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王翻身把吻尝
太史阑想了想,觉得单汤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他去泡的,男池女池都不行;外面那个大池子也是不行的,会让她有恶心感,容楚已经够娘娘腔了,不能再染别的女人的脂粉香。
她忘记了她这个想法的重点在于“别的女人”…
“我同意。”
容楚笑得快意。
司空昱险些跳起来。
“太史阑。妇道二字不要我教你!就算你不打算嫁我,你这黄花闺女,也不能和男子共浴!”
“算了。”太史阑无所谓地道“早在几个月前,我和他就一个河里洗了一夜澡了。”
她的意思是沂河坝落水漂流一夜,可听在司空昱耳里,好似一个大霹雳。
“你…你…”他指着太史阑,指了半天太史阑眼睛都不睁,他又指向容楚,容楚微笑“那一夜真令我记忆深刻,永不忘怀。”
“无
!
夫
妇!”司空昱怒骂一声,一转身风一样地跑走了,随即太史阑和容楚听见外头砰嗵一声——世子爷怒而跳池了…
太史阑舒舒服服点点头,顺手把那累赘的裙子扯了。盖在自己身上。
容楚在那头低笑,忽然道:“你是故意气他?”
“气?”太史阑扯扯嘴角“没必要,我是故意刺
他。”
“有什么区别。”容楚笑。
“有。”太史阑道“故意气他,是含有情意和在乎;故意刺
,却是心中清明。我学不会寻常女人撒娇卖痴的可爱,其实没有什么故意不故意,我只说真话,而且是对他好的真话。”
“看来司空世子家族真的很难让太史大人动心哪。”容楚的声音听来很愉悦。
“晋国公府我都觉得麻烦,何况那一大堆嬷嬷的世子府邸。”太史阑打个呵欠。
“我觉得…”容楚悠悠道“你向来是个不怕麻烦的人,你喜欢快刀斩
麻,康王你都敢斗,何况小小晋国公府?”
“做任何事的前提是我认为有必要且值得。”
“现在你觉得有必要否,值得否?”
太史阑忽然不说话了。
“太史…”容楚的手指摸索着,从藤栏杆的
隙里越过来,寻找她的手指,他的手指抵着她的指尖,轻轻悄悄地笑道“那…咱们要不要做点事,好让事情变得有必要且值得?”
“我有金刚腿,你有豆腐
。”太史阑手指敲着他的掌心“目前我觉得我们不相配,你还是努力先治好你的
吧。”
容楚轻轻一笑,用指甲搔着她的掌心,道:“司空昱已经走了,你还是把衣服
了吧,等会泡出来穿着
衣服多难受。”
太史阑想貌似你才是那个危险
比较高的
氓好吧?
不过她还是把衣服给扔到一边,旁边有个晾衣架,放在太阳很好的地方,
光直
,很快衣服就会干得差不多了。
水波悠悠,两人的脸都蒸得微红,山间的野花簌簌地落了,伴同黑发散在水里,各自衬一张美妙的脸。
温泉的热力涌上来,一点一点
出体内隐隐的寒毒,容楚的手指落在她手腕上,配合着外界的热力,给她慢慢驱毒,太史阑觉得沉重的身体一点点恢复轻便,而一直有点麻木僵硬的腿,那些被锤炼过的经脉骨骼,似乎终于开始习惯了变化,开始重新舒展活跃,她感觉到腿部肌
更加坚实,而身体弹
也更加
满。
随即她忽然觉得身边挤挤的,大腿紧紧被贴上,一瞧,不知何时某人已经过界,原来这藤架上头看似挡得严严实实,底下却有空隙,完全可以暗通款曲,容楚泡着泡着,就很不自觉地过界了。
那人一边过界拼命挤她一边还在叹息,眼睛对藤架瞄了又瞄,似乎觉得这个增加情调的东西很累赘,很想动手拆了它。
太史阑不躲不让,动也不动——
氓嘛,你如果不给他占点小便宜,他会想着更大的便宜,再说撒娇卖痴装羞涩实在不是她的风格,不就贴一贴嘛,贴吧,贴了又不会怀孕。
事实上她觉得,和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紧紧靠在一起,那感觉还是
好的,有点过电的麻麻感,有点可以依靠的实在感,心深处满满的,实在而熨贴。
她双手抱头,舒舒服服躺着,想着大波曾经耳提面命的教诲“唉,咱们青春期少女,有点萌动啊,
情啊,对男人的幻想啊很正常,不要以为那就是
秽,不要强自压抑自己,遇上喜欢的装
矜持,追啊,上啊,过了这村没那店,难道放着好货偏装叉,半夜失眠去自摸吗?”
