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邪恶思想又冒头
“咦,我眼皮跳得好厉害。”苏妤膜着眼睛,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别迷信了。”在外面赶车的无念探进头来道。她一个现代人,被古人说不要迷信,这叫什么事。
苏妤懒懒靠在车厢壁上,忽略心中那种不适的感觉,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她一定耍努力稳住心境,绝不可以因为慌乱
出马脚。
临近京城的途中,苏妤让无念停了一下车,将两人赶出去,在马车里挨了一身衣服。等无念回来继续赶车,看到苏妤那一身装扮时,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好丑!”无念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红色的薄袄,蓝色的棉布
子,脚穿一双黑布鞋,头上还围着一块花里胡哨的布巾,怎么看怎么像是农村老大妈。
连韩梅都忍不住蹙起眉头,细声细气道:“好姐姐那么漂亮,干什么弄成这个样子。”虽然没有无念那么直接,但也表达清楚意思了,就是嫌她这样子丑。不过,这正好就是她要的效果,任许梦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么丑的人就是她苏妤,所以,越丑就放心,越难看就越不会出事。苏抒满意地拍拍身上的装备,笑道:“不错不错,这样子进京,才能瞒过某些人的耳目啊。
无念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都会瞎了眼睛,连忙转过头去赶车。韩梅坐在苏好对面,眼睛总往四处
瞟,本来一路上还偷偷模摸瞧她,这会儿也不瞧了,好似对面坐着一个多么可怕的恶魔似的口对此,苏妤感到十分满意,不偷看她正好,免得她想做些不雅的动作,还得看看韩梅是不是在偷看她,这下好了,想打哈欠就打哈欠,想挖鼻孔就挖鼻孔,想跷二郎腿就跷二郎腿,想走神走神,想睡觉睡觉,想
口水就
口水这回不是韩梅偷看她了,而是她偷看韩梅,说实在的,这小子年龄不大,样貌却是一等一的正点,瞧那皮肤,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那眼睛,就跟两颗名贵的黑宝石一样,闪闪发亮,殷红的嘴
,就像两瓣桃花,风情万机”
目光逐渐下移,瞄到韩梅尚显单薄的
膛,不知这薄薄衣衫下,覆盖着的躯体,是否像无念一般有料,听人说,年幼男孩的
首,都是粉红粉红的,煞是可爱,不知韩梅
前的两颗小突起,是不是也那么漂亮。啧啧,思想开始
恶起来,苏好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可谁让韩梅张得那么可爱漂亮呢,目光不受控制的,又移到了少年的两腿间,隔着
子,苏妤开始臆想那里的尺寸。十四岁的孩子,那里应该不太大吧?她没生过孩子,也没有弟弟,不知道男孩子在这今年龄段是否会有
冲动,那
无念谈到自己的
部时,苏妤因为生气,没有细看韩梅的表情,只知道他很害羞,等到他再抬起头来时,谈论的就是他入学堂的事情了。
目光一直死死盯在少年的裆部,待韩梅有所察觉,转过头来时,耳
子又红了:“妤姐姐,悔…你看着我…我做什么?”
苏好这才回神,自己没事做盯着人家男孩子的宝贝
看什么!登时也是一阵羞愧“那个我在想事情呢,我没看你,绝对没有看你。”
“哦,这样手啊。”韩梅也不知自己刚才的感觉对不对,总之一转过脸来,就瞧见苏妤的视线,正落在自己两腿间的隐秘处,他不敢多想,只以为是苏妤无意间目光掠过那里,耍让他认为是苏妤有意为之,他绝对不会那么想。
见韩梅没有怀疑,苏妤这才松了口气。真是越老越不正经,跟无念这家伙混得久了,近墨者黑,他那好
思想,都传染给她了。
马车咕噜噜向前驶去,车厢内一片寂静,苏杼为了避免再次做出荒
之事,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传来一片嘈杂声,苏妤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往外一看,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竟然已经到了京城。
前方有个关卡,守城官兵搜查得很仔细,戴了帽子的,要
帽示人,带了面纱的,耍把面纱摘下来,甚至有时候,那些官兵还要在人的脸上捏一捏,看看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妈呀,查得这么认真,许梦书跟了他们多少赏金啊!”苏妤不由得咂舌。
无念继续赶车,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苏妤急了:“喂,喂,快停车,不能这么过去!“瞧那些守城侍卫的认真样,拿画像一对比,就看出个**不离十了。
无念像没听到一样,马车不但不减速,还冲着那些官兵而去。
苏妤急得满头冒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公报私仇,小心眼!
