?”太平大长公主有些不舍得,云官难得的不似其他那些谄媚的男宠,清清冷冷的,不卑不亢,但也并不拒绝侍寝,确实底之让太平大长公主难舍。

 西凉茉看着太平大长公主,也知道那是她的安慰,虽然为了太子,她一样也会舍弃,但是…

 西凉茉微微颦眉,那云官总归是无辜,这些皇族中人,权势高位者,实在太轻易就能舍弃掉一条人命了。

 她想了想道:“不若如此,公主殿下先把云官悄悄放到别的庄子上去,对外只说他病死了就是了,至于太子殿下那里,总归是烈女怕郎,反过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您若有空,不妨多与殿下去些当初你们有美好回忆之处。”

 看着太平大长公主期盼的模样,西凉茉暗自叹息,这位太子殿下身为帝国储君的骄傲,是不会允许自己永远受制于太平公主的,这样一段与自己姑姑的情事,就算曾经在记忆里有过美好的时刻,但是在未来漫长的帝王生涯之中,太平大长公主的骄横与对他妾的屠戮都,大约只会成为他屈辱的表征。

 太子殿下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抹去。

 但这些话,西凉茉并没有打算告诉太平大长公主,对这个帝国的憎恨和身为公主的荣耀,以及与太子之间的复杂的爱恨纠葛,已经让太平大长公主有些精神分裂的预兆了。

 若是太过刺她,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让公主殿下沉浸在这样的梦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还有一点,公主殿下若是对太子殿下身边拥有女子都无法释怀的话,那么当太子殿下登基的时候,必定是广开后宫之时,那时候的您要如何自处?”西凉茉决定还是稍微提点一下这位公主,她的独占,只会讲太子推得更远。

 毕竟她还是帮过自己的。

 太平大长公主原本柔和一些的眸子瞬间再度变得冷冽阴沉起来,她紧紧地抿着,并不说话。

 “舍得、舍得,既然公主殿下不舍得太子殿下,那么就该舍弃您身为天家贵女的骄傲,若是您舍得太子殿下,您自有无数如云官一样的宠爱,一生不绝,只是取舍之间,要请公主仔细斟酌了。”西凉茉静静地道。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别开脸,许久才勉强道:“让本宫想想。”

 许是不喜这个话题,太平大长公主忽然看向西凉茉道:“是了,你与九千岁在一起的时候,是谁在上,谁在下,他是用什么足你的,难道是用玉势那种冷冰冰的东西么?”

 西凉茉原本在捧着热茶喝,闻言不由‘噗哧’一声,把水都了出去,直咳嗽。

 “咳咳…咳咳…公主殿下!|”

 “何必与那些愚妇一样装腔作势,又不是为成婚的小丫头,快说,快说!”太平大长公主见着西凉茉狼狈模样,顿时心情好了点。

 西凉茉自然不会错过太平大长公主眼底的那么得意,心中梓然,这位公主殿下还真是锱铢必较,早知她就不做这个提点别人的恶人了。

 而且,她本来就是个——处儿!

 西凉茉照旧只盯着自己的杯子看:“公主殿下,茉儿身子不适,虚弱不能待客,您先回宫罢!”

 太平公主见西凉茉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多留,笑着边起身边道:“这物件是物件,哪怕是最好的暖玉,和男子那处的体温、硬度、触感、弯曲等等细微之处都是不一样的,若是当初司风不曾让你好好体会其中滋味,倒是不妨来找本宫,本宫可以把云官借给你,保管你试了以后,定会晓得各种滋味的妙处。”

 西凉茉听得耳子发红,大囧,这位公主真有前唐开放之遗风啊。

 这是要和她共同分享男宠的美妙滋味吗?

 她会被千年老妖给宰了的。

 太平公主仿佛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对西凉茉道:“是了,你若是想要尝尝不同男子的滋味,便要趁早了,听皇兄的意思,是打算再给你物一门好亲事!”

 西凉茉闻言,疑惑地颦眉,物一门好亲事?

 她不是已经告诉了皇帝陛下,她不打算再嫁人么?

 正是想找太平大长公主问清楚的时候,却发现公主殿下已经飘然远去。

 西凉茉很是疑惑,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寻个机会再去问问清楚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她问清楚,皇帝陛下的圣旨就已经下来了。

 要为贞敏郡主重新选夫。

 圣旨一下,满宫哗然。

 西凉茉刚准备去三清殿,立时就绊了个大跟头,若不是白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她就要从阶梯上滚下去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陛下竟然不问过她的意思,竟然就这么草草决定了。

 与司风和离不过一月,而昨风波还历历在目,难道皇帝就不顾她因此很可能被非议么?

 西凉茉心中大恼,只觉得踏入宫中之后,更是行事不自由,如今竟然莫名其妙地又要将命运再度托在其他男人的手上,这让她又恼又无奈。

 “本郡主要去三清殿|!”西凉茉几乎将手里的圣旨捏碎,目光冷沉。

 来传旨的是连公公,见着西凉茉的模样,不由道:“郡主,圣旨既下,自然是陛下的心意已定,您就是去了,总不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吧?”

 西凉茉淡淡的道:“若是本郡主病得起不了身子,难不成陛下也要将本郡主嫁出去么?”

 见西凉茉是真恼了,连公公才犹豫了片刻道:“郡主,您这是何必,听着千岁爷的意思,您总归也是要再寻个归宿的。”

 西凉茉一听,顿时俏脸森冷下去,她盯着连公公片刻,轻声道:“哦,是师傅的意思么?”

 难怪皇帝竟然那么快就下了圣旨,昨也不过是在脑海中盘算而已。

 “呃…。”连公公瞅着西凉茉脸色不对,心中有些惴惴,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千岁爷今在听到陛下说起是否再给贞敏郡主寻个夫家的时候,他会直截了当地建言陛下将郡主嫁出去?