太史阑想大波肯定经常自摸,可怜研究所大多老头子,青春期发育超常美少女空有一腔
动情怀却无用武之地。穿越这事儿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她——海阔天空凭波跃,极目山川美男多。啊!美男们!我——来——了!
太史阑摸摸脸,心想是不是美男不要紧,关键要聪明顺眼不装
,身边靠得紧紧的这个
氓…嗯,虽然有点坑爹,但真的不讨厌。
她是个感觉派,只忠于自己的感觉,没有太多的礼教之防和男女顾忌,此刻悠然躺着,去享受“男人”的滋味了。
容楚忽然觉得,以前认为太史阑是个强硬死板、不解风情的女人,忧心她会不会不知开窍,真真完全错了,这么理解她的人都会失去这块宝——她明明就是个正事严谨情事散漫的人,她的睥睨对感情一样适用,奔放而自由,要自己所要,胜过那许多羞怯扭捏的“淑女”
看上这么个妙人儿,真是需要将以往的观念和想法统统推翻,去领略她的新滋味,每一次都是新欢喜。
“如果你哪天想通了,赶紧来睡我。”容楚忽然悠悠道“然后咱们抱个小子回去,我娘做梦都想着孙子,什么晋国公府难进?什么老国公倔硬老夫人规矩大?一个胖小子砸进他们怀里,你就是个街头卖艺的我看我娘也没意见。”
太史阑想果然古今无不同,这个奉子成婚可真是居家旅行哄父母骗婚姻之必备法宝。
“我听说阁下的未婚
从来活不过三个月。”她淡淡道。
“你不是已经活过了三个月?”容楚笑“太史,活不过去是因为那不是你。是你,便是天塌下来要砸你脑袋上,也要先问我同意不同意。”
他忽然一翻身,手搭在一边的藤架上,兴致
问她“若有一
天塌下来要砸在我头上,你同意不同意?”
太史阑瞟他一眼,容楚的内衫紧紧贴在他身上,珍珠
已成透明,领口先前扯开了少了颗纽扣,如今便软软地摊开着,
修长颈项和珍珠
肌肤,线条紧致,肌理分明,水光
惑。
她伸手,一把将这整天出卖
相的男人给推了下去“我信这世上没有可以砸到你的天,区区一个天你都顶不住,追什么女仔?边去吧!”