“你快给我停下,快停下!”苏妤伸手去拽他,他身子一歪,就要掉下马车,苏妤生怕会引来那些官兵的主意,只好又把他扯回来,这么一拉一扯,马车便驶到了城门口。
“里面什么人?“官兵在外面道。
无念回答:“自家的婆娘和孩子。”
“把车帘打开。”
“不行。”
“你说什么?你敢不配合,老子就送你去坐牢!”
无念低声说了句什么,苏妤没听清,然后就听无念激动地大喊:“哎呀,大哥,你怎么会有我婆娘的画像。”
那官兵一听,严肃道:“你是说,你家婆娘和这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无念用颇为自豪的语气道:“那是自然,我的女人,自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比这画上的人还要漂亮百倍。”
那官兵的表情,估计耍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正当苏妤在心底暗骂无念时,车帘猛地被掀开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探头进来瞧了一眼,立刻放下车帘,语调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滚滚滚,那么丑的婆娘,怎能和七王妃比‘”
无念谄媚地笑了几声,接着赶车。
等远离城门了,无念才掀开帘子凑进来:“这回多亏了我,你还不快快道谢?”
“呸,没把你大卸八块就算我仁慈了!还敢来向我邀功?”苏妤狠狠瞪他。
无念不服:“怎么着,一
离危险,就翻脸不认人了?”
苏妤懒得跟他吵,在京城这个地方,还是万事小心为好。
“先找家客栈住下再说。”
“哼,你就会命令,驱使我,利用我。”无念满脸委屈。
苏好冷笑:“是你自己愿意跟来的,我又没有求你。”
“悔…”他瞪着她,眼里跳起熊熊火焰,看到苏妤
视他,脸上没有半点愧疚,眼中的火焰霎时熄灭:“好,算你狠。”说完,便跳下马车。
无念出了马车,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站了一阵,忽然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他妈真是个白痴。”
马车中,苏妤在想进城时,在守卫官兵那里听到的话。
七王妃?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她就由七皇子妃变为七王妃了,梦书,是你太看得起我,还是我苏妤自以为是?
半柱香后,无念回来了,顺便提着一个纸袋,里面有香啧啧热乎乎的包子。
苏好不确定地接过来:“给我的?”
无念白她一眼“废话!”
苏好乐呵呵地接过,取出一个白白的
包子,先递一个给韩梅,然后又取出一个自己吃。咬了两口,忽然看到无念闷闷地坐在一边,于是凑过去:“喂,你吃了吗?”
无念闷声道“没有。”
“诺。”苏妤拿起一个
包手,
到无念手里:“快吃吧。”
无念定定看着她,手里的
包子都快捏成
过了,还一瞬不瞬盯着她瞧,苏好摸模脸,不解道:“有什么东西?”