 “师傅想要做什么,他想要我嫁给谁?”西凉茉盯着连公公问。

 连公公尴尬一笑:“呃,千岁爷的意思,奴才怎么敢随意过问?”

 西凉茉沉默了一会,转身进了房。

 白蕊一怔:“大小姐,你不去见陛下了吗?”

 西凉茉摇摇头,淡漠地道:“不必了。”

 他想要她嫁人,那她就嫁人!

 …

 贞敏郡主再次选夫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朝野私下一片哗然,流言蜚语四处纷飞。

 靖国公知道此事后,直接称病一月不上朝。

 西凉茉被描绘成了一个轻浮又无情的女子,但依旧有不少势力暗中隐隐蠢动,纷纷商议,是否把这位争议巨大的郡主娶回家。

 虽然这位郡主名声不好,但是承蒙皇恩眷顾,却是不争事实,当年知道些蓝翎夫人与宣文帝之事的人虽然很少,却也还是有的,不知怎么地,贞敏郡主实为皇帝陛下私生女儿的事隐秘地就在一众高门贵弟之间悄然传开来。

 …

 西凉茉沉默了些日子,百里青也不曾来见她,

 到底她还是忍不住了。

 这夜里,西凉茉换了一身宫人的衣衫,提了灯笼,正准备去百里青批阅奏折和安歇之处的沐华殿,刚出门就陡然撞上一个人。

 西凉茉捂着鼻子抬起头,看见来人的时候不由一惊:“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司承乾沉默地打量着她,忽然讥讽地勾起:“怎么,本太子来看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不可以的么,倒是御妹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与人幽会呢?”

 司承乾身上飘来一丝奇异的香气,让西凉茉不由微微颦眉:“太子殿下这是饮酒了么?”

 司承乾并没否认,只是睨着西凉茉定定地道:“本宫有事要问你。”

 西凉茉原想拒绝,看见司承乾俊酷的脸上一脸坚持,又想起此处乃大长公主宫殿的附属宫室,若是被人看见,通报了太平大长公主,她就麻烦了,还要解释许久。

 西凉茉便索转身进了房内,打发了白蕊在殿外看着。

 她搁下灯笼后,看向司承乾:“太子殿下,您到底想问什么,问吧。”

 司承乾却四处环顾了一番,淡淡地道:“地方不错,这宫里还住得习惯么?”

 西凉茉有些奇异地看着司承乾,但还是点点头回道:“还可以,太子殿下总不是来看我住得怎么样的吧,还是请快点说明来意吧。”

 司承乾看着西凉茉片刻,才冷冷地下令地道:“本宫与人说话的时候,不喜隔墙有耳,你身边的暗卫也请出门外。”

 西凉茉看了司承乾一眼,想不到这位太子爷武艺倒也不弱,竟然连她身边有暗卫也知道。

 她沉了片刻,看着司承乾倒似清醒的样子,便想着她快点打发这个蓝颜祸水走人,于是便比了个手势。

 魅七忽然从阴影中闪了出来,警惕地看着太子爷:“小姐?”

 “先与白蕊在门外等等,若有不对,我自会叫你们。”西凉茉道。

 她虽然不喜欢有人以这样命令的语气来吆三喝四,但是司承乾的模样,却似不问到真相并不罢休。

 魅七原是不赞同西凉茉的决定的,但看着西凉茉没有回环余地的目光,也只得点头:“小姐小心,有什么不对便唤我们就是了!”

 随后,他警告地盯了司承乾一眼,方才才走出门外,关上大门。

 “太子爷,可以问了么。”西凉茉看着司承乾,淡淡地道。

 司承乾走近她,几乎迫到她面前,凝视着面前这张淡漠的娇美容颜许久,方才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是本宫的妹妹?”

 西凉茉看着他,淡淡地要摇头:“自然是的,我是御封郡主,不是么?”

 司承乾冷冷地道:“贞敏,你最好不要和本宫打哑谜,你知道本宫问的是什么!”

 西凉茉挑眉看向司承乾:“哦,殿下问的是什么,我不是已经回答了么,至于您想问什么,我不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又如何知道殿下想要问什么?”

 “本宫想知道的是,你的母亲与本宫父皇是否真的曾有孽缘,你可与本宫有同源之血,这么问,够清楚了没有?”司承乾一字一顿地道。

 西凉茉点点头:“嗯,够清楚了。”

 但是她还是摇摇头:“只是殿下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是靖国公之女,自然是国公府邸嫡女,至于其他的,茉儿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司承乾危险地眯起眼冷笑:“你不是已经对本宫的母后出手了么,你还会不知道么?”

 所谓颠倒黑白也不过如此了,这位殿下是来为母报仇的么?

 西凉茉挑了一下眉:“殿下真是说笑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谁敢触犯凤颜,只有皇后娘娘教训人的份,只是茉儿微,却也是一条性命,自然不能任人摆布,妄自送了性命。”

 西凉茉顿了顿,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来:“至于茉儿是不是您同血缘的妹妹,对您来说重要么?”

 是与不是,都不能改变他们立场与阵营不同的情况。

 西凉茉话音刚落,忽然一道阴影罩了下来,她没想到司承乾说出手就出手,立刻眸光一寒,一掌直接拍向对方的口,但是司承乾却仿佛丝毫不躲避一般,前空门大开。

 西凉茉一惊,正要收掌,却被对方一折腕扣住了她的脉门。

 随后就被拖进了对方冰冷坚硬的怀里,一道冰冷的就这么覆了下来,司承乾径自暴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嘴,一路攻城掠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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