容楚哈哈一笑,翻身躺平,双手枕臂,悠然看天。语气也飘飘忽忽的。
“太史,知道么,我就是欢喜你这点——信自己也信我,永远与他人不同。”
太史阑撇撇嘴,心想奇葩从来爱怪胎。
容楚在藤架的那边,絮絮和她说晋国公府的组成,老国公什么样子,夫人什么样子,都什么性格,身边得力的人儿都是哪些,几个兄弟的名姓和性格,国公府的构造,家族的成员和各自的官职,以及大家族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太史阑一直似听非听的样子,没
话但也没打断,听不爱啰嗦的容楚,絮絮给她说这些,不知怎的,她便有种奇异的感受,像是…像是终于触摸到了向往已久的…家庭生活。
是的,家。
从记忆起就没有过的家。
和母亲飘零的日子是没有家的,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没有一间属于她的屋顶,而母亲死后在研究所的日子自然更不叫家,虽然有死
,但都年轻而内心空旷,谁都知道,这个将她们当小白鼠研究的地方,绝不是家。
她以为自己没有过家,自然也不期待,有时候在书上看见那些描写家庭生活的温馨情节,总是匆匆翻过去,动作充满了不耐烦。
其实是真的不耐烦,还是因为潜意识里的嫉妒而不愿碰触,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很多年后,异世古代,在这座别人的房子别人的浴缸里,听见那个男人,不厌其烦地和她说那些人,那些事,那个堂皇却又生动的府邸,那个倔强其实惧内的国公,那个爱子如命有点唠叨的夫人,还有用年限来命名,每年都改名字的护卫们,忽然便觉得温暖。
温暖里似乎还生出淡淡的向往——那是家庭,她没有过的,有菜的香气,有人的笑语,有微黄的烛火,有晚归的等待。
她的表情越发舒缓,容楚的叙说,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在水里仰望天空,
边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这些,是希望她对国公府多些了解,少些心障,将来更容易走进他的家庭;也是因为,他感觉到她内心的空旷和寂寞,一个温暖的,代表着稳定和温情的家,供她戎马倥偬之后可以随时奔往,这才是她最期待的。
越坚强的女子,内心可能越细腻,他见过她曾为李扶舟心动,细细回想,心动的或许只是那初见的温暖,春风般的少年。
其实他也可以给,给出更多。
他忽然听见太史阑肚子发出咕嘟声音。
那声音其实很容易被淹没在冒泡的水声里,他却立即听见了,问她“饿了?”
“别费神出去找吃的,不安全。”她道。
他为她的体贴而绽开笑容,却道:“用得着那么费事么,瞧我的。”
太史阑本来已经昏昏
睡,这下倒来了兴趣,睁开眼,想知道他如何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搞出吃的来。
结果…她看见了鸟蛋…
崖壁上很多
隙,容楚纵上崖壁,随便掏掏就掏出很多鸟蛋来,都只有鹌鹑蛋大,用衣襟兜住,又采了一捧深红色的野果,他将鸟蛋随随便便扔进水里,又将果子洗了洗,从里面挑出颜色最深的几个,放在一边。
太史阑瞧他忙忙碌碌,觉得甚贤惠,趴在池边支肘看他。
容楚忙一会瞟她一眼,觉得水里太史阑红扑扑的脸儿,和这深红晶莹的果子一般可爱,他扬了扬一只果子,对着太史阑,笑
咬了一口,动作很慢,还特意
了
。
他等着太史阑脸红。结果太史阑瞟他一眼,慢条斯理剥开两个已经基本煮
的鸟蛋,一口一个,
了。
容楚瞧着她那坦然的姿态,不确定这货是不是又一本正经地干了猥琐的事…
鸟蛋小,慢慢地也就烫
了,容楚似乎在猜度着火候,算了算时辰才道:“好了!”将鸟蛋都捞起,一个个慢慢剥了,雪白的蛋在他同样雪白的掌心颤动,看得出蛋
正处于固体和
体之间,因此蛋便悠悠地颤着,吹弹可破,难为容楚的手指,灵巧地捏着,一点也不破,剥了好几个蛋,他才道:“张嘴!”