无念不理她,低头咬上手里的
包手,苏妤嘀咕一声:“神经病。”
吃完包子,苏妤才知道,京城里又名呃大客栈都人满为患,没办法,只好找小客栈投宿了,另外两人没什么异议,可苏妤却总是心中郁闷,住五星级宾馆住惯了,住这种二星级小客栈实在不
。
解决了住宿问题,现在就是找学堂了。为了能够给韩梅找到最好的学堂上学,苏妤动用了不少银钱,拉拢关系。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吗,终于让她找到了京城里又名的一所书院,康平书院。
听说这所书院中教书的先生,曾经是太手太傅,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不满太子的作为,愤然辞官,自己开了家书院,开始教授学生。这位贺伯昌贺先生,不但学识渊博,而且他收弟手,不论富贵平穷,地位高低,全部同等对待,听到这里,苏妤心中一阵欢喜,如果真如世人所说,这位贺先生只论品
与学识,那么以韩梅的本事,耍入这康平书院,定是易如反掌了。可苏妤却还是不太放心,虽然大家都对他赞不绝口,可又她没有见过他,怎知这不是世人以讹传讹,万一这贺先生并不像传闻种那样廉洁清明,自己就这么空着手送韩梅去上学,人家一生气,把她给赶出来,那可不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苏妤连忙又出门买了些礼品,又去了古玩商店,买了一幅前朝古画,文人墨客不都好这一口嘛,带上总是不会错的。
于是,在一个风和
丽的早晨,苏妤领着韩梅,前往康平书院拜师去了。
书院在京城的东南面,与皇宫正好是一个对角,因为远离皇宫,苏妤的心情也比较放松,路上还能安慰安慰韩梅,让他不要紧张。
到了书院门口,苏妤立刻呆住。
这哪里是什么书院啊,分明是做庞大的宫殿。
在书院周围,方圆几百里内,没有一座旁的建筑,只有这座以红墙灰瓦围起来的书院。书院的正门足有三丈余宽,白蜡木所制,以朱漆粉刷,大门上方,悬着一块巨额牌匾,上书“康平书院”四个芥劲大字,正门前,有一道台阶台阶两侧,分别摆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只看大门,就能想象得出,这座书院有多么气派。
苏妤忽然有些后悔打扮成村妇模样,这样的豪华气派的书院,就算收的不全是贵族子弟,好歹也是些有头有脸的,自己这样进去,简直就是给韩梅丢脸。她不是不知道,年轻孩子都喜欢攀比,若是因自己而让韩梅受到他人嘲笑,那可耍怎么办才好?心中一时没了底,苏妤看着韩梅,小声道:“梅儿,姐拟…姐姐回去换套衣服再来可好?”
韩梅虽然年纪小,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她不嫌弃自己就可以了。
“不用的。”他松开她的手,走到大门前“姐姐,我们进去吧。”
苏妤到底还是不能放心,低头整了整衣裳,又身后捋了捋鬓边的
发,这才走上前,拉动门上的门环。
不多时,便有人来开门,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佝偻着背,满脸皱纹,与印象中的才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斯文儒雅的贺先生全然不同,苏妤不敢以貌取人,只得恭敬道:“请问,您是贺伯昌贺老先生吗?”
那老头立刻笑起来,摇手道:“你看我这样的人,哪里像教书的先生,我是书院里打扫庭院的,不是贺先生,贺先生正在明辉堂里教课,你们要见先生,就现在外边等一会儿吧。”说完“砰”的关上了门。
苏好伸出手,呆滞地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扉,眼角狠命抖了一阵,这才缓过神来。
“梅儿啊,如…这大书院里的人,都是有些架子的,为了以后能够考个好成绩,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苏妤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把这书院里的人通通骂了一遍。
韩梅懂事地点头:“嗯,梅儿知道,妤姐姐都是为了我好。”韩梅在紧闭的大门上看了眼,转过头来道:“姐姐先回去吧,梅儿自己在这里等。”
“这怎么可以,我说耍送你来上最好的学堂,就一定要把你送进去,不看到你贺先生点头,我就不会离开。”苏妤铁了心耍留在这里等。
韩梅眼巴巴瞅着他,黑玉般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小嘴扁了扁,一头扑上去,抱住苏好的
:“妤姐姐对梅儿实在太好了,梅儿舍不得离开好姐姐。”
苏妤先是被他唬了一跳,见他哭得那么伤心,只好伸手在他背上轻拍,柔声安慰道:“梅儿别难过,书院里每年都会有两个休假
,到时候姐姐派人来接你回去,而且,平常时候姐姐也可以
空来看你,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干嘛这样伤心。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是哭鼻子的,否则会叫人笑话。
韩梅
噎噎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擦净泪水:“嗯,梅儿…梅儿等姐姐来接我。”
“这才是好孩子。”象征
的,在韩梅脑袋上模了摸,苏好觉得自己真像个当妈的。
两人在大门口等了好一阵,到了中午,实在饿得不行,苏妤便买了几个麻团来与韩梅一同吃,吃完麻团,两人继续等。
等得都快睡着了,还是没有人来理会他们,苏妤忍不住,上前敲门,又是那个老头开的门,苏妤刚要说话,那老头便抢了白:“先生在忙,等忙完了,自会来见二位,在这期间,还请你们继续在外边等着。”说完,连苏妤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再次关上了门。
苏好气闷地瞅着眼前的大门,真想一掌将它劈碎,直接带着韩梅冲进去。虽然此法可行,但若真这么做了,韩梅入学的希望,就物底没有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耐心,只不过就算耍等,也要让他们进门吧,难道这么大个书院,连供人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好歹他们也是诚心前来求学的,至于这样对待他们嘛。
该死!
