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我们去喝一杯
“
进?”南宫泽失笑,他琢磨着朔风的用词,自嘲出声“他不用
进,就足以放倒你了。真要动起手来,朕也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此去经年,他们早已不是在御花园打得平分秋
的皇子。
这么多年,他权倾朝野,南宫绝则是醉心江湖。
谁知道他真正的身手和何等境界?
“他应该不会…对您动手的吧?”朔风跟在南宫泽后面,半晌之后,喃喃着迟疑出声。毕竟现在南宫泽已在皇位,南宫绝应该不会“以下犯上”的吧?
“不会。”南宫泽淡淡回应,双眸却落寞地垂下。
南宫绝不会对他出手,至少现在不会。这点他很清楚。
因为南宫绝欠他的!
而让南宫绝有所亏欠的代价,就是他一年前失去唐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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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渐深,清冷的大街上空无一人,静得只剩下他们的马蹄声。
经过城南某个小巷的时候,巷子里传来清亮的女声:“你们想干什么?我注意你们很久了!从两条街外就开始跟着我,顺路也不会顺到这个巷子里来吧?”
南宫泽蹙眉,拉着缰绳向前几步,偏头朝巷子里看——
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也再没有听到任何人声。
“皇上?”朔风跟上来,疑惑地往巷子里望了一眼,目光又转回南宫泽脸上。
南宫泽摆了摆手:“走吧,继续赶路。”
是他刚才产生了错觉么?
他好像听到了唐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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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巷子里——
其实的确是唐黎!
那两个人从酒楼开始就跟着她,足足跟了两条街,他们本想趁着唐黎不备的时候下手,没想到她竟会突然转头,这样霸气又凶悍地骂出来…吓得那两人立马向后逃窜。
唐黎却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她不动声
地弯
,拾起窄巷中的两颗碎石,放在手里把玩着,然后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一切,南宫泽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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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反向跟了他们一段,那两个人似乎也发现她跟着,于是窃窃私语了几句,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们心里揣摩着:后面那个傻乎乎的姑娘竟然跟着他们,那就索
把她引到其他地方再下手!
钱多、人傻…今晚赚翻了。
可是唐黎的心情却和他们恰恰相反:她今天心情不
!急需找茬、打架!
很快,他们在一个暗黑无人的巷子里停下,唐黎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
“呵呵!姑娘…哎哟!”其中一个人转过来,扬着一脸恶心的微笑正想说话,唐黎却先发制人——猛地扬起手上捡的小石子,直接朝他丢了过去,正中眉框!
其中的一个男人惨叫出声。
“扔什么呢?”见自己的兄弟被欺负,另外一个人顿时来火了,他低咒了一声,吆喝着上来要朝唐黎动手,就连袖子都掳上去了,可唐黎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一…二…三…”他听到她缓慢而有节奏的数数,只觉得身体随着她的声音而僵住。
他困惑又恐慌地看向唐黎,撞见的是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像是浩瀚无垠的夜空,没有半点星辰的广阔,让他的视线瞬间失去了焦距,整个人也瞬间
失。
“三!”话音落下,唐黎松手放开他,而那个男人便像是一尊雕像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且,还保持着想要打他的姿势…
“你…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另外一个好不容易才
好自己的眼睛,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却看到自己的大哥悄无声息地“挂了”而且还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僵在那里…他顿时慌了!
这女人…是人是鬼啊?
大晚上的,太诡异了!
“一二三木头人玩过么?”唐黎轻蔑地哼了哼,把玩着手上的石头,一步步地朝那个人靠近“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能给我打一顿么?反正你们也不是好人…”
那人被唐黎吓傻了!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后退,眼看着唐黎要接近自己,他吓得“哇”地大叫了一声,当即拔腿朝着窄巷外面冲,就连自己的兄弟也顾不上再管了…
“呵!”唐黎清浅一笑,用力地扬手,一口气丢出手上的那颗石头——不是朝那个人身上,而是大力扔出去,让那块石子飞经那个人的头顶…
不同于扔石子的大力,她说话依旧很轻很平静:“你玩过跳房子么?”
话音落下,石子也在那个人身前掉下。
他呆愣愣地看着,竟忘记了逃跑,然后慢慢地并腿,当真像是面前出现了跳房子的游戏,而他一步步地往前跳着,去捡那块石头…场面诡异又滑稽!
唐黎看着这两个人的呆样,看了许久,苦涩地扬了扬
角,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催眠的本事又厉害了点!
但是,这方面越是厉害,就说明她的心情越是“沉”…她的确心里
“沉”的!
南宫绝,你就巴不得我嫁给南宫泽么?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混蛋!
“混蛋!”唐黎终于低咒出声,憋了整晚上的情绪完全爆发,一脚踹上那个“木头人”然后拳打脚踢…把他打趴下了,再去揍另一个“跳房子”的。
这两个恶人做梦也没想到,今晚会被唐黎这样一个小姑娘,揍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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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很暗,唐黎看不见他们的鼻青脸肿,但却能听到他们的气息奄奄。
两个人被她打了一通,再用旁边的
子砸了一通,终于都倒在地上没动静了,唐黎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留下最后一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催眠,转身抬脚离开…
她自己揍得头发也散开了,
糟糟的披散在肩膀上,衣服也是脏脏
的,但心情…
好起来了!
拎着从酒楼打包回来的油纸包,唐黎只身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夜里的梁城空无一人,而她现在又不想回客栈…因为她是和南宫绝闹得不愉快才出来的!
这么快就灰溜溜地回去?肯定不好!
如此一想,唐黎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无处可去了…
“唉!”
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无力地耸拉下肩膀,往前刚走了没几步,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谁?”唐黎吓了一跳,机警地回身,作势就要用自己手里的油纸包往上砸。
这大晚上的…
阿木站在后面目瞪口呆,他倒反被唐黎的大动静吓了一跳。
“阿木!”看清来人,唐黎的目光一喜,当即扒拉住阿木的胳膊,兴奋地问个没完“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木摆了摆手,避而不“答”
他不想告诉唐黎:那天晚上他在这里和朔风打过一架,他以命相搏,最后受了伤,只能找了个地方静养…这种“小事”还是不说比较好!也省得唐黎担心!
“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你跟了我多久了?”唐黎还在问个没完。
阿木的左手碰了碰她,然后右手送上去——是一只包在荷叶里的烤
。
“你给我做的?”这一路上,她几乎都是靠吃阿木的野味“活过来”的。
阿木点点头。
唐黎感激地接过,想到阿木数年如一
的照顾,突然感动到莫名地想哭,闷着声音跟他说“谢谢”
‘怎么了?’纵使唐黎不说,阿木细心的程度,也能很快发现她的异样,感觉到她隐隐低落的情绪。于是,阿木比划着问她,‘什么事不开心?’
“我…”张了张嘴,唐黎说不出口。
她耸肩,无所谓地勾了勾
角,很快扯开话题:“阿木,你看我这里也有好多打包的菜,我们一起吃吧!对了,阿木,你能去买一罐酒吗?”
酒?
阿木诧异地睁大了眼:她不是酒量很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