太史阑立即张开嘴,等他将鸟蛋空投进来。
鸟蛋入口,果然比她先前剥的那几个好吃,蛋白柔
,蛋黄正处于将凝未凝状态,因此显得分外细腻香滑,在
间轻轻一抿便化了,余味还隐隐有松子的清香,着实是美味。而这美味最起码有一半来源于容楚掌握好了“火候”
果然聪明的人做什么都好,煮个鸟蛋也能煮出技巧。
太史阑继续张嘴,等着下一波的蛋,这回空投进来的却是野果。
“这种果子颜色越深越好,微微有点涩,涩完了会回甘,蛋细腻,果子却有点咬劲,正好搭配。”
太史阑尝了尝,确实,味道
奇特的野果,将蛋的略显单薄的味道,瞬间浓化了许多,舌尖滋味回旋,那是野物的清香。
不过她虽喜欢,吃了两个就不肯再吃,瞄着他身边还有几个深红的果子,以及剩下的不多的蛋,懒懒翻个身,道:“
了。”
她翻身的姿态像只吃
了晒肚皮的猫。坐在一边的容楚,笑
瞧着她少见的懒散悠闲的姿态,眼神里
漾着浅浅的喜悦。
这喜悦是属于男人的——给他人安全感,能让他人在自己面前坦然放松的男人,才是成功的。
“还有个最好吃的,你没吃。”他笑道。
太史阑立即回身,想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美味。
然后她遇上了…他的
。
不知何时那家伙已经过了界,将自己的
作为最后一道大餐,温柔而又毫不谦虚地,堵住了她的疑问。
她的
本来就微微张开,此刻正被他瞬间抢入,舌尖一扫,已经扫尽了她的甜蜜和芬芳,那是女子清新气息,再加上刚刚吃过的野果微涩又回甘的滋味,很像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开始是冷的,继而又觉得滋味过于丰富让人心中发涩,不知该喜还是该厌,然而时间久了,便体味着那层层回甘的滋味,属于她的细心、沉稳、不动声
的体贴,有点霸道却很可爱的干涉…种种般般,独属于太史阑的美好。
她只穿着里层的亵衣,她不喜欢丝绸,内衣都是朴实的棉布,此刻
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棉麻质地摩擦着他的肌肤,簌簌
,偶尔彼此一些小动作,她那短短的上衣提上去,
一截浑圆纤瘦的
,
部肌肤柔韧细腻,贴上来让人想起飞天飏在空中的束带,灵动、曼妙、看似柔软实则力度无限,让人沉湎并向往,那般滋味**。
他深
一口气,近乎贪婪地
属于她的芬芳,这是雪山上的甘泉,极地中的
,是必须经过艰难跋涉无畏付出才能得到的珍宝,属于她的天地,在天尽头高高关闭,若非有缘人,徘徊一生也不得其门而入。
而此刻他悠游其中,便如沉醉烟云,忍不住掐紧了她的
,恨不得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她的躯体里,那躯体
满、莹润,充满弹
,每次相触都是一次波澜起伏的
漾,他在她的烟云深海里起伏,愿逍遥做天上仙。
太史阑却觉得舌头都痛了!
没吃
把她当野果啊?
吻上瘾了啊?不知道节食吗?
虽然她承认这男人滋味不错,清
,又因为先前水牢里
迷糊糊的初吻觉得遗憾,所以这次有心想领略下容楚,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接受他到什么程度。
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看样子要来点狠的他才知道自觉!
她忽然伸出双手,捧住容楚的脸,舌尖一翻已经翻过了他的纠
,化被动为主动,卷住他的舌——我也
!我
!
容楚傻住了…
傻到忘记继续实践他的接吻技巧了…
傻到被太史大人捧住脸,被她毫不客气,左
右搅搅,一模一样将他刚才的动作照搬,还拼命
啊
,
果冻一样没完没了,
到他舌头发痛,完了擦撤开舌,还没忘记
瓣狠狠往他
瓣上一
,来个告别结束吻,结果用力过度,碰一下撞到了鼻子。
…
一个开头浪漫结局坑爹的吻…
速战速决的太史大人,完了还抹抹嘴,道:“啊,我疑惑很久了,接吻时不是会
住鼻子吗?原来可以借位啊,涨知识了。”
容楚盯着她难得分外红
的
,心想是不是该让她顺便“涨点姿势”?
“滋味如何?”他笑
问。
“一般。”太史阑认真思考“我觉得控制在三秒之内比较有感觉,太长了还是有点憋气的,还有,这种野果太甜了,下次换柑橘口味的比较清
。”
容楚展开满意的笑容——下次!很好!
随即他听见她皱眉喃喃道:“男人的滋味就这样?”
容楚的眉毛竖了起来——什么意思?还想找别人实践?