“姐姐,你还是回去吧,梅儿一个人真的没问题。”韩梅算是看出来了,那个什么贺先生分明是有意刁难,也不知还会让他们等多久,见苏妤一脸疲惫,他实在不忍心让她陪着他一同受苦。
苏妤坐在台阶上,背靠在石狮的底座上,摇头道:“不,我和你一起等,我倒要看看这个贺伯昌,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劝她不动,韩梅只好放弃,挪了梆身子,与她并排坐在一起。
“好姐姐,梅儿今后若是做了大官,一定要接姐姐去享清福。”
见他小小年纪,就惦记着今后做大官,虽有志向,却并不是件好事,太过在乎荣华富贵,心灵就会被扭曲,她不想让干净纯澈的韩梅,也染上世俗的污垢。
“梅儿,做不做大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如何成为一个有作为又有担当的人,不管今后做什么,你都耍对得起自己,等你老了,回想年轻时做过的事,不会感到后悔,这样的人生才算是完美。”
韩梅似懂非懂,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姐姐的意思是,梅儿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是这样吗?”
苏抒想了想,点头道:“嗯,就是这样。”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的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么,她想要做什么呢?
为小妹找个好夫婿?壮大玉龙山庄?武功独步天下?
是这样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这些事情都做到后,她就会快乐吗?不论在什么年代,一个女人的幸福,都不是建立在权利与金钱上的,做巾帼英雄,不如做个被人
在手里的小女人,她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不借助他人帮助,让自己逐渐强大,独当一面。可是,当她真的拒绝了所有人的关心后,心中却无一丝喜悦。她明明重生了一次,却感觉,自己在掉下山崖的一刻就已经死去了,从来没有活过来,此时此刻,身体里那个灵魂,根本就不是她。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忽然迷茫了。她可以对韩梅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鼓励他赞扬他,可走到了自己身上,却变得无所适从,这个样子,根本不像她。
或许,真正看不透的人,正是她自己。
可是,韩梅有自己,小妹有自己,可是她呢?有谁来替她揭开
雾,带领她走出这一片迷茫的死区?
正在她自我反省之际,身后沉重的大门,发出“咯吱”的声音,有脚步声传来,苏妤连忙站起身,拉着韩梅一同转身。
眼前,站着一名身着青色布衫,面容清俊,眼神却明亮犀利的中年男子。
“您是川苏杼几乎可以确认,他就是康平书院的创办人贺伯昌贺先生。
苏好拉了把韩梅的袖口,强行让他鞠了一躬“学生见过贺先生。”
贺伯昌看着韩梅,脸上没什么表情:“想要入我康平书院的人就是你?
苏妤连忙替韩梅答道:“没错没错,就是他,他叫韩梅,是六
“我在问他,没有问你。”贺伯昌冷冷打断他。
苏妤吃了一瘪,气得差点抡拳头打人,但为了韩梅的未来,只能忍住。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是可怜天下姐姐心。”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来这里念书?”贺伯昌向韩梅问道。
韩梅看了眼苏妤,接收到苏妤鼓励的眼神后,才大声回道“学生名叫韩梅,来书院念书,是因为不愿让姐姐担心。只要学生好好读书,考中功名,姐姐就会开心,姐姐开心了,学生就会高兴。听闻先生曾做过与太子太傅,为人正直,学富五车,所以学生想拜在先生门下。”
听了他这一番话,贺伯昌依旧没什么表情,苏妤却是急的快要发疯,之前教他说的话,他怎么全部忘了。她教他的明明是好好念书,报效国家,今后做个好官,为百姓谋福命…
天啊,这回全完了!
苏妤已经做好打包袱回家的准备了。
谁知,那个贺伯昌盯着韩梅看了一阵后,抚须笑道:“不错,我还以为你会说些不求功名利禄,只求
忠报国的话。不错,敢于说出自己所想,就比那心口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耍高尚百倍。”
此话一出,苏妤直接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