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四章 祁冥国
吱呀吱呀
屋外响起了木轮摩擦的声音。
林馨儿一直盯着屋门口,直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不是像她想象的那般风姿灼烁的迈步进來,而是
坐在一张轮椅上!
“言秋!”
來人确实是冷言秋,那种出尘脱俗的贵气优雅,属于独一无二的冷言秋。
可是,他的腿…
那腿双无力的垂落,轻飘飘的衣衫下遮着
腿,里面像是空无一物。
怔怔的看着冷言秋转动木轮从沒有门槛的屋门口进來,木轮一直滚在她的
榻前才停下,林馨儿都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的。
“言秋,真的是你?”
不是林馨儿不相信这个人,而是她无法相信他的身体致残,需要靠轮椅支持。
“不错,气
很好,沒有大碍了。”冷言秋审视一番林馨儿,将手指探上她的脉搏,之后对身边的丫鬟道“小桃,先去给林姑娘准备些清淡的东西吃。”
人已经醒來,就不需要那些营养的汤药维持了。
叫小桃的丫鬟听命下去了。
“言秋,究竟怎么回事?从北疆返回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馨儿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处境,急切的询问冷言秋,而手则不由的放在冷言秋弯曲的膝盖上“你的腿…”
“我无妨,倒是你…”冷言秋将手从林馨儿的手腕上拿开“要小心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孩子?”林馨儿一愣。
冷言秋点点头“你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极度虚弱,性命垂危,我还生怕无力保下你腹中的胎儿,现在你醒了,胎儿也正常。”
原來她有孩子了,是靖轩的孩子。
林馨儿垂下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能活下來真是不容易。只是之前她沒听楚一天说过。
或许是初有孕相,楚一天沒有发觉,也或许是他为了救西门靖轩不想再多生事端所以刻意隐瞒了这件事。
这都已经发生成为过去,再提也沒什么意思。
“你说,我已经有三个月身孕?”林馨儿注意到时间上的问題,也就是此时已经到了四月,距离救治西门靖轩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冷言秋点点头“是的。不过你怀孕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讲,要想办法应对接下來可能面对的事。”
“言秋,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遇到了什么?我们又是在哪里?”林馨儿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不论发生什么,只有沉下心才能解决问題。
“我们在青辕王朝的东方,隔着大海的另一块陆地上的国家,叫祁冥国,你我都是被祁冥国的皇子带來的。”冷言秋道。
“祁冥国?史书记载是隔海千里之外的一个地方,由于跨越宽阔的大海,所以几乎跟青辕王朝不相往來,完全是跟我们所在的陆地是不相干的两个地方,他们怎么会将我们掳來?”林馨儿道。
而且之间还隔着那么大的海,偶有胆大的商人跨海东行,來回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其中还不算遇到什么巨大的海
,迷路触礁的可能,或者延长了路途,或者就命丧海中了。
而她两个月之后,早已安稳的呆在祁冥国。
一定是她中途
迷糊糊醒來是见到的那只大雕,林馨儿想到了,从空中飞行确实是又快又畅通无阻的。
“其实,我的母亲就是祁冥国的人,祁冥国的人有个秘密就是擅长机关器具制造术,曾经帮青辕王朝修建皇宫防御的那个巧匠实则便是祁冥国的人,西门家的人搜到的背景只限于知道那个巧匠是我母亲的师兄,是因为冷家的关系才四处躲避,最终被抓到,实则他只是想隐瞒祁冥国的身份,可惜最后建好宫墙防御后还是被西门靖烈杀了。”冷言秋道。
“原來你是回到了你母亲的家乡。”林馨儿道“是祁冥国的人救了你吧。”
毁了腿双,林馨儿不知道冷言秋遇到了多大的困难。
“不,我的腿是祁冥国的人伤的,因为他们想把我困在他们手中。”
冷言秋的话让林馨儿听着寒意丛生,是母族的人伤了他!
“祁冥国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又把我劫來?”林馨儿不
要问,这其中定然是藏了阴谋。
难道远在千里大海之外的这个国家想染指青辕王朝?
青辕王朝的那块大陆上,早在冷家为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祁冥国的人,甚至还与冷家结亲,看來这祁冥国是早有布局了。
“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冷家的毒术,还有我
知的谋略,不过只要我不开口,他们什么也得不到。至于你…”冷言秋看了眼林馨儿,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我说了,你我都是被祁冥国的皇子带來的,这祁冥国的皇子是因为你跟他的
情。”
“我跟他有
情?”林馨儿茫然了。
她想起了她半途醒來时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一声声温柔的话。
那声音她从來沒有听过,但是那个男人却好似熟悉。
擅长机关制造,北疆的那个藏了不少
妙器具的山
,还有哑哥的一双巧手…
林馨儿的脑子里形成了一条链。
“哑哥?”
问題出在哑哥身上?
“哑哥也是祁冥国的人?”林馨儿不得不这么去想。
“当时我在
中见到他时只是怀疑,之后就有了确切的答案。”冷言秋道“我的这腿双就是伤在他制造的机关阵门里,他掌握的技术首屈一指。”
“是哑哥伤了你!”林馨儿惊道。
竟然是那个淳朴的只有一张憨厚的笑容的哑哥伤了冷言秋!
人无法控制腿双,能力便损失至少一半,言秋就这样被人困住了。
冷言秋的沉默便是肯定。
“你为什么不用毒反击?”
只要冷言秋施毒,谁能奈何了他?不能不承认,毒有时是绝佳的武器。
“他是我母亲的侄儿,我不想伤他,而且我也想回祁冥国看看,那也是我母亲临终时的遗愿。”冷言秋道,脸色平静的好像曾经受伤的不是他。