太史阑此刻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某件苹果味的礼物,不晓得吃了以后气味如何。
那边容楚正考虑是立即换个柑橘口味乃至换草莓口味的让她
足从此只认定他一人呢,还是把这天下可疑男人都杀了以杜绝后患呢,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扰声。
两人立即停住动作,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容楚一把将太史阑推回水里,自己已经飞快穿好衣服。
太史阑却不是肯乖乖蛰伏的人,她感觉毒又排出了些,无力感消除了些,便也爬出来,穿好自己的衣服,容楚回头看见她,无奈地笑了笑,做个手势示意她小心些。
两人走出双汤,外头大池子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而院子里已经有响动传来,两人身子一闪,躲在大池子通往双汤池的一扇屏风后面。
外头大池子边空
的,没看见司空昱,他是出去了?还是还在池底?两人都觉得到现在司空昱还在池里似乎不大现实,想必气跑了。
人声迅速接近,很多人迈上木板回廊,将板面踩得吱吱嘎嘎响,
七八糟地嚷:“小心些小心些!”“慢些!”“这里有个台阶,别磕着王爷!”
容楚和太史阑对望一眼——康王来了?看样子还有点问题?
果然一大堆人随即涌了进来,前头的抬着个藤凳,藤凳上躺着康王,一张保养良好的小白脸整个扭曲着,身子也一
一
的。
太史阑一瞧便知道,这位平常养尊处优太过,乍然入了寒池水,被冻
筋了。难怪要来温泉驱寒。
看样子康王
得厉害,已经无心去单汤领略情调,也无意绕老远去双汤,迫不及待地道:“这边!就这边!快点把我扶下去!”
护卫们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往下走,容楚瞧着他的动作,又瞧瞧木板上的水迹,再瞧瞧温泉水面,忽然一抬手,
出一颗小石子。
“啪。”小石子越过温泉水面,击中康王脚踝。
“啊呀!”康王腿一歪,双手一舞,哗啦一下便撞入水中。
康王撞入水中那一刻,水下盘坐的司空昱,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身怀异能,善水性,能在水下练功,每次生气或郁闷,他都会到水里去静静心,正因为练功练得入神,才没发觉康王等人到了。
此刻听见声音一睁眼,正看见一个硕大的东西,直冲他脑袋撞下来。
再一瞧,那硕大的东西,分明是一个白白的
股。
司空世子愤怒了。
暴走了。
太史阑欺负我,一个
股也敢往我头上戳!
叫你戳!
司空昱霍然站起,手中带鞘的长剑,往上一戳!
“哇呀——”
倒霉的康王发出一声惨叫。
司空昱却遗憾地摇摇头——水
动,剑势难以掌握,滑了,没造成重伤害。
池边护卫们瞪大眼,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知道王爷忽然滑下去了,然后就惨叫了,还没来得及下池去救,蓦然水底哗啦一响,一条人影冲天而起,顺手拎起了还在惨叫的康王,往池边一掼。
护卫们呆呆地看着司空昱——这人是鱼变的?
太史阑默默在心中记了一笔——这家伙可能还有别的异能。东堂培养异能者的手段,果然高竿。
“司空昱!”康王狰狞着脸,终于看清了这位水下怪侠的脸,怨毒地道“我要叫你来得,去不得!”
“忘记告诉你,”司空昱抹一把脸上的水,冷冷道“你要求的那事儿,我早早就写信回国和主上说了,我不出事便罢,我若出事,就算在你账上,你自己掂量吧!”
康王一窒,眼中神色变幻,半晌不甘地咬了咬牙。
屏风后容楚若有所思,太史阑摸着下巴。
“想办法送我出去。”司空昱瞟一眼屏风后,命令康王“不许你任何护卫跟着。”
“前头的路已经断了…”康王咬着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信你没有别的路,这样绝崖倚壁,怎么可能毫无后路?那你岂不是要把自己置于绝地?”
康王语
,太史阑想着司空昱其实不笨嘛,为嘛和容楚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笨呢?
最后她得出结论——那是因为容楚太坏了!
“这路…”康王半晌道“现在没法走。”
“为什么?”
“后山有水
,可以趁水退时从
中下去,然后有一条空中吊桥,穿过断崖,就到了双子峰,之后便可以从南麓下山。”康王道“但是这个设计,纪连城也知道,他既然安排围山,必然已经将后路给断了。”
“纪连城这么大胆子,敢把你也困在山上?他就不怕我等挟持你做人质,伤害你?”
“你等既然要挟持我做人质,我自然无性命之忧,纪连城这人桀骜狠厉,连自己哥哥弟弟都敢杀,他一心要杀你们,哪里顾得到我?”康王苦涩地咧咧嘴,心想就算自己因此受到伤害,但纪连城只要能杀了太史阑,想必上头那位也会很满意,不但无罪,说不定还有功。
先帝暴毙,皇族凋零,他是皇室现在唯一剩下的亲王,虽说
受太后信重,炙手可热,其实一直以来也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伴那位太后,那是伴毒蛇,蛇
毒无常,谁知道一觉醒来,会不会被咬一口?
“总要试一试。”司空昱道“再说那两个已经死了,纪连城何必一定要杀我?”
“太史阑和那人死了?那人是容楚吧?他能这么容易死?”康王满脸的不信。
“当然。”司空昱傲然道“挂在崖下的尸体你没看见?”
“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查看,那崖太难下了。”康王还是满脸疑惑,试探地问“他们怎么死的?”
“如你所见,石桥崩塌。”司空昱道“容楚扶着太史阑走在前面,太史阑先落了下去,容楚去拉他,我当时还没上桥,飞起一脚踢在他
股上,把他踢了个脑浆迸溅,漫天红花。”
屏风后太史阑忽然瞧了瞧容楚,不知道这人脑浆飞溅啥样子,瞧不出司空昱,YY起来有声有
,画面感十足,这得有多恨容楚呀。
容楚似笑非笑,盯着司空昱脑袋,太史阑怀疑他也在脑补司空昱“脑浆迸溅,漫天红花”的模样。
“我把他踢了下去。”满怀憎恨的司空昱YY还没完,继续道“他的尸体落在山崖上,被一只老鹰给叼了去,大概衔回窝里分吃了,嗯,我看见第一口就叼了眼珠子。”
说完他微笑,大抵觉得容楚这个下场十分美妙。
太史阑摸着下巴,心想男人恶毒起来也很没下限。
容楚笑得也十分美妙,就是觉得眼珠子忽然有点痛…
“是吗?”康王还是没法信的样子,事实上容楚这种超级祸害,满朝文武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各种关于他死的版本YY也太多了。这两年还好些,以前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一个“容楚死啦”的版本,每个版本里容楚都死得天花
坠极尽离奇无限凄惨万劫不复,令人拍手称快无限兴奋大快人心手舞足蹈,末了都会丧气地发现原来不过是意
,次数多了大家伙儿也就习惯了,听见了就当传奇话本子,好歹混个心里
。
这和现代名人经常“被讣闻”的情形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位“被讣闻”兴奋的人特别多而已。
司空昱的语气,听来和那些被容楚恶整又无力抗争然后不得不编故事寻求口舌上的
足的YY客差不多。
只是不信归不信,却也没什么证据,康王已经下令护卫满院搜索,觉得人必定还在山庄内,只是所谓最明显的地方就是盲区,他还真的没想到人就在温泉屏风后。
“世子如何会对容楚如此痛恨?你不是和他一起上山救太史阑的吗?”
“关你什么事!”司空昱
然变
“敢骗我!死了活该!”
康王瞧着他那切齿痛恨模样,还真不像有假,一时倒有些半信半疑。
“现在前头已经不能走,后头也此路不通。”康王道“世子既然杀了容楚,说起来也算咱们自己人,先前的事,不如一笔勾销,世子也无需冒险下山,等我这边确认那两人已经死亡,自然会通知纪连城撤兵,到时候修好山路,一起下山岂不是好?”
“不行。”司空昱一口拒绝“纪连城先前在容楚手下吃了大亏是吧?你也说他是个桀骜狠厉有仇必报的
子,容楚是我带上山的,你既往不咎,他可绝对不会,找不到容楚,他十有**会迁怒于我,他手下那么多兵,我如何周全自己?不行,我要先走,你必须给我想办法。”
康王脸上的汗下来了,但也不得不承认司空昱的顾虑是对的,纪连城那个人,连他这个王爷都没太多顾忌,何况一个东堂世子?司空昱死在他的山庄,责任还是他康王担。
依康王的心思,其实未尝没有想让司空昱倒霉的想法,毕竟所谓一笔勾销不过是形势所迫,他一再被司空昱欺骗挟持,早想将这家伙碎尸万段,只是此时被司空昱一口拆穿,只得为难地道:“那…请世子等天黑了再走,夜间虽然道路难走些,但不易被发现。”
司空昱瞟一眼那刺绣人物屏风,道:“也好。”
此时已经是下午,司空昱让康王把护卫都赶出去,自己和康王呆在池子边,让康王背对着屏风,他自己面对屏风。
虽然冷着脸,这家伙还是对屏风扫了扫,打出一个“下一步怎么办”的眼神。
容楚忽然悄悄地溜了回去,过了一会竟然带了点笔墨纸砚来,写了几个字挂在屏风上。
司空昱一眼瞟过,上面写“跟他要几件连头罩的黑衣服。”
“王爷,给几件衣服换换吧。”司空昱道“我喜欢黑色的斗篷,等下天黑出去也不易被发现。多给几件,以防被山间藤草扯破了。”
康王无奈,只得命人拿了四件这样的衣服来,黑色斗篷是南齐官宦之家常备的衣服,方便出门,所以要说没有是说不过去的。
司空昱自己穿了一件,给康王套上一件,剩余两件随意扔在池边。
容楚又在屏风上贴“三更后再出发。”司空昱瞧着,下意识皱了皱眉,觉得似乎太迟了些。
他一皱眉,对面正盯着他的康王忽然觉得不对劲,也转身去看。
正在此时,外头掌灯,光线穿越无遮无拦的平台
过来,恰好将屏风
亮。
屏风后容楚还在收拾纸张,光线一亮心知不好,立即往下一蹲,此时来不及去拉太史阑,他心中不由一紧,眼角一瞥,忽然一怔,随即乐了。
太史阑在那刹那间,抬腿,伸臂,
背后弯,脚尖抬起,做了个舞蹈动作。
这动作和绣花屏风上那个舞仕女的动作,一模一样!
远处灯光稀薄,屏风却有厚度,她在被灯光打亮的屏风后做的这个动作,正好和屏风舞女的姿态重合,乍一看上去,就像舞女的投影。
康王瞧了一下,没瞧出什么究竟,转回头去。
司空昱眼神却有点发直。
太史阑还穿着裙子,那一个动作抬头,后仰,绷直脚尖,越发显得
部起伏而
肢柔韧,极大弯折的弧度,展示出健美女子柔中带刚的美妙曲线,而宽大的裙子,因抬腿的动作而扬起孔雀般的扇面,越发衬得
细如一握。
因为是一个剪影,在淡黄的灯光下便显得分外优美亭亭,无需为容颜夺取注意力,满目里只有那般刚劲而柔美的姿态。
他忽然在想如果太史阑真有一
着裙一舞,那该是怎样的舞?怎样令人惊
的特别风姿?
到时候又有谁有福瞧见?
随即他眼睛一掠,忽然看见另一个影子站了起来,一把搂住后仰的太史阑,身躯下俯,靠近她的脸,而太史阑微微
上…
他眼底的怒火熊熊灼烧起来,怕康王再次发现,只得低下头去。
屏风后太史阑毫不客气推开容楚搂住她的狼爪。
不过容楚的脸离她其实还有十万八千里,之所以司空昱瞧着像亲吻是因为这世上有个名词叫“借位”
…
康王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又疑惑地转了过去,但此时灯光已经转了过去。
容楚和太史阑也离开了屏风,退往后堂,以免再次被发现,反正此时康王守在前面,护卫反而绝对不会搜到这个温泉院子来。
后堂里太史阑问了问容楚为什么要到三更才走,容楚道:“纪连城的兵四更换岗,三更睡得正
,这个时候想必最困,警惕
最差。”
“但可能还有西局的探子,他们却是夜猫子。”
“夜猫子半夜精神,那是因为有得玩,美酒嬉乐,自然精神百倍,要他们在这深山野岭连夜守候,他们会困得比谁都快。”
太史阑不得不承认容楚的脑子就是好用。
“睡一会儿。”容楚揽着她,舒舒服服在一张躺椅上躺下来“等下还要跋涉,我预感不会太容易,好好养养精神。”
太史阑推开这个时时刻刻不忘占便宜的家伙,往温泉里走“我抓紧时间再泡一会,我觉得这个对我身体很有效果。”
“好极。”容楚在椅子上翻个身,笑
瞧着她“从我这位置,瞧你更合适,你若不怕被我瞧光,我倒是乐意得很。”
“随便。”太史阑扯掉外衣,再次躺回去“提醒你一句,总是看得着吃不着,时间久了会ED的。”
“什么叫…衣…地?”
“长期充血肢端无力持续不能综合症。”
…
夜已深。
别院里不算安静,四处都有灯火,护卫们还在持着火把,一间间地寻找容楚和太史阑,无数次绕过温泉小院。
山下也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一部分在前山山崖下,一部分在后山,还有一部分在山脚。
纪连城把他身边的所有士兵都调了来,下定决心,这次无论谁来阻挠,都必定要将容楚和太史阑的命留在这里!
他坐在山口的帐篷里,手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他的五
手指被容楚刹那间拗断,幸亏军中一直跟随骨科名医,费了好大劲给他正骨,三个月内不能用这只手,还不能确保是否能恢复如初。
将领的手,虽然不像小兵那样需要去执武器冲杀,但一样无比重要,战场凶危,如果遇险,没有一双健康的手,如何保命?
何况还有裆部那无比凶狠的一腿!
纪连城至今不敢回想那一拍,无法想象的角度,无法想象的杀手,无法想象的女人!
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一霎哗啦啦冲天的水幕,水幕里横甩而出的铁一般的腿,像一只巨杵,毫不犹豫抡在他最重要的部位。
如果不是当时她的位置太不方便,栅栏打开得不多,他半蹲要害后缩,此刻他就全然是废人。
就算这样,大夫还是告诉他,这里只怕也要留下后遗症,能否恢复全看运气。
纪连城想到这里,英俊的脸全部扯歪了——天杀的!他不能绝后!他若绝后!那些兄弟们会群起攻之,他少帅的位置立即不保!
烛火跳动,纪连城的脸
阴沉沉,他现在还躺着不能动,一动就扯心扯肺的痛,但此时他顾不上痛或者咒骂太史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他在想杀人灭口的事情。
跟随他上山的护卫,都知道了他所受的伤害,这些人难保没有兄弟们的
细,一旦
密,自己可能成废人,立马就会地位不保,他不能冒这个险!
这些人必须立即除掉!
只是能跟随他上山进康王别院的,自然也都算是亲信,他身边已经没有别的可靠又不涉及这事的人可用。
此刻他重伤在
,也不方便自己动手,除非…
忽然听见外头有喧嚣之声,隐约还有人的叱喝,他重伤在
,心头烦躁,怒道:“什么人在外头喧闹!”
他的护卫立即走出去,发出了几声叱喝,过了一会回来道:“少帅,是要处决一个犯罪的罪囚营士兵,不过意见不一,有人说他罪行恶劣要立即处决,有人说还是等回去之后公开处决来得好。”
“谁?”纪连城皱眉。
“罪囚营邰世涛。”
---题外话---
摸下巴,其实这章我本来打算叫做“蛋蛋的忧伤”
后来想了想,一怕你们兴奋地骂我猥琐;二怕带坏了十八以下的纯洁少女(其实我认为虽然我文无
但是足够猥琐看懂看完我的文基本上和纯洁也就不沾边了阿门)
这章的章节名选择多得让我
冻啊,一开始叫“极目山川美人多”后来改“我
,我
!”再看看,又改“蛋蛋的忧伤”最后才定了现在这个。
简明,扼要,充满时代气息和猥琐精神是吧?
手,呵呵呵呵,女王终于主动啦,划时代意义啊,今天攒到票的亲快给票,坑爹的桂圆又被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